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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了一眼地面上横七竖八倒卧着的人体,也下禁阵骇然。这次,我居然单枪匹马打倒了这么多流氓,不过,这也是险胜。如果这些流氓不是一开始就掉以轻心,一哄而上,现在倒在地上的,恐怕就是我了;再设若:如果我刚才没有将思滢强行赶走,两个人一起进来,恐怕思滢我也保不住……
总之,我十分害怕。
精疲力竭地在地上坐倒一会儿后,我紧张的精神开始松弛了厂来,这才开始感到,左肋上的伤口,正在火辣辣的灼痛。我费力地脱下沾满鲜血的上衣,低头看了看,发现左肋上的伤口虽然不是太深,不过,因为正砍在肋骨边缘,这里肌肉不是太厚,所以长长的伤口下面白森森的肋骨也隐约可见,我不禁低声骂道,“难怪这么痛!”
这可是我出道(从鲁迅公园打倒那个日本杀手开始算起)以来,受伤最惨重的一次,这时,忽然听到那个女孩子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才想起我还没有替她松绑。
于是,我艰难地爬起身,脚步摇摇晃晃的走到女孩子跟前,先一把扯下塞在她门里的破布;(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但愿它是破布吧)刚一扯开那团破布,那个女孩子就开始放声大哭,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慢慢解开。解开后,她马上扑进我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发泄刚才受到的屈辱。
不过,她这么“热情”的拥抱,我实在有些“吃不消”因为她的一只小手,正好抱在我左肋的伤口上。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考虑到这个女孩子刚才受到了那样的惊吓,我实在不敢粗暴地推开她,生怕以她现在脆弱的神经受不了,我“龇牙咧嘴”地把女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秀发,不断轻声安慰……
我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思滢叫来的那些“五大三粗”的保安们终于姗姗赶到,个个手中拎着电警棍喳喳呼呼冲了进来。冲在最前面的是思滢,想一想也真难为她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居然这么伙就跑了一个来回,叫来了救兵,想来她实在是担足了惊旧。
我刚要张嘴说话,思滢已经冲过来,要冲到我的怀里,我把女孩子往旁边闪了一闪,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把思滢一把抱住。
思滢也是又笑又哭。
后面的保安冲进来,看见躺了一地人,有点儿摸不清楚头脑,问道:“先生,这里面谁是强奸犯啊?”
我一指地面:“全部部是。”
“啊!”
“真的?”
“这么多!”
“愣着干吗,还不赶快绑起来,送到派出所去!”
“已经打110了。”
我好不容易把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安慰好,让她们安静下来。思滢这才发现我左半边身子几乎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因为左半边的位置刚才被另外一个女孩子身体挡住,所以,先前她并没有看到)又心痛地大哭起来。
幸好今天是周日,庭院里很多业主都在家,听到保安们声如雷鸣的呼暍声、奔跑声,全都被惊动,很多人拿着棍棒、菜刀,早就狂奔着赶过来,要齐心协力帮着捉拿这伙强奸把。
他们比保安们晚一步赶到现场,看见打斗早已经结束,于是,就齐心协力帮着保安捆人。
几个面目“慈祥”的大嫂过来开导那个女孩子,我想大概总是“有没有被怎么样了”、“没被欺负就好”之类安慰性的话语吧。虽然罗嗦,但是至少能让处于惊吓状态的小姑娘,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其中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医生,大概怕大伙和歹徒搏斗时,会有人受伤,所以,居然随身携带了“家庭医药箱”也跑了过来。
她在人群当中看见我身上长长的一道伤口,赶忙跑过来,拉开两个缠在我身边的女孩子,替我检查伤口。一边帮我清理伤口和包扎,一边对我说:“小伙子,你一个人怎么能够打倒这么多坏蛋,你是不是武术队的?”
