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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艺术家果然很有个性!
圣郁婕总算知道何谓别有洞天,这个大仓库外表破败不堪,可当她踏过那扇蓝色的小门,就如同进入另一个异域世界──天花板是大片玻璃组成,阳光恣意洒满内室,整体采希腊蓝白风格,空气中弥漫的却是木头的原香,明明是山跟海的矛盾组合,却意外融洽。
似乎知道她的眼睛将不够用,孙书云走得很慢,不时听到来自身后小声的惊呼抽气,他很得意,不是没有人称赞过他的巧思,但她的赞叹更悦耳。
惊叹!惊叹!这是圣郁婕唯一的反应,她喜欢院墙上葱翠的蔓藤,适合她家外墙;古罗马喷水池养著的太阳花,适合她家的小碎花花瓶;白色遮阳伞下,美观舒适兼备的白色单人沙发,可以跟她家的电视当好朋友,连沙发上玫瑰色的抱枕都让她心痒痒,还有脚下古朴的红砖道
“这有点麻烦,家没这么大。”她在嘴小声咕哝。
“什么麻烦?”不知道她在打自家主意,只听到她低声细语的前半段,孙书云没回头,扬声问。
“就哈啾!对啦,哈啾很麻烦。”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还好她机灵,她怎么敢说自己很想偷渡他的家具
抬头将目光定在身前男人上──他的背影看起来挺拔有力,深蓝色亚麻背心穿在他身上有独特的性感,**的三头肌在阳光下毫不吝啬的闪耀著力量和汗水的光,磨得发白的牛仔裤将他的长腿包裹得天衣无缝,他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张力。
她突然联想到他那些棱角分明而另类的作品,暗自吞口水,觉得他应该去当模特儿而非艺术家,唉,如果这个也能带回家,当大卫雕像摆著也不错
脑袋正在发痴,眼睛正在抽筋,鼻子有什么在隐隐作祟──
“哈啾呜!”有些吃不消的使劲揉揉鼻头,她小声道歉。“抱歉,其实我是昨天淋雨──”
昨天!对了──
“对了!你是昨天咖啡馆的那个人?”圣郁婕想起来了,难怪似曾相识,他是昨天在咖啡馆盯著她又被她瞪回去的男人,但“盯”这个字眼是她自己认定的,也许人家只是刚好对上,结果被她狠瞪才看着她的,还有“抱、抱歉!我平常不会做那么奇怪的举动,我昨天心情不好,真的。”
呵她表情尴尬眼神紧张,一张脸连同鼻头都是红的,孙书云笑了。“你心情不好都靠做鬼脸舒压啊?这么特别的嗜好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拿东西,你先坐会儿。”他伸手示意她坐下,含笑转身。
嗜好?她哪有那么奇怪!算了,多说多错。
听话的窝进肖想很久的白色沙发,圣郁婕觉得很温暖、很舒服,思绪飘很远。
唉,最近她的运气真的不是很好啊!生活没有起色,又无法拒绝邵立年,烂番茄还总是背地整她,连小小靶冒都来欺负她,唉──
孙书云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被阳光照得暖洋洋的客厅,心爱的白色沙发上窝著一个纤细的人儿。
她单薄的身体很轻易的就能缩进沙发,纤细的小腿斜斜的搭在沙发边缘,一只高跟鞋掉在一边,未著丝袜的小脚丫暴露在空气中,她在打盹,要睡著了,嗯,或许已经睡著了。
他失笑,小声走过去,蹲在她身旁仔细端详她的容貌,看她鼻息有些急促,猜她又想打喷嚏了,于是起身坐在一旁,果然──
“哈啾!”圣郁婕惊醒,鼻子水水的,眼眶也是,她想自己感冒一定加重了,竟然在这种时候睡著,使劲摇摇头坐起身,才发现主人已经坐在身旁,顿时脸红。“对、对不起!我刚才──”
“睡著了。”他好笑的替她接话,似乎她今天来找他总是在说对不起。
“嗯。”其实她是想说沉思,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她哪好意思硬拗,只好坐直身体谈正事,才发现脚底凉凉的,低头一看,有一只鞋掉了,连忙将跌倒的高跟鞋勾回,正好听到他发出一声闷笑。
