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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和林珞萱那边发生了什么事,陆明一概不知,躺在病床上,既忐忑又兴奋。
这时,萧黛电话打来,陆明的心揪了一下,他知道游轮上有萧黛卧底,能了解到最新动态。
“萧大侠,情况如何?”
“别急,按着剧本走呢~”
萧黛发出一声慵懒娇吟,似是刚醒没多久,语气清媚旖旎:“萱萱姐很生气,已经下船了,赵恒拦都拦不住,在原地发火呢,噢……他刚又摔烂一部手机了。”
听到这,陆明的心稍松,自己投下的核弹,这次总算王炸了。
“以萱萱姐的脾性,赵恒这次肯定挽回不了,两人分手,是板上钉钉的事啦,只是呢……剧本貌似出了点问题,陆明你有大麻烦了。”
陆明眉毛紧皱:“什么大麻烦?”
萧黛莞尔一笑,感受到陆明语气里的异样,好整以暇道:“莫非,你是真的糊涂了?那个视频里,你怎么将那晚的事情也剪进去了?是故意让萱萱姐知道吗?”
陆明涌出一丝不祥之兆,急忙打开视频,重新看了起来。他当初剪辑视频时,根本没有看完整,就只截取了其中一段5分钟视频,而画面内容是赵恒和方诗诗的交媾画面,伴随着各种淫语。
人类的悲欢并不想通,陆明只觉得他们吵闹,所以就没留意赵恒从头到尾究竟说了什么话。
萧黛见陆明沉默了,好心提醒他:“从3分23秒开始呢。”
陆明将进度条拉到那位置,就听到了赵恒的疯话:“这婊子,整天就知道装高冷,上次我差点就得手了,结果白白便宜了那陆明,还被内射了操……”
他整个人懵住了,脑袋似有一团浆糊。
“可怜……看来你真不是故意的,这就很麻烦了。”萧黛虽然没有幸灾乐祸,却也不想管这件破事。
对于她来说,让林珞萱远离赵恒的计划,已经达成。
“都说yīn道能通女人心,你就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面对萱萱姐吧,我先挂啦~”
“好吧……”
陆明挂掉电话后,陷入了深深头痛中。
纸终归包不住火,况且从林珞萱过往的蛛丝马迹表现来看,她已经开始怀疑了。而他,也不能再一味隐瞒躲避,有些事情,两人终究要好好谈一下。
连着好几天,林珞萱都没再回公司,赵恒打了好几通电话,都直接被挂断,手机消息一概不回,心情自然格外郁闷。
方诗诗被他炒了,办公室的摄像头也叫人拆了。
他还特意买了成堆礼物,请了专业理发师,在鬓发的细碎间染白,让整个人显得沧桑落魄,做足姿态。
哪知他磨了一下午,门卫都没准许他踏进小区。
按照以往个性,他铁定会在小区里买栋别墅,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小区的政治性质特殊,哪怕是赵恒老子,也没资格在此居住。
吃了闭门羹的赵恒,满肚子怨气,无从发泄。
一想到赵毅顺曾经三番四次的叮嘱交代,一想到林珞萱和他分手而引起的关系网震荡,赵恒就倍感头痛,甚至有点慌,生怕捂不住这件事,传到父亲耳里。
这时,秘书小果轻轻走进来,看到满脸阴郁的赵恒,小心翼翼道:“赵总,林总监回来了。”
“什么!”
赵恒立即站了起来,眼神难掩喜色,急忙冲出办公室。
此时的林珞萱,正和几名属下交代事情,赵恒在门外便听到了几人哀嚎:“林总,您要抛下我们了?那些项目,没有您的跟进,我们无能为力啊!”
赵恒听到这里,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肃然地走进来,几个人立即起身,左一句右一句的赵总。
赵恒手一挥,让几人出去,然后轻轻将门反锁,站在林珞萱面前。
他犹豫许久,不知如何开口。
林珞萱脸色倒很平静,不悲不喜,低头整理着办公文件,完全将赵恒当成了空气。
赵恒眼睛里闪过异色,像是下定决心,人狠话不多,竟直接跪在林珞萱面前。
“萱儿,我错了,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有任何借口为自己争辩,但是!我愿意弥补,愿意用自己的真心来换回你的原谅……”
林珞萱的眼皮纹丝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萱儿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完全茶饭不思,更没有一丝睡意,脑海里想的都是你啊,我无比自责难受,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赵恒说出一番肺腑之言,语气近乎哽咽,加上他那张略显憔悴的脸、真挚眼神和斑白头发,终于吸引住林珞萱目光,放下了手中文件。
“赵总,我手头上的工作,刚刚已经和小陈他们对接好了,这是正式辞呈,我放在这里。”
赵恒做足了姿态,却没想到等来林珞萱的铁面无情。
林珞萱没再理会跪在一旁的他,拿起包,起身就走。
赵恒似才反应过来,急忙抓住她手,语气急迫:“萱儿,你要去哪里?你真的要离开我了?”
“赵恒,请你放手,不然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林珞萱甩开他的手,语气带着一丝冷冽:“我要去哪里,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另外我要强调一点,我们关系已经完了,没有任何挽回余地,你也没必要再做这番假姿态。”
赵恒彻底愤怒了,用拳头顶住门边,发出“砰”的响声,厉声喝问:“你为什么如此绝情,不给我任何机会!为什么啊!”
