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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五天了。
五天后就是妍儿十八岁生日——他们原本要成亲的日子。
可妍儿还是没消息。
她明明就在附近,却不愿现身。
不可能是他作梦吧!天侠也说在山下见过她呀!就算他俩都眼花好了,那她娘的墓草被整理过又怎么解释?墓前原本尚余半截的蜡烛烧得只剩成堆蜡泪又怎么解释?
她的确是回来了。回来了,却躲着不肯见他。
夜宇低头喝着闷酒,想借酒精麻醉自己。
他不愿接受妍儿避不见面的事实,但愈想忘,愈是萦绕心头。
宇哥错了,宇哥好后悔当初不信任你,好后悔眼睁睁地让你离开
妍儿不要残忍得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我
手中的酒瓶又见底了,夜宇烦躁得不知该用什么来填补心头的空虚,不知如何压抑不断泛起的无助。蹙着眉头,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却一点用也没有。闭上眼,妍儿的容颜就浮现脑海;睁开眼,残酷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夜宇痛苦地捏碎手中的酒瓶。看着伤处慢慢流下的鲜血,想起那日妍儿离去前的伤心呕血,满溢的伤悲忽而倾巢而出,夜宇猛然放声呐喊,那是来自心灵最深处的悲鸣,把所有的痛苦、思念,全藉着这个哀伤的嘶吼宣泄出来。
拈然居的人全听见了,但没人忍心出来打扰他。的确呀,这时即使是安慰排解,都是打扰。
夜宇这声狂吼令闻者泪湿衣襟,谁又能硬起心肠来看他承受这摧心裂肺的痛楚呢?就让这哀痛欲绝的悲鸣回荡整个山头吧!只希望夜宇发泄后心头舒坦些。
妍儿猛然自梦中惊醒。
方才梦中的那声狂吼——不!不是梦!如果只是梦,怎么会清晰地犹在耳畔?怎么能如此扯痛她的心?
她的不住喘息引婆婆掌灯前来。“怎么了?又作恶梦了吗?”
妍儿对着婆婆担忧的双眸,本想摇头说没事,可一时悲从中来,竟搂着婆婆痛哭了起来。
婆婆被她突然涌出的泪水给吓了一跳,急忙安抚她:“傻孩子,哭什么呢?作恶梦罢了。乖,别哭了。”轻抚她的背。
妍儿摇头,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便落了下来。
“不是梦,婆婆。你也听到的,是不是?”
“听到什么?”山里的夜一向寂静,方才除了妍儿惊醒的喘息声,今夜甚至没有虫鸣。
妍儿不信。“我听到宇哥的声音真的!他那吼声他现在一定很痛苦”以前她听过宇哥的啸声,是浑厚而绵绵不绝的,而不是刚才那样的凄厉无助,像极了负伤的野兽。
婆婆微叹:“肯定是你作梦了,婆婆什么都没听到。何况拈然居的声音怎么传得到这儿来呢?”
妍儿楞了半晌,失神地喃喃自语:“真是梦吗?我的确听到了呀”像是,直接吼进她的心里。
瞧她红着眼眶,委屈得像个孩子,婆婆忍不住心疼。“睡吧,婆婆在这儿陪你。”
妍儿哽咽低泣:“婆婆,我好想他”
婆婆轻轻拉开靠在她肩上哭泣的妍儿,拭去她的泪:“回去吧,你在这儿不会快乐的。”虽然有小梅逗她闹她,可她即使笑,也总带着一股轻愁。
妍儿望着她,双眼盛满伤痛。
“我回不去了,婆婆,我根本不敢回去”宇哥有了那个白衣姑娘,不会要她了更别说先前的误会还没澄清。
“妍儿”婆婆知道她的难处,却也只能看着她痛苦。
“我常常在想——”妍儿吸吸鼻子。“如果这大半年只是一场恶梦,该有多好;如果我一觉醒来就回到拈然居,该有多好!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醒不来呀”
婆婆听了也不住鼻酸,把妍儿搂回胸前,轻抚着她的背。
这孩子没有做错事啊!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原本是郡主娘娘的命,现在却落得连家都不敢回。
不公平呵,上苍为什么这般错待她?
