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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叹息的声音却比之前嘶哑,令她心念一动。心脏有点碎裂。
胭脂的睫毛扑闪,滑碰了他敞开扣子的胸肌。
他一动,她珠泪滚下。
一串一串,流成河,坠在他的肌肤上。
五十一天八小时零N分钟。她陌生了这个怀抱,憎恨着这个怀抱,梦里却向往的流泪的怀抱。
殷斐,你这样折磨我,这样地折磨我……
我们曾那么炙热的炙热的纠缠过......
但是,但凡我胭脂还清醒,还自尊,还有自知之明,我不能留恋你的怀抱。
他不属于我,现在只是假象。
她的泪刺激了他的肌肤, 他清清嗓子说:“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招黑体质。今天必须给我签约。”
胭脂身子再次一窒,心脏像是被这把声音猛地撕扯了一下,颤抖着。
终于清醒彻底。
她使劲钻出他手臂的禁锢。
后退几步,直到她可以碰不到他呼吸的距离,她扬起满是泪痕的脸摇头:“殷斐,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我不玩了。我们已经结束了。是,她是钻石我是尘土,她清纯有人疼她高贵,我低贱我流浪我世故我复杂。
我配不上你,我不做这个梦,我从来没想过纠缠你。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我太累了,我不玩了,我们早就两清结束了。”
男人注视她梨花带雨的脸。那张脸无奈无助凄楚那张嘴殷红小巧精致,他骨子里就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和自己的不羁融合成一体。
骨子里的强势可怕一点点浸漫出来。
他向她走几步,鳄鱼皮鞋抵着她拖鞋的鞋尖,停住。夹着烟草味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一字一顿:“我们之间从来由不得你!”
胭脂吃惊的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他。
终于,她在他的高压下崩溃。
她抡起拳头砸向殷斐的身体,没头没脑的:”放我出去,我不要再见你,不要再想你。是你说的永不再见!“
殷斐突然拧眉,眼神有一瞬的晦暗灰败。一把抓过她搂紧。
胭脂在他怀里抖如筛糠。终究,终究是没抗住自己的意志,踮脚,扬起下颌磕在他肩头含泪闭上了眼睛,任凭眼泪一对对儿的掉。
这颗心,究竟何时什么时候沦陷的?
她本来是讨厌他的,她本来就当一场交易。为什么他的话他的举动他的眼神总还是能左右了她的情绪。
娇弱的,幽香的,淡淡温度的身躯在殷斐怀里轻颤。
殷斐身体某处肿胀的都要疼死了。
男人的声音沙哑凄清,神情挣扎:“再说一遍,我们之间由不得你。”
胭脂凄楚的苦笑,推开他站起来: “为什么?寂寞空虚冷,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她看着他,樱唇似是发笑。
殷斐单臂插着黑色西裤口袋,转过身拖着她不情愿走的身子一步一步往房间里走。
“没有理由。”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总是能说出这样的话。
胭脂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自己好不容易把零零碎碎缝合的伤口缝合,却因为他的出现再生生撕裂一遍。
她不想再这样疼了。
她能做的还是麻木。
这其实就是一个无聊的花花公子吃着锅里看着盆里的故事。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已经招惹上他了。
只是,切,她胭脂还以为他殷斐是个情圣,为了梦中情人才如此。
自己真天真。
世界都没了规则,谁还把谁当唯一呢。
反正她是逃不出他的算计,走不出他的任性。
殷斐看见一地的合同碎纸片,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又拿出一本,扔在她面前。
胭脂瞥见一个抽屉厚厚的躺满的全是复印好的合同。
就算她全都撕碎,电脑里还有文本。
此时她也疲倦了,还没缓过来的身体特别容易疲倦,刚才的悸动过后,脑袋是空的。
她由着殷斐将她的食指沾上红泥印在签名处。
签了名字印了手印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甚至回不到陌生的最初。彼此就是各取所需,其他完全无视。
可是十个月了。发生过太多的事。
发生了没办法当做没发生。
他给了她翻脸无情的记忆。
天知道他又因为什么圈住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想结束,他不想。
她不想玩了,他还想。
反正她亦只是一具皮囊。
夜深人静她唯一能告慰自己的就是对妈妈和晓蕾说:害死你们的坏人终于都伏法。
“殷斐,我想知道,劫匪的幕后指使人警察抓到没?”
