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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警察的家”被黑道分子重轰的新闻炒翻天时,一楝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里面装演却极尽奢侈的别墅里气氛也非常凝重。几位深藏不露、黑白通吃的大老,为了罗云天这个麻烦而聚在一起。
“他犯的错误实在不可原谅,把条子带到我三老婆的别墅,调查局和国税局把我公司的帐册扣走,连我家金库、银行保险柜现在都上了封条。这件丑闻要是上报,下届选举恐怕连任无望,还要吃上官司。”
“我还不是一样跟著倒楣!罗云天自己要杠上什么花玉贞吴民达,却让我十几货柜的私货每天乘著货轮周游列国。妈的!赔钱也就算了,害我最近老是疑神疑鬼,怕调查局的人来抄家。”
“现在很多人都一样,忙著在调查局出现之前重造或销毁可疑的帐册。罗次长,我们平时好处没少给你,如今你好歹替我们想个脱困的办法。”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看向不说话、神色特别凝重、大约六十岁的男人。
被点名后“罗次长”把背挺直,双手放在桌面上,头朝下一鞠躬。
“我不该念著云天是我的侄子而割舍不断这条麻烦,我向各位致上最深的歉意,我保证,我会用我的前途来延缓调查局的调查。”
不过这些人和罗次长可没想到,今天警察的家被轰已挤不上明天的头条,各媒体为了明天真正的头条新闻都在连夜加班。到时,他也只好在这种年纪提著包袱去坐牢了。
“小伍,你也有错,是你说资料被你销毁,害得我们提早松懈,你和罗云天真是相配的两条猪!”佟委员激昂地用手杖用力敲打地面。
伍东华头垂得低低的,幸好有人说要回去。
“佟佬,今天的会早点解散,我得回去办些重要的事。”
这样一说,大家跟著起身告辞,一场鳖异的会议就这样结束,别墅又恢复宁静。
第二天一早,伍东华接到一通暴怒的电话。
“小伍,想办法把罗云天做了!法院想判定我们的刑责还有得等,这期间,我们兄弟动员关系保你顶上罗次长的职务。”
伍东华露出笑容,说道:“佟委员,你放心,我先谢谢各位提拔。”
想到很快就可以向罗云天讨回过去忍受他嘴脸所受的屈辱,伍东华怎能不开心地笑呢。
伍东华的尸体在台中港的码头被发现,身上中了六枪,弹道比对和昨天轰警察家的是同一把枪。
吴民达还来不及揭开伍东华的真面目,他就已经戴上英雄的冠冕,上面说人死为大,公布事实只会对警政单位造成二度伤害,尤其最近警政形象指数低落,上面又说有些事情知道了就别太认真。“有些事情”含意很广,吴民达知道它指的是什么。回头看看伍东华的遗孤,吴民达大笑一阵,难得上面反常地拿出人情味,他当然可以专心当个有情有义、不畏生死、替死去同仁擒凶的警官。
于是,传言黑道组织组成狙杀小组,专找扫黑过力的警察报复。
罗云天成了各方想要捉拿的臭头鸡,黑道、白道,还有严力宏和吴民达组成的“替天行道”都在密切注意他的下落。
两天来,吴民达为了追查罗云天的下落一直在外面忙碌。花玉贞心里十分挂念担心,不过嘴上却从不主动提起他的名字,不过她特别注意看每天的电视和报纸。
深夜,吴民达来到严力宏家,平婆很不高兴地开门让他进来。
“阿达,要麻烦别人就该注意时间。睡著了还得起来替你开门。”
“平婆,别生气。我本来是要去投宿旅馆,没想到我也算是名人了,旅馆的人知道我就是房子被轰的那个警察,都拜托我去住别家。”
“哼,那些人做生意还那么胆小。消夜吃了没有?”
