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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味的下午，阳光洒在桌上，半封闭空间氤氲咖啡豆香气，小提琴弹奏滋长慵懒气息。
这里是爱因兹贝伦昨夜送少女回到的那家咖啡厅，此时是下午茶时间，但咖啡厅里并没有什么顾客，只有寥寥两对对情侣坐在窗边小声说笑。
在吧台旁，一个少女半耷拉着眼趴在桌上，无聊地用手中银质的咖啡勺在桌面上划拉着，显得很没有精神。阳光透过窗外的树叶间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黑色长发在阳光下显现出淡紫的檀色。白嫩的肌肤温润如玉，如热奶一般。虽然少女一副怠惰的姿态，但身上的羊毛衫和伞裙却衬出一丝优雅的气质。
吧台后伸出一只手，一把夺走了少女手中的咖啡勺。
“王雨杭，说了多少遍了，不要随便玩餐具，特别是把咖啡勺在桌子上滑来滑去，脏不脏啊。”
温润的男声指责少女的行为，但话语中还带着无法忽视的宠溺。咖啡馆的老板张芃略有些头疼地看着趴在桌上的妹妹，经历昨天半夜那件事以后，王雨杭从早上起床开始就是这么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昨天送她回来的陌生男子的原因，仔细一问，居然是一个关于网络游戏的问题。
详细了解事情的始末后，张芃感到偏头疼。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游戏技术不错，可从没想过她会被人污蔑有作弊行为。
这算是网络暴力了吧。
给少女续上空杯的红茶，张芃把一碟松饼推到她的面前，劝解道:“你不用去理那些人的呐，清者自清，大家最后都会发现你没有使用外挂的。”
“是啊是啊，放任谣言蔓延，到最后我直播和视频都做不下去了我一定来谢你。”
“那不是挺好，你就可以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了...”张芃在少女杀人的目光下闭上嘴，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者你赶紧想办法证明自己。”
吧台后的劝解反而让王雨杭心里更加烦躁，她没有继续回话，而是选择自顾自生气。
这时，室外摩托引擎的轰鸣声由远而近，车停在路边，过了一会儿，骑手抱着头盔推开咖啡厅的木门。
“请问...昨天的那个女生在吗？”含蓄的声音伴随着风铃清脆的叮当声在王雨杭身后响起。
“什么女生，你找错了吧。”王雨杭没好气地回答，回头看见一双倒映出自己清澈瞳孔，和一张...清秀俊美的脸。
张芃不动声色地用抹布擦一遍桌子，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为了擦去某人搅拌用力过猛洒在桌上的咖啡，他对着新来的客人露出淡淡的笑容。
“下午好，你是昨天晚上那位吧，真是麻烦你了。”
“没有...没什么麻烦的，我今天来主要是因为昨天你妹妹把发卡落在出租车上了，我今天把发卡送回来。”
“呃，这样吗？她就在这，你直接和她聊吧。”张芃神色怪异，他清楚了解自家这个妹妹的性格，一个把自己生活排表追求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会犯丢东西这种低级错误，还是发卡这种贴身的物件。
如同没有看到表哥的怪异神情，王雨杭轻轻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对着来者露出腼微笑。
“你好啊，爱...爱兹。”
“是爱因兹贝伦，当然你叫我何皓就行了。”何皓纠正了少女的口吃并简洁地自我介绍，他从口袋中拿出粉色的发卡递给女生，“昨天你把这个落在出租车上了，我把它送过来还给你。”
“哦哦，谢谢你啦。”王雨杭接过发卡随手放在桌上，然后似乎意识到什么，向何皓伸出手来，“我叫王雨杭，下午好，坐下来喝一杯吧，我请客。”
何皓愣了一下，露出淡淡的笑，伸出手和王雨杭相握。
“下午好。”
何皓有些后悔答应王雨杭的邀请了，他坐在她身旁，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王雨杭也一直不说话，把注意力都用来和眼前的松饼作斗争，两人沉默了将近十分钟。
尴尬的气氛下，何皓先动了。
“呃，如果没话题的话，你可以问我一些关于彩虹六号的问题。”
“你们职业选手都这么和女生聊天吗？上来就是游戏。”王雨杭抬起眼，把注意力从食物上移开，语气中带着揶揄的意味。
“不过我有关于别的方面的问题想问问你。”
“好的你说。”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大概就是，如果你在考试中成绩优异，但是有人举报你作弊，你会怎么做？”
“什么？”何皓有些懵圈，虽然是本科毕业，但学习这种事情总感觉已经是非常久远之前的事情了，忽如其来的带有考试字眼的问题让他的脑子卡顿了一下。
“就是，你没有作弊，但是有人传谣说你抄别人的答案，大部分人还都相信了的话，你会怎么做。”
“这个嘛，其实有很多办法来解决。”
何皓心说我让你问别的方面是指二次元之类的兴趣爱好，没让你放飞自我一头扎进知识海洋啊。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一般只需要让造谣者拿出证据就行了吧。”
听到何皓的回答，少女神色暗了几分。
“可是我就是这么做的啊，但大家就是都相信我作弊了。”
“啊，所以是你啊。”何皓惊讶地转头，入眼却看到王雨杭失落的神情，他好像能感觉到少女内心深处的委屈，耸下去的肩膀给他一种“她好像快哭了”的感觉。
看来这种谣言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心里想着，何皓赶紧补充道:“或者你可以做出一些动作来证明你拥有和分数相配的水平。”
“比如你做出了相同难度的题目，或者在老师监督下再考一次依旧得到差不多的分数。所以说，就像体育运动测试重赛一样，只要你拥有实力，得到的分数就和原来相差无几。”
“可是，谣言一直是在同学之间传播，老师也没说有什么问题，重考好像不太现实。”王雨杭迟疑说道。
“又或者，你去参加一个什么竞赛证明自己的实力，就像我们电子竞技，有很多主播被质疑开挂打线下赛自证的例子。”何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出主意，他提出电子竞技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没想到这个主意却让王雨杭的眼睛亮起来。
“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
何皓松了一口气，想象一滴硕大的汗珠从自己脑门后慢慢地涌出来，而后“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他实在是见不得女生哭的样子，即使只是快哭了。
身边王雨杭陷入思索，显然是在思考如何澄清谣言，何皓抬手看表，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起身告别。
看着何皓推门离去，吧台后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张芃从阴影里露出脸来，他摇头苦笑:“这哪是学习问题，分明是鼓励她休学打游戏啊。”
离开咖啡馆的何皓也在思考，其实王雨杭的情况...转换一下，和rennai何其相似，想起rennai被黑时他逐渐失去血色的手，脑中又浮现出少女刚刚的神情，他严肃起来。
“我可能低估了这次‘开挂’事件会带来的影响”脑中忽然有了这个想法。
他掏出手机，在一个群聊里发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