“我还是不去了。”
今天是妍儿她娘的忌日,可妍儿一直没办法决定上不上晓苍林。早上说不去,后来是婆婆给劝了才点头;忙到傍晚总算东西都弄齐了,她却又临时变卦。
“怎么又说不去?东西都准备好了。”
妍儿挣扎地瞅着她:“我怕”
她娘的忌日她记得,拈然居的人也记得。如果他们存心逮她,一定不会放过今天。她真的怕,她怕看到她最亲的人要置她于死地的模样。
婆婆无奈地叹息,问题又兜回原点了。“可今天是你娘的忌日,你忙了一天不就是为了这个?”
“我”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婆婆不想逼她的,看她为难的可怜模样,谁都舍不得逼她。
“这样吧,婆婆帮你。”她勉强有一个解决方法,就是这功夫已搁下几十年,怕早已生疏。
夜宇在晓苍林守了一整天了。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在这妍儿必然会出现的日子都等不到她,他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他刻意藏在树后,深怕妍儿一上山看见他转身就走。可是,已近子时了,妍儿不曾出现。夜宇麻木地靠着树干,满足期待的心渐渐荡入谷底。
她真的不来了吗?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不来,是为了躲他吗?
就在这绝望心伤的同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进夜宇耳里。夜宇屏息,以为终究上天垂怜让他得其所愿,转头一看却大失所望——
来人不是妍儿,是一位素不相识的老妇人。
夜宇收起失望的神色,向那位老妇人走去。她会来祭坟一定和妍儿有关,也许她就是他们在药房等的那位婆婆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夜宇不禁加快脚步,盼能从她口中探得妍儿的下落。
夜宇在她身旁站定,那婆婆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动作停了停,又马上继续。
见她自顾自地燃香烛、摆祭品,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夜宇只得首先开口。
“打扰了,婆婆。”
婆婆没理他,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容我冒昧地请教一个问题,这是我故人之墓,不知婆婆何以来此祭拜?”
婆婆仍是没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回答:“受人之托。”
“受何人之托?”难怪夜宇急躁,毕竟他等妍儿的消息已等了太久太久。
终于,婆婆抬头看他;夜宇却不可置信地浑身一颤!那双眼睛
“尹公子何必问?你明知我受何人所托。”
“你知道我是谁?”夜宇略感讶异。
婆婆不自然地收回视线。“听她提起过。”
“她在哪里?为什么不自己来?”他的语气泄露了心头的急切。
“我不知道。”
“不知道?”夜宇发现婆婆在他的注视下,竟莫名其妙地慌乱了起来。他愈是盯着她看,她愈显慌乱,瞧她不小心碰翻了烛台,先是故作镇定地把它扶正,却又让滴下的蜡油给烫了手。
“哎呀!”
夜宇顺着目光看向婆婆的手,方才的疑惑总算有了解答。
试问一个龙钟老妇如何能拥有一双雪白青葱的玉手?而这双手,他曾握在手中千百回,他自然认得这双手!
夜宇强自按下心中的狂喜,小心地接续刚才的话题:“你说妍儿提过我?她都说些什么?”
婆婆迟疑了一会儿——
“我不记得了。”奇怪,她怎么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夜宇苦笑。“是不记得,还是不想说?她一定很恨我,是不是?”妍儿,是不是?你是不是很恨我?
“你和她相处这么久,还不了解她吗?她怎么懂得如何去恨一个人?”缓缓地摇摇头。“尤其,对象是你?”
