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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折腾了一夜,丁贝云累到不行,这一觉她竟然睡到了近中午,当她睁开眼睛时,全身上下传来的酸痛教她皱紧了眉头,轻轻动了一下身子,一阵腰酸腿疼让她僵住身子。
过了片刻,在她稍稍适应了身上那份不适后,这才缓缓地翻动身子,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正当她坐起身,房间的另一处传来纪一笙的声音,把她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睡醒了?”纪一笙穿着一身居家服,坐在房间角落的沙发上,因为窗帘的关系,窗外阳光投射不进来。
纪一笙开了角落的立灯,手里拿着一本医学杂志,见她醒来后,他伸手将杂志放回茶几。
“我”她想起昨晚喝完酒回家,接着她跑到客房睡,而后被迫跟纪一笙上床只是她没想过昨晚的欢爱会让她这么疲累。
纪一笙起身走了过来,看着她掀开被子要下床,却又突然僵住,低头看着身上的睡衣。丁贝云不敢多想,也不敢开口多问,只是愣愣地揪着自己的睡衣发呆。
“是我帮你穿上的。”
“那个现在几点了?”明明是被强迫上床,丁贝云却只能委屈地承受,就怕纪一笙真的去找爸爸谈离婚。
“快十二点了。”
“对不起,我、我没想到我会睡这么久”丁贝云羞红了脸,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贪睡,竟然一觉睡到中午才醒来。
“我看你睡得沈,觉得没必要把你吵醒,直接将你抱回房间,我想你昨晚应该是累坏了。”纪一笙看着她,语气里意有所指,果然他才说完,脸皮薄的丁贝云羞得满脸通红,心里却有些气恼纪一笙。
见她低头闷不吭声,纪一笙说:“你先去刷牙洗脸,我让方姨准备午饭,你洗好后直接下楼。”
纪一笙才转身要走出房间,丁贝云却喊住了他“纪一笙”
她一叫,纪一笙转头看她“什么事?”
“你不是说今天要去香港?”怎么都中午了他还在家里?
“我把行程延后了。”说完纪一笙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拉开门走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丁贝云换了一套居家休闲服,穿着室内拖鞋,无声地踩在进口的大理石地板上,当她走到客厅时,纪一笙示意她过去。
因为不知道纪母要回家,所以当她看到坐在客厅里的纪母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处。
此时纪母正要出门跟在高尔夫球场打球的纪父会合,早上回家时见到纪一笙的车子,想说他是不是在家,才听方姨说他们从昨晚上楼后就没下来。
看着丁贝云,纪母不难猜出昨晚她跟纪一笙同床了,这让她心里叹了口气,本以为纪一笙不会跟她上床,会维持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到离婚,看来她有必要跟纪一笙再提醒一下,要跟丁贝云上床可以,但自己不希望她怀孕。
纪母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淡,尽管是笑了,却感觉得出敷衍,冷淡的目光朝丁贝云看了一眼,见到她身上随意的打扮,不满意地皱起了眉头。
从小被寄养在亲戚家,丁贝云很小就学会看人脸色,从她嫁进来后,纪母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热,偶尔几句交谈都显得很不耐烦,更别说大部分时间都无视她的存在,因为之前就知道纪母不喜欢她,丁贝云也很有自知之明,平时除非纪母喊她,否则她都不会主动出声。
“怎么不叫人?”纪一笙见她像被罚站似的站着,出声提醒。
丁贝云瞥了纪母一眼,小声地喊了一声妈。
纪母“嗯”了一声,拿过方姨递过来的球具“我跟你爸今晚不回来吃饭了,晚餐你们自己吃。”
“我跟丁贝云晚上会在外面吃,等一下吃过饭后我们要出门一趟。”
“去哪里?”纪母问,心想纪一笙延后去香港,该不会是为了要陪丁贝云出门?
