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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美国,他也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还好,建筑设计,是他的救赎。
那是他一直热爱的事,人生前二十年,虽喜欢,却不能沾。
建筑设计,缓解了思念的痛苦。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么个人,想起来,痛恨着,恨不得马上冲到她面前,将她掐死。
然而,她杳无音讯,也是他不想听。
他在纽约,隔绝了一切,甚至,不接受家里的资助,自食其力,边上学边打工。
对乔冉的恨,支撑着他更好地活了下来,他期待着回国的那天,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她的面前。
大学班主任结婚那天,他故意带着小闰桀和苏巧参加,就是为了刺激她,带着报复心理,让她明白,他陆寂琛不是离了她乔冉就不能过的。
她打掉了他们的孩子,现在,他的儿子都四岁半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心,当时得有多痛?
也许,漫长的岁月,早已冲淡了她的痛苦,现在的她,也真的重生了,但,他,还想救赎她。
***
乔氏一年一度的年终尾牙晚会,在洛城体育馆举行。参加晚会的有乔氏高层、重要客户、合作伙伴以及优秀员工代表。
晚会策划地和大型的文艺演出没什么区别,邀请了很多当红一二线歌手,和往届不同,这次有员工自编自导的节目,特别的是,有公司高层和底层员工的合作表演。
乔冉穿着一条款式大方的黑白拼接色的连身裙,披着白色西服外套出席,她身边右侧的位置上贴着莫驿程的名字,不过,一直没见他出现。
本来那该是陆寂琛的位置,昨天,董京梦找她确认,陆寂琛到底来不来,她说,他不参加。
他在国外呢,怎么可能来?
晚会开始,由她上台发言,她大方地脱掉西服外套,起身,上了台。
聚光灯打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精致的面容,刘海梳得很整齐,斜着遮掩了半个额头,一头长发绾成优雅利落的发髻。
黑白色拼接的抹胸晚礼服,让她看起来,知性、成熟,也不失女人独有的性~感。
她自信地站在那,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台下的众人。
一年又一年,站在台上,面对员工和客户,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肩膀上承担的重量。
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自小到大,明白自己是女孩,乔家的事业,都是由男人来继承。可有一天,她真的承担了。
看到乔氏今天取得的辉煌与成就,她有点难以置信。
一个曾经精神失常,成了疯子的女人,现在,竟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谢谢各位,莅临乔氏的年终晚会……”,声音有点暗哑,她清了清喉咙,继续说,视线再落到自己的位置,旁边,竟有了人。
莫驿程。
他手里端着酒杯,冲自己笑笑,她礼貌地颔首,继续自己的脱稿致辞。
说得,还是一些老套的,感激的话。
这些显然不是她的心里话,却说得大方、自然,礼貌、得体,没落下一家合作伙伴和客户。
就是要伪装,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缺点和软肋。
莫驿程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乔冉,和他一样,乔冉位置左侧的林叙,也一直看着她。
林叙偶然间转头时,意识到莫驿程紧锁着乔冉的目光,微失神,莫驿程发现了他,举起酒杯,冲他微笑示意,林叙也礼貌地点头示意。
这男人,对乔冉,感觉不一般。
也是她的爱慕者之一?
对于上次晋安实业签下订单的事,林叙仍有疑虑,精明如他,怎会相信乔冉的解释,而乔冉恐怕也不相信自己的解释。
这个莫驿程,背景神秘,行踪神秘,让人捉摸不定。
热烈的掌声响起,乔冉已经致辞完毕,她优雅大方地下台,一切完美地无懈可击。
路过宾客区,被很多男性客户拉着打招呼,她一一握手,从容地应酬,林叙担心她应酬不过来,拿起她的外套,走了过去。
他体贴地为她披上外套,自然地帮她挡了酒,乔冉得以脱身,回到座位。
“莫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晋安可是我们今年,不,去年的第一大客户。”,乔冉落座,端着香槟,看着右侧的莫驿程,大方地说。
“怎么会不来捧场,能够和乔氏合作,也是晋安的荣幸。”,莫驿程说着,晶亮的香槟杯轻轻地碰上她的,乔冉微笑。
豪爽地一杯见底,放下酒杯。
“陆总呢?”,莫驿程疑惑地问。
“他出差了。”,乔冉自然地回答,对董京梦也是这么说的。
“哦?竞争对手结为连理,方便么?”,莫驿程低声问,乔冉笑笑。
“都说商场如战场,在我看来并不是,在商场上,没有敌人,只有利益。”,乔冉淡笑着说,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此刻的她对莫驿程没那晚在餐厅时显得亲近。
“这个说法,我喜欢。共赢才是真理。”,莫驿程笑着说,乔冉微笑,不再说话,一起看演出。
台上的表演精彩纷呈,表演空间,还举行了抽奖,最大的大奖是一辆价值一百多万的跑车,会到晚会最后揭晓。
令乔冉苦笑的是,有一对组合歌手跟大家互动了一首《广岛之恋》,全场男人唱男声部分,女人唱女声部分。
全场大合唱,互动很精彩,她却一直没开口。
“怎么不跟着唱?”,莫驿程凑近她耳边,低声问。
乔冉笑笑,“我不会。莫总,你呢?”,她自然地撒谎,反问。
“当真不会?你以前和陆总合唱过的吧?”,莫驿程低声问,乔冉转首,“你怎么知道?”,脱口而出的问题,幽暗里,她盯着莫驿程的脸看。
莫驿程自然地笑笑,“我猜的,很多情侣喜欢唱这首,据说,唱了必然分手。所以,我不唱。”,他玩笑地说。
“迷信,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她沉声说,全场的歌声震着心扉,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又在作怪了。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貌合神离地在一起,算什么?
