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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觉得不舒服,昏睡中的李蔓秀眉蹙紧,难受似的哼哼几声,身子一翻,换了个姿势趴在了炕上。
她的发髻早已松散,细柔的发铺洒开,几缕顺着她光洁的玉颈勾住唇角,除了脖子和腰上两根细细的带子之外,她光洁细腻的后背在晕黄的光线下泛着瓷玉般的光泽,那一对薄薄的蝴蝶骨,精致玲珑,宛若雕琢。
一瞬间,屋内静的可怕,粗重的呼吸渐渐让人想要意乱情迷。
李言眼神闪了闪,忍着回头忙让小五拿了小油灯过来,光线一亮,李蔓身上的伤便清晰可见,右臂上的红肿,还有右肩,大半个背部一路向下,都有淤青。
李墨墨玉般的深邃眼眸顿时紧缩,看李言手指慢慢的褪着她的裤子,朝里一看,那雪白娇嫩的臀上也有淤青,眼睛都红了,“该死。眭”
“怎样?”李书靠在炕头,实在没力气爬过来,听老大这样低咒,担心的问。
李言眼睛涩痛,却安慰弟弟道,“肿了一些,应该没什么大碍,正好家里有消肿化瘀的药膏,我去拿。”
“嗯。”李书这才放心吱。
李墨见三弟也有些撑不住,忙起身道,“三弟,你且等一下,我给你把饭端来,你吃一点再好好睡一觉。”
“嗯。”李书并不困,就是累罢了。
很快,李言到西屋,从李蔓枕头底下将药膏了摸了来,李墨也端了一碗热乎的饭过来。
李书吃饭。
李言让小五端着小油灯在边上照着,自己则轻柔的帮李蔓受伤的地方抹药膏。
也不知是药膏的药性太烈,还是李言手太重,李蔓不时传出难受的哼哼声,李墨瞧不下去了,就直接过来,“二弟,我来吧。”
“你下手能比我轻?”李言头也没抬,闷闷的回了一句。
李墨顿住,李书在那边吃饭边说,“大哥,还是让二哥来吧,你那指头又粗又大的,又有手劲,上药的事不适合你,刚才弄的我疼死了。”
“哦。”李墨郁闷的凝了下眉,都怪平时干活习惯了,这手上的劲儿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可,又听见李蔓哼哼了两声,他又急了,“二弟,你就不能再轻着些?她好像难受。”
“当然难受了,她身上有伤呢,就是不上药,她也得哼哼......”李言嘴里说着,手上动作一点不含糊,又轻又快,不一会儿,她背上都抹好了,便慢慢的握住了李蔓的裤腰,想要裤子往下扒点。
李墨一瞧,心里咯噔一下,忙道,“二弟,别......”
“咋了?”李言几近挑衅的抬眼看了大哥一眼,手上一使力,已经将李蔓的裤子扒到了大腿根处。
李墨眼神一寒,但旋即又忍了下去,只道,“二弟,你轻点。”
“知道。”李言修长手指再挑了点药膏,突然,瞟见一旁的小五呆愣的神情,顿时,一巴掌拍到了他脑袋上,“臭小子,眼睛闭上。”
小五一个踉跄,油灯差点碰着李蔓的身子,吓的李言用手一挡,结果,那小火苗直接灭在了他手心里。
黑暗中伴随着李言嘶的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二哥。”小五慌了。
李墨已经迅速的找来了火折子,重新又将油灯点上,“二弟,你没事吧?”