殷斐沉默会儿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想去妈妈刚和晓蕾的坟前祭拜一下。”
“不行。”
男人的神情和声音一寸一寸淬了寒冰般、再次撕扯了胭脂的心。
“为什么?”
殷斐没回答收起协议转身走了。
那些由他的无情,沉默铸造的寒刀冰剑一层一层的将胭脂的身躯封住。
冷,好冷!
靳一轩在医院里从昨晚到今晚整整三十几个小时急得直跳脚,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煎熬。
当他听到广播里说胭脂被劫持了时,直接扯下掉在床架上的石膏就往门口跑,可是双腿骨折。两个月只是接上了茬,想行动根本就是妄想。
还没容他走上两步,钻心的疼痛就让他身体一个打晃失去重心摔倒在门口。
恰好被买饭回来的靳妈妈看见,连惊带吓的将他扶起来。
石膏碎了,固定好的骨头不知有没有挪位。
靳妈妈心疼的眼圈含着眼泪。一边按铃找医生一边数叨他:”你说你逞能吧。分局的警力都在到处找人呢,防爆队警犬不是比你厉害,你一个瘸子去填什么乱。“
”妈,我着急。胭脂被劫了。“
”我知道,刚才小王来电话还说了正在排查呢。就怕你担心急屁猴似得跳哒,我没告诉你。谁不着急呀,但是你又不是刑警,你去也没用。“
”哎,妈你真是的,怎么不告诉我,赶紧把手机递给我,我问问小王进展。“
靳妈妈无奈拿出手机递给儿子。
还没拨号手机铃声响。
靳一轩一看是小王,迫不及待的接听。
”靳队,胭脂姐救出来了——“
”真的!人怎么样?有伤没?那孙子给我好好收拾!哎你说这边分局还真给力!
不等小王说完靳一轩噼里啪啦爆豆似得问出一串。
”靳队,胭脂姐没什么大碍,就是用头撞的墙引搜查的人注意,所以有头外伤。“
”什么?脑袋撞墙?你确定没事?在那个医院?还有具体是分局谁找到的胭脂的,我要好好谢他。”
“额。”小王拍拍后脑勺,这个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靳队对胭脂姐的想法他是知道的。
可是要是直接了当的和靳队说他有个强有力的情敌从医院就把胭脂姐带走了,只怕他这腿一时半会是没时间修养好了。
靳一轩这边急三火四的等小王的答案呢,他这一意迟迟犹犹豫豫的状态立刻让靳一轩心生疑窦。
“小王,有事痛快说别磨磨蹭蹭像个要上轿的大姑娘似的。”
“那个,胭脂姐后来送进市西的私营医院了。”
“床位号科室都告诉我。”靳一轩速度找到笔准备记下来让老娘去看看胭脂。
“那个,靳队,你去不了,你自己腿还不能走,告诉你也没用啊。”
小王的支支吾吾更让靳一轩起疑。
“小王,今年培训指标你还要不要。要你就快说。“
小王抹一把后脑勺:”我说,我交代,我全说。靳队,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擦!你还有完没完的磨叽了。哥哥一个敢孤身闯匪窝立过二等功的人,有什么承受不了的。说。“
靳一轩的火终于被温吞水的小王勾起来。
”那个,胭脂姐其实不是被我们局的人搜到救出的,是被一个和田局认识的土豪救出来的,然后自然人家土豪就把胭脂姐——那个——接走了——“
”等等,你说什么?土豪?把胭脂接走了?胭脂不是送医院了吗?市西医院?“
靳一轩火灭了,水来了。整个人就像掉进冰窖一样。
“一开始是送医院的,但是后来我晚上想起来替靳队你探望探望的时候,发现,人没了,说是被土豪办理了出院。”
“靠!”靳一轩狠狠的按下接听键,扶着床头立在当地。
土豪,一定是他!