林珞萱平静看向赵恒,语气带着点悲意:“机会……赵恒啊,我一直在给机会你,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
赵恒脸色阴晴不定,却没了刚才那番咄咄逼人的气势。
“赵恒,曾经我劝过你许多次,要远离那些非法交易,但你一直不听,还利用我的家族影响力左右逢源;曾经,我说过你许多次,我不想再看到你身边围着一群女秘书,不想再听到那些你和某个小明星的暧昧绯闻了;曾经的你,温文儒雅,谈吐得体,但这几年却变得脾气暴躁,动辄不尊重我意愿,这些我也忍了……只因为我还爱着你,带着存念,期盼你能慢慢改变,慢慢变好……是啊,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的求婚计划了,我犹豫很久,最终还是和你走上游轮,因为我曾经,是那么的相信你,那么真心想和你走进殿堂。”
林珞萱的一番话,仿佛憋了许久,全都诉说出来,却如重锤般让赵恒悔恨。
“可那个视频,明显是蓄意为之啊,它就是想拆散我们两人,萱儿,我……我已经将方诗诗炒了,等会就断绝那些非法生意,你就相信我吧,我真的痛改前非了!”
赵恒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眼睛里勉强挤出一滴眼泪,完全没往昔那般嚣张跋扈。
林珞萱内心确实被动摇了,再次陷入沉默,脑海一片模糊,想起了两人曾经在一起的点滴过往,随后又传来赵恒那恶毒淫邪的话语,打破了所有犹豫与幻想。
“终有一天,我要一步步把她调教成母狗,然后牵着出门……”
赵恒仔细地观察她脸色,原本林珞萱已处于踌躇中,紧接着却恢复冷淡:“那希望你真的痛改前非吧,至于我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
眼见美人态度坚决,已成不可挽回之势,赵恒的内心某处地方轰然倒塌,眼里含戾,发出咆哮质问:“是不是陆明,你说!自从他出现,你就变了!快说啊!”
听到陆明两个字,林珞萱内心更痛,冷冷地看着赵恒:“他的出现,只是更让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也更让我确定了,我其实从没真正爱过你。”
赵恒喘着粗气,眼神很锋锐:“所以是陆明,你爱的是陆明那小子对吧!”
林珞萱沉默了:“以前,或许有吧,现在……”
“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吧,我要走了。”
她也不想继续解释什么,甩开赵恒,径直走出办公室。
林珞萱所表现的欲言又止,更是让赵恒笃定,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冲出办公室,指着她背影吼:“你这个臭婊子,奸夫淫妇!滚!”
赵恒的愤怒质问,让原本窸窣吵闹的办公室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当成缩头乌龟,假装看不到这边发生什么事。
既然公开撕破脸皮,林珞萱也没必要理睬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恒仍然愤怒上头,大步流星走回自己办公室,反手关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办公桌上的各种办公物件,都被他横扫在地,还顺便踢烂了几尊名贵花瓶,狂躁,暴怒,是他的真实写照。
“臭婊子,你以为能摆脱我的掌控吗?哼,等着吧。”
赵恒恶向胆边生,脑海里浮现无数淫虐计划,嘴角狰狞。
这次和林珞萱彻底分手,赵恒估计父亲那边会很快收到消息,自己也肯定很快承受来自父亲的愤怒。
一想到那张阴森、让人不寒而栗的老脸,赵恒就格外烦躁,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同时解开了胸口纽扣,让呼吸顺畅点。
“再怎么愤怒,难道还能打死我不成!”赵恒冷哼。
他目光不经意一瞥,竟发现办公室还有一个女孩,正是秘书小果。她站在远处的书架旁边,手里拿着办公文件,不知所措,显然被吓住了。
“愣着干什么,出去。”
小果被这么一吼,整个人更慌了:“我……这就出去。”
她低着头,将文件轻轻放在赵恒面前桌子上,随后转身离开,大气都不敢出,挪着碎步离开。
赵恒视线不由往下,扫过她那被裙子里住的臀部,虽不大,却很紧翘,最吸晴的还是那双修长美腿,在高跟鞋搭配下更显细嫩笔直,黑丝袜的纤薄,让腿部朦胧柔滑,直欲勾动人心。
如今方诗诗不在身边,那莫名欲火撩起了赵恒色念,恢复单身后,他无需继续顾忌什么。
“等一下,你过来,先关上门,锁好……我让你锁好门,然后走过来。”
小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捂着胸口,紧张地站在赵恒旁边,小声问:“赵总,还有什么事吗?”
赵恒拍了拍自己腿部,说道:“坐上来吧。”
“什么……坐?”
眼看小果的脸色难堪,赵恒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搂住她柔腰,猛地将美人揽进自己怀抱里。
“赵总……请不要……”
小果被吓到了,全身僵住。
赵恒嗅着从她粉颈处传来的幽香芬芳,心情大好。阅人无数的他,一下子就分辨出她是未经人事的雏鸡,青涩、懵懂,正是他喜欢的那一类型。
“怎么,还没考虑清楚吗?”
