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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靓回到家的时候,看到自家门外有一个人正在低头等待。阿靓并没有在意,她的包包里有防狼喷剂。像她这样住单独房子的,回家进门,开车入库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刻。这时候女人常常突然放松,或把注意力集中到找钥匙之类的其他问题上,犯罪分子这时最容易得手。而且还没有人可以帮忙。
当然,今天不用害怕。阿靓已经看清楚,等在门旁的人并不是歹徒,而是个帅哥警察,自己还见过。
“昨天扣车的就是你吧。”女人一边摘下遮住半边脸的墨镜一边冷冷的说。她的脸本来就小,墨镜又大。“你要还想扣这是车钥匙。你拿走吧。”女人用两个指尖夹着车的遥控器,把钥匙举到男人面前晃动着。看得出来,这把‘钥匙’并没有传统的钥匙的样子,而是一个小圆柱体。里面储存着电子指纹。
“不敢要。那个事我们对你道歉。”陈大队一脸的尴尬。尽管当时完全是这个女人无理取闹,为了救琼崖他不得不违心的这么说。扣车的事明明是自己有理,却不得不认错。好汉不吃眼前亏吧。
“有你什么事?那个女的呢?让她来跟我道歉。”女人瞟了一眼陈大队,歪着脖颈,背向着男人说。
“以后一定让她来当面道歉,现在有点事情想让你帮一下忙。”陈大队认真的说。“我们有个同志在医院里需要医生照顾。”
“哪个医院?什么科?”因为有省里的关系,托阿靓找个好医生,挂个专家门诊什么的大有人在。这是轻车熟路,非常容易。
“武警医院。急诊。”
“噢,找我你算找对人了。想找哪个大夫手术?我平时可是不帮人的啊。”女人显然对陈大队产生了好感。而且,她并不知道不久前发生了什么。“病人叫什么名字?是你什么,,”阿靓原来想问‘是你什么人?’忽然想起来人家已经说是同志了,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琼崖。”
“等着。”女人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等一下,”女人突然又捂住了手机受话孔。
“怎么了?”陈大队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紧张的问。
“这事我给你办成了,你怎么报答我?”
“你开要求。”
“这么大方?什么要求都行?”女人没想到天上会掉馅饼。闪着狡猾的眼神说。这种神态真是仪态万千。勾人心魂又不乏落落大方。
“只要我们能做到。”陈大队特意加上了‘我们’。省的到时候人家提出‘给我一百个吻’之类的非法要求。
“你的女朋友?”女人嘲笑般的说。这也是一种试探。
“不是,是战友。”
“是女朋友又怎么了?”阿靓看起来有些看不起的样子。
“真不是。我已经结婚了。”
“出事故了?”阿靓有些失望。将信将疑,她原来想说,“结婚了也可以有女朋友啊。”又一想,这个人还不了解。毕竟人家是警察,别再把自己卖进去,便没有继续说。
“车祸。”
女人已经拨通了电话,呜哩哇啦的一通叫唤后,“叫琼崖是吧?”她在问陈大队的同时,也是在对对方说。然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紧张。突然女人再次捂住了受话器,抬头对陈大队说,“她怎么了?”
“我们还糊涂呢?”
“她怎么跟王子云搅到一起去了?”
“王子云是谁?”
“我们进屋说吧。”女人将陈大队请进了车库,车库门在他们身后缓缓的降了下去了。他们从车库内的一个台阶进到一个宽敞整洁的房子内。房间里阳光明媚,不仅南向的一面完全是透明幕墙,连半个顶棚都是玻璃的,四周上上下下满是盛开的鲜花和高大的热带植物。中间放着一套藤椅,一只包子脸的懒猫正在椅子上的垫子上睡觉。一阵清风缓缓飘过,清新的花香沁人心扉。
陈大队摸了一下,花、草、树都是真的。
“这是太阳房。我喜欢鲜花。不喜欢阴森森的客厅。”女人扯着嗓子喊道,“王妈,拿两杯咖啡来。不要现制的,速溶的便好。”
“那个事情,”陈大队心里急得不行。
“你想知道周斌捞一个死刑犯多少钱吗?”女人没有回答,而是故意背对着陈大队。一边欣赏她的鲜花,一边向她身后的陈大队问另一个问题。
“这,,”陈大队卡壳了。他知道这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当她说出那个名字来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两个人都在一个圈里,很多事情心照不宣。那个给红十字会当干女儿的‘六位数的出场费’和这个一比简直就是儿童团。而且,那六位数是假的,这个可是真的。死刑犯放出来,中国那么大做得到的不超过十个人。
“我猜就是,,”女人自嘲般的撇了一下嘴,“这单活我揽了。也不用你花钱。条件是以后每周三到这间房子里来一趟,让你干什么你就的干什么。具体干什么我说了算。你有十分钟考虑时间。再过十分钟那边人就要拉走,那时候我说什么都没用了。”这时她又加了一句,“男男女女在一起肯定要做那种事情的。让你离婚你也得离。”
“行。我答应了。”陈大队连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这不科学。电视剧里正义的男人这时一定会百般推托,万般的无赖,直到最后拒绝;反正导演不让死,最后伤员也死不了)。当然,这才充分显示出一个有主见的男人的气魄。再有什么坏事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必须救人。
女人对陈大队嫣然一笑,再次拨通了手机,“喂——,大龄,(据说这是宋美玲对老公的标准称呼。因为她对自己为了政治结盟不得不嫁给那么老的男人心有不甘)”
“哇啦,哇啦,一尸两命。她身上可有你们老王家的血脉。否则你们老王家五代单传的大戏可真的要落幕了,,哇啦,哇啦,,”
“好了。我们赶快去医院。”女人拉着陈大队一边走一边说。
“坐警车走吧。你开车我害怕。”陈大队建议说。
“胡说。”女人娇嗔的说,但是还是跟着陈大队上了警车。
“怎么是你?”阿靓见到开车的是琼薇的时候大吃一惊,“我就应该想到,”
“去医院。琼薇,快给美女道歉。感谢人家。”陈大队赶快对琼薇说。
“这都什么事啊!违章还有理了?”琼薇想,索性一句话都不说,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
“还捞不捞人了?”阿靓看着车里唯一的男人问。
“琼薇,道歉。”陈大队厉声说道。
琼薇还是一言不发。
阿靓拉开车门下了车,跺着细跟回屋子去了。
“你怎么了?琼崖的命在你手里捏着呢!”陈大队着急的说琼薇耸着肩膀“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我道歉?”
