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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姜玲玲望着眼前的别墅,一栋伫立在海岬上的欧式建筑物,今晚的天气不好,没有皎洁的月光、也没有璀璨的繁星,但是灯火通明的华丽豪宅就像是一栋金碧辉煌的城堡一样,在一片寂静的黑色布幕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岬下的波浪汹涌的冲击着岸边,海浪撞击岩石所发出的巨大声响正不断刺激耳膜,从屋内传来男男女女的嘻闹调笑声,他们好像都听不到外头风浪
好像就要变天了。
在她跟豪宅之间,排满一辆又一辆的车子,她不懂车子,但是看得出来,这些都是路上罕见的名车。
“小姐。”
范姜玲玲转过头“你先回去,跟我父亲说”她忍不住苦笑了出来“我今天晚上会在这里过夜。”
“知道了,那么我先回去了。”她朝后摆了摆手,纤细的手臂显得不是很有力气。
“小姐,我明天几点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乘车回去。”
范姜家的司机点了点头,转身打开车门坐进去,时间不早了,他回去之后可以直接下班。
从敞开的大门看进去,悬吊在挑高的天花板上,是一大盏有如皇冠般的水晶吊灯,男男女女在微晕的灯光
下相拥着贴舞,流畅的音乐传到了她的耳里,小手抓紧烫金压花的邀请函,确认一下。
尽量放慢脚步,但是三寸高的高跟鞋还是让她的姿态显得有点不稳,不安的拉了拉裙子下摆,她从来没有
穿过这么短的迷你裙。
“不好意思,请让我看一下您的邀请函。”
范姜玲玲将手中的邀请函放到服务生的手上,如果不是婷婷重感冒发烧躺在床上起不来,她大概也没机会
参加这种宴会吧?她知道阿姨不想她来,可是爸爸怎么样也不可能让范姜家缺席蒲生拓莲举办的邀宴。
服务生在迅速看过邀请函之后,递了一杯鸡尾酒给来宾。
接过装有粉红色液体的高脚玻璃杯,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一对对男女随着音乐起舞,抒情的曲调让他们贴着彼此的身子随意摆动双脚,很闲适、也很享受在其中。
在美仑美奂的摆设下,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都有男女在交谈着,不时露出微笑、或是轻笑出声,好像早已熟稔彼此。
“范姜小姐,那边的长桌准备了小点心,您可以过去品尝看看。”好像看出她的拘束,递鸡尾酒给她的服务生将手伸向左侧指示。
“喔”她回过头点了点。
一个人也不认识,她要怎么在这里待到天亮?往服务生说的方向走去,总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
好险的是,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从她穿上这件昂贵衣裳开始,她就浑身不对劲,再加上脚上的这双三寸细跟的高跟鞋,她走路的姿势应该很奇怪吧,希望自己别让人笑话了才好。
尽量打直膝盖的走着,可是服务生说的长桌距离有些远,不过她已经闻到那扑鼻的焗烤香味,紧张一整天的胃好像也跟着苏醒。
她加快脚步,可是挤在尖头高跟鞋里的脚趾头却愈来愈疼,她真不知道其他女生是如何穿上这种鞋子过一整天?
她顿了顿,再继续往前走,可是脚丫子并没有因此而舒缓些,不明白究竟是谁发明这种折腾女人的东西?
她拿起白色瓷盘,迅速的放上几个小餐点之后,便拿着自己的鸡尾酒赶紧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去。
“呼”她的眼睛依旧盯着长桌不放,如果不是因为脚丫子太痛,她一定会好好的看看每一道餐点。
那个服务生说是准备了一些小点心,实在是太客气了,五星级饭店buffet的菜色也不一定有这样的丰盛。
每个大银盘里的食物不但摆设漂亮,颜色也很鲜艳,厨师用的食材应该很新鲜。装有热食的大银盘上头还冒着白烟,引诱味蕾的香味正随着热气冉冉上升,扑进她的鼻子。
她也不管嘴巴是不是涂有口红,张大嘴,一口就塞进了一个扎实的烟熏鲑鱼卷。
嗯好吃、好吃,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从房间走出来的蒲生拓尘站在二楼,刚下长程航班的他正需要休息,不知道大哥为什么非要司机接他过来这里?
