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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她被他带坏了。
齐志昊望着女友秀净的脸庞,产生一股小小的罪恶感。
“现在可以送我回家了吗?”汪采瑄挽起他的手,笑盈盈地问道。
“遵命,主人。”他甘愿做她的御用马车,载她到任何想去的地方,不过大概是那一吻留下来的后遗症,加上软玉温香在怀
他的罪恶感又加深了,因为今晚真有些不舍得送她回家
马车超想罢工的。
往后的日子,汪采瑄与齐志昊的来往更为频繁,除了两人单独外出约会,她也时常在他晚下班的时候先到保母家接回小孩,陪着小扁吃饭、游戏、写功课,等男友回来再一起聊聊天,有时甚至看完一部影片,再由他护送她回家。
“来吃点心喽!”晚餐后,汪采瑄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至客厅,另外一盘还配上了她从店里带过来的冰淇淋,是特别为小扁准备的。
“谢谢。”小扁放下画笔,高兴的拿起汤匙。
“你在画什么?”她看着桌上那张快被一堆凌乱蜡笔埋掉的图画纸,不晓得他今天作画的主题是什么。
“我的家人。我画了一间大房子和爷爷、奶奶、叔叔、爸爸。”他舔掉嘴边不小心沾上的冰淇淋,说明房子形状的框框里那些人物的身分。
她吃了口水果,顺手拿起画纸,看着那幅色彩丰富的涂鸦
“采瑄姊姊,我也画你好不好?”小扁抬起圆圆的眼睛徵询她的意愿。
她微微地笑着,心里很高兴小扁也把她视为一家人,但又有些害羞地想着她和齐志昊还没有成为真的“家人”啦
“小扁先画妈妈就好了。”她转而建议道。
“可是我不知道妈妈的样子,她好像不喜欢照相,没有照片。”他老实地回答,继续吃着盘中的冰淇淋。
孩子的童言童语令汪采瑄愣了一下,心里忽地有些酸,感叹起这世事的无常。
总是看见小扁活泼可爱的模样,教她几乎都忘了这孩子很早便失去了父母
但或许这样也好,他对父母的记忆不深,相对的也不必承受那么多的痛,经历那种痛心疾首的感受。
“所以小扁才只看过爸爸的照片呀?”她笑着摸摸他的头,尽量不让这话题显得悲伤,或将它视为禁忌。
虽然小扁没有父母陪在身边,但还拥有其他人的疼爱,所以他可以平安快乐地长大,同时保有缅想父母的权利,让他的父母透过其他人的转述或别的方式存留于他的记忆中,不显陌生。
“对呀,我爸爸长得很帅,跟爷爷一样都是救人的医生喔,你要不要看他的照片?我拿给你看好不好?”他发亮的眼睛里闪耀着迫不及待想炫耀父亲的光芒。
“好啊!”她也配合小扁兴奋的心情,给了他一个期待的笑容。
“我去拿。”他放下汤匙,蹦蹦跳跳跑向书房。
“小心点,慢慢来就好了。”她在背后叮咛,小家伙已经跑得不见人影。
她放下图画,刚才听小扁说他爸爸和爷爷都是医生,不由得便想起当年也是赴美学医的姊夫
喔!瞧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她吃了口冰凉的水果,要自己头脑冷静,别乱想,等着小扁回来。
一会儿后,小家伙抱着一大本笨重的相簿回到客厅。看他坐下后喘了口大气,想必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把它给挖了出来。
她在小扁的催促下翻开相本,里头有小扁和叔叔出游,或者与爷爷奶奶的合照,然后出现几张应该是齐志昊少年时期拍的照片
“不是这里,在后面。”小扁心急地替她翻到后头,给她看齐家兄弟俩在高中时期的合照。
“这是叔叔,这个是我爸爸。”
她先注意到男友好笑的剉样,再看旁边那个男人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敲击着她的心脏!
她盯着相片里的男人仔细端详,颤抖地翻开下一页照片,再下一页慌忙地搜寻着有小扁爸爸入镜的每张相片,看着那张愈来愈成熟、清楚的面孔
相片停在最后一页,她交握紧自己颤抖的手,盯着最后几张相片
“小扁,这个人真的是你爸爸吗?”她震惊地连话都说得结巴。
“对啊,这是我爸爸在美国家里拍的照片,这个小baby就是我呦!”小扁指着照片中的小婴儿介绍自己以及拍摄背景。
“姊姊,我爸爸很帅对不对?”他天真的以为她刚才翻得飞快,现在又一副吃惊的表情,全都是因为父亲长得很帅的缘故。
然而,真正令汪采瑄震撼到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男人的长相,而是他的身分
“嗯。”她很勉强才对孩子挤出这么一个字和一个笑容,因为她的大脑还激动的在消化这个惊人的发现——
小扁的爸爸竟然是她的姊夫!
