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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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某露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生前与他人发生过性关系,没有搏斗过的迹象。女尸yīn道里提取物的DNA报告也出来了,不是她老公的。于是英生暂时摆脱了嫌疑。

    精液的DNA在内部网上查询没有比对成功。说明案犯没有前科。

    公安部目前已经将通缉犯、罪犯痕迹标本联网,所有被拘留过,判过刑的嫌疑人的照片、身份证资料、指纹、足迹和DNA的记录都在内部网上,随时可以比对。有的累犯作案时自以为没有留下足够的线索,但是只要有这几种痕迹中的任何一个马上便暴露了,不管你有多么隐蔽。而重犯,即有前科的犯罪人员再次作案的比例非常高。绝大多数案件都是由他们所完成的。特别是小偷小摸,敲诈勒索,这些案件一般都需要经验。监狱就是最好的作案经验传播场所。

    如果没有作案分子的数据库,以前遇到这样的案子警察必须先找到嫌疑人,再用现场取得的物证痕迹与嫌疑人的进行比对;现在有没有嫌疑人没有关系,一比对嫌疑人便自动出来了。

    可是没有案底的人是不会被记录的。那是个人隐私。

    DNA检测技术是目前公安部破案的杀手锏,这得利于国家的一项政策,一项关于化学试剂的规定。

    DNA检测技术是某外国发明的,有专利。某国因此获得了非常大的经济、政治利益。目前测量一个检品的试剂市值约四、五百美金,一个案件如果想用DNA破案不花个几万几十万人民币的测试费根本不行。

    其他国家碍于专利政策只能购买该国产品。一份试剂只能测一个人的DNA,成本只有十几美金,售价却是几百美金。你不用便无法破案。破一起案子有时要检测几十个人的DNA。

    但是专利权法是一柄双刃剑。它既保护了发明者的利益,鼓励人们去发明;同时,它又阻碍其他人在同一领域的发明,甚至保护某些人利用专利牟取暴利,欺行霸市,伤害了广大使用者的利益。因此,中国有一项法律规定,化学试剂关系到人民生命安全,不能占有专利。这项法律本来是针对中国产品的,但是外国产品在中国不能例外。这才有了世界上只有两个国家可以制造DNA试剂的局面。而且中国后来还作了改进,只有极微量的痕迹也可以得到正确的结果。这个功能只对破案有用。

    这一情况原本并不为人注意。毕竟一个地方的刑事案件也不可能经常发生。不过到了大灾大难的时候,它的作用就凸现出来了。例如大地震,大火灾,大水灾。在大灾难中尸体多已经面目全非,这时候如果要求辨认尸体,DNA检测就成了最好、最快,甚至唯一的手段。

    例如印度洋大海啸的时候,十万具尸体分属于几十个国家,几乎世界上哪个国家的都有。而且当地天气炎热,尸体已经高度腐败、膨胀,其他方法根本无法进行尸体鉴别。如果用某国产品,上亿元的检测费用没有一家机构能承担得起。但是中国人在那里很好的解决了问题,遇到需要辨认的时候只能找中国人。

    而国内公安部库里几百万的DNA检索样本的检测费更是天文数字,进口产品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凶手就是英生。”韩母仍然斩钉截铁的说。

    看着这个美艳的妇人坚决的语气和态度,王某顺认为她的判断有价值,虽然只有坚决的态度是不能破案的。破案分析常常从否定已有的,过于简单,非常牵强的结论开始。

    “如果是强奸的话,他没必要把女人的衣服全部扒光。拉下裤子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把衣服全部脱下呢?这说明英生没有说实话。”王某顺从更专业的角度分析说。

    “会不会是她自己脱的呢?,既然嫌犯可以自行开门,为什么不可以让她自己脱衣服呢?而且现场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有的警员怀疑说。

    “既然她为他开门了,他怎么还会掐死她?”

