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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练功场——
“哪!咱们说好了,蹲完马步就去逛大街。”刘书寰悄声跟身侧一同蹲马步的孙胤说道。
“可以,不过要趁嗲还没进门前回来。”孙胤的黑眸看着前方的那炷香,才燃了一半,起码得再等上一个时辰才能出门。
不过他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放心,我打听过了,师父下了朝就会直接到李大人家去,不到夜半哪会回来。”刘书寰已经注意师父好几天了,他一听到师父今儿个要去好友家,立刻计画今儿个的事。
不过他们每日的基本功不能少,有没有练,师父脚一踢就知道了,是以,师父从来没派人监看他们。
这偌大的练功场白日就只有他们三人。
“那就好。”
“我也要去。”孙曦一听,嚷道。
“少不了你的,怎么会忘了你呢?”刘书寰笑说。他们三个人自小一块儿长大,无论是享乐还是挨罚,总少不了任何一个。
“我也要去。”
“就说少不了咦?”刘书寰好像听到了什么,翻过头去看。
“喝!”是翎萱!又给她听到了?
他吓得不轻,要不是全身仍处在蹲马步的姿势,早倒弹好几步远。
“喝!”刘翎萱比他还要夸张,整个身子往后一弹,拍拍自个儿的胸口道:“干嘛一副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
你比鬼更恐怖!
虽心里头是这样想的,可刘书寰却没有说出来“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喔!”
“你现在才知道,人家我早就练就一身轻功了。”刘翎萱骄傲地说。
“是吗?师父请来的绣娘教你轻功吗?”刘书寰怀疑地看着她。
师父坚持男女有别,男孩要为保家卫国做好一切准备,女孩就得学习持家之道、礼数,所以才会让他们在练功场,她则是交由绣娘传授女功。可她老藉机跑到练功场来,缠著他们玩不,要修正一点,她是来找她的胤哥哥的。这丫头,总仗著孙胤不会开口赶她走,不曾对她大小声,就吃定他们了。
“那些我没兴趣。”刘翎萱扬扬手,下屑一顾的模样。她绕到前头来,在孙胤面前站定,宣告道:“胤哥哥,我也要去逛大街。”
孙胤抬头,视线落在她的身后,那两个同伴拼命在她身后摇头挥手用唇语,面色尽是抗拒,想也知道他们都不要给她跟。
“不行,你的功课都做好了没?”孙胤皱了皱眉,比起夫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年及十九的他,已颇有大人的风范,即使偶尔兴起玩心,也懂得适可而止。
“所以要去逛大街呀!买现成的帕子回来交差就行了。”她都想好了。
“那怎么行?要是师父突然要考你怎么办?”刘书寰故作紧张,要她打消跟他们出门的念头。
“我自有办法。怎么样呀!要不要给我跟?如果不的话”
“你又想告状?”孙胤眯起眼,有点儿受不了眼前这个麻烦,自幼认识她以来,哪一次干坏事没被爹抓到的?
他不禁想到自小被罚到大的因由,泰半都是这鬼丫头告状。不过,愈被她整治,他们个个反应奇佳,行事愈会小心,以免误触陷阱。
“人家哪有!只是会‘不小心’让师父发现而已。”刘翎萱倒是把责任都撇得一干二净。
“那你可真是‘不小心’哪!”孙胤嘲讽地应道。
“嘿嘿!到底要不要给我跟?让我去的话,我有好处给你们喔!”她威逼不成改利诱,对一个十岁小孩来说,她实在太过奸巧了。
“你会有什么好处?”一个小丫头而已,孙胤相当不以为然。
“喏!我有这个。”她从袖子摸出一支已燃尽的香“把这个换掉,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去啦!”
这招偷天换日,他们一定想不到吧?嘿嘿!刘翎萱不禁得意起来“怎么样?要不要呀?”