她抬起头,想跟他解释一下高跟鞋和地心引力的关系,却发现他正在刮一块木炭的灰屑,她皱眉,不知道他想搞什么鬼,但没关系,她看多了怪怪艺术家,只要不关她的他竟然将那杯黑漆漆的东西冲了水,放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圣郁婕尽量“和善”的看他,这杯黑糊糊的炭屑真是要给她喝的?她开始后悔“舞女”唱太大声、呛声太有力、鼻水飞太远,所幸觊觎家具的事他不知道,不然500c。c。变700c。c。她会哭。
她怀疑警惕的心思全写在那双眼睛,孙书云失笑,将茶杯塞进她手中。“别担心,这个对你的感冒有好处。”
皱紧眉头,盯著他满是笑的眼,她僵持著,迟迟不敢下肚。这不是有没有好处的问题好吗?喝尿有益她也不敢喝啊,但如果她不喝是否表示公事没得谈?那委婉点好了。“我可能不是感冒,是、是过敏。”
“哈哈!难不成你怕我会毒死你?”她挣扎的表情可爱极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单纯又直率的女孩。他忍笑拿起刚才那小块木炭解释“这不是毒药,它叫阴沉木,又叫化石木,是数千年乃至数万年前的古树,由于自然原因沉入江河,日积月累经河水沙石的浸泡压磨,木质发生变化,处于像化石转变的阶段。”
她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握著水杯的手指微微发颤,瞅著他道:“所以,你要让我喝化石磨成的水?可我妈说过期的东西不能吃耶。”
说她智障也好,她想喝的是黑咖啡不是黑化石。
“噗哧!”他真是服了她了,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杯子,迳自喝下一口,再放回她面前。“在中医,阴沉木也是一味药,将阴沉木烧成灰烬泡酒或和水服用可以治感冒,另外据我所知,它没有保存期限。”
圣郁婕恍然大悟,但问题不是这个,她是没勇气让这杯水入口,可他都亲自示范了,她怎能拒绝?“原来是这样,那我喝喽。”有没有好心人要阻止她啊?她就要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了
孙书云笑着看她脸上悲壮的表情,根本不像吃药,更像是喝毒药。
圣郁婕先小抿一口,涩涩的,舌尖有点泛苦,她睁大眼看他,见他笑着点头,只好说服自己,老妈之前迷道士僵尸片的时候,也常求符水给她喝,没事没事,不要怕,牙一咬就过了,随即闭上眼睛,一口气干杯。
只是放下杯子她才想起来,这杯水他刚才喝过一口,她又喝,那么──他们岂不是间接接了吻顿时,她的脸烧了起来,抿抿湿润的嘴角,连看都不敢看他。
“好了,现在可以谈正事了。”看她豪气干云的样子,他决定给点奖赏。
“正事?哦!”回过神,她红著脸,手忙脚乱的掏出文件和资料,而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低叫,再度埋首进包包翻找著什么。
耐心的看她手忙脚乱,看阳光跳过斑驳的树影洒在她头顶,孙书云的心一直暖暖的。
“这──呼!”终于找到了,圣郁婕将自己的名片递上,轻呼一口气,她知道今天的自己逊毙了。
“圣、郁、婕。”接过名片,他一字一顿的轻轻念她的名字。和之前的那张一样,薄薄的手工纸,清晰的草黄纹路上浅浅印著圣郁婕三个字,隔著一臂的距离,那淡淡的香再度飘来,他喜欢。
听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缓慢逸出,圣郁婕不由自主的轻轻一颤,仿佛有一股很微弱的电流穿过身体,电到她敏感的心脏,很像刚刚喝那杯水的感觉,她怎么了?“我是嘉宝展览中心的圣郁婕,此次来是希望能跟孙先生合作。”
“合作?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可以合作的?”业界大多知道他的规矩,她也应该知道才是。手指把玩著名片,他抬头看她,眼睛被阳光耀成金色,神情慵懒。
一反之前随性的神态,谈到公事,孙书云散发的气势让圣郁婕有些傻眼。变脸也太快了吧?还好,在工作上她也是以女强人著称。
“本公司正在企划一期关于东西方文化的对比展览,希望能够邀请到孙先生参展。当然,我知道孙先生不轻易接受邀请,但我相信这次的企划您一定会感兴趣。与路易十五时期法国皇家器皿同台展出,不仅仅是单纯意义上的展览,更是中西方传统工艺的一种对话和较量,我想做为艺术家,孙先生一定也想自己的作品在这样的舞台上绽放光彩吧!”
