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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太多的经历,因为有太多的曾经,于是我们总会在不经意间失去一份本该有的绚烂的心情。看雨的静谧,是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看落日黄昏,是难言的枯涩和酸楚。曾经的那份淡雅和清新已被岁月冲磨的无影无踪,昔日那份激情和洒脱已被时间尘封在心底最深处!从此独自游离在一个灰色空间,只因自己依然那么的伤感,只因自己总是无法走出思想的牵绊,只因自己总是无法摆脱情感的纠缠。——写在前面
这个夜晚,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属于我,泪水总是在这样夜晚里漫溢我的眼眶,那些过去的伤痕也会随着泪水的肆意而凑热闹般地幸灾乐祸起来。请别对我说快乐,快乐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实在太遥远了,甚至已经陌生了。
小时侯,因为父母整天忙于工作,我和我的姊妹是由外公带大。那时我们总是围在外公身边,听他讲他所经历的事情,在蒙蒙懂懂之中学得做人的道理;听给我们唱他们那时的歌曲,哼哼呀呀之中尽显一副祖孙之间的天伦之乐。如今回想起来,总会觉得那个博学的老头带给我的童年以太多的快乐和幸福,以至于他所哼唱的歌曲,到现在我也能够唱得出来。
就这样,我和我的姊妹一路幸福地长大,一个一个走进学校的大门,然后又一个个毕业,再然后都有了自己喜爱的工作,而我毕业后,成了一名教师。那时的我,可能因为刚刚走出校门,也可能是因为整天和大群的天真无邪的孩子在一起的缘故,于是也一样的很天真、可爱,于是惹得很多人对我爱恋有加,于是上班不到半年,校长就托学校熟悉我和我家父母的同事把我介绍给他正在当兵的儿子。
婚姻对我来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被老天戏弄了,他先是给了我一个甜甜的大苹果,当我幸福地咬了一口之后,还没等我完全品味出苹果的味道,他又无情地夺走,然后狠狠地给我了一记耳光。那重重的耳光打得我满口鲜血,然后他又命令我不能吐出来,必须咽进肚子。
记得那天是一个连绵的雨天,媒人在反复征求我的意见没有结果的情况下,直接找到我家找到我的父母。毕竟是女大当嫁的年龄,父母因为和对方的父母都是熟悉的同行,也知道对方家是正经过日子人家,于是就同意相亲。当征询我的意见的时候,我那时天真,就想什么也不去想,尽管没有看中他,尽管追我的人几乎都要排队,但还是尊重了父母的意见听从了父母的安排。
就这样,我和他相处一年、在他转业回地方之后,我们就结婚了。结婚一年多,也有了我们的孩子。从结婚到孩子出生后,每天没等下班,我早早准备好往家跑,到家之后就开始忙乎,也不知道累,什么也不去想,就想着家、孩子和他。他喜欢吃什么,我买回来给他做吃。他不回来时,我自己不吃给孩子吃,剩下给他留着等他回来再一起吃。因为工作的缘故,他经常把材料拿回家写,而我把孩子哄睡之后,就陪他写材料或者帮他抄材料,半夜饿了我给他做夜宵,不管多晚我都陪着他,那怕第二天我要上班,也要和他一起休息。
就这样,尽管那时的工资很低,但我宁可不顾自己,也要给孩子和他穿好吃好。就这样,每天都是盼他早点回家,宁愿自己累着,也是盼他回来。就这样,他不在家的时候我总感觉屋子里空荡荡的。总之,我的生活的一切都是为他和孩子着想,尽管生活不是很宽裕,但我们还是很恩爱,我也傻傻地真真地爱着我们三口之家。
再不幸的婚姻也会有着它幸福的时刻,但那幸福只会很短暂。同样,每个人的一生都不会一成不变,不仅仅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也随着空间的改变而改变,也许穷则思变,也许富则思淫。到现在,尽管我依然不愿意面对那些事实,但还是不得不接受现实。这,也许就是我的悲哀吧。
孩子一天一天大了,他也变了。
开始的时候他总说单位事情太多,而我因为相信他也没太在意。他更经常在外面吃喝,也经常喝多,喝得少清醒着回到家的次数太少了。每次他喝多了回到家的时候,我总是毫无抱怨地伺候他,守护着他,端水倒茶,清理他的呕吐残物,甚至手端便盆让他大小便。