“哗!你哪里来的?”刘书寰看傻了。师父说香燃尽才可以起来,他们一向也都听师父的,只是小时会希望风儿再大些,把香燃得快一点儿。现在,妹妹直接要换香,比他想得还要多咧!
“哎呀!这怎么能让你知道。要不要?一句话!”这还不简单,到香炉那儿拔一支就行啦!反正师父也不可能去数。
可也唯有她,才敢在孙氏祖宗牌位前做这种不敬的举动吧!
我看就给她跟,到半路再想办法甩掉她好了。
是呀!不给她去,等会儿又告状
三个男生挤眉弄眼,以眼神传递彼此的心意,事后足见他们的默契十足。
“好,就给你跟。不过到时可别赖在外头喔!”刘书寰宣布道。
“知道啦!”利用完后就想甩掉我是吗?哪有这么容易?刘翎萱暗想。
“那还不快去插香。”刘书寰想趁她转身去插香之际先溜。
“你去!”把香交给刘书寰,自个儿却抓著孙胤的手臂,一脸无害的笑道:“胤哥哥,我们走吧!”
“吼——什么妹妹嘛!”真想把她丢掉,刘书寰在心里啐道。
守后门的,刚从茅厕走出,边打著呵欠。
突地,四团身影在他面前飘然而过——
来不及喊,眼前哪有半个人?
“咦!一炷香的时间过了吗?今儿个怎么过得这么快!”他疑道。
但见大少爷也在其中,心想大少爷总不会偷懒,不待一炷香过就溜出门玩。
不过,没说一声就出去,而且还是从后门走的,为免出问题,他还是去跟总管禀告一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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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萱,别乱跑”孙胤喊道,看着她翩然的影子消失在下一波人潮里。
一出将军府,刘翎萱就像真练了轻功一般,会飞似的,一溜烟地朝大街跑去。
“哎呀!别唤她。老是让她坏了咱们的事,这会儿让她自个儿玩去。”刘书寰要孙胤不必管她,放心得很。
“她是你妹妹吧!”孙胤质疑地瞅著刘书寰。气她是一回事,放任她的安危下管是一回事,他下会混作一谈。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她出生呀!真是不想承认。”刘书寰老实说道。
有这种淘气的妹妹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打从爹娘过世后,这个差他八岁的妹子就成了他唯一的亲人了。
不过也幸好将军和将军夫人都疼爱她,这才让他们得以在将军府留待这么多年。不然,依他的能力哪能养活翎萱呢?
“你少抱怨了,翎萱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跟著一块儿出来的孙曦指著前方说道。
明明他们有三对眼睛,却连一个刘翎萱都看不住。
“这样好了,你负责去找她,我和你哥有事要做。”
“我?为什么又是我?”孙曦怒眼圆瞠,他们不是来逛大街的吗?
“谁教你跟翎萱差不多年纪!你们一定都喜欢同样的玩意儿,所以你负责去陪她。”刘书寰说得是合情合理,让年纪略轻的孙曦真找不到一丝漏洞来说服他。
他会责怪翎萱的古灵精怪,其实自个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满脑子亦是鬼主意,只是打的主意方向下同罢了。
“好啦!你快去。等会儿翎萱找不到咱们又回头告状,咱们就都死定了。”趁孙曦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反手一推,硬是把孙曦挡在他们两个之外。
孙曦瘪了瘪嘴,只得认命去找那只麻烦精。
“你这样鬼鬼祟祟地,想做什么?”孙胤就看刘书寰一副醉翁之意下在酒的模样,狐疑地瞅著他。
“嘿!被你看出来了。告诉你,那天我见小柳子外出回来后,一脸的心荡神驰,便问他去哪了?你猜他怎么说?”
孙胤睇著他,没追问。
“他到花楼去了。”
“花楼?”他挑高了眉,那是什么鬼地方?