    “会不会是英生突然回家,撞见这一幕。气愤之余做错了事呢?如果一个人回家撞见自己漂亮的妻子正在与他人赤条条的在自己的床上做那种事情。他不气疯了才怪!如果女人为了等野男人之前还拒绝与老公做ài那便更可气了。这个英生非动手不可。”

    “可是英生没有作案的时间。我做过多次实地测试,计算他在路上的时间。最终的结论是没有作案的时间。”王队说。

    “按照尸检得到的死亡时间,英生只能在送小孩上学后又折返回家杀害妻子。然后伪造现场,再赶到单位上班。英生出门的时间在7点十几分,单位门卫看到他的时间是7点45分。他要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完成送孩子,回家,发现老婆与人私通,打斗,将偷奸的人打跑后再掐死人,拆煤气罐,放钢瓶,点蜡烛,然后去上班,,骑车正常骑是一种时间,骑得很快的是另一种时间,我做了几种测试。掐表算了一下,即便骑得很快,也只有不到15分钟来作案并伪造现场。你撞见老婆与别人搞破鞋,就算那个男人没有打斗,正好还穿着衣服,跳窗户跑了,英生暴怒中把妻子捂死,也要等她完全窒息,后面的工作才能进行。拽电话,滚钢瓶还是搬钢瓶,点上蜡烛。这么一个过程在苛刻的规定时间内无法完成。”

    “但是15分钟也不是没有可能。”有人说。

    刑警队的案情分析会通常都是非常激烈的。尽管这是在第一现场。他们仍然各说各的看法,言者无罪。

    “而且,”王某顺又说,“韩某露身体里的男人的精液经检验不是英生的。鉴定结果显示这份精液99.99999%与于英生不符。”

    “还有零点零零零一的可能就是他的!但是我女儿不会做那种事情。”守候在旁边。韩母仍然在坚持。她既要坚持英生是凶手,又不肯承认女儿有不正当的xìng交易。

    “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数字不是概率。而是根本不可能。只能是另有其人。”

    “他们关系一直不好。经常吵架。”韩母说。

    “我们需要证据。”

    之后一个多礼拜,警察让英生每天上班时过来,下班后回家,配合外围办案人员调查,寻找凶手。琼薇便每天去那里维持秩序。

    第一天下班后琼薇没事,路过现场时停下看了一眼。因为晚上只要一个值班武警就够了。没了白天看热闹的,现场并不需要交警维持秩序。琼薇又穿着便装,没人认识她。

    “你是楼上的吗?”忽然,一个男人从后面几乎贴着琼薇的脸问到。“哪个单元的?”

    “你要干什么?站着。好好说话。”琼薇的小脾气又爆炸了。

    “被包养了?太正点了!真可惜这么块好料。又被插到牛粪上了!”

    “你要是被人甩了给我打电话。我喜欢你。价钱好说。”那人说完塞进琼薇手里过一张名片后走了。

    琼薇狠狠的将那张名片扔到了地上还踩了两脚。

    可能是长得太漂亮了。穿便服的话,大街上总有人以为琼薇是干那种事情的。

    “我就说你是干这行的嘛!”果然又有人错打琼薇的算盘了。

    琼薇一抬头,竟然是那天在老公城市糟蹋自己的那个人。当然现在他的正式身份是琼崖男朋友,阿陈的老板。

    想起那个荒唐的夜晚,小薇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她生怕此人再次提到那个晚上。

    “下班以后找乐子耍?”老板不见了上半时的庄重,厚颜无耻的说。

    “关你什么事。滚。”琼薇树起眉毛说。希望他立刻从自己眼前消失。

    “别不好意思嘛。这个楼里干这种事情的我都认识。你肯定刚来。自己租的房间还是和别人合用的?有困难找我嘛。不用干这种营生。难道你准备也和她们一样往后窗户外面扔套子?”

    “我干什么了我?”琼薇都快被气哭了。

    “说那么明白干什么?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认为你超凡脱俗,和那些站街的不是一路货。在这里虽然档次比以前高了点。但是还是没有必要!以你的姿色、条件,完全不用干这个。你缺多少钱我给你。”老板确实动了恻隐之心,一心一意的要帮助失足少女。

    虽然复盘的机会都不曾有过,但是阿陈的老板却固执的认为琼薇是属于自己的一块好肉,和自己偶然相遇便发生了那种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所以他不想让别人染指小薇。

    琼薇都快被气疯了,她像只母狼一样低声咆哮着,“你马上给我滚开!”

