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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婕儿手中的刀子划破空气,直直地往傅向晚的背部刺去。就在这千均一发的关键时刻,乔泽轩竟然出现了,他看到这一幕,眼眸放大,心跳停止,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冰冷冻结。
“晚晚,小心--”他大吼出声。
然后已经容不得他再思考,只见他飞扑上前,整个人覆在傅向晚的身上,将她紧紧地锁在怀里。而许婕儿只感觉到眼前有人影一晃而过,她虽然从声音已经辨认出来人是乔泽轩。她想要停住手上 的动作,可是却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了。
“乔泽轩,你赶快走开--”许婕儿胸口蓦地一疼。
可是刀尖已经没入了乔泽轩的身体里,接着又深入一分,撕裂的疼自伤口处漫延开去,把乔泽轩的身体切割。他紧咬着牙关,额上的青筋突起,下巴线条紧绷,强忍着痛意,没有吭出一声来。而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渗出一层。
他痛得只好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傅向晚,双臂的力量都快要把傅向晚抱得呼吸停止。傅向晚只能一动不动地在他的怀里轻浅的呼吸。
鲜血自他背上的伤口汇集流出,顺着刀刃滴落,染红了他的浅色西装,开出一朵艳丽的花朵,空气里开始弥漫出鲜血的腥甜气味,刺激着所人的嗅觉。
过了一会儿,乔泽轩觉得自己怀抱住傅向晚的力量过于强大,这才缓缓松开了手臂,这一过程都仿佛用尽了他一身的力气。松开傅向晚后,他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傅向晚一得到自由,立即转过身来,立即扶住乔泽轩:“你怎么样了?”
“我还好……”乔泽轩说话的声音都轻柔了起来,脸色开始失去血色,一脸的冷汗,“你呢?怎么样?”
“我没事,一点都没有。”傅向晚摇头,表示自己很好。
“你没事就好。”乔泽轩心中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刚才那危险的画面,他的心又开始发紧。
傅向晚洁白的眉心紧紧一蹙,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化得如此之快。许婕儿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下一秒变就对她举刀相向,而乔泽轩飞身过来救她。
她脑子里凌乱了,乔泽轩不是不爱她吗?为什么还要舍命救她?是想让她欠他什么吗?人情债最难还清。
“婕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用杀我?”傅向晚抬头看向已经吓傻的女孩。
许婕儿看着乔泽轩身后插着她刚才握着的那把刀子,还有一地的鲜血,整个人都茫然了,她仿佛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样,一个劲儿的摇头,后退,摆手:“不……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婕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傅向晚是心痛又是难过。
“她会不会像我妈那样,刺激过度而神智不清了?”乔泽轩一句话提醒了傅向晚。
“如果真是这样,又是人间悲剧。”傅向晚轻闭了一下眸子,她怕就是这个,如果治不好,那一生就毁了。像许婕儿这样年轻的女孩更是如此。如果她不爱得这么疯狂和执着,那么她的人生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会更加的美好。
一念佛,一念魔,可就是这一念这差,毁了这本该好美好的一切。
傅向晚看着已经语无伦次的许婕儿,暂时没有去管她。而是对乔泽轩道:“你等我去叫医生。”
“晚晚。”乔泽轩眉峰紧蹙着, 不曾松开,一把抓住她的手,“别离开我。”
“你这样下去会把血流光的。”傅向晚心中也是焦急万分,她看着一直缩在床尾的许婕儿道,“婕儿,快去叫医生。”
“不……不是……我……”许婕儿还在那里念叨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没有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中走出来。
“许婕儿,你看清楚,这是乔泽轩,你若再不去叫医生来,他会死的。以后你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傅向晚用乔泽轩的死来威胁和刺激着许婕儿。
果不其然,许婕在听到乔泽轩会死的消息后,整个人又凝神起来,瞳孔收缩,从涣散到有焦距。她看向受伤地乔泽轩,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她急步上前,跪在他的面前,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
“乔泽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能死,千万不能死。”许婕儿的泪水纷纷出逃,泪湿衣边。
“那快去叫医生。”傅向晚催促着她抓紧时间。
这边乔泽轩又紧紧地抓住好的手,力大到她无法去挣脱开来。
“好,我马上去。”许婕儿抹了一把泪,然后自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病房外跑去。
“乔泽轩,你感觉还好吧?”傅向晚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地上的血越来越多。
“就是疼。”乔泽轩忍着一口气,说话的声音都很轻柔。
“不疼的话就惨了。”傅向晚道,目光落在好的脸上,“你刚才不冲过来不就不疼了。”
“刚才那么危险,我怎么能不冲过来。况且我不疼的话,你也会疼,你是女孩子,怕疼,也怕身上留疤,我是男人,我不怕。只要你是好好的。”有多久了乔泽轩都没对她说这样感性的话了,“如果你出了事,我妈又该哭死了。为了我妈,我也不能让你受伤不是吗?”