李言摊开手,右手掌心一处红点,像是破了皮,痛是痛了点,但也没在意,“没事,小五,叫你端着油灯,不是让你乱看的。”
小五瘪着嘴,心里很委屈,明明大哥也有看啊,二哥自己不也在看?但他到底伤到了二哥,也不敢咋地,只得乖乖的举着油灯,闭上了眼睛。
“我来吧。”看小五委屈的模样,李墨道。
“大哥,你照顾三弟吧。”李言就是不想让李墨碰。
小五也道,“大哥,你照顾三哥吧,我能行的。”
李墨有些窘,看了看李书,扒完了最后一口饭,将碗筷递给了他,“大哥,我吃饱了。”
“一碗就饱了?锅里还有。”李墨接过,说。
李书已经倦的不行,一边往被窝里钻一边摆手,“行了,我歇了。”
“嗯。”李墨也没再劝,将空碗放到大柜上,转身又走到李言边上,看他手指往李蔓大腿内侧抹去,不由沉下脸来,“二弟,那里又没伤到。”
“不看看怎么知道。”李言脸不红心不跳的将手指撤了回来,低低道,“是没伤到。”
李墨双眉拧紧,有些气恼的盯着李言。
李言耸耸眉,反一用力,将李蔓的裤子全部扒了。
李墨胸口一震,差点挥拳朝他砸去。
幸而李言快速的一拉薄被,将李蔓的整个身体盖了起来,这才掀了掀眼皮,慢条斯理的瞅着李墨,“她身上抹了药,不好穿衣。”
“哦。”李墨举起的拳头终于落了下。
李言眼底涌过嘲讽,勾唇一笑,“大哥刚才想做什么?这么大的拳头,莫非是想打二弟我?”
‘二弟’二字,他说的极重。
“......”李墨自知理亏,歉意的看着他,“对不起,大哥冲动了。”还是二弟比他想的周到。
李言笑意渐深,“大哥也不必自责,你关心媳妇,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二弟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媳妇都这样了,我哪有心思占她这便宜。”
这话说的李墨更是羞愧,是他心胸太窄,误会了二弟。
“好了,小五,眼睛睁开吧。”李言这时将药膏收起,轻轻拍了下小五的脑袋。
小五‘哦’的一声,睁开大眼睛,眼角却又不自觉的想朝李蔓那儿瞟,好像那儿有什么魔力在吸引着他,可碍着大哥二哥都在,他实在没胆子再瞧,如此,心里倒乱乱的。
李墨也不纠缠这话题了,只转身道,“我去打点热水来,大家也都洗洗睡吧。”
“小五先睡吧。”李言朝小五吩咐了一声。
“哦。”小五终于快速瞟了李蔓一眼,然后做贼心虚般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拉上被子将头也蒙了起来。
“大哥。”李言跟着李墨身后,一起出了房门“今天这事,大哥怎么看?”
李墨沉着脸,抬头看了眼茫茫夜色,“出了这样的事,山外镇上肯定会传遍的,那个伤三弟抢蔓儿的恶人自然不难查到。”
“嗯。”李言点头,脸色阴冷有如这夜色,“大哥,过两天,我跟你一起去镇上打听打听。”
李墨嘱咐道,“好。不过,别让三弟他们知道,还有蔓儿,她胆子小。”
“知道。”李言道。
夜色下,兄弟二人又低声商议了几句,便打水洗脸洗脚,最后一同回屋,各自上炕。
因这一晚,李蔓也睡在炕上,李墨跟李言很自觉的将她边上的位置空了下来,尽量不会碰到她。
然而,到了半夜,也不知怎地,就听见呜呜的哽咽声,断断续续的,听的人心里会莫名揪起。
果然,除了睡的沉沉的李书和小五之外,李墨和李言几乎是同时一跃而起,两人相视一眼,目光皆缓缓落到了炕梢那小小的身影上。
是的,那小猫哼似的哭声的确来自李蔓,只是,她此刻犹在睡梦中不自知罢了。
李言忙朝她那边爬了过来,轻轻唤了两声‘蔓儿’,也不见应,伸手朝她脸上一抹,脸颊濡湿一片,哭过......
“丫头,蔓儿......”李言知道她是被梦魇住了,慌忙将她抱起来。
李墨也从小五那脚头边,绕到这边来,伸手碰了碰李蔓的脸,跟着轻唤,“蔓儿,醒醒......”