以为他们断了,怎么这土豪还用了出英雄救美!靠!
胭脂自从按了手印的合约被殷斐拿走后,就再也没见过殷斐来。
胭脂发现这房子里面就空荡荡的住着她自己。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殷斐还挺能摆谱。
别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雇了厨娘,雇了保安,甚至还雇了花匠。
就这么个没人住的空房子。
简直了——
呵呵——
有钱人真会玩儿!
哦,胭脂忽然想起来,自己健忘。这别墅还真不是没人住。
上次在机场偷偷跟踪他不就看见他和那红衣女人枉这方向开的吗。
看来不是没人住,是正式入驻。所以这一干人马才雇的这么全套。
别墅三楼露台,胭脂无聊的手叠着千纸鹤,往下看。
窗户下面就是一大片花园。以前是没人打理的自由生长着一些扫帚梅之类的闲散状态,最近开始种植薰衣草。
园子边上来回走着一个男人操着大铁剪给刚载好的一片灌木修枝。
不知道殷斐打哪雇来的园艺师,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左右。
现在的浮华世道,能有年轻人这样沉得住气甘于平淡做个园艺师,真是太难得了。
胭脂没事时就爱站在这里看他修剪花花草草。
如果有一天自己有钱了,老了,也要买这样一块地,一个人种种花养养草。既然注定了孤独就孤独终老吧。
这也是种修炼。
视线里修剪花草的男子健壮的身影渐渐走远绕过了房角。
胭脂眼眸寂静。她也下楼想走到外面溜达溜达。
她已经过了刚被囚禁时激动挣扎的那段难受日子。
负责打扫和烧饭的魏阿姨非常热情。总是变着花样的给胭脂做吃的。
所以现在十几天下来,她的气色和皮肤都比刚来时好太多。头上的伤疤已经结痂,自己好了。
就是还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又剪短了,短的不能再短。因为受伤时候方便包扎。
所以就算自己不愿意现在还是殷BT当初要求的发型。
胭脂就是奇怪,殷斐这是什么意思?出钱出人的养着她,圈养。
好吃好喝一日三餐加睡前宵夜的伺候,这是图哪样?
第一,有可能他出国了。
第二,有可能他被婉柔绊住,有色心没色胆,哼哼这样最好。
第三——
想到第三种可能性,胭脂冷汗直冒。
以前她听说过,有的富豪专门找有姿色的女人养起来以备给自己巴结的有权势的人享用......
头皮发麻,自己这是待宰的羔羊啊。
魏阿姨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从厨房探出头,望着换了紫色雪纺连衣裙的曼妙女子。
“姑娘,是不是饿了,中午我多做几道女孩子爱吃的菜。”
胭脂的眉目里看不出高兴不高兴,笑笑,“谢谢魏阿姨,你自己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我没什么食欲。”
魏阿姨叹气,少爷千叮咛万嘱咐叫照顾好胭脂姑娘,看护好胭脂姑娘,让姑娘感受春天般的温暖。
可这姑娘就是整天郁郁寡欢的样子。不论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费了多少心思,她都没咧开嘴乐过。
少爷岁数也不大,体贴心细上倒是真有一套。什么都捡质地好的给这姑娘买,内衣都几千几千一件儿的派人送过来。这得有多宠啊这。
但是摊上一个周幽王时期的褒姒。除非你建一座烽火台。
胭脂拿了遮阳伞在门口换好软皮鞋,和魏阿姨轻轻打了声招呼。