孙书云始终没有打断她的长篇游说,嘴角保持浅浅上扬的纹路,在她说话的时候,他发现了好玩的细节,比如她很紧张,耳垂红得如剔透的红玛瑙,而且还会习惯性的将发丝别向耳后,一次又一次。
圣郁婕一口气说完,庆幸他没有打断自己,?头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如一片沼泽般的温柔让她失神,顿时她感觉心跳加速,连忙低头避开他的目光,顺著他结实的手臂,看到自己薄薄的名片被那根根修长的手指握住,仿佛他手心握住了一根线,一直牵到她心底,莫名震荡。
“抱歉,我拒绝。”她避开的眼神让他哑然失笑,但即使是她也没能让他改变原则,一样拒绝得干脆。
她愣了一秒,他在笑,灿烂如暖阳,可拒绝的话却说得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都走这一趟了,她还想试试。“孙先生可否先看看企划?您可能会对这个展览感兴趣呢,我看过您三年前在承德办展览的资料──”
“所有人都知道,从那之后我就不办展览了。”
“为什么?”她很好奇。
这几年不少人跟他谈过办展的事,但太多人只在乎需要什么条件让他点头,却没有人问过或在意过他为什么办了一次就不办了。孙书云眼神放柔,但语气是自嘲的。“我没有办展的必要,你应该很清楚我作品的去向。”
“孙先生身为艺术家,想追求的只是金钱吗?接受订单有时候不能随性发挥也无所谓吗?如果连自己都理所当然的把作品看成商品,那别人又会以什么眼光来审视你?”她就是不懂,她见过的艺术家都是高傲的,对自我对作品都是苛刻的,但他有那份气势跟自信,却对作品没坚持?
圣郁婕好奇这样的孙书云,同样的,他也对她的表现感到意外。
他听得出来,她没有不屑、没有质疑,只是单纯的问问题,他不能否认心有一点感动,但神色仍旧不变。“我不是艺术家,我只制造商品贩卖,况且,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你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制造商品贩卖是机器的工作,不是人该做的。”她生气了,为他的话莫名的生气,或者说是为他觉得不值,看他工作室的作品和设计,明明是有温度的,为什么要说得像廉价的复制品?
孙书云凑近,盯著她的眼睛,不期然的勾起嘴角冷笑。“怎么?难道你也想学那些大师来声讨一番?如果是那样的话,圣小姐请回吧!”
不再多费口舌,他起身走向内室,顺带下了逐客令。
圣郁婕拧眉,很想说些什么劝他,但又不想像他说的,说些不著边际,像声讨一样的言论,最后话到嘴边,却还是出不去。
盯著他的背影,心头压下沉沉的什么,他眼中的冰冷,让她的心有点异样的痛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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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后,同样的大仓库前,圣郁婕皱著眉头,手指停在电铃上,又犹豫了一分钟,最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手指往前推进──
“叮叮──咚,预备起,啊──谁人会冻了解,做舞ㄟ,你这次怎么那么快?”她表情错愕。上次不愉快的结束之后,这次再来,她早有长期作战的准备,连零食都买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人。
“因为我不想再听那首歌可以吗?还有,你这次又是为了做哪块匾额而来?”孙书云边说边往面走,噙著笑,没有赶人的意思。
“呵今天天气真好。”她连忙跟上,完全装死。
没错,上次她实在太生气了,顺手偷了人家一块木头,拿奇异笔写上“机器人之家”挂在他家门外,连她自己到现在都还想不透,为什么要做这么幼稚的行为。
回头盯著她,他又笑了。“那你干么带雨伞?放心,我不会跟你计较‘机器人之家’的事,但你下次想做匾额的时候,眼光能不能不要这么准?”他不得不怀疑她是故意挑上好的木材下手。
“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是我的原意。”她的心很虚,眼神飘移,嘴角不自然扬高,摆明了是说谎。
她是做这行的,眼光当然准啊!照玉湖的说法,如果打人不痛,那打人干么?当然是挑最贵的木材下手,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啊!但败笔是她又气过头了,忘了有可能要再来。
前两天烂番茄又来找她麻烦,说什么知道企划部现在在办孙书云的案子,叫她不必白费心机,业界都知道孙书云的原则,还嚣张的说,如果她圣郁婕有办法说服他参展,她就随便答应她一件事。
这个笨蛋都自己送上门了,她当然要答应,反正范倩又没说如果没说服成功怎么办,所以她就厚著脸皮再来试试看喽,当然,也是因为一点私心,她不想两人的谈话以上次做终点。
他直勾勾的盯著她回避的眼神,随即在沙发上坐下,也示意她坐在上次的位置。“我知道你大概又被外星人找去喝茶了。”她真的很好笑,老是想些奇怪的理由掩饰,就是不肯示弱跟道歉,脾气来的时候,更是不管下场。
舒服的窝进白色沙发,圣郁婕整了神色,随即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呵,往事如云烟,我们聊点正事吧。”最好赶快进入正题,谁知道她弄坏的那块木头,会不会是哪个富豪订做的某某东西的原料?