“是吗?”夜宇成功地用平静的语气掩饰心中的狂涛。“那她到底在哪里?”妍儿,你想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你放过她吧,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平静的生活。”祭拜完,快速地将东西收进竹篮里,想马上离开。“告辞了。”
她已泄露了太多情绪,再待下去难保不会露出马脚。
提着竹篮起身,才转头就让夜宇给拉住。
“就这么走了?真舍得吗?”他不信妍儿能无情至此。平静的生活?如果那代表着远离他,那抱歉了,这样的平静他不会给她。
“你”她没回头,就能感受到他凝望她的慑人视线。她胆怯得无法接受这个,根本没勇气回头。
夜宇将她拉近,强迫她面对他。伸手除去她的假发和人皮面具,熟悉的黑发像瀑布般倾泄而下,以及,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容颜。
妍儿脑中一片空白,她甚至不明白他何以能轻松识破她的伪装。
夜宇把她迷惘的神情看在眼底,爱怜地将她拥进怀中,那股自妍儿离去后的空虚感终于逐渐消散。“为什么回来了都不肯见我?”
妍儿埋首在他紧实的拥抱中摇头,无力地依着他,这熟悉的感觉令她脆弱得想哭。
夜宇捧起她的小脸,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唇;这是他午夜梦回时最深切的渴望,他希望能藉此表达他所有的歉意及思念。
可是妍儿落泪了,她的泪水令他慌忙离开她的唇。
“为什么哭?”夜宇没办法忽视心头的抽痛。“你已经不愿意我吻你了吗?”
“你不想杀我了吗?”妍儿楚楚可怜地问着。她不懂啊,他为什么表现得好像念她至极的模样?
原来她还不知道方毓的事。
夜宇搂紧她。
“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怀中的人儿听了这话心头一颤。夜宇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事情的真相。语毕,不住心疼地亲吻她:“很抱歉,妍儿,真的很抱歉。”
听完夜宇的叙述,妍儿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对不起。”夜宇知道她委屈。
妍儿把他的前襟哭湿了一大片,抬起头后仍抽抽噎噎的。
“别哭了。嘘”夜宇吻去她的泪珠,无言地等她平静下来。他歉疚地望着她。“你怪我吗?”
“不。”妍儿摇头,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心痛难免,可我没有怪你,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下,换了谁都不会信我的。”
“换了谁都可以,但不该有我。”就像影叔说的,谁都可以怀疑她,就他不行。若妍儿因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肯定悔恨至死。
妍儿能想像得出他的自责,轻轻握住他的手。“都过去了。我很高兴是由你口中得知自己不再是个罪人的消息。以后我回拈然居可以自在些,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以后回拈然居?什么意思?她不打算和他一起回去吗?夜宇警觉地看着她。“晚了,我们回去吧,大家都很挂念你。”
大家都很挂念她,她又何尝不挂念着大家?可是
“你要带我回去?”她不确定地问着。
“当然。”这还用问吗?盼了这么久才把她盼回来,如果可以,他要把她紧紧地拴在身边,永远都不放开。
妍儿摇摇头,眼中又浮现水光。
“我不能和你回去。”她受不了眼见宇哥和那个白衣姑娘俪影成双。
“我不懂你的意思。”误会都解释清楚了不是吗?
“我凭什么跟你回去?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那日她退还了玉镯给他,就等于退还了那个关于传家之宝的承诺。他和她,不再有任何的牵扯;终究是无缘呵,澄清了误会,他俩依然不能相守。妍儿别开视线,不愿面对他。
“那里当然是你的家!你是我的妻子,本来明天就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忘了吗?”夜宇紧张了,妍儿看起来不像在闹脾气,是真的不打算和他一起回去。
“不再是了,宇哥,我们已经解除婚约。”她勇敢地看着他。“你就别瞒我了,上回我见着了那个姑娘。”
“什么姑娘?”他当然不懂。
妍儿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镇定:“那个穿白衫子的姑娘。你会带她回拈然居,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欢她。宇哥,你不用觉得愧对我,我明白的,是我们没有缘分”
夜宇听不下去了,她明明红着双眼还要故作坚强,他看了心疼得要死。“你在说什么?什么白衫子的姑”等等,雪儿?她说的难道是雪儿?
