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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幽静的小院。从外面可以看到郁郁葱葱的枣树,有几枝还爬出墙头,延伸到外面的大路上。如果碰巧大门开着,你往里望去,可以看见院内对称着的两棵石榴树,已经开了火红的花,煞是娇艳。石榴树前,是翻得很平整的一块地,地里种着西红柿。很细心地看,你会发现蔓上一颗颗青青的“果子”更能让人展开联想!从大门到房门的小路的两边,种满了葡萄,如果主人请你进家喝口茶,你就有幸从葡萄藤下走过,那感觉仿佛是走在吐鲁番。
小院的女人秀娟从屋里出来,这是一个有着高挑个头的女人,虽然不是十分漂亮,但看她脸上的恬静的表情,竟然也有几分引人多看几眼的魅力。她挽起袖子,很麻利地从院中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在墙角的小杯里,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可爱的小鸡,唧唧喳喳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它们来到秀绢的脚下,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有的呢,迫不及待地去喝水了。连在阳光下睡懒觉的小花猫也喵喵起来,使得院内更添加了几分生机,这才是生活呢!秀娟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她走到大门口,向大路上望去。都快晌午了,祥子该回来了吧。祥子是秀娟的男人,如果你见到他,会发现他有魁梧的身材,如果你能和他聊几句,你会知道他是个很热心的人,当然熟悉他的人还会夸赞祥会过日子,有着村里人没有的精明。如果谁家的孩子没出息,家里人会唠叨:看人家祥子,才30不到,就办了那么大一个果脯厂,你咋就不整出个名堂,也让父母跟你沾光呢!
祥子今天开车去镇上接秀娟的妹妹——秀丽。说起这个不懂事的妹妹,秀娟的脸上就多了几丝忧愁。妹妹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是疯疯癫癫的。好不容易找了个合适的人家嫁了,没想到才一个月就闹着要离婚。这不,秀丽和父亲闹翻了,吵着要离家出走。秀娟的母亲早逝,父亲前年新娶了一个,就只有姐妹俩相依为命了,所以秀娟特别疼爱这个唯一的妹妹。
这时,前方有一辆白色的小车驶过来。秀娟一眼就看出这是自家的车,其实全村也就他们家有小汽车,村里人都夸秀娟好福气,找到祥子这么有出息的男人;而村里待嫁的姑娘都梦想着能找到第二个祥子。车停到门口,祥子下了车,秀娟赶紧接过祥子手中的提包。秀丽也从车上蹦下来,叫了声“姐,我投奔你来了!愿意收留我这个难民吗?”
秀娟爱怜地敲了一下妹妹的头:“你呀,愿住多久都可以。”
“真的吗?那我可要在你这幸福的小窝里赖一辈子了”
“快进家吧,说什么傻话,想当老姑娘啊!”秀娟没有留意到祥子脸上的不安,当然这丝不安只是一瞬间的。进了屋,秀娟给祥子泡了杯碧螺春,然后就去厨房准备午饭了。
祥子对秀丽说:“在家里别乱说话,小心我揍你!”
秀丽身子往前凑了凑,粉嫩的脸蛋几乎要贴到祥子脸上了。
“你揍啊,我喜欢你揍我!”
这几乎是在打情骂俏了。可惜秀娟没看见,她在做祥子爱吃的红烧鱼,还有妹妹爱吃的狮子头呢!秀娟的厨艺没得说。都说征服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征服他的胃,虽然祥子的应酬很多,但他仍然尽量回家吃饭。
晚上,秀娟偎依着躺在祥子身边,手指抚摩着他宽大的胸膛,柔柔地说:“祥子哥,我总觉得对不住你”
祥子拂去秀娟脸上的几缕发丝,说:“你又来了,我真的没责怪过你,也许是我的原因呢”
“要不,我们去北京看看去?”秀娟小心翼翼地问,生怕祥子拒绝。毕竟那很伤男人的脸面。
“等手头的事情忙完,我们一块去北京蜜月旅游”祥子回答的很体面。他们结婚五年了,秀娟一直没身孕,村里人偶尔也有议论。还有好事者问祥子怎么不要个孩子,祥子总是说不着急,等打好事业基础再考虑要孩子。于是村里的男人们又开始埋怨老婆早早地生了孩子,让他们不能静下心来干点什么事业。
春夏之交的夜晚是最迷人的,习习微风不时摇曳,天气还不是很热,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草的芬香,猫狗在夜晚的叫春声,蛊惑着屋里的男人和女人们,恐怕只有小孩子才能熟睡。祥子看着月色下秀娟美丽身子,忍不住用双臂紧紧地抱住她,疯狂地吻着她的脸颊,她的发梢,她的嘴唇,还有她更隐秘的部位。
