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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妤躺在按摩浴白中享受水流的冲刷。在警局做完笔录后,杨英哲便载她回到米堤饭店他的房间,要地泡个热水澡,休息一天,明天再回台北。
每次泡在浴白中,总能令她感受到一股安全舒适的宁静,像回到母亲的怀中,方才的恐怖经历似乎已不再纠扰她的心。
沐浴后,她围上浴巾,站到盥洗台前梳洗。
“天啊!怎么会这样?”书妤不敢置信的将脸贴近镜子,用手指轻轻的抚触著红肿的鼻翼。还有点痛她记起王大强在车上时往她鼻子上挥了一拳,然后她就不省人事了。真是可恶!被抓去关最好,如果能被阉掉更棒!
要不是英哲打电话到她家书妤咬了咬下唇,不敢再想下去
她把热毛巾敷在鼻子上走出浴室,一踏出去便看到杨英哲站在窗前,正好转头看她。时间在他们彼此对视的时候静止,情愫在两人心底荡漾了起来。
“我是来看你怎么样了”杨英哲笨拙地表达他的关心“你没事就好我就住你隔壁。”当乔母告诉他曾打电话过来,还要书妤到饭店时,他直觉是王大强搞的鬼,一种深入五脏六腑的焦虑策动著他像发狂似的到处找她,生怕她会出事那时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
见杨英哲转头就走,书妤冲动之下,从他背后紧紧抱住“不要走,我一个人怕”
躯体的接触引燃了杨英哲体内的火焰,猛然的燃烧!他缓缓的转过身,手指轻柔地拭去她肩上的水滴,一种奇异的暗流随著他的动作向她侵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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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斜射进来,皎洁的月光中,书妤突然产生一种凄凉的感觉,眼角泛著盈盈泪光了,泪水沿著粉颊缓缓流下,弄湿了枕头,她将自己的头埋进松软的枕头中,擦拭泪痕。
没想到**退去后,杨英哲显得异常的沉郁,连个轻轻的拥抱也没有,只迳自翻过身去。
他后悔书妤的心紧紧地被揪了一下,几乎停止跳动。这一刻,她才明白,想用肉体绑牢男人是不可靠的,也许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她实在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他?唉,她觉得好烦哪——虽然她不后悔,但他那样子,也够教她难受、难堪了。
气氛宁静得可怕!她不自觉地把呼吸声都调小了,虽然她把头趴向另一边,看不见他的动静,不过,她知道他没像一般男人完事后就像死猪般睡去,因为她明显的感受到背后凝重的悔意。不知他是否跟她想着同样的事?
这个人怎么那么沉得住气,她想等他先开口,看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他能说什么?向她道歉?说他一时把持不住,要地原谅总之,绝不会是她等了—夜的我爱你。
忆起之前他们水乳交融,和之后他给她弃妇的感觉,正如刚才窗外还有月光,只一眨眼工夫,月亮倏地躲到云后,房内漆黑一片,教人措手不及。连月下老人都不见了,难怪她落得如此情境——
不理他了。书妤索性跃起身子下床,毫不理会身上的赤luo,反正他已经看过了,再看也不会少块肉,倒是她该清洗一下身体,洗去他留在她身上的味道。打开浴室的灯,前脚才踏入门槛,便听到杨英哲平淡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会不会有小孩?”
书妤不可置信地转身瞪著杨英哲“放心!我不会要求你负任何责任的!”他居然一开口就问她会不会有小孩,太教她意外了。
“我是说我们发生得太快了,我又没戴保险套”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除了垂肩的长发外一丝不挂,他感到鼠蹊部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她打断他“你是怕得病吗”
这回换他打断她“不是,你不要反应过度,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小孩,我一定会负责的。”
听他那么说,她是不是该说他好狗运,今天正好是她的安全期。“我不会有小孩的。”她真想问他如果她怀孕了,他说的负责是给她一笔钱叫她去堕胎呢?还是给她一笔钱叫她生下来,或者他只要小孩,然后娶的是何小彤
此时想起何小彤的名字,无疑是在伤口上抹盐巴。书妤的心情更沉重了。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一切只是一时你裹着浴巾,我很难不欲火焚”
他说得好像是她诱奸他似的。书妤一股气往上冲,只觉自己快要掉下眼泪“看来我是看错你了,你根本不是柳下惠的门徒。”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赤luo,她优雅地捡起地上的浴巾,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地裹住外泄的青光,走进浴室。
当门一阖上,书妤再也不能自己地瘫坐在地上,轻轻地啜泣。
她好痛心!没想到**后,杨英哲竟是这种态度,连一句温柔的话,一个轻柔的拥抱都不给,好像她是来“应召”的;还有,不想负责就算了,她也没冀望他为此娶她,可是他竟把责任推在她头上,以为这样就可减轻自己终结了一个处女的内疚心理吗?