她的心脏被狠狠挤压着,血液直冲脑门,难以置信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竟然就是她一直认为自己在胡思乱想,那微乎其微的“巧合”
但望着那一张张相片,她又如何能自欺欺人,假装自己看不见真相
“小扁,你说没有看过妈妈的照片,所以不知道她的长相是吗?”她力持镇定,心痛的问道。
“对呀,那里面只有我爸爸的照片而已。”他大口含着冰淇淋,想抢在融化前吃完。
“那你知道多少关于你妈妈的事?”她试探地看着他。
“她不喜欢拍照,跟爸爸一样在美国念书,后来又一起去了天堂,因为他们很相爱,嗯”小脑袋努力地运转,好像也挤不出更多的讯息。
“这些都是大人们告诉你的吗?”
“对啊,叔叔说他只跟爸爸住饼,所以只知道爸爸的事。我以前问爷爷,他说他老了,也只记得爸爸的事,然后奶奶有时候会生气,我就不敢问了。”小扁很诚实地转述大人们的回答。
这话,却听得汪采瑄好心酸、好难过
姊姊怎么会不爱拍照,当年她在美国整理出了好多照片,还特意留下大部分——包括眼前这几张姊夫和孩子的合照,就是想让小外甥长大了之后可以藉由这些照片看到父母亲的模样。
他们怎会都不知道有关于姊姊的事。当初齐家不就是因为知道姊姊的所有事情,才挑剔她不起眼的家世背景,拒绝她踏入齐家大门的。甚至在两人结婚前,齐母就不知道亲赴美国去痛骂过姊姊几回,逼姊姊离开。
他们对姊姊做出这么多残忍又不公平的事情,现在居然连她身为“母亲”的身分都要夺走,把她从儿子的记忆中抹杀掉吗?!
“采瑄姊姊,我吃完了。”小扁满足地宣布,放下汤匙。
她拿起纸巾帮他擦嘴,看着小扁的心情多了份血浓的亲情,含带着对姊姊的怀念
敝不得她怎么看都认不出来,原来这小家伙长得既不像姊姊也不像姊夫,倒是和爷爷的五官神似
难怪她总是觉得和这孩子特别投缘,原来他正是她的亲外甥呢!
“小扁,你可不可以别叫我姊姊,改叫我阿姨呢?”她想听听外甥叫她一声阿姨。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亲阿姨啊!
“因为我比较喜欢听你叫我阿姨呀!”她忍住几乎脱口的话,临时改口,不敢莽撞地揭穿真相,怕对他小小的心灵造成冲击。
“喔,那好啊,我以后就你阿姨。”他理解地笑着,还多叫了一声——
“采瑄阿姨。”
她忍不住靶动地抱住小扁,激动的红了眼眶,不敢相信她此生竟还有机会再见到自己的小外甥,听他亲口叫自己一声阿姨。
姊,你看到了吗?这是我可爱的小外甥,你的宝贝儿子。他长得健康又活泼,都已经这么大了
她在心里对姊姊高喊,相信姊姊此时一定也为这幕景象而动容。
她真的很高兴自己还能亲手抱抱这个孩子,情绪像是失而复得般的激动,许久才舍得松开他。
“阿姨,你哭啦?”他惊讶地看着她泛着湿意的眼眶。
“因为小扁叫我阿姨,我太开心了。”
“开心为什么会哭?”他还没有因为开心而哭过,只有难过或痛的时候才会流眼泪。
“是啊,真奇怪,我这么高兴,不应该哭才对。”她笑着拭去眼里的水气,在外甥面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现在要他懂得喜极而泣的道理还太早了点,孩子的童年不需要认识太多泪水,只要尽情地去体会欢笑就好了。
“你的图不是还没画完吗?继续画图吧!”她合上相本,收拾桌面,神情柔和地陪在外甥身边。
“阿姨,我也画你好不好?”同样的话,孩子画到一半又问了一遍。
她内心酸楚地笑着,点点头。“好啊,要把我画漂亮一点喔!”
这次她没有拒绝小扁,因为她已经知道他们是真正的家人。
但是,她和小扁成为家人后,她和齐志昊的关系又该变成什么?
