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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9月5日星期日上午临海市医院宁玉芳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心中既是高兴,又是烦。高兴的是,她替方振玉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烦的是,因为生产时出了一点小毛病,方振玉和家人太爱她了,硬要她在医院多躺几天,躺就躺吧,住的是高级病房,条件和家里一样,开始她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她后来才发现,在医院比在家里不好的地方,并不是条件不好,而是在医院里,很难挡住来看望她的人,那都是方振玉手下的干部和工人,最后弄得她只好叫人在外面拦着了。这不,现在才下班,又有人来了,她已听到外面那护士阻拦的声音。“你不能进去,产妇需要休息。”那是那小护士的声音。
“你跟她说,我姓谭,她会让我进去的。”那来访的说道。宁玉芳听得出来,那是谭春梅,便说道:“春梅姐,进来吧。”
有了宁玉芳的许可,那护士当然不会拦了。谭春梅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只见她容光焕发,喜上眉梢,来到宁玉芳的跟前,放好东西,紧握着宁玉芳的手问候道:“芳姐,你好!”
“我很好,春梅姐,你坐啊!”宁玉芳从谭春梅的脸上,已经看出了什么,她让谭春梅坐下后,把她拉近了一点,美目停留在她那娇美的脸上,轻笑道:“你终于成为我们方家的人了。”
谭春梅大羞,三十出头的人了,却象一个小女孩一样,伏在宁玉芳的胸脯上,说道:“是的。玉芳姐,你不怪我吧。”她也没有隐瞒。宁玉芳搂着她,笑道:“傻啦,是我叫你这样的,又怎么会怪你呢?再说了,他也确实值得女人爱嘛!”
“可他是你老公啊!”
“现在他不也是你的老公了吗?”停了一停,宁玉芳问道:“他对你好吗?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对我很好,他说,要象对姐姐你一样对我。我真的有些承受不起,我怎么有资格和姐姐你平起平坐呢?姐姐,现在我才明白你说的,女人是要自己心爱的男人滋润才幸福的。他既温柔,又狂野,总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享受,和他好上之后,我觉得自己象是十七八岁的姑娘,每天都那么幸福。”谭春梅也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见到谭春梅这么老实,又这么懂得谦让,宁玉芳放心了,高兴地说:“你能得到幸福,我也就高兴了。象你这样漂亮而又有能力的女人,也只有他那种出色的男人才配拥有。你也不必太自谦,都是他的女人,他就有义务对你好。再说,我们也是平等的,我帮他生儿子,你帮他支撑事业,这不是挺好的吗?”
“玉芳姐!”谭春梅更加感激,说道:“我一定会帮他打理好生意,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创造宏图伟业,有更多的精力来爱我们。”宁玉芳娇笑了起来,说:“春梅姐,你的用词倒也挺有意思的,他正是用精力来爱我们的。”
谭春梅也笑了,她没想到宁玉芳会从一个词想到男女那方面的事去。两个女人的心一融在一起,便无话不说了,自然,说得最多的是方振玉给她们带来的快乐。直到宁玉蘅来看姐姐,谭春梅才想起自己炖了补品来给宁玉芳吃,她给宁玉芳盛了一碗,见有宁玉蘅在,两人之间不方便说话,便告辞走了。“二姐,听说这个谭副厂长很有能力,很能帮姐夫的忙呢!”看着谭春梅那美好的背影,宁玉蘅说。
“是啊,她能力很强,又有生意头脑,你姐夫说,准备成立印刷集团,还要把总经理的重担交给她呢。”宁玉芳一点也不掩饰对谭春梅的敬佩。“你不怕她连你的忙都帮了,帮姐夫捶背暖脚什么的?”宁玉蘅显然也有一点怀疑方振玉和谭春梅的关系。
宁玉芳看了一眼妹妹,开导她说:“三娇,你姐夫不是平常人,他的事业很大,需要很多人的帮忙,春梅就是其中最能帮忙的一个。他英俊魁梧,身体强健,多才多艺又温柔多情,很会给女人带来快乐,春梅喜欢上他很正常,而他给春梅一点安慰也是应该的。再说,爱一个男人,你只要知道他值得自己爱,又知道他爱自己,那就足够了。既然爱他,就要爱他的一切,包容一切。”宁玉蘅听到姐姐说的给女人带来快乐,想起和方振玉在一起的时候,每次自己都是那么的快乐和满足,脸上不由得放光起来,由衷说道:“二姐,你说得不错。只要确信他是爱自己的,那他干什么,怎么做,都是可以的。而我们也可以为他牺牲一切。”
看着妹妹眼中一往情深的样子,还有象刚才谭春梅一样容光焕发的娇脸,宁玉芳不由问道:“三娇,你决定嫁给钟玉光了?”宁玉蘅知道姐姐从自己的神情中看出了问题,误会自己说的是和钟玉光的事,心中反而坦然。她没有去解释,而是说道:“他是向我求婚了,可我还没有答应他呢?”
