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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她该拿这张入场券怎么办好呢?
坐在办公桌前,严苓看着手上的入场券,思索着处理的方法。
根据老板的说法,这入场券并不是他放进去的,况且,从留声机出现在店中的这段日子以来,那抽屉都是打不开的,所以应该是前一个可以打开抽屉的主人放的。
这是一张邮轮旅程的入场券,使用日期就在最近,不知入场券的主人现在是不是急坏了呢?可就算她想归还,也找不出失主是谁呀!
她沉吟着,始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严苓,快点帮我瞧瞧,我今天怎样?”彭爱蜜人未到声先到,打断了她的沉思。
抬头望向凑到面前的好友兼同事,严苓不由得瞠大了眼睛“-要去参加晚宴吗?打扮得这么隆重喔!”
“真的够隆重了吗?”她不放心的摸摸特地上美容院吹整的发型“我的妆会不会太淡?”
“这样还太淡?”天,她的脸几乎要变成调色盘了耶“爱蜜,-想太多了。”
“那可不,这次的约会可是特重要的,我不想把事情搞砸。”彭爱蜜顺了顺身上贴身礼服的褶痕,小心翼翼的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找到金龟婿啦?”能够让爱蜜这样慎重其事的打扮,应该也只有这个原因,毕竟嫁个小开,当个整天悠闲逛街喝下午茶的少奶奶,一向就是她人生的最大目标。
“哈哈哈,虽然-满脑子古董跟怪玩意儿,不过观察还算是敏锐嘛。”彭爱蜜的眉梢挂着掩不住的春风得意。
“呵呵。”严苓跟着笑,没有继续探究的欲望,将视线又转回手上的入场券。
“喂,就这样啊?”看她转移开注意力,彭爱蜜将身子朝她移近了些,抗议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呃,要不然呢?”她一脸无辜的问。
“天,-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彭爱蜜用手拍了拍额头“女人该有的好奇心跟探究八卦的本能,-怎么一样都没有具备啊?幸好-还有胸部跟翘**,要不然我真怀疑-要拿啥吸引男人。”
“我有好奇心啊。”严苓不苟同的抗议,如果她没有好奇心,怎么可能会找到那架这么特别的留声机呢!
“对啦对啦,-那种考古的好奇心就免了吧。”撇撇唇,彭爱蜜做了个鬼脸。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对男人也没兴趣。”比起来,她还比较喜欢狗哩。
“-怎么可以这样自暴自弃呢?没有男人的话,以后要靠谁养啊?看看-,难道要自己工作一辈子这么辛苦吗?”这个傻丫头,真是不会趁年轻好好布局“瞧,上次我不是说要跟医生联谊吗?结果有个妇产科主任跟我相谈甚欢呢,今天还约我去看电影,妇产科主任耶,要是嫁给他的话,我不但看病不用钱,还多得是钱花。”
“我才不需要人家养我,我自己就可以养活自己。“靠人家养?多不保险啊,她又不是宠物。
“厚,真是天真啊,不过严格说起来,-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女孩啦。”彭爱蜜亏她道:“男人要是喜欢上-,一定会被-的不解风情给气死。”
看看她,如果稍加打扮一下,明明就可以迷死一拖拉库的男人,可偏偏她就是不懂得利用女人的优势,唉,看来要等到人喜欢上她,还真有点小难哩。
严苓耸耸肩,表明自己的不在乎,男人一向不在她生活规划的范围之内。
“-到底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我看看。”彭爱蜜发现她的视线焦点,一把将她手上的入场券给抢过来看。
“天?!”一看,彭爱蜜鸡猫子鬼叫起来,那震天价响的尖叫声几乎把公司的天花板给掀了。
幸好下班后的公司空无一人,否则肯定又要引来侧目了。
“爱蜜,-怎么啦?”严苓双手-住耳朵,担心的看着她“-不舒服吗?哪里痛啊?”不会这么快就用得上那个妇产科主任了吧?!
“呸呸呸,我健康得很。”
“那-干么叫得这么大声?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发生什么凶案了咧。”她的耳朵到现在都还嗡嗡作响着。
“-是真的都不知道吗?”彭爱蜜凝视着她,随即叹口气道:“也不让人意外啦。”
“什么事情?我应该要知道什么吗?”奇怪了,她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她在说啥?
