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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之后她其实震撼地很,毕竟她跟应昭从小一块长大,应昭是长得不错,但穷地方,好像越容易出漂亮姑娘,应昭跟她那个妹妹比,不能算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毕竟那时候应昭那时候也灰头土脸的,穿着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穿着外套的话,里面的T恤肯定是有洞的,一天到晚骑个大二八送外卖,吭哧吭哧的,风吹日晒,黑不溜秋。
可电影里的应昭不太一样,演的和她自己差不多,也是个送外卖的,虽说是女主,其实戏份也不是很多,后期用死亡小小地反转了一下。
特写镜头美得要命,明明是那鼻子那眼,却跟天天跟自己晚上发传单的那货完全不一样,可能是光线,大概是妆化的,反正那时候肖文琦不太懂,就觉得好看。
当年那个送外卖被拎走演了一场电影阴差阳错拿了个比较有分量的奖的那个人,这么多年来都算是淹没在众人的视线里,昙花一现一般,用一个配角的姿态站在亲妹妹身边,做个遮风挡雨的物件。
时隔多年,沉淀了许久的人,又好像突然想通了,觉得得换个法子活。
第3章谈话
应昭前两天刚结束一个巡演,休息了一天就替夏哲东陪着乔含音去颁奖典礼了,听了这么一出,一晚上过去了也没打算去问乔含音个所以然来。
倒是肖文琦气得不行,包子还堵不住她的嘴,送应昭去剧院的路上还在唧唧歪歪,夹杂着对乔含音的不满。
开车的女人从北五环开到了北二环,虽然早高峰还没来,没堵到眼前一黑的地步,但也花了不少时间,肖文琦口水都说干了,转头一看,发现应昭居然睡着了。
「你奶奶个熊!」
她很不客气地推了应昭一把,愣是把对方给推醒了。
应昭把头发捋了捋,迷糊地嗯了一声,她侧着脸看着肖文琦,说:「我一点也不气,含音喜欢袁奕辰我早就看出来了,既然都能当着对方的面宣布订婚,看样子是两个人都决定了。」
她说话的口气很淡,但还是能听出非常明显的纵容来。
肖文琦无话可说,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车窗外是倒退的高楼大厦,太阳出来了,千万面的玻璃反射着太阳光,粼粼的,其实有点刺眼。
这边是城市的中心圈,和她们住的那块破烂旮旯角实在截然不同,贫富差距在建筑上体现地相当直观。
打小生活在底层的人始终是有点不一样的,即便她跟应昭从小一块长大,但她俩在三观上都不是很合得来,只不过认识这么多年多少熟稔抵消了这方面的不和谐,变成了你我各退一步的谦让。
比如在这方面,要是她男人被妹妹给抢了,她即便对男人没了感情,也会争一口气,跟她妹闹上一闹。
很简单的人之常情,在应昭偏偏变成了歪门邪道,成了她保护妹妹的一道魔障。
应昭性格不错,朋友很多,包括肖文琦在内,对乔含音这个丫头始终提不上喜欢,即便现在这丫头成了当红的明星,在他们这些普通人里,其实还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臭丫头,娇里娇气,脾气臭的要死,要这要那的,脸皮还厚,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应昭的累赘。
但这些话又不能直白地对应昭说,只能委婉地对从小扛起胆子的这位朋友说句:「妹妹都这么大了,随她吧,你做点喜欢的事儿。」
这句话包括肖文琦在内,他们小时候一个胡同的发小聚在一起的时候说过,但应昭都只是笑笑。
很多心思面对朋友的时候也很难说出来,年纪大了,哪有空一字一句发一大串的短信去劝,去安慰,最后都是街边小店,点盘炒肝,来点配菜,就着烧酒,当作是揭过了。
「那你打算怎样,我看个电视,那什么娱乐乐翻天,都是昨天那事的专题报道。」
「据了解,当晚乔含音的经纪人应昭就失去了消息,也不知道她对此……」女人学着急着这么说话,还多了一两分阴阳怪气。
「行了啊,前头靠边停,你上班去吧。」
「使唤完了就知道我要上班了?」扎着的头发又塌了的女人从车窗探出个头来,冲下车依旧走了好几步的应昭喊:「要不要等你啊!」
应昭转头:「不用,你先走吧教练!」
教练开着她的破桑塔纳头顶冒烟地走了。
应昭进了话剧院,她这些年都在的话剧上磨性子,不过时间不多,因为还要顾乔含音的事儿,直到这两年打算交接才空了点,前阵子的那个话剧巡演还是她排了很久的。
她就是来签个字,拿点东西,但话剧院的演员也有演电视剧的,应昭去瞅排练的时候正打算走就被拉住了,显然是问昨天的事儿。
她含糊地说了几句,这位显然是不太相信,嘴皮子动了快半小时,才肯放应昭走。
但她马上就觉得自己今天选择出来就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在走廊准备坐电梯出去打个车回家,瞄了一眼窗外,发现剧院大门外居然站了一大帮记者,架势看着就令人发怵,她站在原地,想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开了手机,打算打个电话给肖文琦,让她赶紧来江湖救急。
一开手机就是一通电话,紧接着是微信的提示音,吵得像是什么警报。
她叹了口气,看了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沉默了半天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
她站在窗前,看着外头的记者,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一天,娱乐至上的年代,想来还是乔含音人红带来的效应。
「我是袁奕辰,」男人说话的口吻依旧是一本正经,应昭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对方跟乔含音相处的片段,发现袁奕辰好像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一只彬彬有礼,「你在哪里,我们……谈一谈?」
他的迟疑让应昭笑了一声,她哈一口气在窗户上,无聊地划了一两笔,也没答应,反问:「想好怎么解决了?」
应昭问的是什么,袁奕辰还是清楚的,他直截了当地说:「回家说。」
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补了一句:「阿昭,可以吗?」
「好啊,」应昭缩回手,揣进兜里,「来剧院接我,外头都是记者,我出不去。」
袁奕辰答应了。
他妈就是话剧院的荣誉演员,算是全国知名的话剧表演艺术家,现在在话剧院担任副院长这一职务,不过剧院排练的地儿跟行政处是分开的,应昭也没碰上。
但她既然答应了袁奕辰,那中午肯定是要见到了。
袁奕辰来的很快,直接开了进来,应昭去了地下停车场,上了对方的车。
她拉车门进去的时候带进了寒风,像是她本人也是寒风化成的一样,袁奕辰手握着方向盘,一直在看她。
袁奕辰还比应昭小上一岁,今年刚满三十,因为相貌英俊,看上去也不像三开头的岁数,其实应昭也不像,只不过她是捉摸不透,身上总有一种高于年龄的沧桑,在面容上只嵌在眼里,所以被凝视的时候总觉得想要逃避。
气氛特别僵硬。
袁奕辰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应昭跟乔含音不一样,如果乔含音是一颗精雕细琢的宝石,那应昭就是宝石的底座,不起眼,一般人只会看到夺目的宝石,忽略了也算得上精美的底座。
应昭的确不一样,袁奕辰见过各种类型的女人,她们都可以概括成一张标签,但唯独应昭,他从十九岁见到对方,直到现在,还是没办法给出一个准确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