“身子都给他了,答不答应还不是一样?”宁玉芳笑道。“不是他。”宁玉蘅激动地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姐姐误会自己把身子交给钟玉光这么焦急,一出口,才觉得后悔。
“哦?”宁玉芳诧异地看了妹妹一眼,见她神色变幻莫测,心中便明白了,又是自己那花心丈夫,把妹妹这朵娇花给采了,她虽然没有不高兴,但却起了捉弄之心。她冷笑一声,说道:“我明白了,原来是他。连自己的小姨子都敢碰,看我回去不把他那一串东西割来喂狗。”宁玉蘅大急,眼泪涮涮地流了下来,她在床前跪了下来,颤声说道:“姐姐,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好,自己上门去勾引他的。”为了方振玉,她居然把一切的罪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宁玉芳也知道方振玉不会主动去勾引女人,但她没想到宁玉蘅这么维护他,包揽了一切,心中实在感动,但她却想听听自己这个年轻貌美的妹妹是怎样去勾引她姐夫的,又继续说道:“你说说看,你是怎样勾引他的。如果让我觉得是他的错,我绝不放过他。”对方振玉深切的爱,迷失了宁玉蘅的心智,让她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她也不想想,刚才对谭春梅的事还这样宽宏大量的姐姐,又怎么会对自己这个妹妹疾言厉色呢?便把自己如何去取悦方振玉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幸好,她还保留了和秦怡红一起侍候方振玉的情节。
宁玉芳听得如痴如醉,她已有将近一个月没能和方振玉欢好了,甚至连方振玉和大姐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敢近,怕动了心自己更加难受,现在听着妹妹那细腻的描述,便如身临其境,春情勃发起来。说道:“他确实是会弄人,弄得你爬不起来,你还要感谢他。”
“是啊,第二天,我就差点儿爬不起来了。”宁玉蘅也沉迷在对那美妙事情的回忆中,没有注意到姐姐的情绪变化。
“三娇,这样美妙的享受,是你姐夫给你带来的,你要好好对待你姐夫啊,不要当了什么市委书记的夫人便把你姐夫给忘记了。”
“怎么会呢!就算忘了钟玉光,也不会忘了他的。”这时,宁玉蘅才发现姐姐的笑容,知道姐姐是在取笑自己,不由嗔道:“好啊,姐姐,你是在笑话我。”便要爬起来和宁玉芳逗乐,可因为跪得时间长了些,一下站不起来。
“三娇,你跪在这里干什么?”就在这时,宁玉芬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进来,见宁玉蘅那个样子,好奇道。“她在拜见姐姐呢。”宁玉芳笑道。
“本来就是姐姐,还用拜吗?”宁玉芬一下还领悟不过来。“那是宁家的,现在拜的是方家的。”
“二姐。”宁玉蘅娇羞无比,这事怎么能向外人说呢?她倒把大姐也当外人了,她怎么想得到,看似十分正经的大姐比她还早就投进了方振玉的怀抱呢。“好,不说了,我得喂儿子。”宁玉芳在宁玉芬的手中接过儿子,便拉起衣服,喂起奶来。
“二姐,你的乳房好漂亮。”见宁玉芬出去为宁玉芳洗碗,看着宁玉芳那大乳房,宁玉蘅羡慕地说。“你的还不一样美?否则你姐夫怎么会喜欢呢。这几天我不在,他也经常回来,你和他玩得高兴吧?”宁玉芳问道。
“二姐,你不是怪我吧?其实,我已经好几天没和他了,晚上见他回来,但上你那又不见,可能是出去了吧。所以我才怀疑他跟谭春梅的事。”宁玉蘅有些忧怨地说。宁玉芳笑道:“傻了,他和春梅我都不怪,怎么会怪你呢?正象你所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他一般晚上回来,都不会再出去的,也许是你找错了地方吧。”
宁玉蘅想起在北戴河和方振玉说的情话,一阵羞涩,但也觉得二姐说得奇怪,整幢楼就自己、母亲,还有大姐在,怎么会找错地方?便说道:“怎么会错呢?我总不会把其他楼层当六楼吧?”