    老板莫名其妙的离开了。一边走一边想着,‘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这个宿命的问题。

    但是聪明的琼薇却对话中察觉出了另外一些的问题,‘难道你也和她们一样准备往后窗户外面扔套子?’这是什么意思?

    琼薇特意转到大楼的后面。只见楼后面杂草丛生,到处是碎砖乱瓦等施工后遗留下来的废弃物。中国很多工地并不注意工程的清洁收尾工作。所以至今没人管理。这里平时没有人来,碎砖烂瓦的,到处都保持着乱糟糟的原始状态。

    琼薇用手机找了一下地面。杂草丛中果然散落着各种颜色的,瘫软的,扭曲着身子的,使用过的避孕套。那些套子不象刚刚从包装中取出时那种晶莹可爱的样子。它们已经摊开,软软长长,面目可憎。它们的颜色已经变得十分淡暗;里里外外的生物液体使它们看上去粘滑不堪。有的时间比较长了,外面的粘液已经变成了一层白膜,有的还覆盖着厚厚的尘土。

    这么多的套子现在就这么无规则的洒落在面积不大的杂乱空间里,无数小生命的孤魂野鬼在空气中游荡,一股尸臭气弥漫在空气中,样子异常诡异、邪恶、狰狞。

    有的套套外面包着块卫生纸,显然,扔的时候小姐们都不愿意碰它上面自己身体里排出的液体;更多的套子则不知羞耻的,赤裸裸的暴露在夜幕中;有的时间很长了,色彩暗淡、枯槁;有的则是刚刚扔下的,里面男人的精液似乎还在蠕动。琼薇觉得一阵难受,恶心得快吐出来了。她强咽了一口吐沫。

    中国卖淫的行业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人射精后即为交易完成。但是作完爱以后,男人们往往会站着或坐在床沿不动;由小姐们将男方yīn茎上充满精液的套子摘下来,再用卫生纸为他们揩净yīn茎。这属于售后服务的范畴。

    这时小姐们通常会用手捏捏或揉揉刚刚在自己身体里折腾完的男人的命根,同时说一些诸如‘你好厉害啊!’‘你的这个东西怎么这么大啊!’‘你把我弄得好舒服啊!’‘我都又想你了。’之类的话,无非是想让嫖客感到满意,早点再次光临的意思。也算是职业道德的体现。

    然后是本次交易的一个关键,如何处理使用后的套子。

    处理刚刚从自己身体里拉出来的套套时不能用水冲掉。因为这样很快便会将下水道堵塞。这种东西在下水道里几百年都不会腐烂,始终保持着初始的样子。当环卫工人将堵塞下水道的,肮脏的套子们统统打捞出来,摆到下水井的旁边堆成一堆花花绿绿的橡皮条展览的时候,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便要开始骂街;然后,物业的便要来找麻烦了。

    所以最正确的处理方式是将其用卫生纸包好扔到垃圾桶里;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随手扔掉。这才出现了大楼后面出现无数抛尸现场的局面。

    ‘这是哪来的?为什么?’琼薇仰着头看着上面一张张亮或黑着灯,敞开或紧闭的窗户百思不得其解。窗户里很少有人说话,却有不少女人的娇柔的呻吟和男人沉重的喘息声。

    “多不多?”一个窗户里传出了一个男人苍老的声音。说话的人力窗户很近,所以虽然管着窗户琼薇还是听得很清楚。

    “你说你攒了好几天的原来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钱呢?”然后是一个女人撒娇般的回答。

    “亲亲奶子。真白啊。”男人说,“不行。又硬了。再来一炮。”

    “另加钱啊!”

    “别太贪财。什么时候少过你的?”

    “那你快点。十点还有人要来呢。”

    “你真它妈不要脸,一夜你要挨多少次肏才有够啊?跟站街边上的有什么区别!”