“吃不下了,我要先睡觉洗澡。”吴民达揉揉眼睛,打个呵欠。
平婆看他一眼,正色地更正说:“是先洗澡,再睡觉。”
花玉贞也已经下楼,阿达没事,她就放心;但看到他一脸疲累和憔悴的样子,就很没用地开始替人家心疼。
“贞子。”吴民达看到几天没见的花玉贞,主动笑着上前叫她。还好他把贞子寄放在最安全的地方,不然,他今天可能就见不到她了。
花玉贞点点头,就要转身。平婆瞥了他们一眼,粗声粗气地对吴民达说:“老年人的睡眠最重要,半夜被吵要花两倍的时间才补得回来,贞子,平婆先去睡觉,你看那小子需要什么,替平婆处理。记住,看着他,没先洗澡,不许给他上床。呵——困死了,不要来吵我。”
“平婆——”花玉贞轻轻叫一声,想要留住平婆,平婆耳鸣背驼地不回应;花玉贞只好回转身子跟吴民达说:“我也是客人,不知道严家还有没有其它客房,平婆东西怎么摆放。”
“那就和以前一样,住在一起好吗?”
“我”花玉贞想要说和以前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口,只能犹豫不决地看着吴民达。
“贞子,我好累,也很臭。”吴民达低声恳求,一双黑眸藏著热情看着花玉贞。
瞧阿达低声下气的,唯独对他,她硬不起心肠拒绝。花玉贞只好不很情愿地说:
“好吧,跟我来。”
看到贞子,他的精神恢复了一半,吴民达跟在贞子后面回房,照她的指示使用她的用品;洗完操,精神更是恢复了三分之二。
吴民达只穿著短裤,头发湿漉漉地从浴室出来。
“贞子,为什么女人用的沐浴用品特别香?”
站在窗户边的花玉贞回头看了一眼,又调转回头继续看着窗外,用平淡的口吻说:“你怎么穿这样就跑出来了?”
“以前我洗完澡都这样出来。”吴民达认为是习惯没改。“在医院你照顾我时我就这样了啊。”
“你说过那是在医院。后来我暂住你家的时候,你不是说家里有外人在,服装不整就是不庄重,所以讨厌我带给你的不便,害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连在家里都不能放轻松。”花玉贞看到玻璃映出吴民达的影像往她走来,心跳加速。
吴民达站在花玉贞背后,举起手搭著她的肩。
“贞子,我常常说错话。”
花玉贞没有反应,也不回头。吴民达从玻璃里看到贞子咬著嘴唇,经玻璃反射的眼睛特别晶亮,像是泪水含在眼睛里。
吴民达陡地醒悟,他和罗云天早晚要再次面对面决战,到时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如果败的是他,他就永远也不能搂著贞子,而他多么想拥抱贞子,紧紧地将纤细的她抱在怀里,用尽一生呵护。
“贞子,”吴民达不由自主地圈住贞子,脸颊贴着她的秀发,声音沙哑地说:
“不要不理我。”
花王贞胸口微窒,她叹口气。
“你何必在意我理不理你。”
“因为我爱你。”吴民达终于说出口。
“谁相信。”花玉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吴民达不愿错过这次和好的机会。他说:“我父亲有两个老婆,我是小老婆生的。跟剧本写的一样,大老婆怨恨出轨的丈夫和夺她所爱的女人,就用尽方法在精神上折磨我妈妈;我妈妈忍气吞声过完一生,死后却连公妈牌上都没她的名分。父亲的自私让他所爱的人都很痛若。]吴民达愈说愈多。“过去,我总以为女人是混乱的根源,总是刻意回避,没想到我会再度遇上你,你给人的感觉是那么不一样,我都讲不出来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
花玉贞也自玻璃中看到阿达的黑眸特别晶莹,一时爱恨情愁、嘎痴怨对种种情绪填满她的胸口。花玉贞任眼泪潸潸流下,叫了一声阿达,转身回抱住令她眷恋的男人。
“我知道,你是为了吃浦烧鳗才爱上我的,我却很清楚我什么时候爱上你。”
贞子肯抱他,吴民达打心底觉得开心。
“才不是为了吃。贞子,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我不告诉你。”花玉贞抬起脸,笑盈盈地摇头。
吴民达笑着捧住贞子的头,双手抚摸著她柔软的秀发,两人深情互视。吴民达胸口怦枰跳,他吞咽一口口水,如蜂取花蜜,低头深吻她的香唇,然后搂紧著贞子,沙哑地轻叹道:“为什么你身上每处地方都那么柔软?”