“要是你这样错,你反而见到他了。”
“你是说大姐也和他……”
“喔,三娇,我们五姐妹,你有了钟玉光,我还以为你能躲过他的采摘,没想到还是一样。”宁玉蘅的话还没有说完,宁玉芬便回来了,笑容满面地说。
听了大姐和二姐的说话,宁玉蘅哪还不明白,不但是自己,大姐和四妹,甚至还有五妹,都成了方振玉的情人,亏自己还以为自己高明呢,人家一个个光明正大,自己却偷偷摸摸像贼似的,她不由得冲两个姐姐嗔道:“大姐二姐,你们好坏啊!”宁玉芬将她抱住,却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气,她深吸了一口,才笑道:“跟姐夫偷情,你就不坏了?”
宁玉蘅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和大姐纠缠在一起。宁玉芳看见她们姐妹俩虽说在斗嘴,其实都深爱着方振玉,便对怀中的儿子说道:“儿子啊,你看你爸爸多有本事,给你找了那么多的妈妈,以后你就幸福了。”
“二姐!”宁玉芬已经惯了,没有什么,但宁玉蘅还没有和她们这样说笑过,不由得一阵害羞,但看到大姐不但没有羞,反而脸有喜色,想起大姐不能生育,自己呢,既然决定嫁给钟玉光,还可以生孩子吗?不由也想过一下当妈妈的瘾。她走过去,向在宁玉芳怀中的婴儿伸出手来,说道:“小宁,来,让小妈抱抱。”她倒自觉地自称小妈了。
方振玉的儿子叫小宁,方振玉说了,这个宁字很好,而且起这个名字,正好让他继承方家和宁家的事业,把当时在场的王佩英和玉芬玉芷,当然还有玉芳,都感动了。小宁见宁玉蘅伸手,小脸笑得甜甜的,忽然,一股水箭从他的下体射了出来,宁玉蘅躲闪不及,不但满脸都是,还有很多射进了她的喉咙里。于是三人都笑了起来。宁玉蘅从大姐手中接过纸巾擦了擦脸,这才将小宁抱起,笑骂道:“小家伙,将来,你也会象你爸爸一样,迷死许多女孩子吗?”
“当然了,有我们方家五朵金花共同培养,他一定会比他爸更厉害。”宁玉芳为儿子擦那小玩意儿,得意地说,“你看,才出世,就知道吹箫了。”
“去你的,你不是想说我们的儿子乱伦吧?”宁玉蘅骂道。宁玉芬瞪了宁玉蘅一眼,说:“我们儿子怎么会这样没出息?不过,玉芳说得不错,他有这么好的条件,又有我们这么多女人调教他,他一定会很出色,一定有很多女孩子为他着迷。”她说得很认真,心中在想,方振玉会有多少儿女她不知道,但她只有这么半个儿子,她一定尽力把他教养好,使他成为一个比他父亲更出色的男人,让他继承父亲的伟业,给更多的女人带来幸福。不知为何,她的思维,也被宁玉芳引到了男女方面去了。
“姐,小宁今后就交给你了。”宁玉芳诚恳地说,她知道,说到教育小孩,她自己远远比不上大姐。“怎么会只是我呢?”宁玉芬伸手和两个妹妹紧紧地握在一起,自豪地说:“还有你们,还有他很多很多爱他的妈妈。”
三姐妹的心,为了大家共同拥有的男人,再一次紧紧地连在一起。1993年9月7日星期二晚上临海大酒店陈向东和林恒坐在包厢里,在等着他那帮心腹的到来。近段时间,他发现原以为是自己死党的人,很多已经开始疏远自己了。张虹没到并不出奇,经过两三次约会没等到人之后,他知道,张虹的妙体他是再也尝不到了,这在他意料之中,在她升职这件事上,他根本没出过力,他只是在她意外地送上门来时,美美地享受了几次而已,就因为财政局那几个蠢才办了两件自以为聪明的窝心事,她再也不听召唤了。这他还可以理解,但杨明基居然也现在还没到,他很是恼火。这杨明基,可以说是他的头号心腹,是他一手从基层提拨上来的。等了将近十分钟,不但杨明基没有到,连龙忠祥这样平时最怕他的人也没有到,陈向东不由得烦燥起来,他旁边那位长得相当艳丽的姑娘安慰道:“市长,他们也不过是因为有事,没能按时赶到罢了。你也不必焦急,我们喝杯茶,唱首歌,他们也就到了。”
对着美女,陈向东自然不会那么没风度,他烦心未去,色心又起了,大手在那美女的大腿上轻抚着,说道:“春艳啊,你不知道,人,是最忘恩负义的动物,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何况他人?现在我失势了,他们不来,也情有可原。”听他这么一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很豁达大度呢。这美女叫陈春艳,是陈向东刚认识不久的舞伴,至于他们舞到什么地方去,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陈春艳穿着一身高开的旗袍,陈向东的手已将她的旗袍撩开,直接抚摸到她那光滑的大腿上了,她并没有拉开,反而向他靠近了一点,娇嗲地说:“市长你对他们恩深义重,他们又怎么会忘恩负义呢。再说了,市长现在正鸿运当头,又怎么会失势呢?小妹一定会紧靠大哥你的。我想,龙局长也不会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她套得更近乎了,自称起小妹来。