男人!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站在莲蓬头下,任凭冷水从她头上淋下,她需要清醒的头脑,可以对抗外面那个男人也许他已经走了,电视上不是常演男人完事后,大多拍拍**走人。沮丧顿时又攫住她,她开始认为她爱错了男人。
可是,最糟的是,她发现如果他又要她时,有了第一次,很快就会有第二次,不是吗?到那时,她不见得就能保证会说出——不。和他共度一夜春宵后,她已经开始期待另一个美好的夜
踏出浴白,她穿上雪白的浴袍,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听说做过爱的女人,皮肤会特别光亮平滑,书妤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传言果然不假。走出浴室,她愣了一下,以为会看不到他,可是他还在,只是已经穿好衣服。
“我们平心静气谈谈好吗?”他的声音似乎有几分恳求。
“有这个必要吗?”她不敢听他要说的,所以先发制人。“就像你说的我们都是成年人,这不过是一时失控,这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我想你能够了解了吧?”讲得白一点,她不会拿他们上过床而要胁他在工作上对她特别。
“今晚不是没意义,已发生的事,我不会假装它不存在,只是我有些混乱,你给我时间,让我想清楚。”他平静地说。
他要想什么?这句话从书妤脑中晃来晃去,却抓不到答案。
两人的目光交缠在一起,千言万语在彼此眼波流转中,只是谁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你该上床休息了”杨英哲退出房间,把紊乱的一天关在门外。
他也累了,应该回去睡个觉,一切,留给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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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妤打个呵欠,有些紧张的往下拉了拉她的窄裙。前一晚她没睡好,在想坐她旁边开车的男人;想他们在床上的那些时刻,她仍然感觉得到他坚硬的身躯压著她那种肉体上的欢愉感,是如此的真实,现在想起来都还会悸动。
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杨英哲一眼,他这会儿可真是全副心力都用在开车上,不过她看到他下眼袋黑黑的,显然他也没睡好。
可以想见,昨晚的事困扰到他了,不过,他隐藏得很好,早上他看她的眼神、表情冷漠如昔,没有人会相信昨晚曾发生过什么事。甚至连她都开始怀疑,他在**时的热情,是否曾经存在过?
尽管他的悔意破坏了昨晚的亲密关系,但如同他自己说的,事实就是事实,何况她有证据证明昨晚的事——她那薄薄的一片没了,他是赖不掉的。好奇待,那一场缠绵不只在她生理上起了化学变化;更在她心理上起了化学作用,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亲密感,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以前她总认为男女之间应该发乎情、止乎礼,可是现在却认为和自己所爱的男人做那种事,是天经地义的。
老实说,早上当她一出电梯看到他站在宽敞的大厅中等她时,她甚至冲动地想投入他的怀里。
她想,她完蛋了!这么迷恋他,以后只有自讨苦吃了。
如果他也能像自己这样爱他就好了,书妤皱起眉想,他要地给他时间想的是什么?应该和她有关,而且是很重要的事吧——不知道他想好了没?
难堪的沉默充满车内,她忍不住想找个话题舒缓令人窒息的沉寂。
“这次出差收获不少。”先讲些无关痛痒的,看他的反应如何,再做应变。
“嗯哼”“不仅公司收购成土地,还让我沉冤得雪。”她表现出雀跃的样子。
“嗯哼”“董事长和董事会的大股东一定很高兴。”她捺住性子。给点反应啊!
