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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有过一个这样的朋友,他叫姚涛。友谊不应该用曾经来形容,它是一个现在进行时,我或者还能为它创造个一直拥有时。大多数人叫他,秃子。当然他的头发不比正常人少太多,只是亲昵,我们亲爱的秃子。
昨天他跟我说,我明天去上海了。糟糕,我仍然不记得他以高分考取的学校是什么。不是同济,不是复旦。模糊的印象应该作叫华中科技大学,如果错了,那就是华东科技大学。他很不错的读了这么好的学校,他的一些话让我开始痛恨我曾经离开这群伙伴。即使我从来不觉得他们是能够了解我的人,别人是没有义务来给予我安慰的。我于是自闭。
萝卜是我们的另一个同学,他的十八岁生日我去了,吃了饭,喝了酒,还找同学要了烟。我以绝望的声音跟着他们一起起哄,我问自己有什么资格还继续站在这一群年轻人里面,我他吗的算个p。
我一直跟涛说我有为他写过一些文字,只是很不小心的弄丢了。我为他写的东西应该是发表过了的,可惜我再也找不到,对不起,亲爱的孩子。
我和涛有过一本未写完的纸条笔记本,那上面是调侃,是鼓励,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纯洁得一塌糊涂,没有丝毫暧昧的影子。我庆幸我生命中有这样一群男性,他们扮演的角色从来与性无关,他们不把我当异性,却从来都允许以女人的身份在他们面前吼叫。
我昨天跟涛说我不祝福你,我其实只是害怕祝福了也没用。上海那个地方我是呆过的,那里的空气让我不习惯,我把大部分的时间花人潮汹涌的街头,我驻足观望。
涛,我后悔了。任谁都看得出我有多后悔的。你说,如果我一直呆在一八七,我一直跟你们吵吵闹闹完三年,现在,我是不是也上大学去了。是吧,应该是的,大概。
昨天晚上我突然噩梦,梦中竟然出现刘老师,出现媛姐。你们都在指责我,你们忙碌自己的生活还不够吗?你们还是怪我的,我懂。涛,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严帅是你的好兄弟吧,小学的时候好多人怀疑我暗恋他呢。其实不然,彼时我根本不知爱为何物。只是严某欺人太甚,我所有的文具盒都被他踩扁。
我记得你的性格不是太好,暴躁起来脸就涨红了,红到耳朵根子。其实你挺帅的,可惜好象大家都没怎么注意这一点就埋没了你。因为忽略,我们常常让很多的美好长埋于地下。
秃子,你的学校应该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吧。你应该好好和他们相处,大学四年的时光过得快,快得让你来不及反应就没了。秃子,你要常常告诉我你过得好不好,因为我会挂念你们,你们每一个人。
你要原谅我当年所有的错,我那时候很小,因为小所以不懂事,因为不懂事所以莽撞,因为莽撞得罪了许多人,留下劣迹斑斑。
你们都要珍惜。
涛,你可安好?我猜想你已经到了上海。那个繁华的地方必然诱惑重重,你要记得在到那之前的三年里所有受过的教育,以及我们共同的伟大又优秀的刘老师说过的话。
我不再叫他登爹,因为刘老师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