“乔泽轩,其实我宁愿受伤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傅向晚不想在他们分手后欠他的人情。
她先是欠了谈希越的情,现在又欠了乔泽轩。
“你没的欠我,是我把这么多年欠你的还了一点,我今后还要加倍的还。”乔泽轩扯了扯唇,唇色苍白无色。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傅向晚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面的话题。
这时有杂乱的脚步声传过来,门被打开,医护人员匆匆地跑了进来。
“傅医生,你让让。”有护士对傅向晚道。
傅向晚起身想要离开,乔泽轩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不要离开我,在我身边陪着我。”他渴望的眼神乞求在看着她。
傅向晚怔了怔,终究还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点了点头。
医护人员将乔泽轩从地上抬直来,趴放在推床上,然后就推了出去,站在旁边的许儿看着地上一滩鲜红的血,如最最娇艳的玫瑰花绽放一片,红得刺目而晕眩。
她紧紧地咬着唇,将手放到了嘴里咬住。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敢相信自己错手将乔泽轩刺伤的事情。她明明要替自己那可怜的宝宝报仇,明明刀子是对准了傅向晚,为什么受伤的却是乔泽轩?为什么?
乔泽轩被送到了急救室外。按规定傅向晚是不能进去的。
“我在外面等你。”傅向晚伸手去拨他的手。
乔泽轩却紧紧地握住,十指交扣,亲密无比,怎么样也不肯松开:“晚晚,我怕我这一进去后就再也看不到你,看不到我妈了。”
“不会的,你别胡说!”傅向晚低斥着他,脸色微白,“你会好好的,所以要节约抢救时间,才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晚晚,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我再也没有机会对你说我其实一直都很在乎你,真的,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乔泽轩将她的手拉以唇边,细细地亲吻她的指尖,感受着她的温度,“晚晚,如果你不死了,我妈就交给你了,帮我好好照顾她,就对她说我出国了,归期不定,能拖一日是一日,我不想她老人家伤心。晚晚,可以吗?”
他言词恳切,让傅向晚不如何是好。
在抢救中,任何意外都会发生,况且乔泽轩这一刀挨得有些深,只怕会伤到什么要害。傅向晚却摇头:“乔泽轩,你不会帮你的,你妈还等着你,你是她的一切,不要让她痛苦,也不要让我失望。”
“好,我听你的话。”乔泽轩这才缓缓松开了手,目光却一直留停在傅向晚的脸上,不移不动,深情凝视,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不见。
这时候许婕儿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她上前抓住医生的医袍一角:“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泽轩,他不能死,不能!”
“小姐,请肃静!”护士将她与医生隔离开来,“我们医生会尽力了,你不要再耽误抢救时间。”
急救室的门紧闭,许婕儿看着合上的门,双手贴在门板上,仿佛想透过这门看到里面的情况。
傅向晚也上忐忑不安,她看出来乔泽轩伤得很重,而许婕儿是用尽了力气,看来她真是要致她于死地。可她现在却没有心思去问她为什么,只是想祈祷上天不要让乔泽轩有事,虽然他们无缘在一起,但是他还有一个生病的母亲需要他照顾,而他也是宋芳菲坚持活到现在的唯一支柱。谁也离不了谁。
此时前方来了两名警察,步行到傅向晚的面前停下了脚步:“请问你是傅向晚小姐吗?”