何况,最后还得分。
“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大屏幕的两侧字幕屏上,显示着歌词,乔冉看着那白色的发光字,那些字,嵌入心扉。
全场不停地唱着最后一句:“爱过你,爱过你,爱过你……”
明显是,分手时唱的歌嘛,当初头脑发热了,非要挑这一首跟他合唱!
“下面,我们来进行今晚的压轴环节!现在,有请我们乔氏集团懂事兼CEO,乔冉女士上台!”,乔冉微愣,这个节目,她怎么不知道?
脱了外套,跟莫驿程打了招呼后,她上台。
“这个环节是这样的啊,大家也看到了,我们乔总现在已经在台上了,我们等会让她抽号码,被抽到的来宾呢,可以跟我们乔总一起,表演一个节目!”,女主持人说完这番话后,乔冉看了眼台下的董京梦,她根本没说神秘环节是这个!
董京梦冲她调皮地吐舌。
“现在,我想问问,有自愿上台和我们乔总表演的吗?”,主持人的话才问外,场下一片热闹,大家争相举手。
“人这么多,我们只能抽号啦!”,穿着大红色晚礼服的女主持,笑着说,让司仪端来抽奖箱。
要是真要表演,她要表演什么?
唱歌?还是跳舞?
乔冉有那么点为难,这可不同于学生时代了!
“乔总,请!”
乔冉微笑,走到抽奖箱前,手在里面晃了晃,然后,抽出一只白色的球,她握在手里, 主持人俗套地卖着关子,在全场热烈的欢呼声中,公布答案。
“999号!”主持人喊出口。
有么?今晚到场的没这么多人吧?她记得董京梦报备的只有三四百人。
全场哗然,各个都在看手里的号球,这时,聚光灯朝着远处的一个方向照去,“我们灯光师发现999号了!他,是谁呢?!”,主持人激动地说。
乔冉也看了过去,直觉有点不对劲。
观众在看大屏幕,有人在尖叫,乔冉还以为是哪位压轴的巨星来着,看向身后的屏幕,那一瞬,呼吸一窒。
穿着一身深宝蓝色西服的男人,身材挺拔伟岸,脸上还戴着一只黑色的假面舞会眼罩,即使有眼罩遮着,她也认得出,他是谁。
“陆寂琛!你必须跟我跳!”
“不行!我讨厌人多的地方,讨厌热闹!”
“你是害羞吧?”,女孩捧着他的脸,调皮地问,大男孩脸颊泛起绯红。
“呐,戴着这个面具,就没人认出你啦!你不跟我跳,那我找别的男生咯,拉丁贴身热舞哦……”,女孩说着,身子在他关键部位蹭了下。
“乔冉!你敢?!”,男生怒吼!
“是谁?!他是谁啊?!好神秘的感觉!”,和当年一样,观众都在热议,不知戴着面罩的男人,是谁。
他怎么来了?
这个环节,是董京梦安排的,还是他突然安排的?什么意思?他想干嘛?
乔冉满心防备。
男人上了台,手里拿着“999”号球。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主持人疑惑地问。
“我是她的,Mr Right。”,男人扬声说。
乔冉瞪了他一眼,“他是我的Mr Right!”,当年,她再台上,这么叫他。
主持人目瞪口呆,Mr Right?难道是,陆寂琛?!
不是说不来的么?不准提他的么?
台下的人也抽了口气,敢在公共场合说是乔冉,Mr Right的,除了乔冉的老公,还能有谁?但,会是他么?
“那,这位先生,您想和我们乔总,表演什么节目呢?”,主持人小心翼翼地问,乔冉没发话,她也不敢乱说,万一不是陆寂琛呢,这是一条多大的绯闻啊?!
“跳舞。”,男人回答。
乔冉看向他面具后的眸,瞪了下,“对不起,我今天穿的衣服,不适合跳舞。”,她微笑着说。
这时,男人弹了个响指,舞台上突然落下了帷幕,“陆寂——”,乔冉刚要喊,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乔总,您快换衣服吧!”,服装师拿来一件大红色的裙子和红色舞鞋,对她说。
乔冉思索了下,立即去换上,五分钟,换好了衣服,热情的拉丁舞旋律响起,舞台上的帷幕升起,舞台中央,两个人乘着升降机登台。
聚光灯下,两人面对面。
“你想怎样?”,熟悉的,久违的旋律,声音很大,震着心扉,她冲他冷淡的问。
穿着西裤,宝蓝色衬衫,敞着衣襟,露出性感胸膛,戴着面具的他,朝着她,走了过来,“啊——”,她的腰突然被他扣住,她惊呼,而后,他猛地将她丢开,她立即调整为舞步,没有摔倒……
穿着大红色性感舞服的女人,和戴着面具的男人,跳着热情奔放的拉丁舞,乔冉虽满心疑惑,但也投入其中,这么多年过去,每个舞步,都还记得,而他,跳得也不差,每一次,两人贴近,她都能感受到他的灼热气息和体温。
渐渐地,她也汗如雨下。
越来越*,几次,他的唇差点擦到她的,台下一片热烈的欢呼,也屏息期待男人摘掉面具。
女人身子后仰,腰被男人扣住,男人俯下身,唇几乎吻住了女人的,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音乐声消失,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乔冉气喘吁吁,胸口在剧烈地起伏。
男人蓦地将她拉起,右手捏住了面具的边缘,猛地,帅气一摘,观众屏息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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