花玉贞双颊发烫。她避开脸低声说:“你开刀的伤口。”
吴民达重新攫获贞子的红唇,急切地说:“早就好了!”
花玉贞心脏咚咚咚,急促敲著,一股微妙的暖流自下腹窜起,她无力地娇吟一声。吴民达更大胆地张开双掌将贞子的背和臀压往自己,让她柔软的娇躯紧贴着地结实坚硬的身体,感受他的爱意、挑逗她的热情。
贞子的反应令他更加兴奋,吴民达的嘴鼻在贞子耳颈间厮磨,然后往她双峰间的敏感地带磨蹭。
数度春风之后,花玉贞累得将头枕在吴民达的臂弯里睡觉。吴民达心里有种很幸福的感觉,他手指爱怜地轻划过贞子如婴儿般柔嫩的脸庞,然后拉上被子替贞子盖好,手臂横放在她的腰上,拥著贞子笑着入梦。
好梦方酣,吴民达突然被贞子的恶梦惊醒。
“天哥,求你放过我们”花玉贞的呓语由小变大。“阿达,不要管我,你快跑!快跑!”
“贞子。”吴民达摇醒挣扎反抗的贞子。
“阿达!”一身是汗的花玉贞张开眼看到阿达平安躺在她身边,不禁松了口气,将脸埋进他结实的胸膛里,无声地流著眼泪。
“又梦到罗云天了?”吴民达低声问。
贞子点头。“他的冷酷无情我了解。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最怕有一天,他突然站在我面前对著我笑,而手上的枪却指著你的心脏。阿达,你要答应我,要是那可怕的时刻真的发生,你不要管我,直接朝罗云天开枪就好。”
吴民达不断抚摸贞子的秀发,喉咙乾涩地说:“你说什么傻话,我们都成了夫妻,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花玉贞终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左右用力地摇。
“那样我们两人都会死的!阿达,我不要你死在我面前,我不要你死!”
“贞子,同样,我也不要你死。该死的是无恶不作的罗云天。”吴民达用拇指擦掉贞子的眼泪,握著她的下巴,心疼地看着她莹亮的黑瞳,很坚决地说道:“要相信我!”
不是花玉贞不相信阿达的勇敢和能力,只是自古好人都被[一念之仁”所害。罗云天没有仁义道德的包袱,任何阴险下流的邪事他都做得理所当然,阿达这么耿直,万一著了他的道花玉贞想到就发抖。
花玉贞感受到阿达更用力地搂著她,她只得点头说道:“答应我你会很小心。”
“我当然会小心,我可舍不得丢下怀里这个爱哭包。天快亮了,不要乱想,快睡觉。”吴民达轻声哄睡贞子,觉得此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早上,当严力宏看到吴民达坐在他家的餐桌上时,他选在阿达对面坐下,一手托著下巴,露出深思的表情,凝视看起来不时呆笑的阿达。
“平婆,阿达来多久了?你有没有觉得他不太正常?”严力宏拉住拿著煎蛋过来的平婆。
平婆边耍著烫手的平底锅,边咧嘴怪笑。“少爷,阿达是凌晨来的,半夜吵老人家睡觉,我就生气地叫贞子招呼他。”
聪明的人听到这里就懂了。
“难怪!”严力宏用叉子敲击盘子边沿吸引阿达注意。“现在是热恋中?”吴民达腼腆地只笑不答。严力宏一对剑眉扬得更高,接著,畅怀笑道:“恭喜了。”
“谢谢。力宏,我找罗云天的线索又断了。”
“拓子捎来消息,说他的委托人背著他汇出一千五百万到罗云天指定的三个帐户。我立刻下令银行冻结这三个帐户,而拓子也动员他的调查员,你们一在明,一在暗,又有黑道对他下了杀缉令,他这回跑不掉的。”
杀了伍东华让罗云天陷入四面楚歌的局面。没有钱又没有人支持他,所有的不便他全归咎给一直不肯放过他的吴民达,且加深对吴民达和花玉贞的恨意。可怕的是,他这时反而异常冷静,冷静的思考,冷静的观察,如一只受伤的野兽躲在暗处,伸出它的抓子,静待一举捕获他的猎物,而他的猎物就是花玉贞和吴民达。