“是,我是。”傅向晚自休息内站起来,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两名警察。
“傅小姐,有人举报你昨天在成都路蓝调咖啡厅外的撞到了一名叫许婕儿的孕妇,而且已经有证人,还有人发来了视频,所以麻烦你配合我们回一趟警察做调查。”警察看出她的疑惑,解释着。
傅向晚听后只是淡淡的一笑:“好。”
而许婕儿也听到警察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她转过头来,目光看着依然淡然从容的傅向晚,好像一点也不慌张或者害怕,很是坦然地面对着一切。
看到这样毫不在意的傅向晚,想到自己被傅向晚撞掉的宝宝,还有全心全意护傅向晚周全的乔泽轩因此而受伤,许婕儿是心中怒火一烧,几步来到警察的面前:“警察,我就是当事人许婕儿,就是她傅向晚存心故意撞到了我,我可怜的宝宝才流掉了。医院有流产证明。这种心肠如此歹毒的女人,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查办,让她关个一年三载,我的宝宝才可以瞑目。”
许婕儿已经走火入魔,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傅向晚的身上,把所有的罪名也强扣到了傅向晚的身上。
“婕儿,你就这么恨我吗?”傅向晚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笑,看着那个美好的许婕儿已经扭曲了灵魂。
“是,我恨你,恨得不你去死!”许婕儿的眸底全是无边的恨意,“为什么去死的不是你,而是我的宝宝,还有泽轩,他为你受伤,你怎么可以活得这么自在?”
“许婕儿小姐,医院里请不要大声喧哗。有什么事,和我们回警局说清楚。”警察如是道,“傅小姐,走吧。”
然后傅向晚和许婕儿都随警察去了警局。
傅向晚和许婕儿是分开灵的口供,警察看了口供后道:“傅小姐,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但现在当事人许小姐却说你是故意的。她说她和你的之间有很复杂的私人恩怨,你她怀了你男朋友乔泽轩的孩子,所以怀恨在心,因此才会开车撞她,就是想除掉他他们母子。而且还有其他人证可以证明是你撞到了她,发来的视频也显示你撞上了许小姐。所以傅小姐,你还有什么话需要说?”
傅向晚轻扯了一下唇嘴,她还有什么话要说?她说的话他们会相信吗?人证,物证,都对她不利,她是不是已经被他们在心里判了刑?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是故意的。”傅向晚声音清冷无波,姿态依然从容淡漠。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你是说我是故意的?”在警局另一边录完口供出来的许婕儿就听到傅向晚这么说,怒气升腾而来。
“我并没有这么说。”傅向晚没有去看站在边的许婕儿的面目是如何的狰狞,她的心却已经冰冷,没想到一直想好好保护的许婕儿竟然是伤她最深的人,是她太过相信他人,还是太过善良,“你如果要这么想,我也拦不住。”
“傅向晚,撞了人,让我流产,你还有理了,委屈了?那我委屈又向谁说?”许婕儿冷哼道,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把傅向晚当成了杀人凶手,无论傅向晚如何时说如何做,她都觉得憎恶,“亏你还是医生,救死扶伤,现在却成了刽子手,你有什么资格当医生?”
“警察同志,我想安静一下可吗?”傅向晚已经不想和许婕儿多费口舌。
警察看着气焰嚣张的许婕儿,还有她说话的分贝过高,也有些不悦:“许小姐,这里是警局,不是茶馆,严肃点!”