“厚,这张入场券啊。”彭爱蜜兴奋的扬了扬手中的入场券,声调又高亢了起来“-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入场券吗?”
“我知道啊,上面有写,邮轮活动的对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吗?
“天,这可不是普通的航海旅行耶。”如果这是真的入场券的话,那简直就是通往豪门的直达票啊。
“航海就航海,还有分普通不普通的吗?”是船比较大艘吗?
“傻瓜,这是最近轰动上流社会,让中下阶级最为羡慕的王子选秀之旅啊。”彭爱蜜夸张的道。
严苓看了看她,摇摇头“不懂。”
“厚,这个活动的主办人可是企业横跨五大洲、世界排名前十名,商场上鼎鼎有名的戚丰集团总裁戚震东耶。”说她蠢--呃,不、纯,还真不是普通的纯耶,消息不灵通到简直像住在荒岛。
“那又怎样?”那种人跟她这家庭小康的人不同世界,她哪会知道那么多啊。
“那又怎样?”彭爱蜜学着她淡然的口吻重复一逼,然后又拔尖声音道:“-知不知道--呃,我看-一定不知道,这个活动可是戚震东为他的独子戚大少征选妻子所举办的豪华邮轮之旅耶,能够接受邀请的人非富即贵,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大户人家挤破头也弄不到一张入场券,更何况是一般人?对了,-到底是怎么拿到这张入场券的?”
“该怎么说其实,这张入场券不是我的。”这么说,遗失这张入场券的主人一定很心急喽?
“我知道这绝对不会是-的啦,重点是-怎么会有呢?”想也知道那种金字塔顶端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她这种小角色嘛。
严苓将入场券的来历简短的解释给她听“原来这张入场券这么有价值,那我得赶紧想办法还给原主人才行。”
“什么?”彭爱蜜瞪圆了眼,像在看鬼似的看着她“-疯啦?-不是说连那个老板都不知道上个主人是谁吗,那-要怎么还?”
“我刚刚就是在为这个问题伤脑筋啊。”她认真的沉吟了半晌,随即开心的道:“对了,我可以登报。”
“厚,拜托喔,-真去登报的话,我敢打包票,全台湾有三分之二的女人会打电话说自己是这张入场券的主人,至于没打电话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懂吗?”她快要受不了了,谁来把这个笨女人敲醒啊!
“那这张入场券要怎么办?”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丢掉吗?”
叩--彭爱蜜再也忍不住的举起手往她的脑袋敲去“当然不是。”
“爱蜜,-怎么打人嘛。”严苓眨眨晶亮的黑眸,可怜兮兮的道。
“我要打打看-会不会变聪明一点。”她揉揉严苓方才被她敲的部位,语气中充满逼不得已的无奈。
“喔。”
“那现在-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张入场券了吧?”彭爱蜜弯起唇角问。
严苓看看入场券,又看看她,将身子稍稍的后倾离开她的攻击范围“放着不管”
“错。”彭爱蜜强而有力的反对。
这也不行?那“送人?”
“那怎么可以?”虽然说她是不介意她送她啦,不过,她可没这么自私哩,只顾自己好。
严苓叹口气“好吧,那-说吧,-认为该如何是好?”
彭爱蜜笑-了上了蓝色眼影的眼眸,缓缓道:“我们自己用啊。”
“大少,告诉我,你还好吗?身心都正常吧?”关切的声音自一个打扮虽时髦,但却难掩土味的瘦小男子口中传来。
“为什么这样说?”戚大少挑起眉,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反问。
“如果你不是有病的话,怎么可能会答应你爸爸举办那么荒谬的活动?”郑水土走向坐在吧台前的他,一**的坐在他旁边。
一向有主张的戚大少竟然会乖乖听话的举办“选妃”大会?那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升上来更不可能。
“呵,我只是没拒绝。”他慵懒的道。
“没拒绝不就代表答应了?”
“没答应不代表不拒绝啊。”
“拜托,你知道我国文一向不好,就直说了吧。”他对绕口令没辙。
“水土,当初大学毕业的时候,你爸爸也说过要你回家继承家业,你拒绝了吗?”戚大少淡淡的说。
“没啊。”
“可是你有回去吗?”