等待反而让罗云天产生一种紧张的乐趣。他偶尔来个声东击西,就能让那些条子忙得东奔西跑,心里就产生无可比拟的快感。
终于,他成功地暗中跟上吴民达,看着他把车子开进一幢深宅大院里。
这是谁的家?罗云天心中打了个大问号。
成为独行侠的罗云天更加小心,他压低帽缘,绕著这幢房子的围墙走两圈。
只有门牌没有姓氏,很可疑的一幢高墙大院,可是罗云天却笑了。他百分之八十肯定花玉贞就住在这幢房子里,但为了要百分百确定,他就得想办法进去找了。
观察一天一夜,只有两辆车子进入。第二天,仍是两辆车出来,不过教罗云天不安的是,这两辆车和昨天进去的并不是同样的车型。搞什么鬼!他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隔得太远,看不到开车的人的脸孔。
罗云天正想强行翻墙进入时,正巧让他看到一部专门配送的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他赶在司机按铃之前过去。配送的司机对突然靠过来的人瞄了一眼,就倒楣地被罗云天打昏,拖到车厢里面。
罗云天下车时,已经换过配送公司的制服。他挑了写著同样地址的袋子,又搬下一箱矿泉水,然后上前按铃。
“谁?”平婆的声音简短地从对讲机传出。
罗云天知道问话的人正从监视器里看他,他笑着举高手上的物品,藉此挡住他的脸孔。“配送公司,我送你们订购的东西来,请快点开门,我还有很多家要送。”
“等一下。”小铁门应声而开,平婆伸长手问:“签收单呢?”
罗云天拿给她签了,然后笑着说:“今天公司办特惠活动,送你们一大箱的矿泉水,我替你搬进去。”
“我自己来。”平婆将已经很重的袋子分别挂在两手上,然后弯下腰便把一大箱矿泉水抱在手上。“你替我关上门就好。”
这矮胖的老太婆力气大得像头牛,罗云天一脸冷笑,依言关上铁门,不过他人没有出去就是了。平婆发现停下脚步要赶人时,喉咙却突然发不出声音,因为一把冷硬的枪正指著她的头,而她空不出手来反抗。
平婆心里想:如果她就这样随便死了,不只有负少爷和阿达的交代,而且死得很没面子。马上,她装成一副很害怕无知的样子。
平婆声音抖著:“你你要抢劫?!”
“抢劫”侮辱到他的黑道地位,罗云天怒吼老太婆:“少废话,带我进去!”
“好、好重!我可不可以先把水放下来?”
“放下来我就轰你上西天!”罗云天的枪顶在平婆的背上,扣下板机就穿能透心脏。
好狠心的死小子!平婆咬牙切齿,装作很重的样子,心里想:等下老娘会让你这小子死得很难看!
走进客厅,平婆笨拙地往前跌了一跤,痛得坐在地上大哭,嘴里说:“要什么你自已拿,我老太婆只是替人煮饭看家的可怜人,求求你饶了我吧!”
听到平婆哭声急忙下楼察看的花玉贞站在楼梯口,和罗云天面对面凝视,她尽最大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心里感觉像整个人掉入深潭一样——寒冷与绝望。
“天哥”
罗云天别了花玉贞一眼,枪仍指著平婆。
“玉贞,久违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个没用的人。”
“我——天哥,”花玉贞吸口气,心里怕归怕,但还是勇敢地想救平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平婆只是个老太太,你放了她好不好?”
平婆两只手已经从袋子间抽出,忙著擦眼泪,听到贞子替她求情,也跟著作戏,把一般人的贪生怕死演出来。
“是啊!先生,我只是一个领人家薪水的老可怜,拜托你饶了我,我天天求菩萨让你发大财!”小心,你的贱命遗留著,发财才有用。
“把其他的人给我叫出来!”
