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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千样”语心便觉得特别安静,这和往常闹哄哄的情况大不相同。奇怪?人呢?
结果,人全部挤在孟矾的办公室里,虽然不过十几人,但她们在干嘛?
她们似乎绕着一个人聊得很尽兴,这些人之中她看见了贝陵,一时,语心愣在玻璃门外不知该不该进去。
里面似乎有人发现她了,全部不约而同的望向她,而且刻意让出位置,好让原先她们围绕的中心人物可以看见她。
语心隔着玻璃,和一双她没见过的深蓝色美眸相遇。
语心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直到贝陵打开门,语心都觉得她还是无法顺利呼吸。
“我跟你介绍,这位是christy,也是千样有始以来最优秀的model!”贝陵骄傲的介绍。
christy?
海儿!
语心突然瞳孔放大,一脸惊讶。她真的回来了?语心被突来的情况震得脸色发白。
“你好。”海儿跳下原先坐着的桌面,轻盈的走到语心面前伸出手。
“呃你好。”语心仍未回过神,只能被动的伸出手,想来她已经知道语心就是这次夏罗儿的主秀。
“加油喔。”海儿笑出一道完美唇线,再度回到原本的位置。
语心看着那个位置呆愣住,看海儿对那个位置不经意的表现出熟稔、恋物,她的心抽痛得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那是那是孟矾的位置!
在上课前,语心一向将私人物品放在孟矾的位置上,有时,也会放上一些她从“colors”自己做的面包来给孟矾吃,每每课程结束后,孟矾回报她的就是空空的袋子和一个热烈的吻。
今天她竟在犹豫该不该过去。那还是她的位置吗?
于是语心提着一盒她利用中午休息时耗在厨房做的蛋糕,缓缓走出办公室。
当孟矾踏入办公室一看见海儿时,着实吓了一跳。
海儿倚在他的桌子边缘,低头看书。她还是不爱乖乖坐在位置上,而是习惯站着,她的理由是“站得好的话,这是最好的运动”
一时间,他竟有种时光混淆的错觉。
当再靠近,他发现桌上完全没有语心留下的东西时,微皱了眉。
“嗨。”孟矾出声。
“孟矾!”海儿忍不住兴奋,直直扑向孟矾怀里。
“刚下飞机,怎么不回家好好休息?”他看见桌旁一箱未打开的行李,知道她一定才刚下飞机。
“你忘了我家已经移民到美国了?”海儿放开孟矾坐上桌面。
“菲菲菲菲还在台湾,不是吗?”在海儿面前提起菲菲,他还是有一点疙瘩。
“她目前寄住朋友家,所以目前我还没有决定落脚处。”海儿朝孟矾灿烂一笑。
要是正常男子听到佳人如此暗示,再加上这样倾城的微笑,怕是扑前非要佳人同住不可了。
但,在海儿的生命里,他已不算是正当男子。
“有什么打算?”
海儿低头停顿了几秒“介意我寄住你家吗?”
她汪洋似海的明眸紧盯着孟矾,孟矾望着望着神游了起来。她不再用隐形眼铙将原本深蓝的眼眸抹黑,这是她的改变吧,以前这双蓝眸只有他见过,而今,这双眼不再只属于他。
“不方便?”海儿俏脸上有丝红晕。
“不,不是。”
“菲菲说这次夏罗儿的秀是由一个新人担纲,她担心临时出问题,问我有没有空回来,我也想回来看看,就回来了。”海儿低着头把玩手指,兀自将原由说完。
“她是这样告诉你的?”
“不是这样吗?”海儿张开无辜大眼。
“不是。语心不需要人担心,她可以走好这次秀。”孟矾笃定而坚持的望着海儿。
海儿似乎听懂了一些,忧郁的望着孟矾“那就当成我回来台湾玩好了!”然后勉强一笑。“不方便的原因就是她吗?”
孟矾柔柔一笑,点点头。
海儿轻轻叹口气“那就不麻烦你喽。”海儿那个甜美白净的脸庞,原来是拥有孟攀的爱的脸庞。
海儿望着孟矾的浅笑发呆,这个笑容已经不属于她了,不是吗?为何她有股无法言喻的刺痛!
“还有地方可住吗?”
“我这次是偷跑回来,只有阿笙知道,他替我留了一栋房子,我去住那儿。”海儿努力说得轻松。
“阿笙是个好男人。”孟矾淡淡的说,当年和海儿分手,就是阿笙陪她去美国,至少让他放心一些。想想,现在竟想不起来当初为何坚持不肯一同去美国,纯粹是因为那次的争吵吗?语心的温暖竟让他想不起当初的心情。
“我先走了。”孟矾也说异,对于海儿他竟是如此风平浪静,也无风雨也无晴。
海儿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她回台湾就是为了孟矾,没想到人事全非“嗯。”她只能点头让他走,当年她为何会相信菲菲的话而离开他?而今天为何听了菲菲的话忍不住又从美国飞回来?