“许小姐,你已经录完了口供,可以回去了。”
“我不走,我还想起一些细节没说清楚。”许婕儿就是想在这里看看傅向晚会不会被拘留。
这时候从外进来的一位特别阳刚正气,浓眉大眼,气质冷硬的男子,仿佛一把出鞘的绝世好剑,锋利冷锐。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那过于清冷的气息如剑气的冰然。
“梁局好。”有人恭敬地称呼着他。
男人轻点了一下头,锐利的目光轻扫了一圈后停在了一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的傅向晚身上,她低眉敛睫,神情淡然,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没有关系。
而傅向晚却没有看到进来的梁韵飞,他收回目光便往楼上而去,刚坐到沙发内就对身边的秘书道:“去探听一下那位叫傅向晚的小姐出了什么事。”
“是。”
没一会儿,那秘书就上来,把大致的事情对梁韵飞说了一下:“梁局,事情就是这样的。”
“撞到了人,没死就好。”梁韵飞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梁局,你好像对那位傅小姐挺上心的,不会是你的意中人吧?”小秘书和梁韵飞开起了玩笑。
“看来你挺闲了,要不我安排你些事情做?”梁韵飞扯动唇角,眉峰上挑。
“梁局,我忘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我就这去忙了。”小秘书笑了两下,然后便主退了出去。
梁韵飞掏出手机,拨了谈希越的号码:“老七,傅向晚在警局,你有时间就过来一下。”
“她在警局?”那边的谈希越眉心微蹙,有些惊讶,却双隐隐不安,“她出了什么事吗?”
“听下面的人说有人举报她撞了人,而且是全孕妇,当事人和群众都是证人,还有视频为物证,所以如果没有情况对她很不利。”梁韵飞顿了一下,“如果没有人保释她,可能会被拘留。”
“我知道了,我马上来。”谈希越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他受伤而耽误下的工作本来想趁早补上,没想到傅向晚竟然出事了。他只得放下工作,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就飞奔出办公室。
没有多久,他便开到了警局,急急地停好车,便小跑进了警局。
谈希越一进去,目光扫过整个办案大厅,很多快就锁定了傅晚的身影,一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傅向晚的身边。他俊挺颀长的身影就投映到她头顶,把她整个人覆盖住。把她的脸隐没在灰暗里。
而低着头的傅向晚就看到一双锃亮黑色的手工男式皮革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顺着鞋尖移到他修长笔直的双腿上……直到那张俊美惑人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眸底是不言而喻的焦急和担忧。她明亮的水眸晃了晃,胸口有暖流注入,把她的心房围得暖暖的。
“你怎么来了?”傅向晚拉开唇勾出笑,表示她很好。
“我不来的话,你准备一直待在这里吗?”谈希越低垂下视线,与她的目光相对,那话是责备又满含着疼惜,“为什么出了事情总不愿意第一个找我?”
“我想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所以想再等等。”傅向晚真的不是想太去打扰他,毕竟他有自己的事情,还要领导那么大一个集团。
“你乖乖等我来就对了。”谈希越接下她的话,然后拉开了她身边的椅子坐下去,一手轻搭在她的椅背上,有意无意地将她护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不让她受到伤害,“警察,我是谈希越,我想保释她。”
“谈希越?”那警察抬头看了看谈希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飞越集团的总裁,谈氏红色家庭的天子娇子吗,今日一见,果真是气质非凡,“七少,请问你和傅小姐的关系。”
“是亲人,也是爱人。”谈希越回答得流利。
既是亲人,又是爱人。好温暖而又甜蜜的称谓。
傅向晚的心湖轻轻荡漾,他已经把她摆在他里这样的位置了吗?
他侧眸,对她温柔含笑,另一只手伸过去轻握着她的手,给她安定的力量。
“好,我这就给你办一下保释手续。”警察开始办理,刚才梁韵飞的秘书已经下来打过招呼了,说只要是谈七少来保释傅向晚,一定开绿灯,“好了,请七少在这里签字。”
谈希越接过警察手里的笑,在签名那栏,劲笔急书,龙飞凤舞地写下大名,那“谈希越”三个字苍劲有力,一笔一画充满男人的力度。
“这样好了吗?”谈希越把签好名的本本还给了警察。
“好了。”警察瞄了一眼,“傅小姐,你现在可以随七少离开了。”
“走吧。”谈希越看着她姣好的侧脸。
傅向晚抬眸,与他对视,抿了抿唇,他将大掌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头上:“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任何事情。”
“我知道,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傅向晚清澈的眸子里笑意渐染,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
“好像害怕的人是我。”谈希越到是自嘲一笑,只要是牵扯到傅向晚的事情,一直淡定从容的他就会滋生出一丝的害怕,“你倒说说你为什么不怕呢?”