李蔓正自噩梦中,梦中李书被人打的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可她却半点法子也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正这时,她听见了李墨和李言的声音,顿时有如救命天神下凡,她慌的伸手去抓。
李言一手抱着她,另一手赶紧抓住她半空中乱抓的小手,与此同时,李墨大掌伸出,也紧紧的抓住了她另一只手,“蔓儿,别怕,大哥在。”
“大哥。”李蔓艰难的喊出,与此同时,沉重的眼皮终于掀开,昏暗中,只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在自己跟前。
尽管看不清,可李蔓一瞧这影子,就断定了是李墨,顿时难过的扑进了他怀里,“大哥,快救救李书,他快被人打死了。”
“丫头,别怕,你在做梦呢。”李言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李蔓的背,柔声安慰着。
“李言?”李蔓果然僵住,昏暗中,怔怔回头,果然看见李言朦胧的轮廓,还有一双晶亮的眸子。
那带着鼻音的一声轻唤,就像要哭了一般,李言心中一软,顿时,身子往前贴了贴,一双手抚上了她的肩,“我在,别怕。”
“我......”李蔓这才稍稍从梦魇中回过味儿来,环顾了下四周,尽管看不太清楚,可是,这分明是她每日都会打扫的东屋,也是她的男人们睡觉的地方。
“李书呢?”李蔓陡然心惊的问。
李墨手指着炕头,“睡着了。”
李蔓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下,“他没事吧?白天他吐了好些血,会不会有内伤什么的?”
“明天再找大夫瞧瞧,现在他睡的好好的,就不叫他了。”李言在她耳侧低低说道,一股来自她身体上的清香,还夹杂着药膏的草药香气,徐徐缭绕在他鼻端,让他瞬间有些晕晕乎乎,说话时不自觉的就朝她身上贴了去。
听他这口气,李书应该没有大碍了,李蔓一颗揪着的心总算慢慢落下,头靠在李墨怀里,就不再想说话了。
“蔓儿,再睡会吧。”李墨抬手示意李言将床铺再整整,然后慢慢的将李蔓又放进了被窝里。
李蔓奔就又累又倦,白天还受了那样的惊吓,之前睡着了还在跟恶少苦斗,惨的很,因此,心下稍定,很快又进入了梦乡,这次,睡的倒踏实了许多。
李墨跟李言两个将她安顿好,也各自回到自己的被窝睡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麻麻亮,李言起来做饭忙活家务,李墨独自去请大夫。
东屋里,炕上的三人,小五是最先醒的,他怔怔的爬了起来,看着炕梢睡的沉沉的李蔓,心里头突然涌出很奇怪的感觉,有点让他害怕,尤其是昨晚他竟然还梦见了。
“小五。”李书沉沉的睡了一夜,此刻睁开眼睛,觉得精神头足多了,刚坐起身,就瞧见小五对着李蔓发呆,就喊了一声。
小五激灵了一下,回头愣愣的瞧着李书。
李书一抬眉,疑惑的扫了他一眼,“咋了?发癔症了?”
“啊。”小五突然叫了一声,哧溜下了炕,连外衣也没穿,身着短褂短裤就跑了出去。
“咋了?”李书不由得摸摸脸上,难道自己这张脸被打残了不成?瞧小五刚才见鬼似的。
“唔。”李蔓也在被窝里伸直了双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可刚一躺,后背上的疼痛就让她立刻又趴了过来。
只是,这一来一往,背上的薄被滑落大半,露出她小半个身子。
“媳妇,醒了?”李书忙扔下衣服,朝她这边爬了过来。
“李书?”李蔓眨巴了两下大眼睛,“你怎么跑我炕上了?”
李书已经到了她跟前,半跪着身子,双手支颚,朝她笑道,“是你在我的炕上。”
“啊。”李蔓瞪眼一瞧,果然......
“媳妇,”李书的视线很快从她的脸上游移到后背,顿时惊呼,“那些个王八羔子,下次让我撞见,老子一定活劈了他们。”
看到后背那一大片的青紫,李书心疼极了,伸手轻轻抚了上去,“还疼吗?”
微凉大掌触及到她温热的肌肤,她陡然一颤,立刻意识到不对,低头一看,单薄的肚兜歪在一边,连半个身子都没遮住,那后背.......
想都没想,李蔓嗖的一拉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面对着李书关切的眼神怔怔发蒙。
她睡在了东屋炕上,身上衣服脱的还只剩了一块肚兜。
老天,谁干的?
