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的舞蹈

玻璃心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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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自己应该属于亚健康人群中的一员吧,无病呻吟,精神颓废成了生活的主要内容。心灵的堡垒早已是脆弱不堪一击,而生活的真实是支永远不会停止攻击的机关枪,已经丧失了保护能力的心总是处于被动挨打的角度,每伤多一次,心就脆弱多一分,重重叠叠,往往复复,思维上织成了生无可恋的网,可笑的是本性懦弱,连自我毁灭的勇气都没有,只剩下一副空空皮囊,虚度时日。

    某日神游太虚,被汽车拉到了海边,看到浩海时心情的沉重似乎有所减轻。我喜欢独处,特喜欢在海边或清幽小径踱步。一步一步地细细咀嚼心底的苦涩。

    当我的视线接触到那条在沙滩上跳跃的鱼时,我的步伐停止了移动。它应该是被潮水冲上岸的,鱼儿离不开水就如人类离不开氧。阳光下那条鱼还在奋力跳跃着,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跳跃,要不回到原位,要不只是前进了零点几或一厘米。它的跳跃次数和它的前进距离的比差太悬殊了。我想,这条鱼自己也肯定很清楚这个悬殊的距离,因为它跳跃了那么久,耗尽了精力,却仍拥抱不了温柔的海水。纵是一个人,跳跃了那么久,也没有精力及意志继续坚持下去,何况一条鱼?可是,我的眼瞳让我清楚地看到这份坚持,尽管速度已有所减慢,频率也有所减低,但仍在坚持着。一个浪冲过来,鱼终于再次触碰到熟悉的纬度,可这份喜悦却有如昙花一现,浪头过后,它不仅又被海水抛弃,而且比原来的距离更远,之前的全部努力都化作了零,一切又得从头开始,而且还要付出更多倍的努力,经历更多的艰辛。

    那条鱼跳跃的舞姿犹如一朵不谢的花朵,浪花一个接着一个,把它冲来冲去的,时远时近,而它的舞蹈总是在浪花离区后重现。我的心似乎被敲了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这条鱼如此执着呢?回归大海就意味着它的生命可得以延续。是的,是求生的本能给了它力量。当我读懂了它对生命的珍惜热爱时,我的心被深深感动了,也被深深刺痛了。

    一条鱼尚如此珍爱它微小的生命,而作为人类的自己又是怎样对待生命的呢?现实的残酷,生活的考验等都不能成为放弃生命放弃生活的借口,大海的世界里也到处充满着考验,危险。那条小鱼可能随时葬身大鱼腹中,可能随时撞到坚硬的珊瑚虫,也可能下一移动就成为网中餐了,这些它都清楚,可是依然不曾放弃过生命,依然执着地为它的延续而尽最大的努力,我竟连一条鱼也不如么?

    我怀着敬意弯腰,双手拘起那条鱼,把它送回了大海的怀抱。小鱼儿,感谢你给我补了一堂生命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