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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枕边泪共阶前雨,隔了窗儿滴到明。
——题记
(一)
“我喝酒呢,你陪我一起喝,好吗?”花,以从未有过的口吻对风说。
“哦?为什么喝酒?”虽然风这样问着,其实并不感到奇怪。因为风经常在花的文字之中看到花说自己喝上一点酒,接着哭上一通,再笑一通,然后写上一通。 ?
(二)
花,是一个含蓄而幽淡的女人。自风与花认识以来,风一直这样认为着。 ?
最初认识花的时候,是因为花的个人说明之中的一句“我在等你,你在等谁!”于是风就开始关注花的空间,关注花的文字。 ?
每当花在自己的文字里讲述自己日常生活的时候,让风感觉到花是在小心翼翼地努力找回自己。在花的文字里,很多时候也许是太敏感,风总是可以读到一些被花刻意隐藏着的东西。也许还有说不清的原因,风还能在花的文字之中读到眼泪,读出忧伤,看懂花的逃避、自卑与自怜,甚至是懦弱。 ?
花的述说总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于是在花的所有文字里,每每风去读的时候,总是要用上很多心思之后,才能够大致地明白花真切地要从文字里所表达的。尽管这样,风还是不能准确地知道花在逃避着什么,掩藏着什么。 ?
于是,风会在经常把花想象是一个生活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的外乡人,想象她每天生活在那个城市的“边缘”地带,想象她每天是怎样地小心翼翼游走,每天又怎样地小心翼翼说话,甚至想象她每天是怎样小心翼翼地做人。 ?
(三)
镜头的另一端,花颓然地依靠在椅子上,还未来得及消退红肿的眼圈,让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花是刚刚哭过。 ?
花,端起酒杯,对着镜头,眼神迷离着,用幽怨的语气说道:“亲爱的,干杯!”
风,猛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没想过这样的字眼能够从花的口中流露得如此泰然。
“亲爱的,你知道吗?我恨自己,恨自己是一个寄生虫,一个寄生在被高楼包裹着的城市之中的无能女人;我怨自己,怨自己是一个花瓶,一个离开了这些还算华丽的外表就无法存在的脆弱女人。所以别问我为什么喝酒,我只是想喝,喜欢这样醉着感觉。只有醉着,我才能体会到我自己,让我找到真实的我自己。”花对风说着,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
“亲爱的,你是我的宝贝,让我这样叫你。这一刻,我把你当我心上最亲最近的宝贝。”“现在,我不敢睁开我的眼睛,我怕,我怕,我真的好怕!”“怕我一睁开眼睛,你就会在我的眼前消失。”花,闭着双眼,用低低的声音呢喃着。 ?
“亲爱的,我想你现在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只有这样依靠在你的怀里,我才觉得自己是快乐的。不,是幸福的。”“宝贝,你知道我有多么渴望你这样抱着我吗?”“可你一直都没有这样抱过我,一直都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着,一直让我一个人这样飘落在风雨里,一直让我这样哭着”花,继续用低低的声音幽怨着,用一种风无法琢磨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述说着。 ?
(四)
风和花的交往并不多,仅仅是在网络上偶尔地聊上几句。但风始终都不知道花的真实名字、是哪里人。风曾几次挖空心思地想知道花的真实情况,花也总是会很谨慎地回避这样的问题,甚至干脆就不理风。更有很多时候,花无法接受风犀利的语言,在风意气风发地发表高谈阔论或者对花的文字指指点点的时候,花会婉转地说自己有事情要忙,然后闪身而退,留给风一个顿顿地尴尬。 ?
慢慢地,风只当花是一朵只能远远地观赏而不能走近的花。 ?
(五)
“亲爱的宝贝,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欣赏你,你的很多话都能说中我的心事,从来没有人能够如此地贴近我的心。”
“你知道那种灵魂与灵魂贴近的感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你不会知道,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喜欢那样的感觉,喜欢有人呵护我,喜欢那样被人呵护在怀里的感觉。”
“我真的好想在这样温暖的臂膀里做一生一世的小女人。”
“我让我的躯体游走在现实之中那个我所畏惧的世界。而现在,我让我的灵魂属于这片我的天空,不,是属于我们的。”
“我们手挽着手,漫步在晴朗的天空下,不,应该是躺在青青地草原上。这样,我可以枕着你的胸膛,看云儿自由地飞翔,听鸟儿快乐地歌唱。”
“我们肩并着肩,坐在树下,不,坐在山顶上。我会乖巧地靠在你的肩膀上,然后我们沐浴着徐徐地晚风,看着山下万家灯火与天上的星星相映。” ?
花,呢喃着。
风,静静地听着。 ?
(六)
“吻吻我吧,亲爱的宝贝。你从没有吻过我呢。”花,脸上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酒精的缘故。
“你别动,还是我来吻你吧。”“啵”花,对着话筒,模拟着恋人间亲吻的动作,满脸的幸福。 ?
风,听得到花的呼吸在急促,看得到花的胸脯在起伏着,额头满是丝丝的汗。花,紧闭的眼睛闭得更紧。 ?
(七)
“不,我不可以这样!” ?
猛然间,花张开了紧闭的双眼,一脸的红润在刹那间变得苍白,额头的汗水流得更多。
花一脸惊诧地看着镜头里的一直呆呆着听着花呢喃的风。 ?
“我刚刚怎么了?我说了什么?”花,急急地问风。
“你”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何回答。
?
“我刚刚是怎么了?我怎么可以这样呢?”花,自责着。
“你没有听到什么,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对吗?”花,一脸急切又渴望的神情。
“啊?啊!是的,你刚自己嘟囔着,说的话很含糊,我没听到你说了什么啊。”风,那一瞬间忽然变得从没有过的聪明。
“恩,你什么都没听到就好。”花,语气之中露出一丝安慰。
“我还有事,我下了。再见。”花,急急地关掉视频,闪身而走。 ?
(八)
不久,风看到花的留言。
“真是抱歉,那天我喝酒了,一定对你胡说了很多吧?我是想了好久才回想起那时的某些片段。”
“希望你不会嘲笑我,毕竟我是一个醉了的女人,醉了的女人才能最好的释放自己的所有。”
“女人的心总是纸做的,经不起任何形式的浸泡。被酒精浸泡了的女人的心,总会伴随着眼泪。” ?
风,想了好久,回复花:
“感谢你给了一个可以当宝贝的机会。感谢你能够让我倾听一个女人的真正心语。”
“醉着的女人,最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