“嗯哼”“你就只会说”嗯哼“两个字,不能再多说一点吗?”她怒视著他的侧脸。为什么他连侧面都那么迷人
“小姐,高速公路上请不要跟驾驶讲话,很容易发生危险的。”他看着前方,说。
藉口!书妤靠回椅背。她知道了,他还没想好。
他要想到什么时候呢?书妤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会不会车开到台北还是没下文?虽然她急于想知道他的想法,他对她有什么打算?但说不说在他啊。
不要再想了啦,头快爆炸了!她把脸贴上车窗,虽然不能完全把他排出思绪外,但至少可以不用看到他。摊在眼前的是一片绿陌纵横的风景。
她尝试进入忘我的状态,可是不知是风景不够怡人,还是心不在焉,她栘转目标的做法终告失败。书妤索性闭上眼睛,让自己一次想个够!
一架客机正巧从他们头上飞过。杨英哲不由地想起第一次遇见乔书妤的情景,他嘴角轻轻地牵动一下,想笑又没笑。那次初遇可说是印象坏透了。
上帝的安排,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成为他的秘书,而且还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为什么她的初夜没给她的画家男友,反而给了他?如果他们还没发展到那种地步,又为何画家男友抛弃她,她会那么伤心欲绝?女人,一直是他不能理解的动物。
昨夜是怎么发生的?起初,他去她房间看她心情好了没?其实,他心里明白,那只是烟雾弹。她才经历了可怕的事,在情感上会比较脆弱,要求他留下来陪她,早在他预料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连他们的**,也是那么的自然,就像鱼与水。没想到男女之间的**是那么的美妙。
乔书妤,这个专司破坏的女子,他承认对她有感觉了,她已经破坏了他感情世界的平衡。
车子开下了交流道,很快的他们到了杨氏办公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杨英哲没和书妤回他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他母亲的办公室。
果然如她所想,他一路上想了那么久,却不把想法告诉她。书妤心情不悦的来到办公室。大卫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大卫,书妤赶快换下扑克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嗨!”她笑容可掬地打招呼。“不一样喔,乔秘书,看来这赵出差和老总相处愉快哟”大卫像探知了什么。他们好像有进展
“你不要误会,我笑是因为第一次和老总出差,又可以回我老家,而且结果不负众望而高兴。”她不动声色地说。她和杨英哲的风流韵事,怎么可以说出来?
“你没听我的建议”大卫愁眉苦脸的。
“抱歉了,让你失望了,他住饭店,我住家里,所以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们去鹿谷的事,何小彤不知从哪里得知,她向她老头加压,最近可能会要英哲表态。”大卫紧绷著脸。
战情变激烈了,书妤心知,现在她就好像站在一个分水岭上,杨英哲选她,从此没烦没恼,快乐似神仙;选何小彤,她将跌落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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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站著、蹲著、坐著、躺著,都不是,她到底该怎么办?如果给老妈看到她这样,一定会这么说:“你是**长骨刺了是不是?”