她只能将疑问藏在心中,眼睁睁看着孟矾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看看手表,已经超过语心下课的时间,语心呢?
来到台步教室,孟矾的眉头锁得更紧,看到教台步的卓刚,步上前问:“语心呢?”
卓刚停顿了一会儿“怎么?吵架了?难怪语心今天心不在焉,状况频频。”
“她人呢?”
卓刚巡视了教室一眼“不在,就是走了。”情人难免吵架,卓刚并不特别担心。
孟矾二话不说,走下地下室开车。
绕上千样门口,远远看见海儿坐在皮箱上,晃着长腿。
孟矾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心中百般挣扎,放海儿这样一人去住阿笙所安排的房子,他放心吗?
在还没想通时,他已驾车驱前停在海儿前面,摇开车窗“上车。”
海儿不说话,静静将行李搬上后座,自己则坐上两年前她习惯坐的位置。
语心浇完花后,一人呆呆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发呆,房间里没有一丝光线,因为她期待着孟矾回家后开灯她便知道他回来了。阳台是她和他连接的桥梁,她在桥的这端等他。
他会气她不告而别吗?但是她不想让他为难呀,海儿一定也想和他说说话吧!想至此,语心的心犹如刀割,她当然见过海儿的海报、照片等东西,却仍在真实见面后惊讶未平。
顷刻,隔壁阳合照进了明亮光线。孟矾回来了!
语心手心沁着微汗,她要过去吗?照平常,她总会在这边揣测他现在是在做什么或是走到哪里,是不是在开冰箱拿饮料,甚至会学他的动作在自家门内照着走,这是她的游戏,然后在见面后告诉孟矾她知道他刚刚在干嘛。
像现在语心竖着耳,专心听了一阵之后脸色发白他在说话!
他在和一个女人说话!这声音是海儿!
语心全身僵硬,他他带她回家住?
她倚在落地窗前无法动弹,突然听见孟矾的阳台被人推开的声音,一个轻柔女声飘进语心耳内“孟矾,这些玛格丽特还活着,当初出国我最舍不得这些玛格丽特了,没想到你把她们照顾的这么好。”
语心颤抖的将拳头握紧,怎么会这样!那些花
就在她慌乱不知所措之际,她也听到海儿惊叫:“孟矾!”
一个黑影跃过阳台,来到落地窗前,霍地拉开落地窗,将跌坐地板的语心拉起,扎扎实实一个拥抱,将语心锁得透不过气来。
“不准你随便放弃我!”孟矾低沉而笃实的声音穿过语心的耳膜,直达内心深处。
“孟矾”
不必一言一语,孟矾将唇覆上语心冰冷而颤抖的雇瓣,唇的温度暖了语心忐忑不安的心,不用解释,语心已经知道孟矾懂得她今天的纷乱。
久久,孟矾才低头问她“要过来和海儿见个面吗?在台湾的日子她可能要住我这里。”
语心抬头想要听孟矾的解释,却浮出了孟矾常说的话:“相信我。”而打消念头。
“嗯”语心考虑了一会儿,摇摇头。“下次吧。”
孟矾再次将语心拥入怀中,不能言话。
拥有这样无悔而全心的信任,此生夫复何求。
孟矾欲言又止,深深凝睇着语心。
“这样舍不得离开我呀!”语心噘高了嘴“这样吧,如果有人要侵犯你,我允许你逃到我家来如何?可是只有客厅喔!”语心俏皮的眨眨眼。
孟矾放心的笑了,点点头,改从阳台回去。
留下语心及满室依旧的灰暗。
我相信你。但是我要是不相信我自己呢?
由于排练已接近尾声,几乎所有课程都改为上午,这和孟矾最近的作息刚好错开,所以语心都是自己骑单车来到“千样”
结果,孟矾和海儿出双入对的新问马上传遍“千样”
这传到语心耳中当然会造成她的心情悸动,但是没办法啊,海儿的行程刚好都是“千样”的重要演出,孟矾也是,出入自然由孟矾接送,无怪乎要传得满城风雨了。再加上贝陵不遗余力的添油加醋,使得全“千样”都将语心列为“被抛弃者”真是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为免听到贝陵每天的精神轰炸,她总是快快收拾快快离开。
有时她还期待会有遇上孟矾的机会,所以会忍受一些,今天她可不,因为孟矾去新加坡拍片,她只想赶快离去。
但是阴魂不散的贝陵仍不放过她“菲菲!你姊姊呢?回美国啦?”
