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叶芊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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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年后,可儿格格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丑女娃。

    虽然她生得亭亭玉立,轻盈娥媚,可是她并未人见人爱。

    直到今日,她仍未与玄煜贝子见过面,自从与多锣贝勒大吵一架后,玄煜便汲汲功名,南征北讨,不再回贝勒府,彪炳的功绩使他成为皇上跟前最红的贝子,连多锣贝勒部拿他没办法。

    随着婚明逼近,为了实践自己的诺言,玄煜宁可向皇上请调回故都盛京,也不愿踏入京城半步,免得和多锣贝勒正面冲突。

    但是玄煜已二十八岁了,迟迟不与可儿圆房一事,最着急的人莫过于大福晋。

    这夜,趁着贝勒不在府邸,大福晋悄悄来到可儿的房间,关起房门

    “可儿,你已经十六岁了,对未来有何打算?”

    “但凭额娘吩咐。”

    “你可知,玄焱昨天做了阿玛?”

    “可儿知道,二福晋昨天差丫鬟送来一篮红蛋。”

    “那个狐狸精,这下子她可得意了!”

    可儿低下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全贝勒府的人都知道大福晋不喜欢可儿,并把贝子不回家的责任算在她头上,若不是有多锣贝勒护着她,大福晋早就把她赶出府了。这十一年来,大福晋常以她笨手笨脚为由,捏得她的手臂又是青又是紫。

    不过,大家却都很喜欢可儿格格,因为她的个性好,对下人像对自己的兄弟姐妹,而且她从来没在多锣贝勒的面前,说过大福晋半句坏话。

    可儿不怪大福晋,她有她的苦衷,而她的苦衷就是二福晋和玄焱。

    二福晋是多锣贝勒的侧室,玄焱是她所生,为了得到贝勒的喜爱,比可儿大一岁的玄焱早早就娶妻,而且在昨天一举得男,这消息对大福晋来说,简直像一把刀刺进心脏

    见可儿没帮她骂二福晋两句,大福晋火气又来了,伸手就往可儿手臂上一拧,尖刻的说:“你是哑巴吗?你倒是说话啊!你什么时候也替玄煜生个儿子,替我争口气?”

    “额娘,玄煜根本没回过府里半步,可儿可儿怎么”

    可儿羞红了脸,说不出圆房二字,令大福晋感到相当不悦,连说都不敢,那么要做岂不是难上加难!?

    大福晋一气,忍不住又拧了可儿一下,气呼呼地道:“你腿断了是不是?他不回来,你不会去找他!”

    可儿含着泪说:“额娘说的是,可儿明日一早就动身。”

    大福晋这才宽了宽脸色,松开手,露出满意的微笑“可儿,不是额娘要对你不好,而是额娘想早点抱孙子。”

    “可儿明白。”可儿一个点头,眼泪顺势落在手心上。

    “玄煜的偶性强烈,圆房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打算怎么说服他?”

    “可儿不知道,请额娘教可儿。”

    “男人很容易冲动的,你只要掌握到这个重点,就没问题了。”

    “可儿可儿还是不懂该如何做”

    “你真是笨得快把我气死了!”大福晋再次用力地一拧。

    “额娘骂的是。”这一拧让可儿痛得从椅子上滑落,跪到地上,

    “简单的说,就是气引郎入室,你懂了吗?”

    “多谢额娘的指点,可儿懂了。”

    “你觉得你需要多少时间让玄煜跟你圆房?”

    “额娘觉得呢?”

    “此去盛京要二十五天,我就给你半年的时间。”

    可儿点头,不敢有任何意见,其实她心里担忧她一辈子也完成不了

    大福晋叹了口气,眼神轻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可儿,打心底就瞧不起她柔弱的个性。

    坦白说,她对可儿能否“引郎入室”不抱一丝希望,知子莫若母,她深知玄煜不会喜欢可儿,不过她已想好了可儿失败时的对策

    “虽然,你现在比起五岁玩泥巴时的样子好看多了,玄煜或许会对你改观,不过玄煜也可能还讨厌你,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额娘要可儿怎么办?”可儿感到不寒而懔。

    “我要你自动向贝助要求取消婚约。”大福晋冷声一笑。

    “这”可儿发白的嘴唇不停地颤抖,半晌说不出半个字。

    “你不肯吗?”大福晋沉下了脸,伸手又是一拧,拧得可儿的皮肉转了一圈。

    可儿忍着满腹的委屈舆浑身的痛楚,泪眼婆娑地答应道:“可儿听额娘的话。”

    “我们就这样说定,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出发。”

    “可儿送额娘。”可儿勉强撑起身子,双腿显得摇摇欲坠。

    “不用。”大福晋连看都不看一眼,转身离开。

    等到大福晋踩着“花盆底”的声音渐渐消失,可儿才敢放声大哭。

    大漠姑娘一向性情爽朗,可儿刚到贝勒府也是如此,笑声像银铃一样响彻贝勒府,但自从玄煜拂袖而去,大福晋便开始折磨她。从此这个才五岁的童养媳便失去了笑容

    夜已静,可儿的哭声格外明显,引起从窗前经过的玄焱注意。

    玄焱长得就像二福晋,皮白肉嫩,是个美男子,可惜缺少了一份男子的阳刚气息。

    他很讨厌流汗,打死他都不肯在太阳底下骑马射箭,为此,多锣贝勒不是很喜欢他,但一举得男使他身价暴涨。

    仗着自己得宠,玄焱的胆子也变大了,门也下敲就进入可儿的闺房

    “可儿,你怎么哭得那么厉害?”玄焱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

    “我不是哭,是沙子跑进跟睛里。”可儿赶紧以袖拭泪。

    “我知道,一定又是大福晋欺负你。”