赵恒只是搂着她柔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香膝肌肤,柔顺的丝袜触感让他心神旖旎,就欲往裙子内伸,但被小果的手攥住衣裙,双腿紧紧并拢,让赵恒难以更进一步。
“赵总,我……我不知道。”
小果垂着头,眼眸里有泪水打转,也不敢去擦,轻轻滴在她裙子上。
赵恒见她梨花带雨,色欲熏心的同时,莫名生出一丝保护欲,语气变得缓和起来:“我已经打了20万去你账户,还有人事部那边我也沟通好了,明天让你父母上班,清洁工,一个月加上补贴是4000,待遇真不低了。”
“至于你,现在我身边就只有你一个生活秘书,如果你愿意,每个月至少5万保底。”
赵恒盯着小果的脸,手指掠过她秀发,像对待猎物一样,下了最后通牒:“你应该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你想清楚没?”
小果已经止住眼泪,但眼眶依然通红,樱唇轻启,仿佛下了很大决定,全身微微颤抖,小声挤出一个字:“嗯……”
赵恒眉毛微扬,语气很不满:“说出来,明确答复我。”
小果的胸脯微微起伏,双手将裙边都揉皱,最后轻声说了出来:“我想清楚了。”
“好,非常好!”
赵恒一扫所有阴霾,感受到来自裙子的阻力消失,那被丝袜包里的美腿,原本香膝还紧紧并拢,现在已然没那么用力,他的手轻易就探进裙子里,在那粉嫩的处女之地探索。
小果不敢阻止他的侵薄,双手却也不知安放在哪,只能轻握住赵恒手臂,从脸靥到粉颈都是粉霞一片,似蜜桃成熟般,看着莹润欲滴,可口香甜。
赵恒趁她恍惚之际,当先堵住了她芳唇。
“唔……”
小果一声哀鸣,她的初吻被赵恒夺走了,粉拳也推不开他胸膛,只能任由他索取,全身僵直。但紧闭的贝齿是她最后的坚持,任由赵恒舌头如何撬动,她就是不给闯进来。
赵恒也不急迫,美食佳肴就应该一步步品尝,这样才有意思。
在裙子里探索的魔爪,抚摸了许久,也未曾有湿润痕迹,赵恒顿感新奇,直接撕开了黑丝袜裆部,手指灵活剥开内裤边缘,在那阴阜肉缝上反复挑弄,但只在粉嫩肉唇外停留,生怕弄破了处女膜。
果然,如此直接的刺激挑逗,让小果躯体微颤,脸靥更是灿若桃花,颀长粉腿情不自禁地并拢,夹住了赵恒手掌。
在抚摸了好一会儿,赵恒才感受到,从肉缝处流出一丝暖流,湿漉漉有黏滑之感。
小果好不容易挣脱开和赵恒亲吻,秀眸似嗔又怒,见到他手指的粼光闪闪后,脸靥滚烫,竟无地自容。
如此水灵而青涩的美人儿,让赵恒涌出强烈的征服欲,正待他要将小果抱进密室时,手机声传来,竟是自己的老子赵毅顺。
“这老匹夫!”
赵恒那旺盛的欲望,像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自然没有心情吃掉小果,挥手让她出去。
“赵总,那我出去了……”
小果如获赦令,内心松了一口气,急忙从他怀里站起来,轻轻捋平裙子,随后慌张离开了。
等到房间空无一人时,赵恒才按下接听键,语气变得谨慎卑微:“父亲,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在办公室?”
“是的。”
“你给我等着。”
赵毅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却总在平静背后,给人如山般压力。
赵恒听到手机里头的嘟嘟声,内心顿时一沉,熟知父亲行为的他,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赵毅顺虽然平日里是一个糟老头形象,行动迟缓,宛如行将就木,但这次走进赵恒办公室时,却是雷厉风行,只身一人走进来后,果断关门。
赵恒起身,刚想酝酿一顿腹语,却被迎面而来的拳头打懵了,鼻血喷涌而出。
“啊——!”
赵恒捂着鼻子往后退,表情颇为痛苦。
但赵毅顺仿佛要拿掉他的命,眼神犀利如鹰,猛地抬腿,对着他腹部猛踹。
赵恒顿时蜷缩如虾,感觉胃部翻涌,酸液几乎要喷吐而出,随后赵毅顺又一个右勾拳,直接将他打趴在地,还用脚猛踩他肩膀,顺势将其中一只手臂拆脱臼。
“呜呜……爸,你干什么……啊!”赵恒被一番殴打,疼痛钻心,竟哭出了声。
“给老子闭嘴,你信不信我将你两只手扭断,让你这辈子等着被喂饭。”
赵毅顺的话语里,没有任何色彩波澜,如同在审一具死尸般,让赵恒不寒而栗。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真的敢说敢做,从不食言,吓得脸色发黄,不敢再哼声。
许久,赵毅顺才开口,语气阴冷:“这就是你乱来的下场,好好感受吧,没有下一次了,因为到那时,你就是一具合法死亡的死尸。”
虽然赵恒的话充满威胁,但赵恒知道他的气算是消了,踉跄着站起来,眼神躲闪,卑微地说:“父亲,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因为你满脑子都装着女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赵毅顺满是讥讽:“因为你的愚蠢无知、肆意妄为,现在林家那女娃已经跑掉,我最重要一步棋算是被废,换届也别想了,至于你这蠢货公司,也别想再干下去。”
赵恒仿佛也忘记了疼痛,全身顿时炸毛:“谁这么猖狂!”