看着小扁一笔一触的把她画在叔叔身边的位置,她的心情五味杂陈,复杂地扯痛
当晚,齐志昊回到家中,侄子已经入睡,静悄悄的屋里见不到女友的踪影,只找到一张留有她字迹的纸条,写着——
有点累,先回家休息。
他微笑着,想想她上了一天班还要来照顾他们家这只小表,确实是不太轻松。之前他就说过要她不必先去接孩子,可以先到他家休息一下就好,等他下班再过去载小扁回家,但她却说小扁很得人缘,来他家主要是看小扁,顺便再陪他一下而已,所以他只好由着她去喽。
齐志昊回到房里,打了通电话想确认她安全到家。
响了几声都没人接,他怕她已经入睡,便改传简讯——
知道累了吧,还是陪我比较轻松。明天打给你。
他放下手机,换下衣服走进浴室
床旁的地板上,汪采瑄看着手机里秀出的简讯,默默地流泪。
熟悉的关心,转眼间彷佛变成了锐利的鞭子,抽痛她的心。
她不敢再留在齐家等他回来,也不敢接他的电话,因为她不晓得该用何种心情面对他,害怕在见到他的瞬间崩溃大哭
摸着身旁散布的几本旧相簿,翻开的是她心底尘封已久的悲伤,就镶嵌在姊姊和姊夫开朗的笑容上,清清楚楚地投射出五年前那段残酷的记忆,以及电话里那个叫她收了支票就快点走人的冰冷男声
房东会去收回房子,你在那之前离开
还是陪我比较轻松明天打给你
冷酷的记忆对照着眼前充满关爱的短讯,更让汪采瑄泪如泉涌,悲不可抑地痛哭出声,竭力地倾泄心中那股分不清是为爱抑或恨而生的痛苦。
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让她尴尬得不知道该怨恨那男人的狠,还是贪恋那男人的爱,心痛得像要撕裂一样,但付出的感情已经收不回来,只能进退两难地拉扯,因为她好爱好爱他
“姊,怎么办?我该怎么做?”她问着照片中那不褪色的笑容,希望能获得一点支撑的力量。
但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停不住的眼泪,让她觉得自己好软弱
蒸气氤氲的浴室里,齐志昊luo着身体坐在小板凳上帮侄子刷背——
“叔叔,你小力一点,不要那么粗鲁嘛!”小扁嘟起小嘴抱怨。
“不出力怎么洗得干净。”他拿浴绵把细细的手臂也刷干净。
“阿姨很小力也洗得很干净。”他举证反驳,觉得汪采瑄的力道温柔多了。
齐志昊停顿了一下,换手——
“小扁,采瑄阿姨最近除了叫你喊她阿姨,还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些平常没说过的话?”他想从侄子口里打听些蛛丝马迹。
最近她好像突然变成了大忙人,总是在他回到家前就离开,打电话也常常漏接、忘了回电,约她见面又刚好有事要处理,不能赴约。
今天他特别准时下班,想带她和小扁一起出去吃饭,她却说店里忙得走不开,也叫他们别过去。
快半个月都没见到她,让他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没有啊,她每次来都会带冰淇淋给我吃,陪我玩,说很多故事给我听,还说我要吃什么都可以,也可以去买新玩具。我觉得阿姨对我比较好,比你还疼我。”小扁交代了自己平常和阿姨一起做的事情,顺便发表了一下对叔叔的评价已经落于人后。
“没错,她的确是对你比较好。”他把侄子拽到胸前,使劲地擦洗,不排除有藉机发泄相思苦的嫌疑。
“唉呦,你的胸部很硬耶!”后脑勺不小心撞到齐志昊硬邦邦的胸口,小扁吃痛地皱眉。
“再硬也没你这颗头硬。”他倒了洗发精往侄子头上抹,顺便替他洗头。
小扁挥舞着双手,逃离他的魔掌,抹掉脸上的泡沫——
“阿姨的胸部就很软!摸起来也很舒服。”小扁不服气地瞪着齐志昊,觉得叔叔真的很粗鲁,害他的眼睛很不舒服。
“你摸过什么时候摸过她的胸部?!”他惊瞪眼,难以接受这个小表居然碰过自己的女人!
“一起洗澡的时候啊!”这还用问喔。
“她和你一起洗澡?”
“对呀,你出国的时候我们每天都一起洗澡。”他甩掉手上沾的泡沫,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但听在齐志昊耳里可没那么云淡风轻,尤其是在被女友冷落了一段日子之后,小扁的这番话简直像是公然挑衅,触动他寂寞的神经
他连看都没得看了,这小表居然摸过
“过来。”他把侄子拉到浴白旁。
“干么?”
“冲水啊!”他打开莲蓬头,明明说要冲水,却又拿起浴绵将侄子彻头彻尾地洗刷了一遍
“你小力一点啦!”
“闭嘴,你这个走运的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