转眼,长腿已经走进了上午的暑热里。
十点钟开始太阳要发威了。所以胭脂才特意拿了遮阳伞。
她就是想这样被伞遮盖着自己走走,孤独的走走。
她不想笑,没什么可笑的,尽管她能感觉到魏阿姨善意的调侃,讲笑话,做好吃的。
走过甬道,前边沿着围墙一座一座漂亮的花台,艳粉和幽蓝的花朵相间煞是打眼。
胭脂走过去俯身闻,漂亮的手伸出去,掌心里黏黏的都是花粉。
忽然门房那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吵闹声越来越大。胭脂抬头向门边看去,蓦地,她愣住了。
靳大哥!胭脂脑袋一轰。这真是什么脸都没了。靳大哥肯定知道了自己和殷斐的事。
他正要进来,门卫拦着说死也不让,双方马上就要动手。
“靳大哥!”胭脂急忙跑过去,激动的鼻尖渗出汗珠儿。她看见靳一轩的一条腿还缠着绷带。
“胭脂,你身体好没,怎么在这里,靳妈妈给你做了五香花生,水煮的。”靳一轩扬着手里的一个袋子。
此时胭脂已经跑到了大门拉开门卫。
“靳大哥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边说边对靳一轩摆摆手示意他别着急,然后急切的对门卫道:“师傅,请你放他进来,他是我哥哥。”
“对不起小姐,不是我打工的不给你这个主人面子,真的谁都不行,我们少爷有吩咐,今天我要是不顾少爷吩咐放人进来,明天就是我卷铺盖走人的时候了。小姐,你看我老大不小了还没成家,怎么着也不能失业啊。您就当帮我个忙了。行不行。”
门房保安年纪确实不大,比花匠还年轻。他哭着脸对胭脂说,她还搞得多委屈似的。
胭脂只好又跑到靳一轩那里,两人隔着铁栅栏门
伸出手握在一起:“靳大哥你的腿还没好?别急,我来打个电话。”
靳一轩愤怒的都要魂魄出离,但是想到自己毕竟是跑到人家的地盘来还是忍耐下,他点点头。脸色却极为不好。
他作为人民警察,真的还没有哪家大门敢这样拦着他不让进的时候,何况他还是探望友人。
心里一转便明白了,殷斐这是把胭脂偷偷养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门房自然是他吩咐的。
他准备胭脂打完电话自己接过来亲自和殷斐摊牌。
胭脂转身焦急的一步并作三四步的迅速穿过甬道,往别墅三楼跑。
魏阿姨不相信似的,这个病恹恹林黛玉一样的姑娘竟然还有这样健康的一面。上学时肯定是运动会主角。
胭脂顾不得看任何人的眼光。直接撞开门拿起梳妆台上的电话。返身再往回跑。
但是刚出甬道看见别墅大门,她就愣了。
靳一轩周围被大胡和另一个青年围着正在厮打。
殷斐双手插在裤袋里,好整以暇的靠在花台上冲着胭脂这一方向,等她下来。
“住手!殷斐你让他们住手啊——”胭脂人没到声音先喊起来。
靳一轩的双腿骨折还没到一百天,动起手来明显的支撑点不足,此时被大胡逼迫着靠着栏杆不能还手。
“胭脂。离开这个土豪混蛋!”靳一轩不能服输勉强用刚好一点的右脚出拳,但是双拳难敌四虎,这是有数的。何况殷斐的保镖都是百里挑一的对手。
“停。”殷斐看见胭脂跑过来,一挥手,示意胡大两个停手。
胭脂眼睛只顾着的担心靳一轩的伤,径直向靳一轩跑去。
殷斐长腿一勾,胭脂便直挺挺的倒在殷斐身上。
胭脂手忙脚乱的从殷斐身上爬起来整个人是面对这情况是尴尬羞愧加上撕心裂肺的。
她舍不得靳一轩被羞辱,更没有想到殷斐会来的如此快。
此刻胭脂的状态——简直了——
他怎么在A市?他不出现胭脂还以为他不在附近。
殷斐没说话,眸子像寒潭一样直射她。
胭脂脸色苍白,呆僵,大大的杏核眼眼红红的,直直看向殷斐。
“说,让他走!”