“嘘!”刘书寰赶忙捂住孙胤的嘴“我知道在哪儿,我们现就瞧瞧去。”
“那翎萱他们”
“唉!难得出来一趟,就让他们自个儿玩自个儿的呀!咱们就去见识一下,等会儿再出来找他们。”
见刘书寰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孙胤也只有点头答应,反正那麻烦精在临行前不是保证她有分寸的吗?相信她也不敢赖在外头不回去,惹爹娘不高兴。
“好吧!不过瞧瞧就走,我可不像你这般放心两个小表在外头遛达。”
“知道了。快走吧!”刘书寰拉著孙胤,两人就去瞧瞧什么是花楼?到底具有啥稀奇玩意儿,让小柳子这般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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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摊卖玉的摊位前,伫著一名娇小娃儿。她先看看玉后,再踮踮脚尖看看他们跟来了没有?
怪的哩!他们逛大街向来都走这一条,怎地到现在还没来?
除非他们又踅回府里了。不过,这不可能,难得可以溜出来,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次机会?
“姑、呃小姑娘,你在等人吗?还是来看玉的?”小贩看她伫在面前好一阵了,上来搭话。
“都有。”她看胤哥哥和孙曦腰间都挂著一块玉佩,她也想学他们一样挂一个,孰不知,这是现在公子哥儿时兴的玩意儿,女儿家是不能戴的。
“那先看看嘛!边看边等。我再替你留神,看你等的人来了没有。”小贩殷勤地说道。
“也好。哪!你看清楚等会儿有三个男生打这儿过,要叫我呀!”她交代完,身子一弯,仔细地看起玉饰来了。
“没问题。”小贩称道,可他一会儿得看着她有没有伸出第三只手,偷了他的玉,一会儿又得招呼、叫卖,哪那么多只眼睛?
再说,孙曦只一个人沿途找来,又没有出声,两人就这么地错过。
“老板,这块多少银子?”她举起玉饰,质地剔透,就是图案太过老气了。可她看了半天,就这块大小与胤哥哥的差不多,她自小什么都想跟胤哥哥一样,她就只会注意他。
“一两。你要买来送爹的呀?”小贩热络地问。
“我爹早死了。这个东西要一两呀?”“太贵了吧?”的模样立刻打在她脸上。
小贩哪里会看不懂,忙解释“这可是蛮邦那儿挖出来的,珍贵得很,你会看中这块玉,应该知道这价码合理。”
“问题是很老气啊!”“那你说说是谁要戴的,我给你出意见。”看她不过才七、八岁,总不可能是送情郎,小贩心想。
“是我要戴的啦!”
“你?”小贩怎么想也没想到答案竟是如此“这是男人的东西耶!”他大嚷,似乎这“男人的东西”万般了不起。
“那又怎么样?律文有规定一定要男人戴吗?”
“呃是没有啦!”小贩收起自己的大惊小敝。
可眼前这小姑娘够怪,男人的玩意儿她也喜欢!女儿家不都看玉镯、头钗的吗?虽说年纪小小的她目前还用不上这些玩意儿。
适才是误以为她要买来送爹亲,才没多问。没想到,答案这么惊人。
“没有就表示姑娘也可以戴,懂吗?”她反过来教他。
“是是是。”那给我一两吧!小贩见她拿著下放,痴巴巴地看着她的袖袋,想盯出一碇银子来。
“不能议价吗?”她看了一眼玉佩,又掂掂自己的荷包,买了这个就不能买交差用的帕子和随身的匕首了耶!
“小店生意,不得议价。”
“好吧!那就算哎呀!谁推我?”话说了一半,旁侧一道猛力撞击将她推倒在地。
砰!“我的玉呀!”