“好春艳,大哥认了你这个小妹了。”陈向东十分兴奋,不但因为在这个时候有人向自己靠近,更因为陈春艳的美貌使他色心大动,他将那只手慢慢地向那女人的美妙之处移去。林恒象一块木头一样坐在那里,既没出声,也没朝两人看,眼睛只是盯着门口。
就象是印证陈春艳的话一样,就在陈向东要碰到陈春艳的关键部位的时候,龙忠祥敲门进来了,一进门,他就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市长,让您久等了。他妈的下面那帮人太不象话了,居然搞了一批人到我那去静坐,弄得我怎么也脱不了身。”也许是心急吧,他竟骂起粗话来。陈向东收回了失望的手,但心中却有点高兴,起码龙忠祥到了,而且并不是敷衍自己,因为他知道,最近企业局属下的企业,经常找他的麻烦。忙让他坐下,说道:“刚才小妹还说你不会那么没良心呢,她果然很有眼光。摆平了吧。”
“摆平了。”龙忠祥充满了疑惑,不知陈向东口中的小妹是何许人。陈向东得意了,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春艳认我这个大哥了呢。”
“哦!那恭喜你们了,今晚可得多喝两杯,以示庆祝。”龙忠祥高兴地说。心中却在骂陈春艳淫荡下流。原来,陈春艳是歌舞团的一名舞蹈演员,后来又当上了团里的出纳,一年前,嫁了龙忠祥下面一家企业的一个副经理,没想到那家企业倒了,她找机会认识了龙忠祥,凭着她的姿色和手段,给丈夫谋了一个厂长的位置,而且,那还是一个效益相当好的厂。在上次和陈向东聚会时,他才介绍陈春艳和陈向东认识的,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两人便相处得如胶似漆了。“那还得谢谢你呢,等一下你也多喝两杯。”陈向东说。
正说着,刘言东和杨明基先后来了,后面还跟着财政局的两个副局长,一个叫章树培,一个叫卢加栋。几人都向陈向东道歉,也诉说了迟来的理由。刘言东说是钟书记找他和方振玉商量沿江开发的事情,杨明基则说他刚从乡下赶回来。杨明基是从乡下赶回来不错,但已经到家很久了,他决定疏远陈向东后,参加这样的聚会少了很多,但他老婆却说一下子离得太远不好,他想也有道理,便又来了。至于那两个副局长,则是早就来了,只是在外面躲着,等其他人到了才进来,因为他们怕陈向东骂他们无能。“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陈向东也没作过多的责怪,他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心急的样子。让他们坐好后,才叫服务员上菜。
“来,先让我们为市长得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干杯。”龙忠祥知道陈春艳再也不会属于自己,想活跃一下这有点沉闷的气氛,同时也掩饰自己对失去美女的伤感,服务员才斟好酒,他便举杯约道。众人当即举杯祝酒,有美女相伴便兴奋起来,是男人的劣根性,这群人也不例外,陈向东更甚,他搂紧陈春艳的纤腰,和众人相碰,说道:“以后春艳就是我的妹妹了,有什么事,你们得帮忙,帮她就等于帮我。”
“那当然,市长的妹妹,我们怎么敢不帮呢。”龙忠祥献媚道,他有点失落的看了陈春艳一眼。陈春艳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第二杯时,她说道:“我认得这么一个好大哥,还多得了龙局长呢,大哥啊,这一杯我们敬他好吗”她也回了龙忠祥一眼,好象是说,你别生气,我不会忘记你的。
美女的提议,自然得到了大家的响应,陈向东带头众人跟着,都向龙忠祥敬起酒来,场面一下热闹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陈向东才向杨明基问道:“明基啊,这段时间很忙吗?很少看见你呢?”