虽然这栋别墅的隔音效果不差,但是隔壁房间的yin声浪语还是传进他的耳里,女人高亢的呻吟声就像杀鸡一样,所以他宁愿放弃休息的时间,也不要荼毒自己的听觉。
他半倚在精雕细琢的二楼扶手上,大厅里的盛况他并不陌生,生为蒲生家族的一员早已司空见惯,只是,这不是个政商交流的宴会。
大部分的宾客聚集在舞池里慢舞,大厅的各个角落也传出男女调笑嬉戏声,但是休憩区的沙发上却独坐了一抹身影。
如果他没有眼花的话,那女人的腮帮子不但涨鼓鼓,脚丫子还是赤luoluo的。
他看过女人因为一时激情而衣衫不整,在还没有进到房间之前就先酥胸外露、裙摆撩到臀上,但是那张小嘴不断咬动的女人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蒲生拓尘缓缓步下阶梯,修长的手指轻轻滑着楼梯扶把,另一只大手优雅的放在长裤口袋,那从容不迫的伟岸姿态马上吸引了女人靠过来。
越过那些女人赤luoluo的眼神,他往休憩区的沙发走去,那张嚼动的小嘴没有停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她盯着舞池中央瞧。
会来到这里的女人多多少少都希望能跟大哥有所接触,他想她也不例外,心想究竟是大哥迷人?还是“蒲生”这个姓氏迷人?
范姜玲玲睁大眼睛想看个仔细,蒲生拓莲本人会不会跟报纸刊登的照片有什么差异?可是舞池里面的人实在太多了,她根本找不到男主角。
印象中大概知道蒲生拓莲的长相,但是还记得不是很清楚,听说他常常上国际版面的报纸,可是她也只看过关于他的几篇报导而已,老实说,她对于照片旁的大胸脯女人印象比较深刻。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她的胸脯已经不算小了欸,可是跟那些照片里的女人比起来还是差上一大截,这就是东方女人跟西方女人先天上的差异吗?从雕花的银制小几上拿起高脚杯,她又是一口饮尽。
尽管服务生尽责的服侍宾客,还是跟不上她牛饮的速度,才刚收拾过没多久,小茶几又多了好几个空杯子。
蒲生拓尘从长桌上拿了杯红酒在她身旁坐下,一袭平口的纯白礼服展露出一抹纤细的肩颈,完美的锁骨上没有任何装饰品。
随着主人坐下的动作,洁白的裙摆似乎只包裹得住那圆俏的小臀,一双匀称的美腿正刺激着他的视觉,性感的高跟鞋让她踢到了一旁,白净的脚丫子还有些调皮的卷曲着脚趾头。
完美的胴体该配上一张完美的小脸,可惜他失望了,那一双朦胧恍惚的圆眼眨啊眨的,叫他看不清楚。她的妆不浓,但是那一抹从肌肤底层透出来的红晕却比腮红还要来得艳丽。
范姜玲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会一直觉得全身好热?抬起手拉了拉胸前的布料,一定是因为穿太少的原因。
“唔”往后靠躺在沙发背上,她好想回家睡觉。
蒲生拓尘彷佛闻的到从那张小嘴里吐出来的芳兰,半眸微启,那落下的长长睫毛轻轻的遮掩住迷蒙的眸子,他实在很想看看那双眼睛在清醒的时候会透露出什么样的光采?
她的美不是属于令人惊艳的美,但是却令他不想移开目光。
见她闭上双眼“要不要上去休息?”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范姜玲玲睁开眼睛,有些困惑的寻找发声处,那大大的丹凤眼随即占据了她的视线,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摄人的双眼,上扬的眼尾像是会勾人似的揪着她的心,那深邃如海的瞳孔更是盯得她不得动弹。
“你、你在跟我说话吗?”挺不直的小头颅微微的歪着。
蒲生拓尘凝着眼前这张妆容有些脱落的小脸,她不会知道自己吐出了多么诱人的娇媚声,即使唇上的口红已经让她吃掉不少,残余的色彩也落在那优美的唇形上,但是一点也无损于她的美丽。
“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吗?”她很美,美得令他想一探究竟。
“胡、胡说,这里有好多人。”她指了指舞池里的人群。
“上去吧。”揽起她的腰站起来,她的身子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柔软,他从来就不是急躁的男人,但是她的清香却频频诱惑着他。
“这里还有房间可以让人休息吗?”她脚步不稳的跄踉了下,还好有他扶着她“谢谢谢你。”
“看来你喝了不少酒。”他瞥了一眼小茶几上的空杯子。
“我没有喝酒,我是喝那位服务生给我的饮料,”伸出手来指了指,却找不到她说的人“这饮料甜甜的,而且还是粉红色的喔,好漂亮。”她露出一抹比花朵儿还要娇艳的笑容。
“你要不要喝看看?”