“媳妇,你咋了?我看看还有哪儿伤着了?”李书还想扯开她的被子,好好瞧瞧。
李蔓尴尬不已,死死的拽着被角,“我没事,真的,就摔了一下,蹭破了点皮而已。”
“真的?”李书怀疑,不过昨晚二哥都说没事了,那就应该没事了,不过,他心里顿时沮丧又愤怒起来,“该死,都是可恶的畜生,不然,今天可是咱洞房的好日子。”
“.......”李蔓愣了下,旋即对李书的这种愤慨沮丧有些哭笑不得,莫非她也算因祸得福,至少这几日不必担心要应付男人了。
“媳妇。”李书自顾自的发泄了一通,见李蔓垂眉不语,又笑嘻嘻的凑过了脸,讨好的问,“我瞧你那身上,今儿洞房怕是不行了,那咱们往后推推,再选个好日子?”
这当然好了,可李蔓也做不到就点头回应他的话啊,那样倒显得她多巴不得立刻选好日子洞房似的。
“行了,你乱想什么呢?身上伤那么重,好生养好伤才是正经。”
被李蔓嗔了一眼,李书反嘻嘻笑了起来,举着拳头自己朝自己的胸口捶了两下,得瑟道,“看,我结实着呢,这点皮外伤不算个啥,就算现在要洞房,我也一定问题没有,就怕你——”
李蔓被他说的脸越来越烫,大清早的呢,忙伸手捂他的嘴,“怕了你了,别乱说了。”
李书的视线却是顺着那滑下的薄被,朝单薄的肚兜里瞄了去,那一对雪白的白鸽想要挤出来一般,将肚兜撑的鼓鼓胀胀的。
眸色一紧,他那一双手本能的就想抓上去,好解放那一对被束缚的白鸽。
李蔓忙推开他,裹了被子,背对着他。
一下子不能做,连看也不能看了,李书急了,扳着李蔓的肩,就软语央求着,“媳妇,让我看一眼吧,就看一眼,我保证不伸手。”
哎呀,这说的什么话?李蔓死死的抓着被角,嗔他,“李书,你再胡来,我喊大哥了。”
李书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对着她雪白的后颈,咕哝道,“那好,今天不看,那洞房那天,你什么都得依我,可不许再遮了。”
说的就跟她欠他似的,李蔓没理他这霸道放肆的话,待听到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李书穿好衣服出去了下,很快又回来,只是没进屋,站在门口道,“媳妇,二哥早饭做好了,你是起来,还是把早饭端过来?”
她身上又酸又疼,躺着也是难受,不如起来,只是,她的衣服呢?
她四下找了下,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扔在了角落里的小凳子上,于是,对李书说,“帮我拿下衣服。”
“哦。”李书进来,一只大手将一摞的衣服全部拿了起来,却没直接给李蔓,而是放在鼻端轻轻嗅了下,过后才笑得,“果真是香的。”
“你干什么呢?”李蔓红着脸狠狠瞪他。
李书却不以为意,将衣服给了她,一边解释道,“以前听二哥说过,女人身上是香的,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媳妇是最香的,连她穿过的衣服都透着让人遐想的香味。
果然又是李言那坏人,李蔓狠狠咬了下唇,对李书道,“别跟你二哥学。”整天就琢磨女人了,流氓。
“嗯?”李书不解,跟二哥学不好吗?二哥在神女沟多得女人欢迎啊,男女老少几乎人人都喜欢他呢。
“又在背后说我什么?”这时,门口响起了李言幽幽的声音。
李蔓抬眼望去,就见他斜倚在门框边,目光幽幽的盯着她,不禁心口一跳,果然背后不能说人坏话啊,她忙垂下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哪知,李书这个大嘴巴,一下就将她给出卖了,并且还取笑起李言来,“二哥,媳妇让我别跟你学。你也是,以后那些话别老是跟我说了,我可是好男人,别把我带坏了。”
李蔓惊了,李书他......该挨揍的是嘴巴。
李言盯着李蔓那僵直的后背,阴测测的笑了声,“是吗?我都跟你说什么了,就把你带坏了?”
李书牵了下嘴角,看二哥的神色,忙道,“二哥,你可不许欺负媳妇。再说,你是跟我说过,女人身上香啊。二哥,你敢说,你没碰过女人就知道女人身上香的?”
噗,李蔓几乎乐喷了,李书这反击好啊,李言你个下流胚子,看你还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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