殷斐阴测测的气息冰得胭脂只是直直的看着他:”我朋友来看我,殷斐,让他进来。”
“胭脂别和他废话,到这边来。”靳一轩在栏杆外重新皱起了眉,叫了她一声。殷斐的位置背对着他,他看不见殷斐的表情也看不见胭脂的表情。心里更是急出了熊熊大火。
胭脂眼神一闪:”殷斐,我有权利见我朋友。“
身侧倏地一阵冽骨疾风,男人包裹在白色衬衫下的有力手臂一把将胭脂的身体裹住,动作快得胭脂做不出任何反应。
而门外站着的靳一轩,气恨的啪啪啪打着栏杆:“殷斐,你这是犯法,拘禁!让胭脂出来!”
紧接着靳一轩只看见一条白衬衫的长臂将胭脂打横抱上花台。
“啊,殷斐你混蛋你要干什么?”胭脂浑身颤抖,全身不禁发软。
殷斐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慢条斯理看着胭脂的这些为另一个男人焦急担心悲伤难过的表情!
之前她哭着求他放手的拒绝给他的是触动,那现在这个外面的男人找上门来,她犹如笼中小鸟盼望飞出去比翼双飞的举动对他就是换个打击!
这十个月,她一直在他身边在他视线,他们是如何好成这样的。
好到要双宿双栖的。
一个男人从来坚不可摧的心,此刻在一点一点裂纹碎裂。
一个交警,一个可以说是赤贫的老男人,将他殷斐的傲娇,威严,打击的肝都疼。
他目光盯着胭脂慌乱的,跑的汗唧唧的脸。
久久的,静寂沉默,直到眸光黯淡到再没有一丁点的火光,最后竟是笑了。
笑得胭脂襂得慌。
他冰冷摄人到没有温度的气息挨过来,以笑的模样垂眸看她。
手指却如铁钎般刺冷,捏起了她的下巴,力度重得胭脂小小白白的一张脸痛到扭曲。
他的嗓音还是很沙哑,伴有压制不住的咳嗽声,“到底说不说让他走!”
胭脂被他的力度掐出了眼泪,下巴快要在他手里碎掉,她仰头的姿势,眼泪中看他,身体的心里的屈辱感!
此时门里门外三个人之间,犹如地狱般死寂灰冷。
忽然想起之前在医院殷斐看见大卫,那雄兽一般的占有欲。
他好像特别介意她身边出现的任何异性,不是普通的吃醋是骨子里的霸道蛮横!
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异性走的近!
问题是:“殷斐,我是你的什么人,你又是我的什么人,你凭什么拘禁我?”
她白着脸吼道:”殷斐,我要出去。“
殷斐笑得眼睛发红,英俊深邃的五官呈现出的模样开始可怖,捏着她下颌的那只手力度骤然发狠!
”胭脂你一点也不笨。呵呵,谁说你可怜。你的手段得把我都玩了。一方面做我的女人攥着我的钱,一方面又不失时机的给自己找好了下家。女人现实的模样我在你身上看见的淋漓尽致!放你出去,原来离开我,和他一起才是你要的生活?
胭脂被他掐呼吸都有点困难。不自禁的啊一声痛叫出声。
殷斐身躯压下薄唇擦过她的鼻尖,冰冷诮笑:“说说看,你是怎么勾搭上警察叔叔的?也是这幅抑郁寡欢楚楚可怜的模样吗?或者是艳阳如火——”
一字一句从殷斐寒凉的嘴里说出来,说的很大声,大到足以让门外的靳一轩听见!
”混蛋!是男人你就不能辱没她!“靳一轩啪啪啪的摇晃铁门。
“闭嘴!殷斐你够了!”胭脂被他全无理智的尖锐言语刺得浑身发抖,没脸见人。恨不得此时钻进花台的泥土里。
“不够!”殷斐狠狠盯着她,已经布上红血丝的眼球里,荡漾笑意,浓密的睫毛却挡住了眼底最深邃处的沉痛挫败。
男人骨头里疼痛可怕的气息越是强烈,他的声音反而越激扬好听。
救了她,安置了她之后他完全可以上她。
但他不愿意勉强她。每次见面他都怕自己憋成内伤,憋成前列腺患者,心里想把昔日的印象往好了表现出来,这段生命中有过很美一段的回忆以诚挚的态度让彼此保留。
那么不愿意伤害婉柔。那么小心翼翼保护的婉柔。
他为了救她,把婉柔扔在冷饮店里半夜才想起来。
他不齿出轨的勾当,那么不想和婉柔意外的女人牵扯。可是为了保护她,还把她安置在别墅派专人二十四小时忒心服务。
他盼她能理解,他内心深埋的纠结。
然而这一切多么可笑。
我擦!殷斐你太可笑了!