噙著若有似无的笑,孙书云看着面前女人一脸认真的表情,一板一眼将一份份文件摊在桌上,看来他们两个有个共通点,变脸都很快。
圣郁婕抬头,对上他深邃含笑的眼,清清嗓音道:“今天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他很讶异,原来她还是会道歉,虽然神色一点歉疚都没有,实在令人好奇她想道歉什么。“为什么道歉?”
抿抿嘴角,她将双手交握在膝上。“我来道歉并不是因为我说的话有错,而是孙先生您可能觉得我的做法有错”
“你。”他纠正她过于隔阂的称谓。
圣郁婕微微挑眉,点头。“如果我上次说的话有什么冒犯到你的地方,我道歉,我是来商讨合作可能,应该提出企划的优势,而不是探讨你个人的行为或隐私。”
看了她一眼,他起身走进厨房,没多久端著两杯水回客厅,一杯给她,没放桌上而是等她接过手,当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看到她红了脸,故意不走回原位,反倒低著头和她说话。“我给你机会说说看。”
圣郁婕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因为他的靠近,仅有的距离仿佛不存在似的,一抬头,她甚至能清楚的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紧张。
一个深呼吸,她再开口“孙先生说自己是制造商品贩售的人,虽然我不能认同,因为我对你作品的评价更高,但以这个角度来说,增加曝光率也是拉高销售量的方法。”
“你觉得我的知名度还不够高吗?”语气带了点不屑,他在这行的知名度,目前能跟他比拟的人用五根手指头就算得出,但那不是他想要的。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所谓的拉高销售量,不见得是指让更多人知道你,然后买你的作品,而是让更多人了解你,然后买你的作品。”
他的眼神多了兴味“那有什么不同?”
“虽然你说自己是走商业路线,大多接受收藏家订单,但实际上你也很挑买家,接受订做的作品仍有强烈自我风格,我猜你还是会在意买家到底是买作品还是买你的名气,所以这次展览的目的不是为了替你增加知名度,而是让更多人能接触你的作品,真正喜欢你的独特风格,为你增加‘有用的’买家。”圣郁婕说得很有自信,她相信这会比把重点放在增加他的名气上更吸引他。
“喜欢是吗?”孙书云挑眉,头再往下低了几分,眼神似乎还带了其他含意,不可讳言,她说到重点了。
她紧张的点头,随著他越来越近的脸,胸口更加不受控制的起伏,她有说错什么吗?
“你认为这次我会给你什么不一样的结果吗?”孙书云看着她,笑柔了几分。
她抿抿嘴角,呵呵笑的耸了耸肩。“顶多像上次一样被赶出去,但我还会再来的,我告诉你,我会唱很多台语歌!”威胁他一下,免得真的被赶太多次。
闻言,他不禁失笑,震得手中的咖啡起了涟漪。他差点忘了她还有这绝招。
圣郁婕盯著笑得益发放肆张扬的他,一瞬间心脏跳得飞快,他的笑点亮了刚才压抑的灰色地带,焚烧了他眼睛深处将一切看透的冷漠,她想──“你该常常这样笑。”
“你喜欢吗?”他含笑凑近,现在他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毫无预警的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手指灵巧的滑进那小小温热的掌心,然后笑得更灿烂。“如果你常来,我会常笑。”她好紧张,手心布满了汗。
这话是说真的,她的某些举动是真的很可爱、很搞笑,而她工作时的认真,让她的眼神闪闪发亮,也常让他移不开目光,这几天一想到她,真的会不自觉逸出笑。
“这无关我喜不喜欢吧,我只是说笑容适合你”他靠得太近,她可以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热气,还有自己心跳的声音,他们刚刚不是在讨论工作吗?怎么现在变这样?
孙书云没回话,又往她贴近了一些,温热的唇瓣突地贴上她的,先是啄吻,接著轻轻细细的停留,慢慢撬开她的贝齿,火热的舌探进,勾上目标物后,吸吮的力道让圣郁婕原本带著推拒的小手使不上力的贴在他胸膛,身子自动往他更靠近了一些。
他退后,犹有余兴的轻抿唇瓣,一双眼盯著她宛如惊恐迷茫的洋娃娃般的表情,笑了。“你猜这个是喜欢还是适合?”
闻言,圣郁婕才回过神。她刚刚做了什么?居然跟一个认识不深的男人接吻本来是要矜持的,但她没办法打从心底抗拒,说实在的,她还满喜欢这个吻的,那表示她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想不透,先听他的答案好了。
孙书云没接话,似乎在思考的样子。
但她等得很没耐性了,对于等他的答案感到不安,尤其是他火辣辣的目光还这样盯著她不放,她实在很想
“我想,我是喜欢。”他终于开口了,但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只有很大的关门声,看起来是落荒而逃的样子。
他笑了,张扬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