“因为你说过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总会在我身边,我相信你,无比的相信。”傅向晚才会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不哭不闹,好像一个局外人,“还有人问心无愧,那我还有什么值得好怕的?”
“说得对,有勇气的乖女孩。”谈希越唇角的弧度加深,目光里闪烁着赞赏的光芒,“我们走吧。”
傅向晚点点头。
这在这个时候,再一次出来的许婕儿看到谈希越出现在了这里,自然能感觉傅向晚被拘留的事情应该有了转机。
“警察同志,她是杀人凶手,怎么能放她走?那我的宝宝不是白的牺牲了。如果你们不把她关起来,我不服!”许婕愤恨地咬牙,然后将目光落到了谈希越的身上,“傅向晚,有强大的后盾难怪刚才说话底气十足,什么不是故意的,你以为你一句就可以平安无事了,还有谈七少,不要以为你家有钱有权,就可以支手遮天,把一条人命给说没有了,就可以离开了。”
谈希越看到许婕儿就明白了一切,原来是她报的警?
谈希越笑容温温,只是眼底流光飞转:“警察局好像不姓谈。我所有的手续都合格,为什么不能离开?”
“七少你要走,我自然是拦不住。但傅向晚她杀了我的宝宝,一命抵一命,她不能走!”许婕儿就挡在傅向晚的身身,她的身高比傅向晚矮一些,需要微仰着头。
“她是不是有罪需要法官来定,你又凭什么说她是杀人,需要一命抵一命?”谈希越笑她的幼稚,“你不要她走,难道警局又是你家开的?还是你在质疑警察局的办事能力?”
此话一出,警察同志的脸色就黑了起来,冷警告着许婕儿:“我们警察办事不需要你来指手划脚,你再在这里理取闹,我们会以你妨碍执法人员办案为由把你拘留起来。”
许婕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不甘愿的让行。
谈希越牵起傅向晚的手大步离开,长臂轻缠着她的纤腰,将她无形的护在怀里。
许婕儿也跟了上去,在傅向晚和谈希越要上车前,许婕儿用尽了力气道:“傅向晚,你会有报应的。”
傅向晚看着许婕儿,也把她眼里的恨一起收下:“婕儿,你宝宝没有我也很难过,你恨我怨我也不会少一块肉,可是你也要保持理智,看清楚谁才是真正想害你的人,不能让真正伤害你的人逍遥法外,否则你会受到第二次伤害。”
许婕儿冷冷一笑,对傅向晚的关心嗤之以鼻:“傅向晚,不要再用你那无辜的眼神,还有超高的演技来欺骗我了,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对你信任无比的许婕儿,以前的那个婕儿儿已经死了。”
“是的,以前那个许婕儿,我的妹妹已经死了。”傅向晚的眼底浮起细碎的晶莹,染上心痛的悲伤。
她的脑海里出现曾经那个单纯的,活泼的,拥有甜美笑容的许婕儿。
那个模样已经离她很远,模糊了,看不见了。
现在胸口空空的,徒留的是悲伤的在心窝的地方。
谈希越看到她的眼里有无数的疼惜,还有失望,曾经那么美好的一切在此刻变成最最锋利的一把利刃,直刺傅向晚的心脏。这比刀子刺进她的身体里还要疼,她的灵魂已经受伤了。
他轻轻地拍拍她的肩:“上车吧。”
傅向晚点点头,坐进车里,再也没有去理会许婕儿那些刺人的话。
“这一次又是谁告诉你我出事了?”傅向晚知道他的人脉广,消息灵通,“我想应该是梁韵飞。他是警察局副局长。”
“真是聪明。”谈希越赞美她。
“我若是聪明,就能算出许婕儿会有这样一天,我应该早早的阻止,不让她走偏。”她支着头,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你总是为别人想太多,可你有没有替自己想想,为我想想?为什么每一次你有危险的时候我都是最后个知道。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这么不可优生信任,还是在你的心里连一丝位置都没有?”谈希越的语气里带着叹息。
傅向晚知道自己又一次忽略了他,纵然他是那么的全心全意的付出。
“我是不是在自作多情?”谈希越将车开到了临时停车的路边,侧坐着看着她,是那样的无奈,“晚晚……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能让你完全的信任我。”
这个光芒四放射的天之娇子在爱情的面前还是成了一个凡人,在她的面前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也放下了身段走进了她的世界,只为能和她相守。
傅向晚黑白分明的眸子水光荡漾,无辜而柔弱,像是受伤的小白免一样。她咬着唇,摇了摇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不够好,是我做不到。就是因为你做得太好了,而我不够好,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要总有一点小事就麻烦你,不要成了你的负担,不要让你分心……你懂我的心情吗?”