刘翎萱还没呼疼,小贩的哀叫声突起,她急急松开线头,侧头一看,玉裂成两半。当下,心跟著凉了一半。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找人算帐找她,是她推我的。”刘翎萱指向肇祸者。
“哎哟!我说一两银子而已,代你赔就是了。”说著,刻意撞人的妇人就要掏出银子来。
“等等,什么叫做代我赔?错的人明明是你。”刘翎萱站起来,虽然人矮了林嬷嬷足足半截,可嗓门却不输人。
“哎哟!这年头是怎么了?玉在你的手上摔破了,怎么能怪起我呢?充其量我只是不小心拐了脚,‘碰’到你而已,跟你道个歉就是了,代你赔还是我多礼了,喏!这一两拿去。”意即她完全不必负责任,代赔是好心好意。
小贩一看银子就要落袋,哪管谁赔,只管接过来便是。
“喂!你不能收”她才不要欠人呢!刘翎萱急忙上前拦住。那小贩可不管这么多,摊子一收,转移阵地。
“好啦!小姑娘,现下你欠我一两银子,打算怎么还哪?”这林嬷嬷原来是京城花楼的老鸨,今儿个难得出来逛逛,没想到给她瞧见了一个落单的小丫头。
她在一旁观察许久了,看她身段姣好、一头乌溜秀发披散在背后、嗓音清亮,还未见到真正面目,她的外在条件就有七、八分了,若是模样生得好,倒教她捡到宝了。
心想怎么让她进了她的花楼,给她好好调教个几年,没有花魁的架式少说也是个红牌,这无本的生意她怎可能下做?
是以,她逮住机会,一撞就撞掉了她手里的玉佩,强要替她赔了这玉,改欠她银两。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刘翎萱气嘟嘟的,尚未察觉有何不对劲,更未看出林嬷嬷心里的打算。
“瘦子、大胖,还不过来押人!”林嬷嬷一喝,两名壮汉立刻出现,一脸不怀好意。
刘翎萱这才感到不对,在他们包围自己之前,低身钻入他们的腋下,想乘机溜走,谁知,老做这种事的他们早有准备,大手一拉,抓住她的手带进怀里,另一名则是拿著帕子往她鼻口一蒙,捂住了她的呼救。
片刻,她整个人便昏厥了去。
“走,打道回府。”林嬷嬷领在前头,笑得诡谲又得意,那名大汉轻轻松松的抱起昏过去的刘翎萱,整个过程奇异的是——没几个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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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霞色倒映在湖上,柔和闲适的教人身心舒畅。
出了花楼,刘书寰一脸满足,沿途不忘交出花楼半日游的感言,“原来花楼就是男人去的地方呀!那些女人训练得可真不错。”
一句孙大爷、一句刘大爷,把他们捧得像尊神,自以为经历了这一回,他们就已经是“大人”了。
“天色快暗了,我们还是赶紧去跟孙曦他们会合吧!”不知怎地,孙胤有股难言的浮躁浮上心头,他当是自己偷溜出门,心里不安所致。
“哦!差点儿忘了。”刘书寰拍了拍头,两个人上了桥,往市集的方向走去,这才发现市集早收了摊,大街上没有几个人。
“嘿!孙曦真是愈来愈厉害了,能让那丫头转移注意力,连市集都没有人了,还没来找咱们。”刘书寰称赞道。
孙胤却是不以为然,他的心一凛,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他们有可能先回府吗?会不会”
“哎哟!你不要紧张,我们回去看看,翎萱不是说她有分寸吗?总不可能再回去告咱们的状!”刘书寰看他脸色下好,下意识地就想替妹妹辩解。
“我不是指这个。”孙胤脚步加快,他的心向来沉稳,今天却有种说不出口的不安,即使是被爹抓到他们偷溜,顶多被罚而已,并不至于会让他心慌至此。
除非,发生了什么事
突地,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孙胤,小心。”刘书寰拉住他往旁侧一站,让路给马车。
在等待的同时,他们惊见马车上的花纹是将军府的马车!
两人倒抽了口气“师父(爹)回府了?”
怎么这么早?