“也没。”他并不是不想继承家业,只是不想这么快,总要先在外面闯闯玩玩再说。
“这就对了,我也是一样,我不介意老头子想要娶进怎样的媳妇,只不过,他选的是他要的媳妇,并不是我要的女人。”戚大少嘲弄的扬起唇瓣一角。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谁当我的老婆都没关系,只要老头子高兴就好,不过谁都不要妄想可以绑住我。”他闰黑的眸底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
“哈哈哈,没错,女人是用来玩的,我还真担心你忘记我们的生活宗旨了呢。”郑水土大笑道。
“我怎么可能忘记呢?别忘了,我才是最忠实的服膺者。”他举起酒杯与好友的酒杯轻轻的碰了碰。
他们两人是从大学时代就一直“混在一起的好朋友。
这个混,可不是指他们的学业下佳、品行不良,相反的,他们常常囊括系上的第一、二名,这个战绩一直到出国念mba也没有例外过。
他们所谓的混,是在女人上面。
家世富裕的背景,让他们从来就不乏女人主动献身。
尤其是戚大少,比起郑家靠房地产迅速致富的背景,戚家可是确确实实的名门世家,而他那贵族般优雅的气质与出色的外表、伟岸的身材,更是让女人如痴如醉,莫不以成为他女友为这辈子最大的目标。
但是即使曾经有幸成为他身边的女人,也仅仅只能满足一个晚上的虚荣,因为过了一个晚上,她就会成为“旧闻”了。
在戚大少过往的二十八年岁月中,除了妈妈之外,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他生命中驻留超过一天的。
当然啦,那些女佣不算啦。
瞧,就连他们现在坐在pub的吧台前,也很容易就吸引全场所有女人的注目礼。
“大少,今晚有什么计划?”郑水土扬起手上的酒杯朝一旁的长腿美女示意了下,低声问着他“看起来我们要有同伴了。”
“今晚不行。”戚大少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站了起身。
“有事?”他失望的道:“我以为我们今天可以疯狂一夜。”少了戚大少,上勾的女人可是少很多的。
戚大少拍拍他的肩膀“公司的事情得处理,你慢慢享受吧。”
“公事?不会吧。”郑水土看看手上的腕表,晚上十点了耶。
“有个重要的mail得发去美国。”他简短的解释。
“唉,真不知道你算是游戏人间的纨-子弟呢,还是工作狂?”郑水土打趣的道。
拥有自己事业的戚大少虽然对女人漫不经心,但对于事业可是比谁都认真专注呢。
“两者皆可,你高兴就好。”他懒懒的扯唇,看了眼正往他们方向走来的长腿美女,朝郑水土道:“明天再告诉我战绩。”
“那是一定要的啦。”郑水土朝他眨眨眼,起身迎向长腿美女。
“goodluck!”他回以一笑,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夜晚的台北街头丝毫不冷清,比起白天,甚至还多了些活力。
现代人似乎都习惯了夜生活,算是白天努力工作后所渴求的宣泄吧。
戚大少缓缓走向泊车小弟驶来的银灰色跑车,轻快的跃上敞篷车内的驾驶座,将油门踩到底,银灰色的车身霎时有如飞箭般疾射而出,惹来不少路人羡煞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不论在哪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因为他是戚丰集团总裁戚震东的儿子。
从小到大,他在别人羡慕与赞叹的目光中成长,也早以习惯别人的奉承与巴结。
若他愿意,他大可以等着继承父业,轻松的优游在富贵华丽的上流社会中。
但是他偏偏是个反骨的人,别人越是认为他不需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他就越是要证明给别人看,他戚大少是个不需要靠父亲庇荫的男人。
因此在他成年之后,他从来没有跟父亲拿过一毛钱,就连出国留学的费用,也是靠他的生意头脑,在大学时期一分一毫工作赚来的。
他在美国念书期间,联合了几个同窗好友一起创业,几年下来有成,他创立的少华电子已经成为国际名声响亮的新进企业,虽然仍比不上父亲的戚丰集团,但是他有信心,再过几年,少华必定可以与戚丰并驾齐驱,甚至超越。