“除了萧华雄,你觉得还有谁?”
赵恒听到萧华雄这三个字,瞬间凝噎,语气低了几度:“他也就再跳几天,等父亲大人将他们一锅端,华南市就没有人敢挑衅我们了。”
“哼,说得确实轻巧,但那是在有林家的支持下,我才敢清算。”
赵恒小心翼翼地看着赵毅顺,斟酌了一番,试探性问:“父亲,我们的靠山难道不是周氏吗,哪怕没有了林氏……”
“你懂个屁!”
赵毅顺勃然大怒,拿起烟灰缸猛地砸向他的头,顿时鲜血流淌而出。
赵恒心里大恨,表面不敢有丝毫不敬,拿出纸巾捂着额头出血口,不敢自作主张发言。
赵毅顺没理他,看向窗外,沉声说:“我们还是太弱了,整个家族,只有我顶着,要生存下去,只能在夹缝中做人,当一个墙头草,而手里每多一张筹码,都是可以救命的……算了,和你这蠢货解释这些,又有什么用。”
赵恒紧握拳头,脸色颇为坚定:“父亲,那我试着将林珞萱追回来。”
“没用的,晚了。”
赵毅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额头皱纹更深:“如果你能成为林家女婿,那结局再如何差,都会有人帮你兜底,但现在既然散了,肯定就有阻力在推动,甚至说,这次的契机,就是某些人做的。”
赵恒也陷入沈思,不确定说:“我想了很久,陆明有这个可能,萧家更有可能。”
赵毅顺深吸一口气,脸色满是忧虑:“我只怕是林正天的意思。”
“如果林家真的表露出如此态度,那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全面投靠周氏了。”
赵毅顺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深深看了赵恒一眼,便转身离开办公室。
迎走煞神后,赵恒紧绷的心总算悬了下来。
视线所及处,都是乱遭一片,整个办公室仿佛经历了地震般,凌乱不堪,就仿佛倒映着赵恒人生一样,刺激着他敏感内心。
被父亲毒打一顿后,他急需找一个报复对象,而无论是林家还是萧家,他都没有本事复仇,细算下来,只有陆明可以拿捏。
无论林珞萱离开他的原因是什么,背后都有陆明的影子存在,甚至还有被戴绿帽的深仇大恨,让赵恒耿耿于怀。
论单打独斗,十个赵恒都不是陆明的对手,他有自知之明,所以只能将主意打到他身边的人,比如唐妩。
……
陆明很烦躁,躺在病床上好几天,仍然没法消除胸口郁闷,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笔记本的监控录像,如今已经黑了两个窗口,一个是赵恒办公室,一个林珞萱卧室。陆明不知道是摄像头坏了,还是被林珞萱发现了。
但以陆明的高超手段,正常人基本是很难发现的,可能真的是故障,但心情终归有点担忧。
唐妩早就看出了他异样,在观察好一段时间后,心如明镜,柔声道:“陆明,你不会想着谁了吧?”
被嫂子看出异样后,陆明本来想糊弄过去,但想了想,女人或许更懂女人心,就把心里想法全说了出来。
“……事情就变成这样了,现在是她知道了,我知道她知道了,她也知道我知道了。”
陆明当然不敢说是那晚强上了林珞萱,只是随便编了个误会事件出来,想让唐妩解惑。
“嗯……既然是这样,确实不好办,让我想想。”
唐妩坐在床边,托着腮颊,美眸看向了窗外,在帮忙想对策。
微风徐来,吹拂着她香肩秀发,玉颈上的肌肤凝白有光泽,丝丝清新香气,传入陆明鼻子里,忍不住多瞧了她一眼,哪怕已是亲近熟悉之人,依然让陆明感到惊艳,眼珠一时就挪不开了。
唐妩仿佛察觉到陆明的目光,眸子带有嗔意,丹唇微翘,露出俏皮神态:“看什么呢?”
被美人这么一说,陆明也没有不好意思,打趣道:“还不是因为嫂子漂亮,不然我天天在这房间,都要闷死了。”
“就你贫嘴,多用在其他女孩子身上吧。”
唐妩的脸靥不经意间有点晕红,很快又恢复正常,她也不知道为何,刚刚自己的动作语气,像是小情侣般打情骂俏,也幸好陆明没有发现她异样。
她稍微整理了自己仪容,语气恢复平静:“嗯,虽然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毕竟你编的故事不具备参考性,但如果我是那个女孩,我会希望你主动找我,好解释清楚误会,这样我才能看到你的诚意,如果拖得太晚,我或许就不会原谅你了。”
唐妩的一番话语,瞬间拨开了缭绕在陆明心头上的乌云,明白自己要该干什么。
见到陆明双眸重新焕发光彩,唐妩心里也有点开心,但更多的是好奇,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等唐妩离开后,陆明拿起手机,犹豫片刻,按下了那串熟悉数字。
“喂,是珞萱吗?”
