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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是个仗义的人,典型的山东汉子,尽管个子并不是很高。
程哥家在徐州。
认识程哥是在去年“五一”
去年“五一”我本来受微山的大学同学之托,给他送一件网购的彩印机。由于平时工作太忙,很难抽出时间去,趁着“五一”小假期,去送,顺便小聚一下,几年不见,彼此比较想念,借此机会兄弟相聚,也是难得的。
原本打算坐大巴,正好上海的朋友来老家,说是要到徐州去玩,他们开车去,我可以搭便车的,于是欣然从命。
五一那天,我们开车走高速,离我们不远有日东高速出口,非常方便出行,我们就走日东转京福(高速),说好我到枣庄出口下车然后乘大巴去微山。路上,他们劝我,先跟他们去徐州玩玩,回来再去微山。我没有在徐州落过脚,觉得顺便到徐州玩玩也不错,反正有三天时间。
我不知道到徐州要见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徐州要干什么,我又一个不大多问的习惯,只要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车到徐州,电话就打过来了。问我们到哪儿了。我们出徐州路口,电话指点我们路径,同时告诉我们,他们已经来接了,马上就到。记不得在那个路口,好像在一个雕塑前,我们见面了,下车的是程哥,个子不高,但很精干,说话很轻,且快,很热情的一一握手。简单寒暄几句,便要我们上车,他带路。
车子开到江苏恒丰酒业集团门口,到了老总张月志的办公室,张总热情接待,稍叙片刻,便邀请赴宴,说是早已安排就绪。张总也盛情,特邀了徐州的几个朋友,大多是一些行长,医院院长,地方官员相陪,席间觥筹交错,这时程哥起身一一介绍,这才得知在坐的大多是山东老乡。
也许是朋友们各有各的事要忙,直到吃饭的时候大家才能聚在一起,只有程哥三天一直相伴,寸步不离,既使晚上也要作陪,——一起住在宾馆。我们有些过意不去,劝程哥回家,他始终不肯,坚持一定要陪的。
那时,我内心就已经油然升起一缕敬佩,但没说,觉得也许是人家为着上海的朋友的面子,因为他们去上海也受到应有的招待,我只是“秃子跟着月亮走——借光”而已。所以当时并没有太多的感激,只是有些钦敬,如今世间已经没有如此够味的人了!
他陪我们游云龙湖,游汉王墓,一路有说有笑,我们偶尔并行,顺便叙一下家常,叙一些友情,渐渐地他的形象在我心目中有了一个位置,于是我们彼此交换了电话号码。
回家后,我写了几首诗送徐州的朋友们,但没有一首单独送程哥。
后来,我们偶尔也有一两次电话或短信联系,也都是流于客套,应付而已。
真正让我感动,觉得可敬且可佩,且觉得值得深交的是十几天前,我要去厦门,订的徐州的机票。出发前,我从网上反复的查询有关徐州观音机场的信息,如何方便出行,但始终觉得不踏实,因为对徐州对观音机场知之甚少,即使查询也是不放心,——交通不便啊!
无奈之下,想到程哥,打电话求助,询问去机场的路径,乘车的方法。他既热情的相告,不厌其烦的指点,并一再邀请务必到他那儿,要我们住他家,我觉得有很多不便,不好意思过分打扰,只是含糊的说我们当天从济宁乘大巴,然后从徐州去机场,没有时间,他执意要我们在徐州停留,一定要请我们吃顿便饭。我又推托说我们从家门口坐到上海的大巴,正好经过观音机场,不在徐州停留。他有些遗憾的表示下次一定要我们在徐州停留,一定要请大家吃饭,我顺水推舟应付着。
后来经过反复考量,觉得当天到机场时间太紧张,有可能误事,飞机是不会等我们的,于是决定还是提前去徐州,在徐州过夜。因为事先从网上查过,去机场的大巴在海天大酒店上车,我们对海天大酒店不太了解,于是再次打电话询问程哥,他很高兴,说到徐州他亲自接我们,第二天安排车子送我们去观音机场,晚上为我们接风,我极力推脱,说我们的车不一定什么时间到徐州,要他不要等,他说已经找好了人陪客,全是山东老乡。我很感激,但又不愿过分的打扰人家,毕竟没有太深的交情。他说一定的,并且给我的女儿准备了一份随礼(这次我是去参加女儿的婚礼,上次打电话程哥追问我去厦门做什么,因为我是一个不善于撒谎的人,所以如实对程哥说了),我更过意不去。
晚上十点,我们还在途中,程哥打来电话询问我们到了那儿,我说还要很久,不要他们等。十一点,我们下车的时候,正在为到城里犯难,程哥再次打来电话,我推脱,他坚持要来接,正好这时我们打到了车,我们在军二招待所就宿,刚交上钱,程哥的电话又响了,询问我的情况,我告诉他我们已经住下,不用挂念。他焦急的抱怨我,要我把钱退出来,他已经安排好我们的住宿,在消防宾馆。我推辞,说已经住下了,不必再挪动,我们随便应付一夜就完了。他又要我把电话交给服务员,要他们所长接电话,我更觉得没有必要惊天动地的,他要我不要走开,他一会儿就来。不一会儿,服务员接了一个电话,抱歉的对我们说没有办法,单子已经开好了不能随便作废,领导查起来不好交代,说可以少收我们些钱,只能这样了。
我们刚刚洗漱了一下,就有人敲门,没想到进来的是程哥,这次我真的动了感情,快十二点了,程哥还要再过来,像这样几乎是萍水相逢的人在别人早就装作陌路了,躲恐怕还躲不及呢,又怎么肯半夜三更的再来探望呢?
世间难找啊!如此重义的人!
第二天,我正为箱子打不开密码(可能被调皮的小侄搞乱了密码)费尽了周折,程哥一大早又来了,催着去吃早点。我焦急,机票、身份证拿不出来,到时候怎么登机啊!程哥安慰我,吃过饭再想办法。
饭后,程哥找来了车子送我们去机场,我推脱,说有去机场的大巴,只要把我们送到海天(大酒店)就可以了。他不再坚持,要司机沿路注意解锁的,一路也没有找到,也许是时间太早,那些解锁的人还在睡觉呢,他们的职业应该算是“夜猫子”九点之前是不会上街干活的。谢天谢地,司机在我们下车以后用他的工具非常轻松的搞定了箱子。
告别了,程哥把我叫到一边,把五百块钱塞到我手上,说是一点心意,不多。我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接的,可是,不接,有对不住程哥的一片赤诚,万般无奈下,我接过了钱,这钱好沉好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