“她去新加坡。”
“这么巧?凯威利这次cf就是在新加坡拍耶,该不会和孟矾一同吧!听说他们的相恋就是在新加坡耶!”
“麻烦你看点报纸如何,吵死人了!”菲菲厌烦的回答,她叫海儿回国可不是要她回来和孟矾破镜重圆的,她是要海儿将语心逼离开孟矾,然后回美国去。
以前孟矾把她当小学生,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已是拥有女人模样的大人了,她一直都不急,但情况却失去掌控,这让她烦躁了起来。
语心的脑袋停止转动了半秒,恢复知觉后,赶紧离开现场,飞也似的奔向“colors”
将单车停好后,她才在单车上做起深呼吸。
他们初恋的地方!语心这才发现,她竟如此不了解孟矾:他的过去和他的未来!
这就是恋爱的窒息感?好苦啊!她直想将所有酸涩全部吐出来,全部还给孟矾。
全部还给他全部还给他语心倚在单车上,忍了许久的眼泪总算倾泄而出。
路路早就发现了骑楼下的语心,却不知该不该过去安慰她,她没见过语心哭,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总是坚强勇敢,没想到还是被爱情这东西给击败。
今早她看见报纸上的大幅报导,就知道今天语心一定不好过,没想到还真让她猜中,想至此,路路不禁想咒骂鲁宸这家伙,他干嘛同意让那个女人担任什么捞什子cf女主角,害得报上那些记者胡说八道,说什么两人重回相恋之地,什么旧情复燃
今天鲁宸要是再打电话来,她决定不理他了!
一阵激动平息后,语心吸吸鼻子才走进“colors”
柜台后,路路揉揉语心的头发,轻轻在耳边说:“加油!”
结果这让语心更是泪洒路路肩头,将这些天硬撑的眼泪全部释放。
“你看见报纸了?”对于路路的了然于心,语心猜得出来。
“记者胡说八道的小路新闻啦!吧什么介意!”路路故意说得轻淡。其实她看见那几张照片时都快发狂了,更别说是语心。
“我要看。”语心大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你还没看到?”那路路以为语心是看过了才这么伤心,天哪,那要是看完不就更难收拾了!
“我要看。”语心的眼神虽无力却万分坚持。
“好吧,在这儿。”路路弯腰将柜台下的报纸递给语心。
大刺剌四张大幅亲密照占满报纸半版,语心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其中两张他的手环绕在海儿纤细的腰和肩膀上,另一张则是海儿凑在他耳边低语而他笑得既温柔又深情,最复一张更是让语心心肺俱裂,两人身穿结婚礼服,而孟矾低腰吻上海儿
标题写些什么语心已看不清晰,蒙胧的双眼滴下眼泪,落下的位置刚好将标题上一个“爱”宇浸湿。
突然,一双男性的手递过来一条纸巾。
语心将鼻子清通之后才抬头看清楚是谁。
竟是帆书!这个从学生时代分手后就未曾谋面的男孩。
“你”语心吸吸鼻子,强装镇定。
“我来过好几次了,总是坐在后面。”帆书指指后面咖啡座,他静静看着语心好几天了,起先不敢来相认,直到今天实在不忍她这样伤心,才会出面。
语心还是说不出话来,头低低的,将报纸收起。
“没见你哭过,纵使分手时都没见你哭”这也是当时帆书最在意的一点,而今天他已是个成熟男子,在乎的不是女孩要不要撒娇的问题,却又被语心这般柔弱打动内心蛰伏已久的情感。
“我我要忙了。”语心欲旋身往厨房走去,却被帆书一把拉住。
“如果有人让你哭泣,不嫌弃的话请让我安慰你,我一直想弥补过去的时光。”帆书认真望进语心微湿的眼。
语心抬头看他,知道他变得不一样了,但是她轻摇摇头“我,不会再哭。”说得笃实,眼神表示她已有了决定。
帆书放开手,见语心往内走,大喊:“我还会再来!”也是不容忽视的笃定-气。
孟矾总算赶上飞机飞回台湾,听鲁宸打来的电话,他才知道台湾的报纸已将他和海儿拍的宣传片大肆报导,更加上许多莫须有的煽情内容,映上他脑海的第一件事就是语心怎么想?
他竟忙得连通电话也没打,该死!结果现在完全我不到语心!
跟着孟矾赶回台湾的海儿,见他如此坐立难安,出声安抚“还是连络不上吗?”