“嗯,怎么了?”
林珞萱的声音很平静,陆明听不出异样,只能如实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谈一下,最好……我们能见个面。”
林珞萱没有任何犹豫:“嗯,可以,我下午2点过来。”
陆明还想说什么,哪知那边已经挂断了,只能悻悻放下手机。
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陆明脑海里已经总结了无数道歉台词,同时推演好几个临场反应以及可能的结果预料。
墙上的时间不知不觉到了13:58分。
这时候,林珞萱打来电话:“陆明,我已经到了,在一楼的花园喷泉旁边,我就不上去了。”
“好,我这就下来。”
“嗯……”
陆明从病床上做起,他已经换回自己衣服,除了左臂还有绷带缠着外,全身上下基本康复如初,只是体质还有点虚弱,但走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再观察一两天,他就可以出院。
下到一楼后,有两名特警从他身边走过,医院安保果然严格很多。
陆明还碰巧看到那个年轻医生初夏,也在往花园方向走,便笑着打招呼:“初医生,下午好,今天病人多吗?”
初夏看到是陆明,嘴角泛起笑容,轻声说:“今天还好呢,忙了一上午,我正准备出去散散步。”
“你也是去花园吗?”
“嗯,我们一起去吧。”
不得不说,初夏有着一副盛世美容,哪怕轻施淡妆,依然是人群里最璀璨和最吸晴的那个,达到妖孽级别,无论是路过医生、病人还是保洁阿姨,都会忍不住瞧她一眼。
之前陆明还没多少留意,现在细细打量,初夏的美貌,并不输于林珞萱姐妹和萧黛等人,还有著书香门第气质,举手投足间清丽含蓄。
陆明知道她有不少爱好,喜欢看书画画,还有练毛笔弹古琴,兴趣涉猎很广,这些项目单独拆开还好,但合在一起,就能看出初夏的家庭背景挺不简单。
“上次你推荐我看的几本历史书籍,我都读完了。”
初夏见陆明没说话,忍不住开了话题。
陆明好奇问:“那你对哪一本更感兴趣?”
“嗯……”
初夏很认真地想了想:“应该是《权力的毛细血管作用》,我读完后,算是厘清了晚明和清朝的思想禁制,但还要重读几遍呢,一些地方有点晦涩。”
“那你呢,这几本里,哪本最感兴趣?”
陆明笑了:“很巧,我也是这本,里面有一句话,我印象很深。”
“是哪一句?”
初夏来了兴致,她很好奇自己心里的那句,和陆明是否一样。
“处处是错,通身是过。”
初夏愣住了,喃喃自语:“也太巧了,我也是这句。”
就这样,两人一路交谈,很快就来到花园里。
因为初夏约了人,所以两人分开而走,而陆明往喷泉的方向。
林珞萱在很远处,就看到了陆明和初夏两人,脸色没有什么异样。
陆明来到她面前,打了一声招呼,而林珞萱轻轻点头,随后两人一起并排行走。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林珞萱:“我和赵恒分手这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这句话其实是陷阱,因为两人分手事情,说公开,也只是那个圈子里的人知道。
说私密,却又将陆明排除在外。
但林珞萱这么问,明显故意为之,陆明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嗯,我知道了。”
林珞萱接着问:“所以呢,你今天找我,还想说什么?”
陆明沉默了,之前准备好的所有台词,这一刻全部忘光了。
林珞萱见他没出声,柳眉轻皱:“你不想说说视频的事吗?”
陆明暗叹一口气,直接坦白了:“珞萱,对不起,那晚确实是我不对,我……也不应该瞒着你的。”
“嗯,你终于肯定承认了。”
林珞萱丝毫不感到意外。
“也就是说,如此私密的视频,你都能知道,说明这个视频拍摄,和你脱不了关系,甚至说,这个视频就是你发给我的,对不对?”
陆明知道自己无法甩锅给萧黛了,只能自己承认:“嗯,是我拍的。”
“陆明,你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陆明显然已经豁出去了,沉声说:“我就是想拍下赵恒的龌龊事,让你认清他的真面目,好离开这个人渣。”
“然后呢,我离开赵恒,你的计谋就得逞了,是吗?”
林珞萱的语气里,带着点嘲讽。
“珞萱,我不是那个意思,虽然,我确实对你是真心的……”
“对我是真心?”
林珞萱的语气带着颤抖,显然处于情绪的爆发边缘:“所以你就在我卧室装了摄像头,然后每天24小时,监控我的私生活,是吗?”
陆明看着林珞萱手里的圆形监控设备,整个人都懵了,惊愕地无法回答。
林珞萱停下脚步,看向陆明,眸子里饱含悲意:“每当我想起,自己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甚至是更多人的窥视下,我整个人就不寒而栗,你说赵恒是人渣,他确实是,但你呢,又何曾不是另一个人渣,而且还是衣冠禽兽的人渣,一个卑鄙无耻的强奸犯。”
“你发视频给我,然后故意让我看到那句话,知道那晚的真相,然后呢?你是不是真的认为,和我发生性关系了,你就能吃定我,让我死心塌地爱上你,臣服于你?”
