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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呢喃,如我的眼泪不轻弹。而我的一片心地,却被你飘落的弧线烙下了深痕。如果,成熟就意味着陨落,就如同一个人生下来就要走向死亡,那么,你的飞翔,将让我如何面对?
我曾在你的树下无语伫立,你是否在枝头笑我,笑我似蛹一样地在茧里辗转?我曾在你的芬芳里缄默无言,你是否在摇曳时感到我的轻颤,还有一些无处落脚的彷徨?
风来了,你随风飘起来,你如同神女的衣袂一样飘飞起来。我像磐石,看着浮生掠过,看着青光如水,然后对你用心地拉长了视线。
我曾以为,你的一片花瓣就是我的一条雨巷,雨巷两侧有壁立如仞的青墙,尽头还有缥缈的天堂。我就在这古老的雨巷里徘徊,像一滩空荡荡的湖底,等待着有雨降临,让我干涸的尘土,能够接受一点真实的润泽,不再龟裂,不再经不起友善或不友善的眼光的触摸与碰撞。
我曾以为,你的一缕馨香就是神祗赐予我的祝福,沁人心脾而又似水流长。每一个白天,我都可以沐浴博大精深的阳光,每一个傍晚,我都可以感受静若处子的月色,还有,还有我撑起来的一扇湛蓝的帆,鼓舞着我像疾鸟一样飞翔。
然而,你蓦地在风里飘飞起来,就像无数个在风里升腾的意象--凄婉而美奂,绝色却留情--这就是你为自己短暂而热烈的盛开而祭奠的仪式么?这就是你为自己挚诚而无悔的绽放而缭绕的晚唱么?
如果,我也是花,我会深谙你的甘心情愿,你悄然地随风一跃,就是一个完美的终结--哪一个生命能够以此美局告终?
如果,我也是花,我会洞悉你的心有不甘,花期的短暂难测,难道不是一个遗憾的心痛--哪一个生命不愿意延长一些,延长哪怕是半个季节?
你飞翔,你飞翔,我看着你飞翔;
你飘升,你飘升,我看着你飘升;
你旋转,你旋转,你看着你旋转;
你坠落,你坠落,我看着你坠落--
漫天遍地的飞花在呢喃:飞花终是花;飞花亦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