两人有志一同地看向天际,不是说在李大人家?天色才暗,晚膳都还没有开始哩!怎会
“快点,抄小路。”刘书寰一边说,一边拉著孙胤的手往巷子里跑,准备走后门回到将军府。
可两人的脚哪有四只脚的快,何况,在他们还没有回府之前,孙曦已经把事情抖出来了。
将军夫人、管家,还有守后门的,全在前厅等待将军回府。
“将军,快,您快派人去寻找翎萱!”孙皎一入门,将军夫人石嘉仪立刻迎上前。
“到底怎么回事?”孙皎瞪著孙曦,脸色深沉。
“先别追究责任,把翎萱找回来再说。”石嘉仪拦住丈夫,要他先派人去找,虽说她已经派出所有家丁了,但几个时辰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她又心慌得厉害,生怕出了什么事,这样她如何面对为丈夫而死的刘氏夫妇?
“都找遍了吗?”
“找过了,市集和店家都没瞧见翎萱的影子,家丁全派出去了。将军,现在只有调兵——”
“胡闹,怎么能够随随便便调兵!”孙皎一喝,打住了石嘉仪的话。
“等等!怎么只有你在跪,那两个兔崽子呢?”
“还、还没回来!”石嘉仪怯懦地应道,她都快急疯了。
眼见天色愈来愈暗,还没有半点消息,如果翎萱有什么万一,她、她
“没有回来?”孙皎怒火灼眼“我有说你们可以出门吗?为什么会把翎萱给搞丢了,你给我说!”
孙曦被吓到了,他怎么知道翎萱会跑这么快?
早知道他也跟他们一样都不回来算了,免得被爹的眼神给凌迟。
可,他以为翎萱回来打小报告了,所以溜回来看。哪知,翎萱根本没有回来,而被娘堵住去路的他,只好把事情全盘托出了。
而今都几个时辰了,跪在这里的只有他。那两个没义气的兄长,一个影子也没瞧见。
“我们刚出了府,翎萱便不见人影了,书寰要我去盯住她,他们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孙曦背脊泌著冷汗,只得老实说。
孙皎抑住脾气,冷道:“她常去的兵器店找过了没有?”
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这个小翎萱对女红、念书啥兴趣也没有,除了挥挥拳头、耍要刀剑之外,没有其他的事能吸引住她的目光了,所以孙皎才会这么问。
他见所有人面面相觑,就知道已有人去兵器店盘查过了。
“来人,传令下去备兵三百,一家一家搜查,任何一处都不能放过,务必找到翎萱为止。”孙皎喝道,并把袖袋中的兵令递了出去。
“是。”他身侧的心腹接过兵令,立刻去调兵。
石嘉仪一听丈夫总算肯调兵,心弦一松,紧绷的身子终于瘫下,软倒在椅上。
“爹、娘,发生什么事了?”孙胤和刘书寰本打算从后门进,可后门被锁上了,不得已只好走正门,却见一群奴仆穿流,心中皆一凛。
“你们可回来了,翎萱呢?”孙皎喝道。
“翎萱?她、她没回来吗?”刘书寰完全愣住,没想到妹妹还没回来。
见弟弟跪在地上,孙胤顿觉不妙,心头盘踞的不安像是找到了出口一般,流泻得更快、更大。
“跪下!”
咚地,两人的身子同时一矮,谁也不敢违抗。
“说!你们上哪儿去了,为何不管翎萱?”
两人面红耳赤,不敢说自己上了花楼,适才的得意已烟消云散,满心的下安早将它取代了。
“胤儿,你说!”孙皎断定大儿子不敢瞒他,只是要让他知道儿子上花楼见识去了,恐怕要气得七孔生烟。
“我去把她找回来。”孙胤没有回答爹亲的话,反而违反爹亲的命令从地上站了起来。
“孙胤!你给我站住。”
“没把翎萱找回来我就不回来,爹,孩儿回来再同您请罪!”他丢下话后就这么地往外奔去。
他不是怕责罚,只是翎萱不见了,他不将她找回,心头压根儿无法踏实,这莫名的空虚令他震撼。
不知为何,他竟涌生一股奇异的想法——他情愿她是回来告状,也不愿她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