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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泌阳下碑寺乡街的北面约十五公里处有一座小山,叫角子山,又叫脚迹山。
那座山不大,静默地卧在下碑寺的北面,像一位慈祥的老者。那座山不高,站在去驿城的公路上可以远眺他的容颜。那座山不险,没有峡谷、峭壁,有的只是多姿的岩石和美丽的栗树林。
沿着崎岖的小路,攀着柔软的蒲草,穿过几片栗树林,就可以登上顶峰一窥它的全貌了。连绵的几座小丘,清雅秀丽,手牵着手环绕成一个温暖的港湾,把山前的几个村庄安放在自己的臂弯里,守护着这一带的安宁与祥和。
小山的主峰顶上,有一个巨大平整的岩石,石的中心向下凹陷成圆形,内储池水,清澈凉爽。据说是王母娘娘的洗脚盆。王母娘娘体恤众生,亲临凡世,百姓感念,就在下碑寺建庙供俸。而娘娘洗脚盆里的水也灵异非常。游人或掬一捧洗面,即感人面桃花;或带回家些擦身、洗脚,除癣止痛,百病灵验。
去过多次,仍然对她怀着一种隐秘的向往!
每次去攀登或驱车路过,总要留恋地细赏、远眺。看那座小山,看那条弯弯的山路,看下碑寺这座小镇。
那里,有我永远抹不去的甜美回忆!
1989年,我师范毕业。返乡途中,沉浸在幸福和激动中的我忘记了自己的行礼。当有人我提醒旅行包被一位老乡错掂走了之后,我一下子觉得自己什么都失去了。是这里派出所的一位民警大哥,花了一大晌的时间,跑了几十里的山路给我找回来的!
那天是六月二十号。虽然时隔二十二年,但每当回想起来,我仍能感受到那太阳毒辣得烤人!就是在那样的一个午后,张大哥骑着单车,沿着山路,问了东家问西家,一直到傍黑时分终于把那个装着我十几年求学结晶的包送回到了我的手里,也把一分安定放回到我的心里。
那天一同受热受累,陪着我担惊的,还有张大哥的妻子,胡歌姐姐。她个子很高,在我印象里,那天穿着一件轻软的浅色上衣,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疲惫无神。但她不停地为我祈祷,不停地开导劝慰,软语温存,像天使,抚去我的恐慌和担忧。有几刻,我靠在她那瘦弱的背上,像泊在了温暖的港湾,享受着温馨与呵护。
那天,我抱着失而复得的提包,深情地凝望着隐约起伏的角子山,心底涌起的是热爱和留恋!
在此后上班的二十几年里,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那一对夫妇的身影。总想着寻个机会去拜望恩人。
前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看流淌的乡音,看到里面对作者的介绍:“邓敏,笔名珉子,泌阳县下碑寺乡”我的眼前顿时就亮了。不需费多大的周折,我就找到了邓敏——我们的文联副主席。愿望一说出,他立刻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后来,不知道他打了多少个电话,询问了多少个老乡,反正恩人找到了!我也又一次深深的感到:泌阳人热情,角子山下的下碑寺人更热情!
我再一次对角子的一石一溪,一草一木充满了家乡般的亲情向往。
去年秋天,我们又随着文联,到角子山采风。车出下碑寺街便在一条曲折蜿蜒的乡村公路上行驶。随行的邓主席兴奋地向我们介绍他家乡的变化:这条水泥路原先可难走了,坑坑洼洼,石头绊脚,二十几里的路却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到山脚。现在可好了
这一番热情的演说又地次激起我内心的情感动荡,泪水忍不住就要簌簌而落了。我怎能忘记那个炎热的午后?那一段儿苦苦的追寻中张大哥被多少块儿石头绊着,打了多少个趔趄?胡歌姐姐多少次挥袖拭去额上的汗珠,多少次抬起手臂为我遮挡阳光的温度?
“先下去洗洗吧,看这里的水多清!”我们这一帮人,只要有谁提议都会热烈响应的。于是一车人呼啦一下,就撒满了山前的小河湾。河水清冽,能让人感觉到游鱼细石真视无碍。但下车之后,紧紧地吸引着可爱的女作家们的,倒是河滩上大大小小,光滑细腻,色彩绚丽的鹅卵石。大家捡起一个又一个,唏嘘啧叹、摩玩不已。
我忽然在想,为什么这里的石头如此的光滑呢?是不是山里人来来往往的脚步使然?他们天天行走在这条山路上,天天在这山脚下辛苦劳作,连石头都被磨得光光的了!
“奇怪,这里的石头怎么这么好看呢?是不是女娲补天的时候,把碎石渣掉到这儿了?怎么连神仙都偏爱这里呢?”不知谁有这么丰富的想像力,于是大家像得了珍宝一般纷纷往车上抱开来。
唉,角子山,我们饱览你的风光,还要把你对自然的恩赐带回家珍藏,你永远都是这样的宽怀,对住在你这里的人,或是来过你这里的人充满了慈爱吗?
我又想起去夏我和胡歌姐姐在南河相聚时的情景。“妹子,黄豆马上就收了,到时间让你侄子给你送些来,你好换豆腐、打豆浆喝。”姐姐,有了你们这般地厚道,有了角子山的吸引,我真地想退休在这里,永安在这里呢!
角子山采风之旅是轻松和欢快的。我们习地散坐在软草坪上,合影留念;我们轻跳穿梭在栗树林里放声欢歌儿;我们在王母娘娘的洗脚盆边专注地倾听捻军起义的故事
角子山不大,但却让我感觉到自然、历史、文化的多姿多彩,人道、人文、人情的热忱与厚重。
角子山,我成了你忠诚的情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