    “要不你就把我包了。一个月三万。我绝对不找别的男人了。”

    “算了吧。有这三万我可以玩多少小姐啊。每天不重样也用不了三万。”

    “那你就别管我找不找其他男人。”

    “你看你这屄痒痒的。你可真是‘小车不倒只管推,多拉快跑奔小康’啊。”

    “别贫嘴。舔我这里。”

    “啊……”

    “我这是‘虎啸山林卷云入’,”

    “那我就‘阴山石开侯君来~~’。”然后是一串银铃般的淫笑声。

    窗户里的灯光被关掉了,“着什么急啊?早晚都是一炮。开着有什么不好?”黑暗中传出男人开窗户的声音。

    突然,一只软软的,粘粘的大虫子从天而降,正正的砸在琼薇的额头。只经过几分之一秒的时间,不知为什么琼薇便认定这是一支充满精液的避孕套。她甚至不知道这支套子是从什么地方飞出来的。

    套子外面女人yīn道排泄物弄得琼薇头发里里外外都是黏呼呼的东西;里面的精液则从敞开的套套口迅速的淌了出来。这一定是精液中的小蝌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正在你争我抢的到处乱窜。几亿分之一的机会,比任何公务员考试都严厉,而它们却兢兢业业,毫无怨言。

    男人的精液在琼薇的脸上留下一道又粗又长的轨迹。那高高隆起的浓浆蛇一样的跨过琼薇的眼睛;路过她的鼻孔;连住了她的上下唇;一直延续到下巴。然后的挂在那里一滴一滴的向下掉。

    男人和女人下体的气味混在一起,一个劲的往琼薇的鼻孔里面钻。一闻便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女的有宫颈炎。传染我可怎么办?’琼薇甚至产生了这么可笑的想法。

    从未谋面的,陌生人的;但又十分熟悉的男人精液的气味使得琼薇恶心得几乎呕吐。她弯着腰,‘哦,哦,’的,原地不动的干呕了半天仍然喘不过气来。直到另一支套子‘啪’的一声砸在她身旁不远的地方。琼薇这才清醒过来,‘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逃离现场后,琼薇从挎包里撕开一片湿纸巾使劲的在脸上擦着。纸巾换了一条又一条,蹭了半天仍然不肯停手。妆都乱了不说,脸皮都蹭出血丝了。琼薇还不停的警告自己,“手上沾了有宫颈炎的东西后千万不能再碰自己身上的任何部位,回家后全身都要用药皂洗一边,衣服不能扔的一定要消毒!”

    狼狈万分的琼薇急匆匆的离开那所楼房的时候再次遇到了阿陈的老板。也许他根本就没走,一直躲在远处窥测。现在见有了机会才会再次现身。

    “你还干野活?打野炮?”阿陈的老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喜欢颜射说一声不就行了。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主,多少钱都有人愿意。为了俩破钱跑这里干这个太不值得了。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卖家产也要帮你!”老板心疼的说,搓着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抓住这个机会位小女孩擦擦脸。

    琼薇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脸赶快跑开了。

    “野男人的套子还在你头上呢!”老板在后面喊到。

    “看上那只狐狸精了?我告诉你,她可是警察。白天我见过她。有钱还不如给我呢!一千块钱,你想怎么玩怎么玩。”一个朴素,端庄的女人出现在阿陈的老板的身旁。随便的把手放到了老板的肩上,与她的外表正好相反。

    本来老板可以追上去,女人在这个时候最为脆弱。以他的手段,对那个小女孩稍加关心,便很可能再次得手。此时突然出现的女人坏了老板的‘好事’。

    “你懂什么!”老板气哼哼的说。不过,虽然不爽,他还是和那个女人搂搂抱抱的进了电梯。

    “一千块钱行不行啊?你不是想进后面那个洞吗?射脸上也可以啊。”电梯里女人仍不停嘴。

    中国所有的电梯都装了监控,防止里面有意外发生。但是这个时期的监控还只有视频,没有音频。

    “少说两句你会死啊!”老板好像有什么心事,显得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