“是啊,这段时间让钟书记赶下乡去了,根本没时间在家。”杨明基说。其实,下乡是他自己要求的,因为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少和陈向东打交道了,省去了许多麻烦。
陈向东多少有点明白他的意思,却又不好说穿,只好假意关心了他几句,便又和刘言东说话了。“言东,你们的沿江开发,究竟搞到什么程度了,值得你和钟书记对方振玉那么倾心吗?”刘言东可没有杨明基那么圆滑,说道:“市长,你不知道,方振玉提的那个建议,确实不错,经过规划局的规划,现在已经形成了初步的方案,在合江处,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哦。怎么没见立项呢?”陈向东问。刘言东所说的合江之处,便是下江村搞的鬼岛开发,方玉琼果然没有看错人,雷小民确实是个有冲劲,可造就之人,方案搞好之后,虽然资金还没有落实,他已经动起来了,带着他那一帮年轻人,趁着农闲,开始在岛上清理了。刘言东说:“那也只是几个乡下人在那里胡搞而已,哪到立项的时候了?”他也看出了陈向东神色有些不对,所以也没把实情全说出来。
陈向东也没有想到,一向老实的刘言东也会说假话,也不追问,而是向财政局那两位副局长发起难来。原来,克扣开发区工管委工资和拖延开发总公司款项的并不是陈向东的主意,他是不会干这种愚蠢的事的,常委会决定的事,怎么到个人拒绝执行?这两件事被全数抖了出来,损失了这两个蠢才不要紧,还使他永远失去了和张虹温存的机会。章树培和卢加栋暗暗叫苦,却哪里出得了声?事情是自己自作聪明做出来的,陈向东只是骂他们,也算是便宜了,只好等陈向东发泄完,才向他表示以后遇事一定事先请示。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陈向东也不敢对两人怎样,自己的人本来就越来越少,再少了他们,岂不成了光棍司令,只是觉得心里特别窝囊,发泄了一通之后,说道:“以后凡是开发区的事,无论是工管委还是总公司,都要等我的话,绝对不许轻举妄动,别说方振玉不好惹,就是张虹知道我们的情况太多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明白了。”章卢二人连忙保证,杨明基和刘言东却犹豫了一下才答应。陈向东把两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这两人只怕也会离自己而去,可目前又有什么好办法呢?也只好静观待变了。
章树培和卢加栋也许是年轻吧,并没有看出临海这官场的形势,他们对陈向东依然是那么的恭敬,卢加栋问道:“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对付那个什么方振玉吗?”陈向东没有出声,一旁的林恒说道:“要是他那么好对付,市长就不会让你们暂时忍隐了。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把柄。他手下的三间印刷厂,火红得很,各方面的手续也相当的完备,连税都是最早交的。他一到,三个厂的工人都抱成了了一团,想插一个人进去也行不通。”
“那他那些钱,都是清白的了?”
“对,连所得税也没有少交一分。除了偶尔上上酒店之外,没见他有过什么其他的活动。”林恒说。连他自己都不由得暗暗佩服方振玉,现在这个年代,象他这么有钱的男人,谁会有这么老实的?他却不知道,方振玉不用出外面,在家里,在单位,便已够他乐的了。
“不是说,他身边有不少漂亮的女人吗?男人还有不沾腥的?”章树培不相信,他自己虽然官不大,但外面还有几个美媚,而且还和自己的女秘书打得火热呢!林恒摇头道:“那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也曾有人打听过,但他厂里的工人说,他们的关系正常得很呢。”
“你们说的是市印刷厂的那个方振玉?”一起没有出声的陈春艳问道。“不是他,还有哪个方振玉?”龙忠祥依然对陈春艳投入陈向东的怀抱耿耿于怀,没好气地说。
“他在厂里有一间按摩室,我还看见过有个美女脱得精光给他按摩呢?”陈春艳对龙忠祥的不快并不介怀。“真的?什么时候?”这回,连陈向东也都兴奋起来。生活作风的事,可大可小,只要抓到真凭实据,便可以大做文章了。