他这样一个傲娇的钻石傲娇阔少几乎已经把心捧出来给她了,她给他的是什么?
是毫不在乎的扔在地上再踩上几脚!
“呵呵,原来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有那么多备胎。大卫,靳一轩,其他。你有人照顾,有人接手,你只要故作可怜摆出一副我伤害了你的嘴脸骗得我的惦记,不忍再和随便哪个备胎远走高飞就好了。”
殷斐低沉的足以令胭脂神经发麻的语气吼道。
”殷斐,你说够了吧!“胭脂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即使在数着她的罪状都沉静的就像听不见他的呼吸,明明他就在身边没一点距离,她被他按在花台上上不去下下不来。视线里还能看到男人笔挺凌厉的黑色裤腿,一动不动,但她就是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她想她可能是无措的晕乎了。
铁门外靳一轩还在哗啦吼叫着,他是担心她吃亏,担心殷斐BT。
胭脂眼泪哗啦啦出来。担心却不敢看靳一轩,此时她只能猫在殷斐的身子后面,下巴被他的大手掐的那么痛,痛的像要掉了。她哭着拍打他的手:“你疯了,殷斐!放手你别碰我!”
别碰你!她被压到充满泥土味道的花台上,来不及翻身,沉重的男性身躯强势压下来。
他咯咯笑,仿佛鬼魅声音却冰寒刺骨。
”除了我,你还能给谁碰!“说的那么大声。
不是恐吓不是作秀,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胭脂被他凉薄的唇瓣狠狠吻住!
辗转裹吸!
他寒冰铸成的一般没有一丝缓冲和温度强势侵略她樱唇里的清甜,下巴被他大手捏碎了般控制着,胭脂一丝一毫不能挣扎。
胭脂大脑成片的轰地一声,炸开。就像战场,这一回众人面前,靳大哥面前,她是溃不成军。
殷斐熊熊延烧的火焰愤怒之火占有之火,雄性的霸道之火。
眼神冷冽地瞧着她红唇被他弄得娇嫣不堪,以及她无助无望的湿润眼眸。
大庭广众面前她哭都不敢大声的小女人,更是点爆了他内心深处压抑太久的......
冰冷的手指直把她整个瘦弱的身子骨儿打横撞进了怀大步往别墅里走去。
男人薄唇紧抿地不发一言,上楼,将胭脂扔在大床。
覆上健硕身躯,殷斐衬衫大敞,日光里泛着迷人光泽的麦色胸膛,肌肉线条,强悍紧绷。
他手指一勾,只用了三秒,把她的衣服悉数扒下!
瞬间身上凉透,肌肤在空调的凉度和他灼热的掌心油走里发抖。
胭脂面无血色,眼睛里发出绝望的晦暗。
殷斐,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才肯罢休。
而男人眸底却是赤色,那里着了火一般。她内心惊惧无比,却如待宰的羔羊。
忽然窗外再次骚乱起来。
胭脂又清醒过来,她不能和他做,不能——尤其现在。
慌乱无措,胭脂只有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写的那么明显的表情涌出眼泪。
她甚至哽咽着求他,不要。
可身上这个男人俨然已经化身为猛兽对她做着此时此刻让她感到极度害怕羞耻的事刺激她不得不尖叫……
胭脂哭喊的嗓音沙哑没有了声音,但他根本不停,所有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他对她做的事,陌生羞耻的让她不能承受。
“殷斐——你好狠——”她颤抖的说。
忽然窗户外传来一声枪响。
那么尖利呼啸震人耳膜!