搂在她腰际的大手忍不住收紧“上去吧。”他的喉咙略带紧绷的说着,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不是一个会主动提出邀请的男人,因为他不曾遇到令他感兴趣的女人。
“也也好,我好困喔。”用手遮着小嘴,她秀气的打了个哈欠。
略显狭长的丹凤眼射出像猎鹰般的目光凝着她不放,向来随性的他,这次可由不得任何人来打扰。
落了锁,蒲生拓尘让几乎已经是阖上眼的女人躺上床,他就着床沿坐下,修长的手指游走在酡红色的小脸上,他喜欢喝酒,但是不碰酒醉的女人,很显然,眼前这个诱人的小东西就要打破他一贯的原则。
在床上,他一向惯于让女人取悦他,只是酒醉的女人要如何拿出纯熟的技巧?因为他不是个容易点燃欲火的男人。
大手来到布料隆起的部位,惦了惦重量,他很是满意的收拢大掌。
拉下平口的纯白礼服,这女人竟然没有穿内衣?精锐的眸子霎时黯了下来。
蒲生拓尘抿了抿嘴,他该期待来这里寻欢的女人有多纯洁?就算不是为了寻找肉体上一时的快感,也是为了攀权结富。
看来这个女人不用花上什么功夫就已经达到其他女人奢望不及的地步。
蒲生拓尘扯了扯颈上的领带、跨上床铺、伏在她的身上,一身雪白的肌肤透露出不寻常的红晕,她勾人的技巧实在有待加强,在猎物上钩之前,猎人又怎么能够先醉倒?
这次,他破天荒的主动吻上女人,他不介意自己是不是她的猎物?他只是顺从心中的渴望。
“你、你要干嘛?”范姜玲玲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他的力气好大,她根本无法阻止他。
红肿的圆眼凝视着穿过她颈子直直伸着的那只大手,那空洞的眼神里完全没有光彩,她昏了几次?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是一次又一次让他狠狠撞醒的。
紧贴在背后的炽热胸膛传来规律的起伏,平稳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头顶上。
她不敢有所动作,就怕吵醒背后那头残暴的狮子,她哭着求他,一直哀求、苦苦哀求,他不但不理,甚至很过分的愈来愈粗鲁。
她不敢动,也没有力气动,手脚好像已经都不是她的了一样。
“呜”怎么会这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范姜玲玲实时摀住快要哭出声音的嘴巴。
范姜玲玲气得快掉出眼泪,就是睡着了也要折磨她吗?不敢回头瞪视男人,只敢瞪着他蛮横的大手,用力扳开他的食指。
她连滚带爬的滑下床铺,酸疼不已的双腿让她举步维艰,她战战兢兢的捡起小礼服套上,当她找到另一块破碎的薄布时简直不敢相信。
她用力的瞪视了一下熟睡的男人,很想用拳头攻击他,但是她也只是敢想而已。
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搀着墙壁,半走半爬的离开房间,她好怕床上的男人会突然睁开眼睛,再把她抓回床上蹂躏。
当慢慢阖上的房门快要掩去纤细背影的时候,侧躺在床上的蒲生拓尘睁开了眼睛,他的双手依旧握着东西,只不过从曼妙的女体换成了蓬松的枕头。
想要开口喊住她的冲动是如此的强烈,可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向来,就只有他先离开的份。
看到床上女人主动离开,他应该有种省去麻烦的轻松感,可这一次,他心头竟有种空洞感。
他不得不承认,这床戏生涩的女人对极了他的胃口,空无一物的大手握了握,她肌肤的温度是如此的冰冷,但是一整夜过去,她就好像是融化在他的怀里一样,那饱含痛楚的呻吟不断的撞击着他的胸口。
看到窗外逐渐明亮的光线,厚实的大手抚上额际,略薄的嘴角冷嗤了一声,他蒲生拓尘竟然纵欲了一整晚。
而他更好奇她是谁?竟然拥有如此独特的魅力诱惑着他,而他一声不声的让她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可惜了点?
成年后,不爱被束缚的他从来就不跟宴会遇上的同一个女人上第二次床,但这回如果变成是她,他竟有种想牢牢抓在手心的错觉,该死!他究竟在想什么?
大手扒了扒头发,很是懊恼。
不就是个床伴吗?无妨,只要她再参加大哥举办的宴会,他相信他们肯定还会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