我看越来越多的人围着我,你一言我一语,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城墙一样厚”的脸皮(摘自《思滢评语》第一篇)居然破天荒红了起来。
这时,思滢站在旁边心痛地流着泪,帮着老太大给我伤口消毒。
实际上,我在这个时候真想说的话只有一句:“阿姨啊,您别再夸了,您这么一夸,我都不好意思喊痛了,不过你知道我有多痛吗,该死的碘酒,哎哟,这个痛……”
大约五分钟后,11O 警车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员赶到。
下过他们看到现场这么多保安和群众,再看一下横七竖八躺满地上的流氓,也就不奇怪了,但是,等到问清楚放倒这么多的人,就是我一个人后,很多警员都“啊”的大吃一惊,一个队长模样的来到我跟前说:“小伙子,看来你功夫不错,在上海市武术大赛里拿个冠军,大概还行,要不要我们推荐你到上海市武术队里。”
我有自知之明,虽然我的功夫还不错,但是,大部分只是用来强身健体,或者领悟人生道理,真的进入专业武术队的话,恐怕也顶多是个市级冠军的水平,参加全国比赛的话,我恐怕连门儿都没有,这显然不是一个可以当做终生奋斗日标的事业,所以对于队长的建议我还是“敬谢不敏”了。
队长也没有强求,接着岔开话题说:“虽然你是见义勇为,但是刚才我们查看了一下,十三个人当中五个人当场死亡,其余八个人部是重伤需要送医院治疗。
这在我们上海市也算是一件大案了,所以,后续的手续,恐怕会比较麻烦的。
“思滢有些担心地辩解道:“可他这是救人啊,为什么会……”
我知道队长说的是事实,于是打断思滢的话,安慰她说道:“你放心,我这是正当防卫,而且不存在防卫过当的行为,所以,只要到派出所讲清楚就好了,不会有什么牢狱之灾的,你可以放心,这只是一个正常程序。”
“可是……”
思滢着急地还要继续说下去。
队长也解释道:“对啊。根据我多年的办案经验,你先生肯定不会合事的,不但如此,我们还会请示市政府颁发”见义勇为奖“给他,你先生还可以领到奖金的。”
思滢听了队长的话,才放下心来。
派出所很快结束了现场勘查,拍照、录下部分现场目击者的口供……
队长说:“我们一起回公安局,录一下口供,然后,再让医生替你处理一下伤口,完了事儿,你们就可以回家等消息了。”
于是,我、思滢,还有那个女孩了,以及物业管理公司的负责人和几个重要一点的目击证人坐上警车,最后面是押解犯人的囚车,发动起来,呼啸而去。
在警察局里,他们考虑到我的伤势,就把替我做笔录的地点改在附近的一家医院里,一边由医生为我重新清理、缝合和包扎,一面派了一男一女两位员警帮我把事情经过由我口述,用录音机记录了下来。
等到包扎完毕,两个人又提了几个问题,在整理出书面口供后,让我签字、又留下我的身份证副本和联络方式后,总算结束。
使我意想不到的是,我和思滢刚走出医务室的门口,居然马上走过来一个漂亮的女贝警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还以为我这么快就有了仰慕者,谁知道她敬了一个礼后,说:“琴清先生,我是上海电视台法制园地节目的主持人,想采访你一下。”
我刚想推辞,她就抢先一步说道:“这是市公安局下达的任务,您不想我因为您的拒绝挨上级骂吧。”
然后,又转过头来对思滢游说:“您是琴先生的夫人吧,您这么漂亮大方,上电视一定很上镜的,到那个时候,肯定会有很多观众成为您的仰慕者的。”
我一看思滢的表情,就知道这下不能“善了”了,于是,我只好苦笑着答应:“看来即便在我们国家,记者也是”无冕之王“啊,所以我不敢得罪,只好答应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女警花笑着问道。
我说道:“我想,播出时用马赛克挡住我的脸,我可不想成为什么公众人物,至于我的”夫人“,严格说来是我未婚妻,她的问题由她自己决定。”
思滢白了我一眼,对女警花说道:“我们别理她,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好么!”
余下的整个下午时间,我和思滢,还有几位重要的证人都被请到电视台里,录制节目。
等到我和思滢,回到她的小屋里时,已经是夜幕低垂的时候了。
我远远看到她的房间亮着灯,就对思滢说道:“我们出来的时候,房间的灯好像是关着的吧?”
思滢神秘地笑了笑回答道:“当然是关着的。”
“那现在怎么会亮着呢?”
我疑惑着道,看了看思滢:她在捣什么鬼各堂?
思滢俏皮地说道:“你进屋不就知道了吗?”
“大概是父母来看你吧!”
我自作聪明的解释道。
“走吧!别愣着了!”
思滢回过头来拉起我的手就往家里跑去。
我和思滢来到家门口,打开房门,温馨的灯光和饭菜的香味儿扑面而来。
打开房门,一把秀美的女声传了过来:“你们回来了!”