妍儿见他话说一半忽然打住,只当他终于弄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明白了,她不争气的泪水也同时滑落眼眶。
“我说了不用瞒我的。那个姑娘很好,和你很相配,我祝福你们”她以为她可以勇敢地和他告别,没想到还是不行,她哽咽得没办法完整地说完一句话。
夜宇伸手把她紧紧地抱住。
“你这样哭,是存心让我心疼死是不是?”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我是带了一个姑娘回拈然居,可是她是雪儿。你如果见了她,就该发现我们的长相相似。”
“雪儿?”妍儿茫然地重复他的话。
“雪儿,尹夜雪,我的亲妹。”夜宇强调着,深怕她没听清楚。“我说过除了你,我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你怎么会以为我带着喜欢的姑娘回拈然居呢?如果真是如此,刚才我就不会抱你、不会吻你了。你明知我的为人,不是吗?”
妍儿想到方才他情难自禁的拥抱和亲吻,微微羞红了脸:“可是你也说你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青莲三不要我了”
夜宇蹙眉叹息。
“当时我是气极了,才会说那些混帐话。”见她慢慢被安抚下来了,他错拍的心跳才逐渐平稳。伸手入怀一探:“这个玉镯我一直带在身边,我在等,等有一天能再为你戴上。”
妍儿看着他。“宇哥”
“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夜宇执起她的手。“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就在夜宇要把玉镯套上妍儿的手时,她忽然把手缩回。
“妍儿?”夜宇喉头一紧。
她不愿意?
妍儿睇凝着他。“我要你保证不会再拿我的身世做文章。我是六王爷的女儿,这事实我改变不了,如果你依然介意,就不要给我承诺。”
夜宇轻抚她的脸。“相信我,我不会再伤害你。”
他从来没在乎过她的身世,她父亲如何作恶多端也碍不到她身上。今后他会经心守护着她,绝不允许方毓事件发生第二次!
妍儿放松地依进他怀里,伸手搂着他的腰,含泪细诉。
“别再叫我走。如果你又不要我了,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若失了灌溉,再娇艳的花朵也会乾枯而死。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许多苦。”感觉到妍儿终于伸手回抱他,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放下。紧搂着怀中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发誓他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永远不会。
这天拈然居好热闹,是妍儿的十八岁生辰,也是她和夜宇的大喜之日。
昨夜夜宇带她回拈然居,大家看到她都喜不自胜,启婶还抱着她哭了起来。
众人本想为他们另订婚期,毕竟隔天是太赶了点。但夜雪独排众议。
“就明天不好吗?一来我们不打算大宴宾客,准备的工作就不至太过繁琐;二来那是他们原本订下的婚期,如期举行才不会有遗憾。”
大夥儿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就兴高采烈地决定了,完全不理会妍儿的娇声抗议。
今日一早夜雪和影叔就下山采买,启婶忙做菜,夜宇陪妍儿去请婆婆和小梅、天侠和启叔则帮忙布置新居。
婆婆上山见了启影兄弟自是另有悲喜。众人一边忙着,启影兄弟一边和被他们唤作珍姨的婆婆互诉别来之情。
到了晚上,婆婆和影叔被请上双方高堂座,启叔启婶做司仪,夜雪是亲属,天侠和小梅是现成的宾客。夜宇牵着妍儿,在众人的祝福中拜了天地。
妍儿坐在新房里,觉得这一切完美虚幻得不像真的
她和夜宇成亲了?就在昨天,她还怕得不敢上晓苍林呢!她一度以为和夜宇成亲将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了,没想到竟能如期实现
妍儿不觉漾起幸福的微笑,看呆了一旁的准新郎。
“我爱看你这么笑。”夜宇低语。
妍儿一楞,回神才发现夜宇不知何时已掀了她的喜帕,静静地在她身旁瞧着她。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妍儿大羞,方才还想着他呢!
夜宇微笑,为她拿下头上的凤冠。今天启婶帮她上了点-,把她的绝俗容姿衬得更加娇艳。
“你真美。”今天开始,这份美丽将完全属于他。思及此,夜宇忍不住吻上她的秀额。
妍儿轻笑。“再美也看了十几年了,你看不腻吗?”