“天哥,我保证这屋子里没有别人,难道你怕一个女人和一个老太婆?”花玉贞冒死大著胆子说。
罗云天仔细聆听,然后要花玉贞走到他面前。
“过来。”
阿达不在,她一点机会都没有。不过也幸好阿达不在,至少,她不用去担心梦中的情节会在她面前发生。花玉贞慢慢走向罗云天,走到平婆面前时,她试著弯下腰去扶平婆。罗云天没有阻止,花玉贞小心边看他的脸色,边把平婆扶起来。
花玉贞虽然表现得平静,平婆却在两人相扶持站起来时,发现贞子手心冰冷,而且抖得很厉害。平婆肥胖温暖的手紧紧捏著贞子的手,贞子感激平婆传来的温暖,却无法猜到平婆的意思;因为她并不知道平婆其实是位深藏不露的人。
平婆为贞子炖煮的鸡汤香味阵阵飘来,刺激罗云天的味蕾和肚皮。这几天他一直没吃好没睡好。
罗云天瞪著平婆。
“老太婆,去给我弄些吃的过来!”
“是。”平婆露出笑容,放重脚跟,像一般老妇一样行动笨拙地跑进厨房。
罗云天想吃又担心平婆搞鬼,用枪指著花玉贞拉著她走。
“跟著老太婆!”
平婆不管罗云天在她背后盯著,鞠躬尽瘁地巴结他:“先生,这只大鸡腿现在最好吃!”
“坐下。”罗云天把贞子拉下来。
平婆看罗云天对著扑鼻的食物虽然稍微放松,但仍是很神经质的小心,不过看他为了吃东西,终于把枪放在桌上,她就不再担心。平婆说:“先生,我电子锅里还有特地为我家少爷熬的参茶,一斤万元的人参加上其它上等中药,补精神固体力,等下你要不要也喝一点。”
老太婆善体人意,这两天,他元气大伤加减补也好。罗云天别了一眼平婆,然后说:“你这个老太婆有意思,拿来给我喝喝看!”
“是是!马上来。]
花玉贞不禁对平婆的镇定感到佩服,她也努力做深呼吸,让激烈跳动的心安定下来。很快地,平婆双手端著托盘,上面放著一只茶壶、数只茶杯走向罗云天;罗云天见她过来,右手不觉放在枪柄上,平婆不敢冒进,站定,放下托盘,然后把参味浓烈、金黄色的液体倒进杯子里。
“瞧,光吸冒出来的气就够补的,温度刚好。”平婆用力吸进两口气,然后手掌包著茶杯端给罗云天。
罗云天看她端得轻松,伸手去接。这时,花玉贞正好因为一根头发刺进眼睛,抬起手要将头发拨出来,罗云天眼角别到花玉贞有动作,立刻回头看她,吓得花玉贞将手停在半空中不敢放下,小声解释:“我只是拨头发。”
“不要再让我紧张。”罗云天警告的同时,右手已经握住杯子,然后他瞪大眼睛,站起来大叫,用力甩去似乎黏在手上的杯子。
“你这个死老太婆!”
罗云天发疯大叫,花玉贞趁乱想跑的时候,手臂却被反应甚快的罗云天擒住,而那个异常的烫、烫得让他的手马上长出水泡的杯子已经被他甩掉,罗云天右手忍痛拿著枪,左手拖著花玉贞退出厨房。平婆手上端著托盘跟著。
罗云天手上拿枪,平婆你拿著托盘,难道你不要命了?花玉贞红著眼,绝望地摇头要平婆不要跟来。
这个反应如狼的罗云天让忠心耿耿的平婆气得几乎抓狂。少爷交代,阿达拜托,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住贞子,尤其这小妮子明明自身难保,还一而再的找机会维护她,这么善良当然惹她疼。
“贞子,你放心,他打不到我的。”
“平婆,拜托你不要说了!天哥,我跟你出去!”