她的眼角闪烁着泪光,眼眶红红的。
谈希越长臂一伸,将她狠狠地搂在怀里,埋首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吸纳着属于她的独特的迷人馨香。
下一秒,傅向晚只觉得眼前快速地闪过一张极速放大的俊脸。然后就感觉到谈希越的薄唇含住了她的唇,他的唇很软,微凉……
谈希越的长指扣住她线条美好的下巴,不容她的逃避,让她承受他亲吻,他的吻温柔里带着霸道,在她的唇上掠夺着她的美好,他的吻仿佛带着催人入醉的魔力,她抗拒不了她的热情,跟随着他的吻而回应着他,绵密,隽永,深长,四片唇像是花间嬉戏的蝴蝶,你追我赶般,随着他的起伏而起伏。
傅向晚的手不自觉地搂搂住了谈希越的颈子,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他的唇叩开她的牙关,长舌直入,与她的舌纠缠飞舞,一分一秒也不愿意开分。这滚热的吻,让心跳失去了频率,身体开始发烫,大脑开始空白,就连动作都定格了,一种异样的情愫自他们相吻的唇上扩散到全身,灵魂飞出身体。
当供氧不足时,他才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被彼此口液滋润过后的唇瓣越加的鲜艳嫣红,比怒放的玫瑰花还要美丽,越发地诱人万分。
得到自由的傅晚贪婪地吸着空气,才发现自己和谈希越紧紧地贴在一起,男人的那处抵着她。她的本来就红红的脸蛋像是要滴出血来。
谈希越则风轻云淡的看着她此刻诱人的模样,仿佛刻意地在她的身上压了一分,傅向晚红着脸推了推他:“谈希越,这里可是在外面,而且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的,你可别乱来!”
“那你的意思是在家里,在黑漆漆的夜晚,在没有人的地方,我就可以乱来了?”谈希越故意扭曲着她话里的意思。
“谈希越,你别玩文字游戏。”傅向晚往后缩了缩。
可是谈希越的大手却放在她的纤腰上,她不但没有和他分开,并且贴得更近了:“那你说说怎么才不是乱来?”
“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傅向晚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他的笑看在她的眼里格外的使坏,“少给我装傻。”
“那好,我不乱来,我指定地点来。”谈希越的软温的舌,像一只羽毛,挠痒着她的耳朵,把热气吹进去,让傅向晚好不容易降温的身体又热乎了起来。
傅向晚害怕地动了动身体,谈希越却在她的莹白柔嫩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你放……放开我……”傅向晚真心怕谈希越会忍不住,“谈希越,我绝对不会玩婚前性行为,而且还是车震。”
“那你的意思你还是一只纯纯的小玉兔?只会属于我的小玉兔?”谈希越笑了笑,眸光闪了闪,长指挑起她垂落在胸前的那抹长发缠绕在指身上。
“我有说什么吗?”这一次换傅向晚装傻了。
“别动,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它想你好久了,并不会真的伤害你,只会疼爱你。”谈希越温柔无害的笑间傅向晚渐渐放松了下来,倾听着他的心跳声,“我会等你,等到你接受的那一天。”
温情散去,傅向晚和谈希越才坐好。
傅向晚简单地说了一下今天乔泽轩受伤的事情。
“乔泽轩替你挡了许婕儿那刀?”谈希越看着前方,“去医院看看吧。”
然后他们就去了医院,乔泽轩已经从急救室里出来,转到了高级病房里。
“我在外面等你,你去吧。”谈希越并不想与乔泽轩正面相对,并不是怕了他,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傅向晚一个推开门,进去,乔泽轩是醒着的,脸色苍白如纸,唇色灰白,这一刀让他元气大伤。
“你来了。”乔泽轩看着傅向晚,目光温柔似水,柔情深种般,这样的眼神,在他们交往之初,她曾在他的眼里看到过,“我以为你走了。”
“我有点事出去了一下。”傅向晚没有告诉他她是去了警察局,“医生怎么说?”