有次他回家很早,他对我说他单位领导和他谈话让他当某下属部门的领导。当知道这个本该庆贺的消息的时候,我却隐隐地有一丝忧虑,因为他曾经对我说那个部门里有个女人很是风流,总是能把每一任她的上级纳在裙下。于是我建议他现在暂时别接受,毕竟那是一个是非之地,以他的才能与其淌混水莫不如等更好的机会。然而,我的话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当第二天我再问他这事情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已经接任了。
那时,我心就一下子有些凉了,但我告诉他路是自己走,怎么走看你自己了。我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心里是不舒服的,因为在他没提升之前,我就已经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他和那个女的关系很不一般,而我只是相信他而没有在意,甚至告诉他我们的孩子还小,等以后我们条件好了,你再去潇洒了我也不反对。
日子就这样继续着,尽管刚上任的时候他对我说,他上任之后就想办法把那个女人调走,但事实证明他的话只是一时对我的搪塞。从他开始上任之后就不再顾家,甚至还公开地带着那个女人外出。当我问及缘由的时候,他总是不耐烦地回答我说因为那女人也是主管负责人,不带着不便于开展工作。出于作为女人的敏感,我还是能够感觉他已经变了,每每回到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见我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很不自在,甚至连夫妻生活也不如从前,显得很勉强很敷衍。
女人,总是喜欢用自欺欺人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吧?无论自己的男人犯下什么错误,尽管知道他口中说的是谎言,但还是总会相信那个很牵强的掩饰和犯错的理由。即便直到天下人人尽知,直到真相大白的时候,而自己也宁愿做最后的那一个不相信事实的人。
他和那个女人混在一起后,我曾经和他爸爸讲,但他爸爸不信,我只好在心里自己痛苦着,因为我还不能说,家丑不可外扬啊!更有我不想更多的亲人为我担心。
事情发展最恶劣时候,他根本不回家,带那个女人到处玩、吃、喝;而我和我孩子在家,那段时间因为工资不能及时被发放而身无分文,甚至家里连一粒大米都没有得吃。那时的我被痛苦的婚姻折磨得死也死不起,毕竟还有孩子,无论大人做错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于是我白天上班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过,但当下班的时候真的不想回家了。听到下班铃声,也坐在椅子里一个人发呆,自己不知道自己都在想着什么,就是感觉很累很累。直到想到孩子,想到我的孩子还在家等着我,等着我这个妈妈,我才拖着身子回那个让我觉得冰冷的家。下班的一路上,我经常是流着泪,等到了家门口才把眼泪檫干,跑到孩子面前把孩子抱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把泪水流在心里
回到家没有米,我还能做什么饭呢?那时我已经忘记了饿是什么滋味,但我告诉孩子,爷爷家做好饭了你去爷爷屋吃。说完自己哭,孩子看着我叫妈妈妈妈我说妈妈没事,妈妈被沙子迷了眼睛,一会就好了。
当时,有个乡下亲属的孩子,是孩子奶奶的亲妹妹家的孩子,因为家很穷,于是他给找了份临时工作而借住在家里。那孩子上班后对我说:我在大姨屋吃饭,大姨说我得交伙食费,我出来就是为挣钱,可只挣那么点钱,交了伙食费就不剩什么了,我怎么办呢。我听孩子说完就说:如果你想在我这里吃饭,我一分钱不要,只要你别嫌弃嫂子吃的不好就可以。于是当那孩子见我没米下锅的时候,就让我把他的工资拿出来买米(孩子的母亲担心孩子小乱花钱,于是托我代保管),而我告诉他既然我答应他在家里吃饭而不要一分钱那就绝对不会动他的钱。孩子见说不动我就借口单位这段事情很忙,于是不回来吃住了。过了几天,那孩子回来拿他的工资,我一分不少地交还给了他。当天他在他大姨那里吃饭,可能那孩子和他大姨说我这没有米吃了,于是我的婆婆给我送来了几斤米。婆婆送完米临出门的时候又告诉我是多少斤米,不是白送的,等我有了米的时候记得还给她。
后来我也在婆婆家吃了几顿饭,但每次去吃饭的时候,婆婆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将盆子碗筷故意地摔摔打打,于是我宁可饿着,也再不过去。
想想那段时间,我也只有每周末带着孩子回娘家的时候,才能真正地吃上顿饱饭。在娘家,妈妈做饭多,等家人吃完有剩饭的时候,我就说妈妈我帮你吃点我带回去。这时妈妈根本不知道我已经揭不开锅,而我想带回去也是为了第二天能让孩子有吃的。没钱买菜,我就到姐姐家去摘(姐姐家住平房,家里有小菜园子)。