此时另一个房间的秀丽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隔壁房间里隐隐约约地呻吟声,刺激着她的心,她真想走进去,告诉姐姐:“我要拥有你的男人,我爱他!”自从在结婚的前天晚上,祥子占有了她以后,秀丽就再也忘不了这个男人。如果说以前祥子只是埋在她心底的梦想的话,那么她实实在在地拥有了他后,梦想就变成了可以摸得着的想法了。甚至在新婚的夜晚,秀丽的心思也游离在这个名份男人之外,她变成了一块冰,任何热情都融化不了的冰。尝试了几个晚上之后,那个男人彻底放弃了,他不能让秀丽一次次地践踏他的男人的自尊了。他们开始商议离婚的事宜。最终两个人平静地分手了,秀丽一个月的婚姻生活就这样结束了。想到和祥子的那个夜晚,秀丽的心里更多的是甜蜜的回忆。
那是她结婚的前天晚上,祥子开着车送帮她买的嫁妆。到了家,父亲置备了一桌酒菜,非要和这个大女婿喝上几杯。在饭桌上,父亲不停地夸女婿有出息,让他脸上也光彩了许多,走到人堆里,腰板也挺了。祥子喝高了,话也比平时多了许多。父亲不敢让他开车回家,留他住一个晚上,祥子说什么也不肯,最后秀丽说要不去村外散散步,清醒一会儿。于是,秀丽和祥子来到了村外的小河边。小河的水静静地流淌着,在月色下泛着银色的光,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虫子的叫声。祥子总觉得有一团火在他眼前燃烧着,身体热的受不了,好象生病了一样。秀丽穿着洁白的衣裙,犹如河岸的一朵野花。一阵微风吹过来,调皮地撩起裙子的一角。祥子的呼吸有些加重,他突然发疯地将她拉向茂密的草丛中。
想到这,秀丽的嘴角有一丝甜蜜。如果能为姐夫生一个儿子就好了,这个想法划过她的脑际,就再也摆脱不掉了。她的例假迟迟没来,该不会。
一周后,秀娟到镇上看望父亲,祥子把秀娟送到后,谎称有事提前离开了。秀丽说有重要的话要和她单独谈,今天正好是个机会。自从那次他醉后失态,做出龌龊的事后,他一直在心里责怪自己。
“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不会吧,那么巧?”
“你不信,我马上就去打掉!”秀丽有些委屈“我那个男人根本没碰过我!”
“好了,你先别冲动,让我理理思路!”是啊,这消息对祥子来说,毕竟太突然了。他不知道该惊喜,还是发愁!这一切怎么向秀娟交代呢?生意场上没犯过愁的祥子第一次被难住了!
下午,秀娟回到家。发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祥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秀丽也不如往日那么活泼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秀娟一脸的迷惑。
“秀娟,我对不住你,但我实在需要一个儿子!”祥子的声音在颤抖。
还是秀丽控制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你说不出口,就由我来说好了”
秀娟觉得眼前一片天昏地暗,她只看见秀丽的嘴唇一直在动,她不知道秀丽说了多少,她的脑海中只有一句:“我怀了祥子的孩子”时间过了好久,秀娟宁愿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但梦醒来,才知道是无法回避的现实。
“你们打算怎么做?”这是从秀娟嘴里吐出的话吗?怎么这么地虚弱无力。她已经感知不到了,仿佛灵魂和身体剥离了。
“你也知道,我做梦都想要个孩子”祥子不安地回答。
“那我怎么办?”
“你还是这个小院的女主人,还是我的女人”
“那我妹妹怎么办?”秀娟的声音有些愤怒。
祥子沉默了。这真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啊!
对秀娟来说,这真是一个难熬的漫漫长夜啊!。她和他第一次背对着背睡觉。祥子不敢开口说话。秀娟也没有发出他想象中的的啜泣声。
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第二天,秀娟向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做饭,打扫小院。小鸡仍是围在她的脚下,等待主人喂食。吃过饭,祥子还要去城里见一个客户。秀娟让秀丽坐上祥子的车,顺便去大医院检查一下,看胎位是否正常,还笑着说一定要给祥子生个大胖小子。
院子里只剩下了这个女人。秀娟关上大门,看了看家里还有哪儿没收拾好。她是个爱干净的女人,见不得一点凌乱!等一切都满意了,她从墙角拿起一个棕色瓶子回到屋里,坦然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瓶盖,仰头喝了下去。就象是平时病了吃药一样。喝完,她把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然后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解脱。
瓶子上的说明书全是英文的,只有那个醒目的骷髅头秀娟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