陆明终于知道什么“处处是错,通身是过”的滋味了,垂着头,没有说话,眼神里满是自责。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林珞萱摇了摇头,看向远方,仿佛要望到尽头,追求那未知选择。
“陆明,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哪怕我单身了,哪怕我永远不会和赵恒复合,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明白了吗?”
“甚至,你有想过吗,你内心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为了扳倒赵恒而产生的执念,你想清楚了吗?”
“青春总会消逝,人也总是会变的,我很早就已经想明白了,陆明你呢?”
林珞萱的字字珠玑,让陆明沉默不已,他想了许久,缓慢点头:“我还没想明白,只是……或许是我执念太深了,才导致今天我们变成这样。”
“珞萱,你还能原谅我吗?”
林珞萱也沉默了,然后很认真地说:“嗯,我原谅你了。”
陆明接着说:“但是,我们也确实回不去了,是吧?”
林珞萱点头。
陆明脸色稍显憔悴:“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林珞萱点头。
“好,我明白了。”
陆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只是有点心碎,却又有一丝释然。
林珞萱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你好好照顾自己吧,我先走了。”
“好……再见。”
林珞萱转身离开,走了好一段路,没有回头,但说出的话很坚决:“我不管你和林珞依有什么约定,但你,一定不能辜负了她,不能三心两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陆明“嗯”了一声,随后看着伊人逐渐走远,内心涌出许多悲意。
而对于和林珞依的诺言,他决定等丫头高考完后,就一并说清楚,也好绝了别人念想。
林珞萱上车后,就一直看着车窗。
良久,一行清泪流出。
而在另一边,陆明同样颓丧地走回住院部,不时回想起林珞萱那决然的话语。
他知道,今天过后,两人关系算是彻底完了,但或许,也是新的开始吧,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后花园占地面积不小,种了许多植被,还有一些健身器材,俨然是一个配套齐全的小公园,是专门为病人康复的场所。
陆明沿着林荫小道返回时,竟听到一丝嘈杂声,从很偏僻地方传来,感觉不太对劲。此时附近没有什么病人,但花园的各个角落,都有一名黑衣男子在盯梢。
陆明皱眉,他很确信,这些不是林珞萱的保镖,应该是别的势力在此盘踞。
当他走到那偏僻角落时,便看到那里站着七八名黑衣男子,还有四辆凯雷德和一辆银白色劳斯莱斯,而被围在中间的,是一名娇小女子,看那熟悉背影,正是初夏。
陆明紧皱眉头,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欲探究竟。
而初夏的声音已经略显急躁,断断续续传来:“这里是医院……不要再打扰我了……为什么……”
只一瞬间,陆明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刚才一直积累的怒火,顿时爆发,他生怕初夏有事,猛地冲过去:“干什么!放开她!”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见陆明来势不善,挥了挥手,让身后几名保镖站出来:“先拿下他,别暴露这里了。”
几名保镖反应极为灵敏,从怀里立即掏出电击枪。
陆明眼疾手快,虽然还没完全康复,但反应速度丝毫不慢,只一个飞疾,就欺身到一名保镖旁边。
“快抓住他!”
几名身手了得的保镖立即冲过来,和陆明进行肉搏战。只过了片刻,就被陆明放倒两三个,但围攻的黑衣男越来越多了。
陆明疲于应对,他眼尖,一下子就知道,站在劳斯莱斯旁的紫西装男人,正是头儿。
擒贼先擒王,陆明立即冲出包围圈,三两步就挟持住紫衣男,手指如鹰爪,狠狠抵住他脖颈,冷声道:“全都别动,初夏,你快跑!”
所有黑衣男如临大敌,甚至有人掏出消音枪,对准了陆明额头。
眼见初夏还站在原地,陆明一阵焦虑:“快跑啊!马上报警!”
初夏紧抿着嘴唇,脸色有点难堪,最后才轻声说:“陆明,你……放开他吧,他是我爸。”
陆明只觉得风中凌乱,再看场上众人的脸色,知道自己闹了大乌龙。
“对不起,初夏,我是真的不知道,刚才还以为是你在求救。”
紫衣男自恃身份,只冷哼一声,没有和陆明一般计较,拍了拍衣服,沉声说:“你就是陆明?”
陆明点头:“嗯,我就是。”
紫衣男的眼神很深邃,看着陆明很久,随后又回看初夏,语气变得平缓:“既然你坚持留在这,我也不阻拦了。”
保镖开车门,他径直坐了上去,声音略带沧桑:“有空的话,你就回家一趟吧。”
数十名保镖,清一色地向初夏鞠躬,随后上车,跟着劳斯莱斯离开。
等一行车队走远后,陆明才小声嘀咕:“排场还真大……”
初夏轻嗔一声:“愣着干嘛,走啦。”
两人一同回去,只是比刚才略显沉闷。涉及到初夏的家事,或许还是什么豪门之争,陆明虽然八卦,但也不好主动开口。
还是初夏率先打破沉默:“你,也有很多疑问吧?”