就这样,在那段日子里,我和孩子过着近乎到处讨饭的日子,我不说也没人知道我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境地,只是一个人含着泪忍着,熬着
就这样,偶尔在他忽然记起有我这么一个妻子或者还有个他的孩子存在、深夜才回家的时候,我看看这边熟睡的孩子,看看那边三下五除二解决完他自己的生理需要之后酣睡的他,一整夜也睡不着,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就这样,当纸终于包不住火的时候,当我终于耐不得那女人不分昼夜无休止的电话骚扰的时候,当所有人都告诉我没必要再为了一个不可救要的男人而再守护什么的时候,我和他办理了离婚手续。办完手续,我回到那个已经不再属于我的家,把他衣服和孩子衣服、还有所有被子,用一整夜的时间通通洗了一遍,一边洗着,我一边哭着第二天,当我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那个不会再属于我的家的时候,邻居的婶子阿姨们在知道消息后来送我,我哭着,她们拉着我的手也哭着,我甚至还记得在为我送行的人群中有个二十七八大的男人也哭着
就这样,一场婚姻,以幸福开始,以泪水结束。
当一个人不愿意接受残酷的时候,往往却用着别人的错误来惩罚着自己。
在刚离婚的几年,他经常带着那个女人去我单位找我,因为所有同事都已经知道我的事情,碍于他是校长的儿子而不公开的说什么、只是在背后骂着他,于是当他找我的时候,同事就借口有事情要我帮忙而招呼到我去别的办公室来避开他。一天,他几次找不到我之后,就在办公室的走廊里大喊我名字,大作大闹。我问同事出了什么事情、他来找我干什么,而同事怕我吃亏,于是不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只是拦着我不让我出去。当我挣脱同事的劝束、跑到他爸爸办公室的时候,他和那个女人都在那里。当时他和那个女人搂搂抱抱地坐在沙发上,见到我进屋子,更加地肆无忌惮。于是我明白他们是来炫耀和找事来了,于是我对那个女人说:你不就是和我来比么?!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比强,但我就是不会和别人的男人乱搞,拆别人的家!见我进了屋子又听我这么说,没等那女人有什么反映,他腾地站起来,冲过来对我施以拳脚。
常言说幸福总是独行,而灾难总是结伴而来。在离婚后,我因为总是想念孩子而精神恍惚,于是在一次外出的时候,我被身后一辆严重违章的汽车直接撞倒在地,顿时就晕过去了,好久才醒过来。紧接着不长时间,我新买的自行车在仓库里放着,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仓库门锁被撬,我的车子连同仓库里存放的一些粮食全部被人盗走。再然后,我的身体就不断地出现各种不适,到医院检查,结果被告知需要手术治疗。
在患病治疗期间,和我一起住院的病友,在做检查和下床活动的时候都有家人或抬着或掺扶着来去,而自己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想翻个身都不能;当出院的时候,别人被抱着或者拥着,而我只能自己手捂着大大的刀口从四楼自己一步一挪地走下去。出院回家静养的时候,因为是冬天,穿着的棉裤我都不敢脱,只因为自己脱不了,即便脱下了自己也穿不上,于是黑天白天穿着。那时我只能咬着牙挺着,再挺着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每天除了上班,我就是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一躺就可以躺上一整天,满脑子的都是所有的往事,孩子的笑脸还有他的身影总不时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办法来使自己不去回想那些或是幸福或是伤痛的一幕幕。于是,就在这同样的无数个同样无眠的夜里,我不断地问着我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付出了全部的爱之后,所得到的却全是伤害,而那个伤害了我的人却依然能够快乐着;为什么老天总是把苦难给了我,而让那有罪的人逍遥快活。
有谁能告诉我,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