“我要陪丁贝云去祭拜她母亲。”他本来要去香港的医学座谈会,但今早睁开眼睛时,看着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丁贝云,却突然想起了结婚前他答应的话。
他娶她是为了医院,怕她对自己纠缠,所以对她不理不睬,但昨晚看着她为了怕林国生院长担心,安静地不吵不闹,对他的冷落不敢有一丝怨言,连他的强占她都逆来顺受,他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
他可以不爱她,但在结婚这段期间,身为女婿该做的事他并不会逃避,如果丁贝云的要求是去祭拜她母亲,他认为这并不过分。
所以他起床梳洗后,去书房打了国际电话去香港,取消了这次的座谈会,当初娶丁贝云时,本来他以为最不可能反对的大哥一直都不赞同他跟丁贝云结婚,因为大哥很清楚他是为了什么才跟丁贝云结婚。
直到婚礼后,大哥只要他承诺,不会伤害丁贝云,也不会丢下身为丈夫该尽的责任。
或许是因为大嫂的关系,大哥对丁贝云特别关爱,这些日子他没回家过夜,大哥甚至
打他的电话提醒他,要他清楚自己已是已婚的身分,不准他再涉足朋友经营的声色场所。
听着纪一笙的话,丁贝云一脸吃惊,掀了掀唇瓣,像是要说什么又开不了口,以为自己听错了便抬眸看着纪一笙。
她以为纪一笙早忘了这件事,昨晚她试着要提起,他却语带冷漠地说要去香港,没想到才睡一觉,他竟然会改变心意,而且还主动跟纪母提及。
纪母脸上闪露一丝不满,却又不好发怒,只能“嗯”了一声后转身走出客厅,心里则是不满儿子去祭拜林国生的情妇,这不过是个暂时的婚姻,离婚之后丁贝云跟纪一笙再无瓜葛,有没有祭拜丁贝云的生母其实不重要。
不过年轻人想要去,她也不反对,她可记得在婚礼前,大儿子一再提醒她,要她别去干涉纪一笙他们夫妻的生活,她若是有空就多去他家走动,抱抱孙子、陪陪他老婆,就是不要没事找丁贝云麻烦。
所以纪母不喜欢丁贝云,不是只有丁贝云自己知道,其实整个纪家上上下下就连方姨都看得出来,只是大家都不说破罢了。
丁贝云本来以为,纪一笙陪她去祭拜妈妈后,应该又会以工作忙碌的理由待在医院不回家,谁知他从香港座谈会回来后,不管再晚他都会回家过夜,而回家后他也很少再外出,尽管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待在书房,处理白天未完成的工作。
唯一不变的是,她本来以为透过祭拜妈妈后,他跟她之间的距离会拉近,结果纪一笙的冷淡依旧存在,除了上床满足他的欲望外,丁贝云觉得她这个老婆一点用处都没有。
明知道纪一笙不可能平白无故娶她,可是她从小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在纪一笙带她去祭拜妈妈时,他亲口说他会好好照顾她时,丁贝云觉得平时被她压抑在深处,那种渴望被照顾、被爱的心浮动了。
尽管纪一笙只是为了责任才说出这样的话,但她满足了,就连跟他**,她也不再觉得太委屈,只是被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占有,而对方不爱她只是为了发泄**,她想任何一个女人应该都不会好受。
这晚,丁贝云刚洗完澡,因为口渴想喝水,顺便想泡杯咖啡,却没想到她刚下楼进蔚房时,看见方姨正在厨房,阵阵咖啡香味传来。
“方姨,你在煮咖啡吗?”
“是啊,二少奶奶你是不是也要来一杯?”
在纪家,丁贝云跟方姨最有话说,方姨待她就像自己家里的长辈,每天都会帮她准备
她爱吃的饭菜跟点心。
丁贝云笑着点头“谢谢方姨,我明天有个财务报告要交出来,今晚可能要熬夜赶工,刚好想喝一点咖啡。”
说完丁贝云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再从柜子里拿出方糖跟奶精。
当她看到方姨在倒另一杯冒着烟的咖啡时,她问:“这杯是你要喝的吗?”她记得方姨不爱咖啡的苦涩味。
“不是,是要给二少爷的,他每天上班前都会喝一杯,晚上若是熬夜工作,也会让我帮他煮一壷,我之前跟他说了,咖啡这种饮料不要喝太多,对身体不好,他怎么都不听。”
方姨忍不住念了一下“早上喝,去医院工作也喝,回家还要再喝,这不是上瘫了是什么?”