“只说一声道歉,你琼崖姐就能活了。这有什么可委屈的?”陈大队都快被气死了。
这件事情琼薇并没有错,错的是她总想着自己,总想着自己的冤屈,甚至别人的生命都可以不考虑。现在的中国人基本上都是这么思考问题的。
“我说不出口。”琼薇梨花带雨的说。
“只怕你现在道歉也没用了。”陈大队恨恨的说着下了车。
果然,阿靓说什么也不同意琼薇道歉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琼薇这么有气。也许她估计这便是她将来的情敌?“你们两个在这里干那种事。我在这里等着。干完了我们走。”
“你,你流氓!”琼薇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许你的思想总是那么肮脏。我可还没说干什么事。”阿靓不紧不慢的说。
琼薇顿时呆若木鸡。
“我们先去救人,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可以吗?”陈大队十分着急。毕竟人命关天。
“现在不办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保证回来干。”
“你先说干什么?”陈大队说。
“男男女女的还能干什么?”
琼薇听到后心里想,‘那你还跟我装什么正经!’“不行。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陈大队马上拒绝了。心里却在打鼓,‘可别把我刚才答应的每星期三的事情说出来。’“你们自己看着办。”这回轮到阿靓不生气了。
“请你严肃点。换个可行的方法可以吗?”
“那好,我再放你们一码。让她从我眼前消失。”
当陈大队赶到手术室门前的时候,两个武警仍然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接着阿靓带着一个大夫来了,和她一起的又是那个武警的头目。这时琼崖已经在手术室里滞留了十个小时了。
“让他们进去。”武警领导一说话,看门的武警闪开了通道。
“不是琼崖!”陈大队见到手术台上的患者大吃一惊。
“不可能。”武警头说。但是当他看到伤员的时候也大吃一惊,伤员竟然是个老头。“刚才谁进去过?”他问执勤门卫。
“报告。没有人进去。”执勤的站得直挺挺的说。
“那这个人怎么变了?”
两个执勤武警围过去看了一眼,你看着我,我看看你,也都大为不解。
“真的没人来过?”带队武警再次问道。
“来过一伙人,说是手术室不够用,打打闹闹的要用这个。不过他们刚把人推进去又被我们拉出来了。”
“推进去了多长时间?”
“就几秒钟。他们人多,我们拦不住。不过他们没有进到里面,就在门口我拉住他们的车根本没有松手。”一个小战士说,“连门都没关。他们和医生打起来了。我们赶快把他们都赶走了。”
正说着一大堆病人家属乱哄哄,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远远的看到手术台上的伤员后喊道,“在这呢。还在手术室里呢。”
“看到蒙着白单子出来我还以为人没了呢!吓死我了。”
陈大队和武警的头相对一笑。
“任务已经取消。我们回去了。你自己去找人吧。”武警说。
“慢点,”陈大队留了一下,“你贵姓?”
“免‘贵’性竹。竹子的‘竹’。这个姓很少见,百家姓里也没有。这是我的电话。”
“那,竹队长,时间比较紧张。这次我们招待不周。下次提前打招呼,我们一起喝一杯。”
“去省城找我。我们下次见。”
“你们两个跟我走。”说着他们便离开了。
“怎么回事?”阿靓根本没明白。
“没你的事了。你先走吧。感谢了。”陈大队果然下了逐客令。
“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阿靓凑到陈大队的耳朵边上说。
“你放心。改日我们再登门道谢。以后还有事情求你帮忙呢。”
目送阿靓远去后,陈大队拨通了韩某华的电话,“你干的?”当他得到否定的回答后马上又拨通了陈某平的手机,“你在哪?”
听说琼崖伤势不重,很安全。他彻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