所以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开著名贵跑车,进出高级场合,今天他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靠自己得来的,没有倚靠父亲分毫。
他是个对自己有把握的男人,不管是在事业上或感情上。
只要他想要得到的,从来没有得不到或达不成的,尤其是女人,很多时候,他只消勾勾手指头,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的送上门来,赶都赶不走。
或许也因为如此,他对于女人这种毫无“挑战性”的动物,实在是无法提起兴致。
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模样,谁当他老婆都没差。
因此对于父亲突发奇想的征婚活动,他也没有必要拒绝,只要父亲满意就够了。
夜晚的凉风自戚大少的脸上快速的滑过,他微微加重了右脚的力量,将油门催到底,享受疾速的快感。
要一个喜欢挑战的男人安分守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一点,他相信未来那个将被钦点当戚家媳妇的女人,应该早就习惯周遭男人的风流多情,所以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才对。
他想起小时候,几个阿姨聚在一起不光光是比谁用的名牌高档,还比谁的老公小老婆比较多,似乎对于丈夫有能力在外面包养女人而感到沾沾自喜。
女人,都是肤浅的动物,只要有钱就好。
他英俊的脸上挑起抹不屑的笑容,大手将方向盘往右转,直驱向位于信义计划区的办公大楼。
银灰色的车身在风中穿梭着,他享受着奔驰的快感。
可惜他忘记这里是台北市中心,稍稍放纵了速度,直到一道身影闪过车前,他呼吸一窒的踩下煞车,尖锐的煞车声骤地响起--
“shit!”戚大少低咒了声,银灰色的跑车因为急速骤停而斜滑王路旁,留下了长长的煞车痕。
至于后头的车子因为来不及煞车而撞成一团,驾驶者纷纷下车观看,一阵阵的咒骂声在夜色中此起彼落的扬起。
“天,我刚买的车子。”
“我的保险杆撞掉了。”
“全都是你紧急煞车。”
“该死,谁要负责这一切?!”
“都是那辆porsche。”
“对,都是那辆车突然煞车,我们找他去。”
“对,找他去!”
戚大少轻叹口气,优雅的用手爬了爬短发,缓缓打开车门,跨出修长的双腿。
“你会不会开车啊?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该死,看看我还在贷款的新车,你说要怎么处理。”
“开好车就-啊,别以为有钱就可以瞧不起人。”
几个男人看到他,一起围上前来“先声夺人”
看着眼前的混乱,戚大少蹙了蹙眉。紧急煞车他也不愿意,可他们撞成一团是他们自己没保持好安全距离,两车追撞是后车赔,哪有要他赔钱的道理?!
“怎么不吭声!懊不会是不想赔钱吧?”
“你敢不赔钱,就别想离开!”
几个人看他没有回应,又开始鼓噪起来。
该死,这些人吵得他头都痛了。
戚大少深吸口气,淡淡道:“闭嘴。”
众人愕然的看着他,本来仗着人多势众的他们,气势顿时矮了一截。
“我说闭嘴。”他很清楚这些“贱民”要的是什么。
“你你敢叫我们闭嘴?!”虽然戚大少的声音低柔,但是自有一股天生的威严,几个大男人气焰全消,连讲话都结巴了起来。
戚大少犀利的视线往眼前一扫,几个人竟然不自觉的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任何损失我都会负责,你们直接找我的秘书谈吧。”他拿出名片丢向他们,旋即转身坐回车中。
“戚大少他是戚家少东?!”其中一个男人拾起名片,惊愕的看着名片上的头衔与姓名。
几个大男人因为有人自愿负责出钱修车,满意的朝坐在车内的戚少华挥挥手,随即转身走回自己的车旁,不再有异议的将车驶离现场。
早知道钱可以处理一切的。戚少华嘲讽的扯扯唇,发动引擎,往油门一踩,车子迅速的倒退转正。
换档,正准备再踩油门时,一道身影又猛地窜出,双手大张的挡住他的去路。
该死,这又是怎么回事?
戚大少皱紧眉头,没耐性的再瞧一眼,下一秒拢紧的眉头忍不住往上挑了挑。
那纤细的身影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