晃动中的两个人身子一僵。
靳大哥,他开枪了。
殷斐的手机马上铃音加震动响起来。
”少爷,那个警察开枪打碎了门锁正在强行把高进来。
“报警!告他强闯民宅滥用抢支!”
“不!!!”胭脂一把抢下殷斐的电话用已经沙哑的勉强发声的嗓子对着话筒里面吼道:“不许报警!你们不能毁了他前途!还有别的办法解决!”
殷斐俯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猩红着眼睛:“女人,你还有什么办法?”
胭脂就范一般束手就擒一般,绝望的闭上眼睛:“殷斐,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命都是你的,时间你定,可以吗。”
时间变得那么难熬,过了多久?她整个人绝望的又是期待的等着他的答案。
殷斐墨色褪去了赤红,墨色如夜。
那般安静,手指有点颤的点了根烟。
视线从夏意艳艳的窗外又落到胭脂脸上。 少卿,又将眼圈缓缓吐在她脸上。
有特点的粗黑的 墨色眉峰蹙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挑起:“这么想保他?豁出命去?”
胭脂看着殷斐奇怪的表情,折腾的死寂一般的心有点感觉到疼。
望着他,任由心脏渐渐开始撕裂般的疼。点点头。
“好,起来。”
殷斐说着依旧吸着烟,没有情绪的立在床边。
大手抓起她的胳膊将她拖到床沿。
俯身垂下一片厚重的阴影,他一只手拿烟,一只手将胭脂柔软的小手拿起来放在......(筒子们自行脑补放在哪)
无比挺拔俊雅的身躯在她跟前停下,长腿一挺,挤进她脸前,紧窄的男性腰身对她逼近直直对准她紧抿的殷红的唇瓣儿。
他低头看着这一场景,含着烟说话,那根烟的烟灰随着他嘴角的张合抖下烟灰,掉了胭脂一脸。
“想救下他也很容易,既然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了你的爱情。还矜持什么?你不是一向跟我矜持,跟我装吗?就这样,我爽了,放人。”
一直以来在和殷斐的那件事情上,胭脂一直是敷衍的,保守的。
有时候她想过向苏的离开是不是也是因为她的矜持保守。
但是一想到那些艳情的画面,她就觉得那该是些阅尽千帆寡廉鲜耻的人才会做的举动吧。
殷斐也从来都没在那方面要求过她什么。
在她失忆的那段时间里,他们真真假假的甜蜜着。这个男人温柔起来,连姿势都考虑她的感受,不让她累着。
所以他低沉无情绪的动作,拽她到床边,表达的意思。
胭脂一时都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这和放过靳一轩有什么关系?
但是她这姿势,趴着看他那......很不得劲儿。她有点明白怎么回事又有点不愿面对现实。
这需要勇气!
人生的每个第一次都需要勇气!
容不得胭脂愣神,殷斐的一只手,冰冷掌住她脑袋,强硬抻着她往自己撑起的裆帐篷凑近。
她的唇几番摩擦着柔软的莫代尔面料,肌肤触到的是硕涨坚硬的可怕触感。
胭脂百爪抓心挠肝千头万绪硬着头皮。虽然她有过幸经历,可是她的思维她的心对这种接触还是
干净纯粹的。
现在却骤然懂了,情妇,这两个字隐含的多么可耻的意思。
她屈辱地抬头,泪在睫毛,又垂头,泪扑簌簌落下。
落在他莫代尔纳米内库的线条里。
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他一直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可是,他原来还是会说这种话做这样事的男人。
殷斐啪的拧掉烟蒂,非常冰冷不耐烦的再次将手按着胭脂的脑袋往前一挺。
浓睫下垂,带着俯瞰的姿态带着有绝对主控权冷漠讥诮冷哂,不似在意地挑起一侧唇角:“怎么?你的备胎激不起你的动力?”
胭脂紧紧抿起嘴唇。她的姿势就像低头认罪一样匍匐低垂在殷斐脚下。
“你装什么清纯?不过是男人和女人千万年来的这档子本能”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