“晚晚,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吗?”乔泽轩没有回答她,而是遥想着过去。
傅向晚却敛下了浓密的羽睫:“那久的事情还想它做什么?没有意义了。”
“怎么会没有意义?”乔泽轩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这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我现在还能说出来,那一天是那一年冬天最冷的一天,大雪飞舞……”
乔泽轩开始回忆起他和傅向晚情的那天。
深冬早晨,大雪纷飞,昏黄的路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寒意逼人,冻得人脸鼻通红。
傅向晚在医院值晚班的早晨,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了一袭黑色的大衣的乔泽轩笔直而立,肩上,发上都落满了雪花,英俊的面容失去了血色,薄唇已经冻得没有了青紫。
这是傅向晚认识乔泽轩后第一次单独见面,以前每一次见面都是他带着生病的母亲来医院看病。
“下班了。”乔泽轩见到傅向晚,就抬脚迎了上前,可是双腿传来了麻木的钝痛,让他跪倒在雪地。
“你怎么了?”傅向晚急忙上前,扶住他。
“没事。”乔泽轩忍着脚上的麻痛感,顺势坐在了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袋和一杯豆浆塞到了傅向晚的怀里,“这是福记的小笼包,趁热吃吧,别饿着了。”
傅向晚看着自己怀里依旧温热的小笼包突然觉得被无比温暖的气息拥抱,拂去了所有的风雪:“谢谢。”
“吃吧,很好吃的。”乔泽轩年轻的脸庞是那样的英俊耀目。
“脚麻了吧,我给你揉揉。”傅向晚把小笼包和豆浆放回他的怀里,然后取下了手套认真地替他按摩,“你在雪地站了多久?”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乔泽轩低垂视线,落到她白皙的脸上,如羽扇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晕出青色的暗影。
“很重要很重要。”傅向晚没有抬眸,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一个晚上。”乔泽轩淡淡启口。
傅向晚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而他笑着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小笼包送到了她他的嘴边:“来,尝一口,非常好吃。”
傅向晚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墨黑的一片,深不见底。她没有拂他的面,张开小口轻咬了一口,香味与热气顿时在弥散开来。
“好吃吗?”他问她,手上还有一大半她咬剩的小笼包。
“嗯。”她轻点着头,准备继续替他揉腿。
乔泽轩把那剩下的小笼包送到了嘴里,一点也不介意她吃过,还是副很满足美味的样子:“的确很美味。”
这话让傅向晚耳根浮起了燥热,红了嫩白的脸蛋。她羞涩地微咬着红唇,失去了言语。乔泽轩却在这一刻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附耳在她的耳边轻语,仿佛轻柔的羽毛:“向晚,让我做那个天天给你送小笼包的男人吧。我们交往吧。”
傅向晚好半晌才羞涩地轻点了一下头:“好。”
她的话不轻不重,却足以让乔泽轩听清楚,乔泽轩的俊脸扬起阳光般的笑容,一把抱起傅向晚,在雪地上打着圈,仿佛两只飞起的蝴蝶。
乔泽轩从那时的回忆拉回现实,而傅向晚却微别开目光,似乎不愿意去回忆曾经,毕竟那些美好在感情变质后会变成最最残酷的记忆。
“晚晚,你真的想了吗?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乔泽轩的言语中,透着无限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