“不腻,一辈子也不腻。”细细地吻着她小巧的耳垂,双手开始解开她的衣服。
“宇哥”妍儿慌得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只得轻抓着他的衣摆。
“嘘,别怕”轻声安抚她,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夜宇吹熄喜烛,放下芙蓉帐。随着两人的大红礼服落地,缠绵无限的洞房花烛夜就此展开
隔日一早,妍儿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脸上却传来些微搔痒的感觉。伸手拂去那扰人清梦的发丝想继续睡,结果没碰到发,反而让夜宇握住。
妍儿睁开眼,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地躺在夜宇同样光luo的怀里。两人相贴的肌肤让她想起昨夜的亲密,妍儿倏地双颊飞红,羞得不敢抬头看他。
“早。”夜宇低头轻吻方才握住的小手。见她几乎藏到被单底下去了,夜宇低笑,把她抱高让她对着他。“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羞成这样会让我以为我在欺负一个黄花闺女。”瞧她这可爱的模样不逗逗她实在对不起自己。
“你你本来就欺负人”他昨晚对她那样,还不等于欺负人吗?
夜宇给了她一个热辣辣的早安吻,满是笑意地看着她。
“我怎么欺负你了?”天!她这模样实在诱人极了
妍儿又羞又气,偏偏又下知道该怎么应付他的调侃。
夜宇见她这副神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妍儿气得-了他一记。“你笑什么?”
夜宇扣住她的粉拳。“好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过你。”
妍儿这才敢抬头看他:“什么问题?”
夜宇轻抚她左额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早上他抚开她散落在脸上的发丝,想为她顺顺长发,却在额际发现这个小伤口。
“哦,婆婆说是让树枝给划破的。”
夜宇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妍儿知道他不满意这个答案,可要她怎么说呢?难道真告诉他是坠崖时伤的?妍儿陷入扯谎或坦白的挣扎中,以致没发现原本搂在她腰际的大掌游移上她柔美的背部。等她燥热地惊觉夜宇的蠢动时,他已俯身吻上她白皙的颈项。
“宇哥”小手抵着他的臂膀,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他他不是在等她的解释吗?
“既然你不说,我们就来做点别的。”他拉开覆在她身上的被单,用他的吻攻陷她每一寸肌肤。
“我我跟你说,你可不能生气。”发现他的双眼愈来愈火热,妍儿赶忙拉开两人的距离,以免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嗯。”夜宇勉强控制住心中的-念,但手没离开她身上,任指间恣意感受她滑嫩肌肤的细腻肤触。
“我昨天告诉你,婆婆见我昏迷在晓苍林把我救回去那是骗你的。”妍儿心虚地低下头。
夜宇停下手上的动作,专心听她的下文。
“其实,那夜我下到晓苍林,已经耗尽所有力气,晕眩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于是一不小心就跌落林边断崖头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愈说声音愈小。
妍儿忽然被夜宇的一双铁臂搂得死紧,感觉出他浑身僵硬,彷佛蕴含着极大的怒意。
妍儿有些怯了,轻抚着他的腰。“说好不生气的”
夜宇长叹,怜惜地吻着她额上的伤口。对她,他能生得了多大的气?他是气自己让她遭受这些。
“我几乎失去你了。”没想到先前的恐惧竟然差点成真。
“我现在没事呀!”柔柔地安慰他。“婆婆都说我命大,这么高掉下去还只伤了脸。”说着爱娇地瞅着他:“还是你嫌我破了相,后悔娶我了?”
“我只是心疼。”夜宇没理会她的淘气。
低哑浓情的嗓音,让妍儿感动紧搂着他。“我没事了,宇哥,没事了。”
“这一辈子,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涉险的机会。”夜宇轻抚她的发。
他决定了,他要把她时时刻刻拴在身边,否则这个丫头不知又会搞出多少令他胆战心惊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