“两边公司都说她请假了。”
海儿静静看着窗外,悠悠说起往事“当年,我也没听到你的解释,只能任由自己胡思乱想,想得发狂只好选择远远离开你。”
孟矾突然转向海儿,半晌,将眼光掉开“我那么不值得信任,不怪你。”
“你为何不说!你为何不告诉我菲菲对你一直都”
孟矾平静的看着海儿“菲菲和我,你选择相信菲菲,如果我告诉你菲菲的情况,对你打击就不大吗?你是如此疼菲菲,你的离开不也是抱着成全我和菲菲的心态而去的吗?”
“菲菲说你爱她,这才是我离开的原因!”
“结果呢?”孟矾苦笑,问题又绕回原点。
海儿不语,低头忍住不让眼泪-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爱情是顾不得手足之情的,至于这一点我倒羡慕起菲菲了,她总是可以不顾一切争取她想要的。”
“这不包括爱情。”孟矾从来就不同意菲菲的作法。
“后来我知道菲菲骗我,我回来了呀!”海儿握着孟矾的手,激动的表达。
孟矾心痛的问:“两年?两年才让你想通你被自己的妹妹骗了?”
“你不知道菲菲的每一通电话都在暗示我,她和你很相爱,直到这次她打电话来我才知道情况不对,回了台湾我和鲁宸谈过,知道”海儿哽咽得说不下去。
“所以鲁宸才安排你接这次凯威利的case?”该死的鲁宸!他会一手掐死他!
“是我去求鲁宸的,你别怪他!我以为回到新加坡或许可以可以让你重新考虑”这是她隐藏的一点私心。
“不会。海儿,你要相信,我们已经过去了,而我我需要的是语心。”这点,在离开语心愈远的地方愈见鲜明。
海儿不愿接受也不行,只能看着窗外让眼泪无尽的滴落。
出了海关,走出中正机场,已是晚间八点,孟矾急急招手叫来计程车。
就在他要踏进计程车时,突然有人从背后往他肩上拍了一下。
“孟矾!”
回头一看,是邵葳“邵葳!你回来啦。”孟矾并无心多问,打了招呼后,匆匆钻进计程车。
“喂,我也一起坐!”赶在车门关上的最后一刹那,邵葳跟着钻进计程车。
进了车内,那葳才发现最角落竟坐着海儿,这一惊非同小可“海儿!”越过孟矾,邵葳高兴得不得了“你是不是要回千样了?”
海儿微笑“欢迎吗?”
“真的?”邵葳挑高眉看着孟矾,毕竟这代表的不是只有回千样而已,是否回孟矾的怀里才是她更好奇的事。
孟矾不言不语,连看都不看计程车上的两位女性。
“假的。我停留到夏罗儿的秀后就走。”海儿的脸上一层落寞。
“那不就剩几天!我就是为了夏罗儿的秀回来的,结束后我也要离开了。”邵葳脸上浮出幸福的神色。
“离开?你嫌你离开得还不够久?”孟矾总算正眼看了邵葳,一眼便瞧出端倪,停顿了半晌“是蒋力武?”
“聪明!”邵葳满意的点点头,她就喜欢孟矾这点,诸事不用赘言,一点就通!只是为何孟矾脸上怪怪的?而且孟矾为何和海儿一起?
她不在台湾的这阵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天她得好好问问鲁宸才是。
海儿依旧跟着孟矾回到住处,一安顿好海儿,孟矾便往语心的门口走去。
投了半晌铃,才有人来开门,门内音乐轻柔,花香弥漫,但是孟矾无心注意这些,对着前来开门的男子出充满敌意的问:“语心呢?”
“您是”帆书极斯文的问,回答他的是孟矾冷冽的眼神,然后视帆书如无物,直往屋内。
屋内还有两女一男,围绕着语心,一同坐在她小巧的茶几旁,茶几上工正冒着热气的荼香说明了他们正享受着这样闲适的气氛,喝茶聊天。
喝、茶、聊、天!
这让孟矾松了一口气后没来由的愤怒起来。
“语心。”孟矾想了这么多天想唤的名字。
语心微微一怔,强压住内心的悸动,微微牵动嘴角“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邻居祈孟矾先生,祈先生,我正和以前的同学聊天,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孟矾的眉宇间多了些森冷,眯起了眼睛质疑的问:“祈先生?”这连陌生人都嫌生硬的称呼。脸上阴沉的色调说明他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是啊,如果您没事的话,可否让我和我的同学好好聊天。”语心扬起坚强的下巴。
“语。心。”皱着眉头,他的颤抖透露出他焦急不安却又无力的心境。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前语心强烈的抗拒让他有就要失去她的感觉,而这一失去,他不晓得是否还唤得回她。
语心抬眼望他,难掩心中的波涛,但在孟矾还未来得及发现时,她已换上无焦距的双瞳,穿透他、忽视他。
孟矾看见了语心的坚决,揪紧心,他转头走向大门。
“再见。”语心在他转过头后轻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