罗云天用力把急著往外走的花玉贞扯来回。
“可惜我跟这个嚣张的老太婆还没玩完!”
“是啊,如果连我这个老太婆你都玩不赢,我看你这辈子和下辈子都不要当男人了。”平婆贫嘴笑道。“喂!放开你手上的女人,平婆陪你玩!”
罗云天一推,花王贞跌到一旁时枪声也同时发出。
“平婆”花王贞听到枪声,两手盖住耳朵。急忙回头看,还好,罗云天的枪没对准平婆,而平婆拿起茶杯准确地掷中罗云天的手。这杯子很烫的,罗云天心里一惊,没想到他会遇上这样厉害的老妖婆。
衡量得失,罗云天决定暂时放弃花玉贞,他说:“玉贞,我会抽空去拜访你父母。”罗云天迅速消失在烟硝味弥漫的严家客厅。
“天哥”花玉贞望着大门尖叫。
“贞子,他说什么?你还好吧?”
“我没事。”花王贞打起精神让平婆检查。“平婆,我今天开了眼界,您好厉害!”
平婆拍拍胸脯压惊。
“平婆被吓了一跳,我竟然不知道现在的手枪可以连续发射,害我来不及反应,错失把他捉起来交给少爷和阿达的机会。真可恶!把我们的客厅弄成这副模样。”平婆感叹完,摸摸贞子脸孔。[还好,没把你看丢了。”
花玉贞心里却放著罗云天临走那句话“脸笑心愁”地动手整理严家的客厅。她住饼的地方先后遭殃,先是阿达的家,然后是严力宏家。天上一定有一颗未发现的超级大彗星,将来那颗彗星会被叫做“贞子扫把星”
她也第一次佩服当年那个算命的,他铁口断说她克父克母,果然很准。就算她父母早早把她送人,命运还是不肯放过他们一家;她不敢想像,罗云天找到她父母时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吴民达和严力宏听到罗云天去他家打招呼的消息火速赶回。严力宏早一步到家,看到家人都平安无事,那浓浓纠结的眉毛才稍微放松。
严力宏嘘口气说:“你们都平安就好。”
平婆愤恨地报告:“少爷,那姓罗的小子好烂,竟然乔装配送公司的人,设计让我两手抱著东西,还拿著枪押我,不然平婆我绝不会让他踏进我们家客厅半步!”
严力宏还没时间看客厅的损失,吴民达就像火车头般冲进来了,他无笑容,脸色苍白,见到花玉贞就抱。
听到罗云天杀进力宏家,吴民达管他来局里参观的长官有多大,他一路排开当路的人,还利用车顶上的警鸣器开道,遇上塞车的路段他就急得破口大骂。干!这种路也塞,真是名副其实的“干道”
“阿达,是平婆救了我,你知道吗?平婆她不是平凡人。”
“贞子,平婆是平凡人,是替少爷看家煮饭的平凡老太婆。”平婆笑着要贞子把她当普通人看。
平婆保他爱人有功,吴民达当然要大大感谢平婆,他用力抱起如妈妈的平婆,在她笑出酒窝的颊上亲了一下。
“贞子,我当然知道平婆有一身深藏不露的功夫,不然我怎么会放心把你留在这里,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平婆哈哈大笑。笑完说:“少爷,叫阿达放我下来,我听了觉得好冷哦。”
“阿达,把平婆放下来。”严力宏对皮沙发上的弹孔视若无睹,一**坐了下去。“罗云天一定是跟踪你才会知道贞子住在这里。]严力宏脸转向平婆。
[平婆,这么大房子我一直舍不得让你一个人看前顾后,我想弄点科学的东西给你玩。我们在屋里屋外装红外线监视系统,你只要看电视,隔墙就可以看到想闯进我们家的坏人,你甚至可以先站在他想进来的地方吓他,好不好?”
“好啊,听起来好玩!”平婆不愿服老,但少爷的说法她能接受。
严力宏笑着告诉吴民达:“阿达,用你们警察局的资料找出最好、最可靠的专家。今天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