嘴上虽这么说,但方姨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没多久香气四溢的咖啡已经煮好了。
这时楼梯转角传来纪母喊方姨的叫声,丁贝云见方姨被纪母催得手脚慌乱,她手里拿着水杯,轻声地跟方姨说:“方姨,咖啡还是我帮你送上去。”
“可是”纪一笙的书房平时不让人随便进去,丁贝云嫁进来都几个多月了还不曾进去过,只有方姨平时打扫时会进去。
正当方姨犹豫不决时,纪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那好吧,你帮我送去书房给二少爷。”方姨再三交代后,感激地朝丁贝云笑了笑,接着又快速地褪下围裙走出厨房,上楼找纪母去了。
丁贝云将拿出来的方糖跟奶精加到咖啡杯里后,先将自己那杯拿回房间,而后再端着咖啡杯走到书房,她朝紧闭的门轻敲了敲。
“进来。”门那端传来纪一笙的声音,丁贝云深吸了一口气后,伸手转动了门把。
走进书房,偌大的空间里全是书柜及排得满满的书籍,一张气派十足的沉色原木办公
桌被安置在书房的中间,纪一笙正坐在办公椅上,头都没抬地埋头不知在写什么。
怕吵到纪一笙,丁贝云放轻脚步往办公桌走去,小心地将手中热烫的咖啡杯放好。
“为什么是你送咖啡来,方姨人呢?”当她的手才收回,纪一笙抬头看到是她,表情疑惑地问。
“方姨被妈叫去了,我”
丁贝云想要解释,但纪一笙却挥了挥手,打断她的话“我还有工作要忙,你今晚先去睡吧。”明天有个重要的行政会议要开,他正在看资料。
“你还要忙很久吗?”丁贝云问完,看着他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纪一笙又抬头看她。
“你有事要跟我谈?”
已经沐浴饼后的她穿着保守的睡衣,与那天他突然回家看到的清凉小可爱有天壤之别,印象中似乎除了那次外,丁贝云的衣着都十分保守,睡衣是两件式的上衣加长裤,全然没有性感可言,不过纪一笙却很清楚,在这些布料之下有着令他爱不释手的柔软身躯。
丁贝云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想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要我去拿一些宵夜给你?”因为今晚要赶工作,她回家时有买一些宵夜。
“你不用忙了,我不饿。”
“那要不要吃些点心?我今天回家时买了一些手工饼干”丁贝云的话在纪一笙的目光下渐渐没了声音。
纪一笙放下手中的笔,因为刚洗过澡,她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香味,此时穿着睡衣的她整个人看起来很娇小。
看着离自己一步远的丁贝云,像是做错事的小女孩正绞着自己的手指,纪一笔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地说:“丁贝云,我不喜欢甜食,我工作时也不喜欢有人打扰,你现在已经影响到我工作了。”
纪一笙把话说得直接,让丁贝云尴尬得羞红了脸,本来是一片好意,却反被纪一笙嫌弃“对不起,我马上就出去。”
不待纪一笛开口,丁贝云已经低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而坐在书房里的纪一笙看着丁贝云消失后,他视线转而移到桌上的咖啡杯,伸手将它端了起来,慢慢地尝了一口。
当舌尖尝到咖啡的味道时,他眉头皱了一下,他习惯喝黑咖啡,糖跟奶精都不加,可手里端的这杯咖啡不但多了一股奶香味,还有淡淡的甜味,虽然少了咖啡的苦涩味,却还是让他忍不住再饮了一口。
很快的,纪一笙的工作还没完成,桌上一大杯的咖啡已经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