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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玬玬心想:擒贼要擒王。
如果赫连枭这个大王她没有办法动他,她就去踩这个大王的弱点——赫连妤。
她要去找这个单纯却又会过河拆桥的赫连妤算账!
好啊!她明明这么义不容辞帮赫连妤的忙,一转头却被赫连妤给卖了,而这一卖,就是她连两天成为鹰王爪下的玩具。
就算她年轻貌美,又有鲜美的肉体供他玩弄,但是他真是太小看了她!
以为占有她的身体,连她的心都能攻陷吗?
哼!她才不会这么简单就低头的。
失身而已嘛!又不是丢了脑袋,根本不需要她这么大惊小敝。
是的,人都会找理由安慰自己,连金玬玬也不例外。
她一直告诉自己失身没有关系,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儿,却因为这件事,准备要找赫连妤算账。
趁着赫连枭今日总算要处理堡里之事,她终于能够逃离他的爪下,恢复自由之身。
她谁都没有放在眼里,将鹰堡的内殿当成自家灶房似的乱闯着。
来到赫连妤的门前,她连敲门都没敲,就直接打开厢房,却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
于是她又气呼呼的抓着路过的奴仆,用言语恐吓的问着少主在哪儿。
畏于恶势力,奴仆怕挨她的拳头,只好老实说出赫连妤正在偏院,照顾着从地牢出来的囚犯。
好哇!没想到她这两天在赫连枭的手上受苦,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情人,竟然将她丢之在后,大大方方的谈情说爱去了。
哼!她金玬玬什么都不会,就捧打鸳鸯的事最喜欢了。
她提着裙襬,大摇大摆的来到偏院,宁静的大房映入她的眸中。
原来这儿清幽安静,真是个静养的好地方。
金玬玬三步并成两步,来到房内,便直闯内房,正好看见赫连妤亲手喂药给风塞喝着。
赫连妤没想到会有人擅闯,一听到声响,马上回头瞧着。
“啊,原来是玬玬。”害她的心跳加快一拍,以为是大哥来捉人了,若是被大哥看到这一幕,她肯定词穷没得解释。
“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金玬玬一见到赫连妤,劈头便是开骂“也不想想我是怎么帮你的。你竟然敢这样光明正大的过河拆桥,你以为我不会记恨吗?我等会儿就去告诉赫连枭,你与风塞之间的奸情!”
赫连妤一听,小脸马上惨白“玬玬,我没有过河拆桥呀!”
“哪没有过河拆桥?”她瞪着赫连妤,语气非常的恶劣“你竟然拿我与风塞相提并论。你清醒一点,风塞在鹰堡只是个囚犯,他能帮你什么?而你、你”她气到骂不下去了,因为赫连妤和风塞各拿着一双水汪汪又带着抱歉的黑眸凝视着她,一副对不起她的表情。
去他的!还真像路边小狈、小猫,正求主子原谅的表情。
“金姑娘,对不住。”风塞半倚在床柱前,一开口便是软软的道歉“若是妤儿做了胡涂事,请怪罪在我身上,别与她计较,好吗?”
金玬玬咬着自己的唇出气,粉拳原本是气呼呼的抡起,但是见到他们这幅恩爱却又怕别人知道的画面,她的气就像火山被大石给塞住——
根本爆发不了!
嘶——
末了,她的气就像大火被大水给浇熄般,她无奈的垂下双肩。
好吧!其实她专吃软手段,他们这样装可怜给她瞧,再气下去就没品了。
“算了!”金玬玬的唇瓣喷了喷气,彷佛想要将胸口唯一的怒气出完“你们的事我也不打算介入插手,反正再过个两天,就是我离开鹰堡的时候了。”
她管他们要不要成为一对鸳鸯还是一对连理枝,统、统、都、不、关、她、的、事!
赫连妤脸色又一青,上前小声的开口“玬玬,你要离开鹰堡了吗?”
“是呀!”金玬玬将小脸拾高,傲气的回答。
“那”赫连妤眸里有着疑惑“你还会再回来吗?”
“我疯了才会想来!”金玬玬瞪了她一眼,不客气的低吼回去。
赫连妤噤了声,好久才又嗫嚅的开口“那、那大哥怎么办呢?”
一听到赫连妤提到赫连枭,金玬玬莫名的就有满肚子的气。
“你倒好,现在反问我赫连枭怎么办?”她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这蠢女人还敢问她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不想帮你的忙了,你就等着嫁给赫连枭了!”