都怪大卫跟她讲那些,害得她心神不宁,再加上杨英哲又去见何东升,她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更加坐立难安了。
他去了也有三个小时了,到底和何东升谈的怎么样?会不会答应书妤抓了抓头发,不行!再这样焦急枯等下去,他一回来,就会看到这里坐著一个疯婆子。
书妤打开抽屉,拿出梳子梳了几下,这才发现刚刚倾泄了满桌子白花花的阳光不见了。她抬眼看向窗外,天空的颜色与她心情一样,灰蒙蒙的一片。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陷在低潮的情绪中,书妤随手抓了张纸写上“我请假”然后走进杨英哲的办公室,把纸张放在樱桃木办公桌上。她不想再待在这了,假条已放在他桌上,代表她有尽到告知的义务,是他自己不在的,只有先斩后奏了。
既然都进来了,何不过过老板的干瘾。书妤坐上杨英哲舒服的椅子,那感觉真的很像在坐龙椅。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她好奇地翻看桌上的纸张,玩起桌上的钢笔、铅笔、还有立可白。这些都是他用过的东西,上面有他的指纹,哦,她身上也有他的指纹想到那夜书妤的脸霎时红了起来。
突然,门被打开。
她跳了起来,心慌意乱地将钢笔、铅笔匆匆放回原位。
“乔秘书我以为你下班了。”
“奇了,又还没到下班时间。”王经理,你有什么事吗?杨总还没回来。“
“哦没事,我是上来上厕所,看你不在,所以进来看看。”王经理说完便走出去。
怪里怪气!书妤嘀嘀咕咕地。公司几位高级主管,她最不喜欢王经理了,不知杨英哲怎么会用他?办事能力虽然还算可以,可是人长得很不讨喜,骨瘦如柴,像具干尸一样。
他用谁也不干她的事,到是他娶谁才跟她有关,想到这,所有的烦恼又回来了,书妤咬著嘴唇,还是请假好了。于是,她走出杨英哲的办公室,抓起放在位子上的背包走进电梯。
外面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反正天也快黑了,再晚一点就看不到这令人发闷的天空了。
心烦气躁的一阵闲逛之后,书妤闪进自家楼下的“真锅咖啡店”在柜台点了一杯热咖啡后,选了一个靠里面的位子坐下,开始观察起四周的情侣起来。
左边那桌男人津津有味的听著女友所说的每一句话,而他那双眼睛虽然不好看,但眼神却是值得嘉奖的,连她都可以感受他眼里的爱意。
简直令人羡慕死了。她单手撑著下巴,维持著不变的视角,感受他人的浓情蜜意。虽然她和杨英哲有了肉体关系,但她不希望因为一次完美的性行为,以后他们的关系就只在分享他美妙的精力上,她还想跟他分享思想、灵魂。
男女关系需要的不只是浮面的谈谈话与美好的性关系,也需要精神上的交流,否则就会停滞。如果无法跟同床共枕的男人分享感觉与情绪,就好像拥有一辆虚有其表的轿车,可以坐在里面,观看、擦亮、欣赏,却无法使它移动半步。
没有感情的男女关系只会使人窒息。
她知道他的上半身、下半身,但却不很了解他,关于他的成长,小时候,中学时候都一无所知,这对他们的未来是不利的。
他们的性关系发生得太早了。书妤开始后悔了。因为他连在那时后说“我爱你”都吝于启齿
这样想来,她获选的机率好像不大。书妤双肩垮了下来,潸然而下的泪珠滚落脸颊。他一定是选何小彤
咖啡店里的人全往她这看,窃窃私语著,她清楚地听到:她一定是失恋了!
书妤很快地起身,飞奔离开。
书妤回到家时,吓了一跳。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客厅里烛光幽柔,就像花花公子拍的录影带,屋内的气氛显得浪漫而有情调。姊在干嘛啊,弄得这么罗曼蒂克?
她走进客厅,听见卧室内有细微的声音,靠近一边,很像是呻吟声姊生病了!书妤进到卧房里,尖叫了一声,又退出来。天哪!姊和一个男人正在**——
姊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不把门锁上,害她看到这香艳火辣的一幕,要是害她长针眼唉呀,这也不能怪姊,他们也不是有意的。每一对男女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不都是连天塌下来也不管?那种关门的小细节,又哪会注意到!
现在怎么办?想把这留给他们,可是她也没地方去,不管怎样,还是坐下来等他们办完事吧。书妤仰靠在沙发上。在姊所营造的气氛中,她想起了自己的秘密
卧室的门开了,姊和那名男子服装整齐地出来。她不得不佩服,姊睑上一点羞赧也没有,大方得很,倒是她脸热热的,羞于见他们。
“书妤,他是小杰,就是画那幅画的人,他回来了!”书媛促狭地看着书妤。妹的表情,好像刚才在床上的是她。
“就是他?”书妤张大了乌黑圆润的双眸。
“嗯,他从巴黎学成回来,他说再也不离开我了,”书嫒睑上洋溢著幸福,
“今天下午我们去法院公证了。”
书妤张大了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不恭喜我吗?”
“姊——恭喜你!”她张开双臂拥抱书媛。
妈错了!姊还是比她早一步,先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