“那已经是年多前的事了,听说,那个给他按摩的湖南妹已经回湖南了。”陈春艳有些遗憾地说,能令方振玉出丑的事,她都非常有兴趣。原来,她就是那个把方振玉在工厂里脱光身子给利小洁按摩的事告诉宁玉芳的人。陈春艳和宁玉芳都是歌舞团里的重要人物,宁玉芳因歌出名,陈春艳则舞跳得很好,两人的关系还相当不错。一次偶然的机会,陈春艳见到了方振玉,当下便迷住了,她连朋友的关系也不顾,便和宁玉芳抢。本来以姿色来论,她比宁玉芳还要好一点点,只可惜方振玉只是钟情于宁玉芳(里面当然有宁玉芬的因素了)也合当有事,陈春艳当上出纳后,有一次去印刷厂印东西,竟让她发现了在休息室里按摩的方利两人,而且看见了方振玉那与众不同的宝贝。陈春艳爱慕虚荣,常得到领导的青睐,因而已试过好几个男人的东西,可都没见过这么茁壮的,当然知道那会给女人带来快乐,因而便费尽心机,瞧准利小洁去给方振玉按摩的时候,叫宁玉芳去捉奸,好等宁玉芳放弃方振玉的时候,自己乘虚而入。没想到宁玉芳到那里的时候,方利二人也只是和她见过的一样,并没有欢好之事,再加上宁玉芬的开导,宁玉芳没有上当,而且和方振玉的关系更好了。
陈向东他们没有想到里面有这么长的故事,再说,他们也不想听,只知道方振玉有过这么一回事就够了,有了初一,还能没有十五吗?只要他们监视得严一点,准会找到方振玉的痛处。陈向东一把抱住神思恍惚的陈春艳,在她的脸上狂吻了一会,然后大笑道:“小妹啊,你真是我的福星,大哥爱死你了。”陈春艳清醒过来,虽然已和陈向东以兄妹相称,却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吻自己,害羞是免不了的,但更多的是喜悦,有了他那一吻,这个好色的市长还能跑得了吗?眼前那几个男人,还不都得为她办事?于是她也回吻了陈向东一下,娇嗲地说:“谢谢大哥。”
陈向东顾不得和陈春艳亲热,便和林恒等人商量起如何找人监视方振玉来。杨明基和刘言东都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他们说,心中却暗暗有些鄙视,用到这么下流的办法去整人,看来这向来智计过人的市长,也是黔驴技穷了。而且也从中看到了他的狠毒,远离陈向东的心便更加迫切。
聚会终于散了,陈向东显得十分兴奋,也不顾多人在场,便搂着陈春艳,扬长而去。1993年9月11日港口至临海路上车子开出总公司大院时,已经是八点钟了,才上了路,便左歪右扭起来,吓得坐在旁边的李伟急叫:“方总,你究竟会不会开车的?”方振玉哪敢回答?全神贯注地驾着车,直到车子走平稳了,才说道:“我刚刚学的,只能说是懂,不敢说会,要是你怕,就明天再搭班车出去吧。”他说的也是实话,他是在这个把月内,才从方玉琼那里学的开车,真正开车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二十个小时。那驾照,还是方玉琼凭关系弄回来的呢。
李伟虽然害怕,但还是嘴硬地说:“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心中却想道:多么难得的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又怎么会放过呢?就是出事了,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自从那次在海上被方振玉救回后,她也象许香君等人一样,爱上了方振玉,那种一向很朦胧的感情,便在方振玉那一句“我喜欢看你那大的样子”中变得清晰起来。方振玉没有回答,小心谨慎地驾着车子。总公司有两个司机兼保卫,徐同方因伤住院,张雷则要留下来看家,无法开车送他,但事情紧,他只好靠他那才学会不久的车技了。李伟则是明天有事要出市里办,晚上跟他出去,为的是省几个钱。李伟说不怕,他却是有点怕。他不是怕死而是担心死后,他儿子和几个女人(对宁玉芬等几个人,他真的不知该如何称呼,称妻子吗?当然不可能,说是情人嘛,又不象,他知道,宁玉芬和谭春梅这辈子是跟定他了,只怕还有一个方玉琼呢,所以,只能以女人称呼她们了)怎么办?她们能撑持起他印刷方面的事业吗?他更看重的是港口开发的大业,他虽然并不把自己看得太高,但也知道自己在其中的作用是举足轻重的,别弄得出师未捷身先死。
李伟也不想分他的心,心中在想着方振玉为什么这么晚还不顾危险赶回去。一会儿后,路况稍好,车子也平稳多了,她才试探地问道:“方总,这么急赶回去,是想老婆孩子了吧?”方振玉也觉得自己熟练多了,应道:“我是想他们,但我回去却不是为他们。我是明早有一个印刷厂方面的重要合同要签,不回去不行。”
这不是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吗?李伟心想。她问道:“方总,你这么拚死拚活地干,钱真是那么重要吗?”