哼,真不整到赫连妤哭出来,她的气还是没有办法发泄。
果不其然,这恐吓比什么都还有效,赫连妤双眸马上蒙上一层水雾,然后像下雨似的,滴滴答答的滚落豆大的水珠。
“我、我不想嫁给大哥”赫连妤连忙摇头,然后望向风塞“我真的不想嫁给大哥”
风塞懊恼的握住赫连妤的小手“嘘!别哭,我们再想办法,你不会嫁给你大哥的。”
“哼哼!”金玬玬根本就是坏心女角儿,双手扠腰的看着他们“一个躺在床上半残的男人,能干什么大事?这鹰堡对你来说是个逃离不了的牢笼,你只能在鹰堡等死。”
“我不会让风塞死的!”赫连妤抿唇,坚定的望向她“我足堡里的少主,我说的大家都要听。”
“哟!你倒好,现学现卖?”金玬玬呿了一声,这招还不是她传授出去的“但你的脑袋有没有想到,你迟早要嫁给赫连枭的?”
怪了,为什么她会一直提到赫连枭要娶赫连妤的事情呢?而且说出口的同时,她觉得自己的语气还有一些酸涩。
赫连妤皱了双眉,拿着一双水雾的美眸望着她。“玬玬,只要你一直留在堡里,大哥就不会和我成亲了。”
“啥?”为啥要扯到她身上来?[热a书$吧&独家*制#作]
“我看得出来大哥喜欢你,才会要我把你让给他当贴身小婢。”赫连妤虽然生性单纯,但是感情的事情她最近学会。
“你傻了你!”金玬玬连忙否认,然而心跳却加快的跳了一拍。
“我没有傻。”赫连妤摇头“虽然你进堡没多久,但我看得出来在大哥的眼里,对你的感情是特别的。”
“你——”
“我没有骗人!”赫连妤又截断她的话“我喜欢风塞,所以我满心满眼都是风塞;风塞也喜欢我,因此他看我的眸光,与看玬玬你是完全不一样的。”
金玬玬忽然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赫连妤突如其来的反击,击得她连连败退。
懊死!她明明是想要报仇出气的,怎么都被姓“赫连”的反将一军呢?
气煞她也!不玩了。
金玬玬不知是老羞成怒,还是赫连妤的话扰得她无法思考。
“我不想理你们了。”于是,她大摇大摆的离去。
见金玬玬离开,风塞便握着赫连妤的小手“不管我是不是个半残的男人,最后我还是会保护你,对你不离不弃。”
赫连妤莞尔一笑,小手被他的大掌握着,感觉心里踏实“没关系,我是少主,我不会让玬玬离开的,我知道大哥喜欢玬玬,我会让大哥娶玬玬为妻”
房里,只剩他们这对有情人儿低声喁语。
小人之言不可信,尤其是一个背叛自己的娃儿的话,更是大大的不可信!
金玬玬自偏院步出之后,脑里便是绕着赫连妤的话。
这小娃儿说赫连枭喜欢她?
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明明以玩弄她为乐,怎么可能喜欢她?她嘀嘀咕咕的自问。
唔她干嘛在意赫连妤的话呢?再过个两天,她就要离开鹰堡了,这几天的沉沦只是假像,并不代表她失身又失心呀!
尤其她根本没有忘记这男人的眸光望着她时,总是有复杂的神色。
想起他的蓝眸,总有一幕模糊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奔走着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儿。
年代肯定太久远,所以她才这般没记忆。
那双蓝眸,她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曾在哪儿见过?这么冰冷,这么将生死置之度外。
“啊!”匆地,她撞上一堵肉墙,脚步连连后退,还衰到踩到自己的裙角,整个身子都要往后仰。
一只大手捞住她的腰,然后将她拉往自己的怀里。
“你这小妖女,你在做什么?”赫连枭此时一身黑色的劲装,模样犹如黑暗中的魔王。
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像受惊的鸟儿,一抬眸,便映入一双蓝色的鹰眸。
忽然间,她的脑海里撞进一个影像——
十年前,她在酒楼外也见过这样的蓝眸,只是后来她看那名少年自甘堕落,才故意整治他一下,要他低头认她为主子
接着她将那名少年丢至大漠,要教他明白,自甘堕落的人通常都会受到他人的欺陵。
她原本只是想要欺负他一下,让他在一望无际的大漠感到无措,然后便会乖乖听她的话。
待一刻钟过去,她再回到原来的地方时,那名少年已不见踪影。她还要大家在四周寻找着,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还记得自己懊恼了一段时间,不断挂念着那名少年的下落,不知是生是死
“你在想什么?”他发现她盯着自己猛瞧,而且小脸上还有着少见的慌张。
“唔”她轻喃一声,蹙眉的望着他“我和你是不是在很久之前见过面?”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着,因为都过了那么久的时间,她根本记不得那名少年的长相。
是他吗?她不是很肯定。
他半瞇着黑眸,望着她一副陷入思考的表情。
“你想起我了?”他的声音冷冷的,似乎有种质问的意味。
“啊?”她倒抽一口气。
他真的是当年的那个乞儿?
不会吧?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你你真的是”她的小嘴微张。
“你还记得十年前被你赶出金沙城的乞儿?”他冷笑一声,她现在才想起他吗?