陆明点头,等待她解答。
“嗯……那个男人,确实是我爸,如你所见……他是混黑社会的。”
陆明似乎有点明白了,自己换位思考,一边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一边是破坏社会秩序的黑道人物,日常有冲突,自然很正常。
但初夏似乎读懂了陆明在想什么,摇头否定:“我其实并不介意我爸是做什么的,我只是恨,恨他当年抛弃了我妈妈,让她病死,而我却无能为力。”
陆明是第一次了解到初夏的身世。
当年她还在读小学时候,母亲得了白血病,没钱治疗,而家里极度贫穷,她只能在医院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死亡。也就在母亲死亡那晚,这个神秘男人出现了,她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她知道自己父亲很有钱,很有权势,甚至可以无所无能,但骨子里仍然恨他,恨他一直以来对母女的不管不问,近乎成为一道心结,让她这二十多年来,始终耿怀于心,无法释然。
是以大学毕业后,她便远离父亲所在城市,来到华南市,并凭借自己努力在市医院工作,过上自食其力的生活。
陆明酝酿片刻后,好奇问:“初夏,那能问一下,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初夏沉默了会,说:“他叫周道。”
周道这个名字,只一瞬间就传入陆明脑海,与各种记忆匹配后,有一种朦胧的熟悉感,他几乎能确定,这个男人和周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不知道具体什么身份。
初夏的情绪显然有点低落,陆明没有继续搭话。
回到医院后,一名中年发福男子从旁观经过,看到是初夏后,原本还面无表情的他,顿时变得和蔼可亲:“哎,原来是小夏啊,最近工作忙不?好好,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记得电话我,我号码你有吧,行行,那先不打扰你们了。”
初夏见陆明疑惑,柔声说:“刚刚那个是副院长,他人很好,对我挺关照的。”
陆明的嘴角微抽,便和初夏在一楼道别。
他之前的所有疑惑,包括初夏的医师资质、突然增强的安保,还有和蔼可亲的副院长等等,终于得到了解答,不禁暗叹:有个好爹,确实很重要。
而在飞驰的豪车内,周道正训斥几个手下。
“饭桶,白痴!你就让他们换便衣,装病人啊,整天在医院穿什么西装,他妈有病吧!”
眼见周道骂了好一阵子,终于有点消停,其中一名手下适时问道:“老板,为了小姐的安全,要不要做掉他?”
“他还有点用,先别动。”
周道继续说道:“医院只要加强安保就行了,反正过段时间,我会让她强行搬离。”
“是,老板英明。”
……
陆明回到病房后,立即联系萧黛。
电话那头,依然是慵懒的语调:“找我干嘛?”
陆明直接问:“周道是谁,你有多了解他?”
“周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我就是好奇而已。”
萧黛显然不相信他说辞,自顾自道:“周道嘛,老熟人了,他是周康的三儿子,也是周氏集团的掌舵人之一,周康你知道的,就是那个行省副统领,和林正天是政治仇敌。”
萧黛的答复,果然和陆明的猜测一样。
“整个广南行省,大大小小的黑社会有很多,我们萧遥会,也算是第一梯队,但要论绝对老大,就只有周道够资格了。”
陆明继续问:“那周氏另外两个人是?”
“周康原本有四个儿子,分别取名仁义道德,但最小的儿子周德夭折了。老大周仁,掌管周氏集团,和林正天儿子的琳琅集团旗鼓相当,老二周义,是成宜市的市委统领,普普通通,但一切顺利的话,迟早能进入省统领会,没多大问题。”
陆明算是基本了解到周氏的成员构成。
萧黛开始八卦起来:“对了,你和萱萱姐,现在是如何?”
陆明的心情瞬间糟糕:“不好,我们关系闹僵了。”
“可惜了,不过,我要提醒你……”
萧黛的语气正经起来:“萱萱姐是和赵恒分手了,但对你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作为棋子的你,对林正天作用不大了,或者说,你的阶段性任务已经完成。”
陆明心里有点不舒服:“所以呢?”
“所以你间接失去了林家庇护,之前在世家子弟的圈子里,就有人放话要找你麻烦,而林家似乎没站出来表态呢。等你出院后,可要小心了,毕竟,小人难防。”
陆明突然觉得,这世界竟如此现实,叹了口气:“谢谢你提醒,我知道怎么做了。”
“嗯哼,也只有我对你那么好了。”
一番无营养交流后,萧黛挂掉了电话。
她沈思许久,一直在回想刚刚陆明说的话。
“有古怪……陆明事前根本不知道周道这一人物,所以很明显,是从某些渠道知道了这个人,或者,周道去了医院?可他为什么会去医院,还和陆明见面?陆明一个小人物,没有多少利用价值,根本不值得他拉拢。”
一旁的女保镖笑着提醒:“二小姐,难道是因为陆明上电视了?见义勇为,身手了得,或许周道是想拉拢他,找个贴身保镖呢?”
萧黛眼前一亮,猛然抓住头绪:“说得对,见义勇为……你马上去查一下那个受害医生的身份,哼哼,这下还不被我抓住把柄!”
