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黄连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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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铜山乡邓庄的北村口,我不由停住了脚步。面前这株黄连,一树的苍翠与茂密,整个如巨大的绿伞将我们罩着了,古老而苍劲的树干挺起无数的虬枝,桠杈处暴突斑驳而浑实的树瘤,如同壮士振臂凸显的美丽肌键。

    这就是名扬四方的百年黄连么?

    在书中我曾读过,黄连系落叶乔木,木材色黄而味苦,坚硬,细致,耐久,属稀有树种,名“黄连木”或“黄连树”又名“楷树”早春嫩叶红色,入秋叶又变成深红或橙黄色,红色的雌花序也极美观。辞海载:“楷树枝干疏而不曲,因以形容刚直”相传这种树最早长于孔子墓前,枝繁叶茂,巍然屹立,似为众树榜样。与模树一起并称“楷模树”“楷模”一词据说由此而出。而今,此树默守在铜山乡的这一片静土,是想为这一带的灵山秀水陡增一些文化的内涵吗?仰望你,仿佛一种精神吸引着我,涤荡我的灵魂,一时间,感慨和敬仰溢满心胸,思绪汩汩奔流。

    你让我想起罗中立的油画父亲中,父亲写满一脸的朴实与沧桑。你平静慈祥,默默地凝视着子孙后代。

    你让我想起寿星老头儿那高高隆起的额头,里面满蓄的可是看尽人间的世相百态、无事不解的锦囊妙计?

    你让我想起英武飒爽的佘老太君的龙头拐杖。那支上打昏君、下打奸佞的御赐宝物,使得年逾百岁的老太君仍威风凛凛,率领杨门忠心报国。

    黄连,你因色黄而味苦而被人们虚喻为苦涩和悲悯的代名词。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或“我们两个身世苦似黄连”的戏词等皆因此出。有句谚语“黄连树下弹琵琶”在说人生犹如苦中作乐。世人大都愿在红尘中不停地打滚,享受成功的喜悦和失败的痛苦,即使遍体鳞伤,在黑暗孤独中体会痛苦和舔舐着伤口,也决不会抛弃自己的生活。人性如此,黄连亦然。

    你阅尽世间沧桑,却独自蕴蓄起所有的苦涩,留给我们满目光华和繁茂峥嵘。

    你高昂的头颅,喷张的喉管,是在把百余年来咽下的苦涩息数喷出,抑或是为今日之太平盛世而歌唱?何不趁着这风香雨甜的光景,濡染尽你的苦涩,让再历百年的你,定格成一种风景,让人们重新解读你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