“哇!”她突然一惊,张着美眸骨碌碌的转着,从疑惑的表情转为高兴“没想到你居然从乞儿变成鹰堡的大王,真是教人吃惊。
还害她当年不断为他的生死不明烦恼着。
他挑眉。她一点都没有反省之意,还笑得出来?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呀?
“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悔过之意?”将人命轻视如同玩具。
她有反省呀!不过时间都过那么久了,既然知道他就是当年那名乞儿,那算在她头上的缺德事,应该也要一笔勾消了。
“都十年了。”她早就忏悔过了呀!“不过你福大、命大,竟然被鹰堡的大王捡回来当接班人。你应该要感谢我,为你开启人生另一扇门才是。”
她真厚颜无耻,连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我应该要有仇报仇,讨回当年被你欺陵如狗的那笔帐才是。”他眸中迸出冷光,语气如冰块般寒冷。
钦!他心眼该不会如芝麻般的小吧?真记恨在心里?
“你记恨十年了?”她小声的咕哝。难怪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
“是你自个儿送上门来的”他没正面回答她,不过今天情势相反,她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就该低头“别忘记你当年告诉我的那句话——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自个儿赢了,什么都是我的。”
她咋舌。看来这男人小眼睛、小鼻子的。
哎哟!她当年年纪小嘛!就不能原谅她的无知吗?
“我又不是没有回头找你,我哪知道前鹰堡的大王动作比我快,将你拎了回去。”她小声的解释。
“你有回去找我?”他瞇眸,反问她。
“当然有。”她没有半点迟疑的开口。“我那时只是要剉剉你的锐气,又不是真的要杀你。”
他疑视着她许久。
不管她说的是否为实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见他不说话,她有一点心虚的咽了口沬,不过尔后她想想,他并没有吃亏啊!
他也在她身上报复了,他还要气什么?
哼!懊气的人是她吧!
在这同时,他的眸光移至她的背后。
见他的目光似乎往她的背后瞧着,她忍不住问道:“你在瞧什么?”
他将眼光抽回,移到她的身上。
“你刚刚从偏院出来?”他的声音简直是降到冰点。
她点头,旋即又想到赫连妤与风塞在偏院里,又连忙摇头。
见她反复的模样,他起了疑心“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她咬着唇,最后豁了出去“有。”
他的眸子一沉,湛蓝得如同深海般深邃“我记得偏院里头,住的是囚犯风塞。”
他这一瞪,几乎快将她整个人结成大冰雕。
“喔是啊!”她搔搔头,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为赫连妤隐瞒,但是又想到那臭丫头为了男人竟然出卖她,她突然有点不想做好人了。
哼,现在就让他冲进去“捉奸”好了,让一切真相大白算了!
反正再过两天,她就要离开鹰堡了,不是吗?
“你去见那男人?”他的眸光变得有些噬杀,似乎只要她一点头,他就要冲进去扭断里头所有人的脖子。
“算是吧!”其实里头还有你的义妹!金玬玬在心里添了这么一句。
他俊颜一变,二话不说,便跨开脚步往偏院方向而去。
“啊!”他真的要去偏院?她上前,双手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偏院做啥?”
“杀了那男的。”他丢下这么一句话,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热d书吧#独%家&制*作]
“为什么要杀风塞?”她还傻傻的问着。
“哼!”他咬牙咬得咯咯作响“没想到他倒有本事,让你这么亲密唤着他的名字了。”
敢情这男人是在吃醋吗?
她的心跳多跳一拍,又想起赫连妤的话。
赫连枭对她是特别的,与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
“你这是在吃醋吗?”她望着他高大的背部,小声的问着。
他身子一僵,脚步停了下来。
“谁说我吃醋了?”他怒瞪她一眼,却不能否认心底确实有抹酸溜溜的味道流过。
“那为什么我只是叫他的名字,你就气得脸红脖子粗呢?”她饶富兴味的望着他,愈是瞧他,愈发现他有趣。
这男人真让她摸不透,竟然还有这孩子气的一面。
“别忘了,你是我的小奴。”他用力的瞪着她,似乎想要打消她可笑的念头“而且你还是我暖床的女奴,在我没有不要你的那天,其他的男人休想觊觎你。”
“你”她才不是他暖床的女奴“哼!我当你是死鸭子嘴硬,你要杀就去杀他吧!反正对我而言又不痛不痒。”
她放开他的衣袖,不打算与他争执。
风塞又不是她的男人,她才懒得理他的生死,更懒得去管没心没肺没义气的小丫头的儿女私情。
她不想吃饱没事干,惹了一堆事,免得到时她又背了一堆黑锅走不了。
于是,她转身离开,懒得跟鹰堡的人有所牵扯——
会连衰。
见她头也不回的提起莲足离开,他又看看偏院的方向
她摆明就是在戏弄他!
该死!他竟然为了她而举棋不定。
赫连枭暗咒一声,脚步竟然跟在她的背后。
这小妖女他无法抛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