    “玄炎贝子,天色已晚,请你早点回房休息。”

    “我不困、我想跟你聊聊。”玄焱一步步朝床走近。

    可儿立刻警觉到玄焱意谋不轨,这不是玄焱第一次调戏她,两人年龄相差一岁,但说不上是青梅竹马。因为大福晋和二福晋之间水火不容,两边的人自

    然壁垒分明,不过自从玄焱懂得女色之后,只要一有机会就想吃可儿豆腐。

    趁玄焱还没来到床沿以前,可儿尽速下床,闪到桌子另一边。“不可,让仆人看到了,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

    “哪个仆人敢说我的不是!”玄焱一**坐到床上。

    “你快离开我的床,难道你不怕传到大福晋和玄煜贝子耳中”

    “一点也不怕,我想他们两个都会很高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不明白,他们根本就不想要你做少福晋,而且恨不得找个理由把你送回大漠,另立少福晋。”玄焱一语道破。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可儿无力反驳,但多锣贝勒是她的靠山,是她的屏障,可儿百恃无恐的说:“不会的,阿玛不会允许他们休了我。”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阿玛嘴巴不说,其实他的内心比谁都能急,他想抱的孙子,不是我的,而是玄煜的。再过两三年,你说句粗话,占着茅坑不拉屎,你想阿玛还会站在你这边吗?”

    “你胡说,我不相信阿玛会忘恩负义,忘了我阿玛的舍命之恩。”可儿虽然义正辞严,但她的眼眶却又充满了莹宛的泪水。

    “就算你仍是少福晋又如问?玄煜绝不会碰你,你这一辈子都将独守空闺,眼睁睁地看着玄煜立侧福晋,抱侧福晋生的小孩,而你只能独自饮泪”

    “够了!不要再说了!请你出去!”

    “可儿妹妹,在贝勒府中,只有我是真心对你好”

    “如果你真的对我好,就请你滚出去!”可儿忍无可忍的吼道。

    “你想想看,你若是必须往贝勃府终老一生,谁能在深夜安抚你寂寞的身心?”玄焱跳下床,眼中燃烧着欲火,绕着桌子而行。

    “你别靠近我,否则我会大叫。”

    “你不敢叫。”玄焱突然一个伸手,捉着可儿的香肩。

    “放开我!”可儿小声的惊叫,她了解她自己的处境,玄焱也了解,连贝勒府的老妈子都了解,她一叫,玄焱一定会反咬她勾引他,虽然大福晋和二福晋不和,伹只要能赶她走,大福晋不惜跟敌人合作。

    一股幽香从可儿身上散发出来,玄焱兴起了占有的冲动,他的少福晋以将临盆为由,拒绝与他行房——整整一个月。他嘴角勾出一抹yin笑,紧搂箸可儿的纤腰,饥渴的嘴唇直着可儿,可儿挣扎地别过脸,拒绝被强吻。

    玄焱的唇落到可儿的颈窝,喃喃道:“你别那么不近人情。”

    “玄焱贝子,请你自重。”可儿不敢相信,看似文弱的玄焱力量居然出奇地大,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从池怀中挣脱出来。

    “你的美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求求你,快放开我。”

    “玄煜不懂你的好,只有我懂,你就给我吧。”玄焱手捧高她的臀部。

    可儿急中生智的说:“我明天就要出发到盛京,玄煜贝子若是见到了我,不再是五岁时玩泥巴的丑样子,万一他想要我,却发现他的媳妇已非处子身,你想他会怎么样?”

    “你要去盛京?”玄焱的身体猛地一僵。

    “没错。”可儿趁机推开他。

    “去做什么?”

    可儿结结巴巴的说:“当然是跟玄煜圆房。”

    室内充斥一阵窒人的沈闷,玄焱绷紧下颚,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后他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眼神锐利得像把冷剑。“是大福晋要你去的,对不对?”

    “我自己主动要去的。”可儿不自在地反驳。

    “绝对不会是你。”玄焱肯定的说:“大福晋眼红我一举得男,急得也想抱孙子,所以命令你去盛京,不过我想她八成还跟你说了什么条件”

    “没没有条件。”可儿是个连说谎都会发抖的人。

    “可儿,你很不擅说谎,你瞧你不但身子发抖,连舌头也发抖。”玄焱揶揄道:“我想我知道条件是什么了,她应该是耍你答应她,完成不了任务时,要你主动向阿玛提出解除婚约。”

    可儿心虚的说:“没有这回事,你胡说八道”

    “今天我就放过你,等你从盛京回来之后,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才对。”

    “在我身上,不管你有什么希望都不会实现的。”可儿眼神坚定。

    “做不成玄煜的少福晋,你可以来做我的侧福晋。”

    “你作梦,阿玛绝对不会委屈我的。”

    “阿玛会的,因为我会好好疼你,这样也算是替阿玛回报你阿玛的恩情。”

    可儿气得说不出话,只能以恨恨的眼神,瞪着睑上挂着得意笑容的玄焱转身离开她的房间,然后,她再一次扑向床,泪水像决堤的大洪水淹没杭辖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