“钱当然很重要,不是有人说,钱不是万能,但没钱万万不能吗?我们的港口建设,不正是需要钱吗?我们建设港口,不也是为了钱吗?没有钱,人民的日子就不好过。但我这么拚命,却不全都为了钱。”
“哦?为什么?”
“我的钱虽然不多,但也够我养家活口了。如果为了钱,我在印刷厂多努力一点的话,应该可以比现在多收入三四万元,我干嘛来领这每年万来块钱?我搞印刷之初,就立下了志愿,要把临海的印刷业发展起来,所以,我来了港口,我也不愿放弃。而港口呢,既然我答应了钟书记,我就一定把它建好,建成一个世界有名的现代化港口。”方振玉解释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向李伟说那么多,也许是旅途寂寞吧。
“你的事业心太强了,这也许就是那么多人为你卖命的原因吧!”李伟叹道。方振玉苦笑道:“怎么能说是为我卖命呢?大家都是为建设自己的家乡,建设自己的国家嘛?”
“话是这样说,可是如果没有你这样诚实勇敢,才智过人,责任心强,而又英俊萧洒的老总,只怕他们也不会那么卖力。”李伟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形容词去形容方振玉的优点,最后说道:“是你的人格魅力把他们都吸引了。”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吧?那么你呢?也和他们一样吗?”方振玉没想到李伟他们是这样看自己的。
“你那么谦虚,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有这么好了。”李伟没有说自己怎么样,而是说道:“连张虹这样原来和你在对立面的人都被你吸引到身边了,还说来世怎么都要做你的老婆呢,你说,还有谁能阻挡你的魅力?”方振玉被李伟说得不好意思起来,想起张虹在船上奋不顾身地救自己和李伟,他不由感动地说:“其实,你和张虹都一样,都是有本事而且勇敢的女人。”停了一下,他又说道:“说什么来世呢,今生的事也做不完。人只能是好好地珍惜眼前,谁知道来世是怎么样的?更何况,谁都不知道有没有来世。”想到这段时间工作的紧张,方振玉心中充满了感慨。
李伟当然知道方振玉的珍惜眼前是什么意思,但她却想到一边去了,她想的是如何珍惜眼前这单独和方振玉相处的机会。她一点也不考虑今后会怎样,只是下决心要和方振玉轰轰烈烈地爱一场。车子忽然慢了下来,然后一阵抖动,便死火了。方振玉怎么打也打不着火,便下车去推,但凭李伟那点力气,别说不知是什么原因死火,便是好车,她也无法推得着。二人只好看着呆在路中的破北吉叹气了。
好一会儿之后,方振玉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了?”李伟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她出入不少,女孩子又比较心细,很快就说道:“这是鸳鸯坳,刚好是两边不到岸。”
“只好等等看有没有其他的车到了。”方振玉也知道这地方周围并没有村庄,想找人帮忙,得走上五六公里,但想等车,也很难,因为晚上,这里几乎是没有车过,白天也只是几台班车而已。两人在车里找了点水,洗过手后,又回到了车上。幸好此时月亮爬了上来,车里并不显得暗,两人闲聊着,倒也不寂寞。等了成个钟头,别说是车,连人也没见一个。忽然,李伟含羞说:“方总,陪我到那边办件事,行吗?”
“办什么事?”方振玉问,但一问出口,便已明白了,说道:“在路上不就行了?”
“我要办大事,这里不好。”
“走吧。”方振玉无可奈何,便下了车,陪着李伟上了旁边那半座小山。他见李伟在一边蹲了下来,也到一边小便去了,完事后,便在山顶上等着。好一会儿,李伟也到了山顶上,向着月亮照来的方向说:“月色真美,我们在这坐一会儿吧。”
方振玉想到那破车上并没有什么东西,而且这里也可以看得到,便答应了。这山顶长着一棵大树,树下是一个小草坪,四周便再也没有什么了。两人坐了下来,正对着月亮升起的地方。夜色果然很美,山下,一条小河在月光下流淌着,水面反映着银光,秋虫在吱吱叫着,给这夜晚增添了不少宁静,只看得两人都有些入迷了。李伟向方振玉靠近了一点,问道:“方总,你那天在海边说,喜欢看我大的样子,是真的吗?”