……
陆天只觉得很梦幻,因为赵恒竟然想升他职,当外拓部的部长,如此一来,至少他的月薪可以翻倍。
更让他欣喜的是,赵恒接下来指派的任务其实一点都不难,他只要用心完成,年终奖甚至可以拿到近12个月工资。
赵恒似乎看出了他疑惑,缓声说:“不是我突然转性,是公司目前确实遇到了不少困难,林部长也辞职了,所以许多重任我只能交给你去做,毕竟你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得到老板的这番赏识,陆天自然豪情万丈,但却不敢过分表现出来,他虽然不知道林珞萱和赵恒分道扬镳的原因,但总担心会和陆明扯上关系。
现在看赵恒完全没提这档事,陆天也就释然。
“财务那边严重缺人,秘书处也缺,陆天你看看身边有哪些朋友适合的,也可以面试招进来,和人事部那边沟通下。”
陆天连忙点头,他才想起唐妩的工作事宜,急忙解释:“对了老板,唐妩应该过几天就能来上班了,估计到时候能帮公司分担一下。”
“嗯,她是适合在财务那边工作,有张姐带着,可以慢慢学。”
等陆天心满意足地离开后,赵恒冷哼一声:“不这样做,你又怎么肯让唐妩来公司?”
……
自从陆天将母亲接回家后,两夫妻就开始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尤其是唐妩,更是悉心照顾,无微不至。
但突然有一天,陆天母亲却表示,在大城市住得不习惯,身边更没有相熟的人,想回家乡了。
敏感的唐妩,似乎猜到了什么,显然母亲是不想打扰到他们的私生活,因为母亲私下里,依然在念叨着孩子的事情。
这件事,陆天还征求了陆明意见。
陆明沈思片刻,也认可陆天提议:“确实,母亲患病前,一直就习惯住在家乡,不习惯大城市生活也是正常,而且如此一来,我不用担心阿萨辛会对母亲下手。”
陆天点头认可。
“哥,我还有一件事对你说。”
“我和赵恒现在的关系很不好,我担心他会对你和嫂子不利,要不,你还是让嫂子去找别的工作吧,或者你也一起辞职,互相有个照应。”
陆明的这番话,让陆天进退两难。在还没升职加薪前,他或许会认真考虑,但如今一切已经步入正轨,如果顺利的话,年底他就拥有一大笔资金周转,到时候无论裸辞还是创业,都算是有了点底气。
而现在仅仅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担忧,就要他和唐妩立即辞职,这个决定未免太过冒险,再加上经济危机来临,他知道目前的大环境一点都不好,不被裁员已经很好了。
这也是之前。他一直可惜唐妩从学校辞职的原因。
于是,他将内心这番话讲给陆明听,没有任何隐瞒。
“放心吧老弟,我们在同一家公司,彼此都有照应,没事的。而且赵恒这个人,我了解,虽然脾气是坏了点,但总体还是可以的。”
见陆天如此积极表态,陆明也只能答应。
仅这件小事,就让陆明更渴望权力和地位,如此一来,一家人就不必仰人鼻息了。
而有了陆明支持,陆天便答应母亲请求,和唐妩一同送老人回家乡。
陆明的家乡在东部边陲省份,陆天一行人坐了两小时航班才到达。
熟悉的乡土气息、熟悉的人文、熟悉的环境,让陆天母亲格外高兴,不时和邻居打招呼,整个人有说有笑。
陆天一早就联系好了几个相熟亲戚,低薪聘请,负责照顾母亲的生活起居,几个人在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兴许是刚下了一场雨,家乡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屋前小溪潺潺流过,田野纵横捭阖,几只牛羊十分悠闲,旁边的竹林带着青葱绿色,一切都那么自然纯朴。
唐妩太喜欢这里的环境了,忍不住闭上双眸,感受着这里的一切。
这时,隔壁有开门声传来,唐妩睁开眼,是一个矮胖老头,慢吞吞走过来。
他约莫有70岁,头发稀疏,眼睛狭小,酒槽鼻,皮肤黝黑,右腿有点瘸,走路一拐一拐,整个人形象不太佳。
“哎,这不是唐妩吗,早上好啊!”
“赵老师,早上好,您是去学校吗?”
“对啊,过段时间要月考,我要盯紧点那群娃子。”
唐妩在这里住了几天,便认识了这个邻居,姓赵,独居,是镇上一所高中的班主任,教书有40多年了,在当地村有很高名望。
唐妩曾经也是老师,深刻知道,教书育人需要付出多少心血,况且老赵还是在乡村教了这么多年书,更是让她敬佩不已。
“啊,赵老师,小心地滑。”
唐妩看到前面斜坡的黄泥路仍有不少水渍,担心老人滑倒,便主动扶住他,缓慢地往前走。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哎,你这女娃子,真把我老头子看扁了,哈哈。”
唐妩温柔贤惠,搀扶着他,不时盯着前方的泥泞地:“赵老师,我们慢慢走,小心,前面有个水坑,我们走那里吧。”
老赵由于独居惯了,生活略显邋遢,身上汗味较浓,尤其是那垢黄牙齿带来的口臭,更熏得让人难以忍受,但唐妩没有丝毫影响,脸色看不出任何异样。
唐妩将老人慢慢搀扶下斜坡,安全到达后,才松了口气。
老赵十分宽慰,慈祥地看着唐妩,不禁感叹:“唐妩啊,你真是善良,谁家娶了你,都是好福气啊。”
唐妩笑了笑,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