居然是“干”妹妹琴书。她怎么来的?我疑惑地抬头、再望了望思滢得意的笑容,立刻恍然……
我和思滢进入屋子,才发现原来除了琴书以外,还有另外两个女客人。
年纪小的那个我认识她就是今大白天我从流氓团伙中救出来的那个女孩子,不过我当时要么忙着和人拚斗,要么忙着安慰她,要么……总之,就是没有认真打量过她的长相。
我之所以可以一眼认得出她,主要是她身上有一种特别优雅的香味,在她扑到我怀里“嘤嘤”哭泣时,我曾经清楚地闻到过。这股幽幽的香气,不知道是她使用的香水味道,还是少女本身的体香。
她走到我的身前。
我忍不住细细打量了她一眼:她有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穿白色的长袖上衣,淡蓝色的长裙,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宁静柔和的美。
她抬起头,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略带羞怯,微笑着对我说:“琴先生,今天中午感谢您救了我。”
当我近距离迎上她皎洁无瑕的脸,以及顾盼流慧的眼眸,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动,下过我并没有表示出来。听女孩子提到中午的事儿,我觉得这种不愉快的经历还是少提为妙,于是,开玩笑地说:“你说错了,不应该是你感谢我,而是我应该感谢你。”
“感谢我?”
女孩子有些莫各其妙的反问我道。
“对啊,当然要感谢你啦。”
我理所当然的说道:“大家不都是说”英雄救美“嘛,看来要做”英雄“就得救”美女“,我正愁着没机会做英雄呢!这不就从天上掉下了一个落难的绝代佳人让我打救吗?所以,我不感谢你,还能感谢谁?”
女孩子听了不由得忍俊不禁,忸怩地笑了起来。
思滢看见女孩子受窘,就解围道:“啐!你别在这里狗嘴里吐象牙,乱嚼胡喷了。”
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站在后面的琴书说道:“琴书,快过来给你这个”干哥哥“,介绍、介绍这两位贵客,别躲在后面装哑巴。”
琴书走到我面前,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抢白着思滢:“干妹妹总没有未婚妻亲近吧,你倒会躲清闲。”
嘴上虽然这样说,还是向我逐一介绍了眼前的两位女客人。
琴书先指了指那个女孩子,说道:“她叫韩晶晶,是复旦附中高三的学生,说起来,你们两个倒是”名副其实“的师哥、师妹。”
然后,又向我介绍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女人,说道:“这是晶晶的母亲,叫做唐心虹。”
接着说:“巧得很,她们都是我家的邻居,就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住。”
我打量了一下唐心虹,发现这个女人十分年轻,似乎顶多三十岁,而且出奇得妩媚,尤其令人心惊的是,她的漆黑的大眼睛中,似乎隐藏着一团火焰。
我虽然见识过许多美女,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母女二人确实都是美人胚子,只不过韩晶晶年轻,像朵含苞待放的蓓蕾,未经霜雪,未临风雨,就显得额外的完美清纯,引人人胜。
而唐心虹,虽然外表年轻,但是,似乎有过沧桑、有过忧伤,自有她诱人的一面“阅历可以代表深度”所以,唐心虹的阅历和妩媚,反而使人感到她是有立体感的一个女人。我敏锐地觉察到,在她的心底里,可能有一座火山在涌动,为什么会这样,我并不清楚,只是感觉告诉我是如此。
唐心虹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来,道:“琴先生,听晶晶回家后说,您一个人就打倒了十几个流氓,当时我还以为您一定是个五大三粗、满睑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呢。哪知道居然是这样一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您救了我们家晶晶,我也不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是以后希望和您成为好朋友。”
说苦,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我笑着和她握了一下手就在我抓住她滑腻柔若无骨的小手时,她忽然悄悄用中指和无名指轻轻枢我的手心。
我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她时,不知道是否我多心:我感觉她的美目这一瞬间又大又亮,里边像是有甚么让人头晕的东西。
我松开手,她随即落落大方地站回原处,我不禁怀疑刚才自己的感觉部是幻由心生。
思滢向琴书问道:“饭菜做好了么?”
“已经做好了。”
琴书答道。
吃饭期间,几个“大女人”、“小女人”、“半大不小的女人”七嘴八舌、聊得火热,反而把我这个主角晾在一边,不过,我正好清静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听,“深刻”地反省和体会什么叫做三一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闹天宫”……
通过她们的谈话,我才明白唐心虹是韩晶晶的继母,今年才二十九岁,比我只大一岁,至于韩晶晶的生母,则早在生下韩晶晶时就难产死了;她的父亲是一所知名大学的教授,唐心虹本来是教授带的研究生,由于在学期间发生了不伦之恋,才嫁给了韩晶晶的父亲。结婚半年,也就是三年前,韩晶晶的父亲患肝癌就去世了,从此,唐心虹亦母亦姐的和韩晶晶一起生活,两人感情也非常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