“什么大大小小的,我都忘记我说什么了。”方振玉说,他当然还记得自己说的话,可却不想在此时提起,孤男寡女的,在这荒山野岭上,要说起来,只怕不知要发生什么事,他对女人实在是有点害怕了。“可我却为你把她放开了,害得很多人都笑我大‘波’妹。”李伟幽怨地说。
方振玉本以为自己说忘记了,李伟会转过话题去,没想到她非但没有转,还说得更明白了,他当然不能再装糊涂,便说道:“对不起,害你让人取笑了,不过,我说的是真的,男人哪有不喜欢女人胸部高挺的呢。”
“那就好,只要你喜欢,让人取笑又怎么样?”李伟说。
虽然她说得很平淡,但方振玉却听出了其中的深情,他不由有些惶恐,说道:“小李,不要这样好吗?”一阵风吹来,李伟轻颤了一下,说道:“方总,我有些冷,抱着我好吗?”她向方振玉靠了过去。
方振玉不好将她推开,只好让她靠着,搂住了她的纤腰,他劝说道:“你年轻漂亮,前途无可限量,多花些心思在工作上,不要胡思乱想。否则会毁了你的前途的。”
“难道我的工作做得不好吗?”
“当然不是了。”对李伟的工作,方振玉实在是无可挑剔。“那不就得了?”李伟将方振玉的手拉到自己高耸的酥胸上,说:“工作之余,想点儿甜蜜的事,总该可以吧。口中说喜欢,却没有一点实际行动,你是不是有些口是心非呢?”
方振玉见状想把手抽开,却被李伟按住了,当然他可以用力抽回,但他又怕伤了李伟的心,便说道:“小李,你这样,我们很容易出事的。你应该清楚我的情况,我可不愿意伤害了你。”
“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实,能有什么事呢?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了感情,偶尔快活一下,也不算过分吧。”李伟说着,得寸进尺,竟把方振玉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衣底。
其实,李伟的乳房并不是很大,只是她个子娇小,才显得胸部特别突出而已,方振玉握在手中,也只是稍稍有余,但却是滑腻异常,手感非常好,他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还在那略微凸起的乳珠上揉捏。那感觉实在是太美了,李伟轻轻地呻吟了起来,她想起了许香君她们,是否也享受过这种美感呢?当然,她不是妒忌,只是想和她们比较一下而已,那心态,便象是孔雀开屏。她问道:“方总,除了老婆,还试过其他的女人吗?香姐和战副她们的‘波’怎么样?”
“我真的那么好色吗?”方振玉不答反问。“你应该‘色’一点,我想,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女人都喜欢你‘色’呢。放心,我不是吃醋,我只想和她们比比而已,看谁先得到你。”
“她们的我不知道,但你的却是很好。”方振玉早就知道自己和这几个女人肯定会出事,但却没想到会首先出在李伟的身上,便满足她的“虚荣心”说。“我真的很高兴!”李伟喃喃地说,她的心中,也确实高兴,那是因为她竟能在许香君等人之前享受方振玉的爱,而且那种美妙感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烈,还要美。她春情勃发起来,玉手偷进了方振玉的裤底,把玩起那烫热的东西来,同时吃惊地说:“方总,你的炮口径真大。”
要来的终需来,方振玉干脆放了开去,问道:“你下面大吗?”
“不大,而且毛也很少。”李伟居然描述起自己那地方来,又说道:“想了解深一些,你不会去探访一下吗?”
方振玉当然不会再客气,一只手留在高峰上,另一只则温柔地滑下平原,到达了丘陵之下的温泉,果如李伟所说,丘陵上芳草稀疏,但那温泉却是泉水奔涌,他手指问津桃源,发现那里已是门户大开,不由笑道:“‘波波’,你那里已经开门揖盗了。”
“坏死了,怎么这样叫人家呢?”李伟当然知道方振玉是在叫自己,娇嗔地轻骂,以表示心中的喜悦。
“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你的大呢?”
“怎么叫就由你吧,不过,那不是开门揖盗,而是开门迎客。”
“那里有客人到过吗?”
“幽径不曾缘客扫,篷门初始为君开。”李伟竟然吟起诗来。
方振玉大为感动,说道:“可你却敢这么主动?”
“你是想说我淫荡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内疚而已。”
“这有什么好内疚的?我就觉得能把我的第一次给我心爱的人,非常幸福。说我淫荡也不要紧,在心爱的人面前,不淫荡一些,主动一些,这幸福怎么会来呢?”
两人说着情话,动作却没有停,不一会,方振玉便做了李伟温柔乡的客人了,紧接着,便是充分去展现自己男子汉的雄风,只把娇小的李伟弄得七魂不见了六魄。当一切都归于宁静,李伟也从云端上下来了,月色依然很美,她蜷缩在方振玉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幸福地说道:“方总,我好快活。能在这么美妙的夜色中,享受着人生的第一次,是多么的温馨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