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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僧一道,名为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是被警幻派来凡间#拨乱反正#的,真说明白了,这所谓的“乱”和“正”,都是警幻所认为的乱和正。
当初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一事,也不过是警幻想讨好着神瑛侍者背后的女娲娘娘,试想那绛珠仙草本就生在灵河岸边,何曾缺过甘露。那神瑛侍者甘露灌溉不过是画蛇添足,却平白给他们俩添了一份因果罢。
待到神瑛侍者下凡后,警幻就陆陆续续作妖,折腾出什么十二钗,原本她倒是有那么些能耐,可不知怎的十二钗里的贾元春却是早早就魂归离恨天。
警幻大吃一惊,没想到会出纰漏,就让一僧一道去查清楚缘由。
一僧一道心里实在不情愿,可谁让警幻比他们法力高强,他们也不得不供警幻驱使。但当他们追本溯源时,就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那贾元春是死在皇宫里,皇宫里有真龙天子坐镇,一僧一道哪里敢进去,谁知道这些龙子凤孙里有哪位是天上大仙下凡来历练呢。
贾元春提早死了只是个开始,后面一切都乱了套,原本绛珠仙子转世的林黛玉在母亡后就该进贾府还泪,可贾敏去世时,贾府早已自顾不暇,而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活得好好的呢,哪里会送独女进贾府那泥沼蹚浑水呢。
贾府不曾有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就直接咔嚓往下掉了,因此没了林妹妹进贾府,待到薛家进京,薛姨妈也没住到她姐姐王夫人的婆家,而是去了她自个的娘家,所以也就没了薛林“王见王”,更没了“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一僧一道两个人都不好了,他们心里苦啊,可警幻那婆娘就是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弃他们不好好干活,呔,#你行你上#啊!
这一僧一道苦哈哈的出现在铜锣街巷口,其实是冲着林如海去的,可哪想到在巷口就被一桌人里身上的金光——当然不只是金色的,皇太孙殿下紫气东来,徒昞身为皇子自然也有龙气护体的——闪瞎了钛合金狗眼。一僧一道那点道行根本不够看,还说什么#哭着跑开#为上上策。
一僧一道心里苦,而俗话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所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咱中华民族的僧道啊,谁愿意像猪羊一般任人宰割#,咱们万众一心,打倒警幻主义!咳咳,总之呢,一僧一道暗搓搓的就把警幻卖了,他们上教了“事故调查报告”,列了个嫌疑人表,首当其冲的就是把他们震煞的大千岁,但一僧一道半点没说大千岁功德无量,#霸气侧漏#,怂恿了不修炼自身反而时时刻刻想走后门的警幻下界去找大千岁的麻烦。
事实上,他们成功了。
警幻智商倒不是略感人的那种,她只是踢到了一大大大块铁板,像大千岁这种有无量功德加身的凡人,除了他也还真没谁了。
结果呢就是警幻想手撕大千岁不成,反被大千岁手撕了。警幻是分-身下界,分-身被毁本体也遭到严重的反噬。这时候还说什么啊,#趁你病要你命#,在警幻这一层的离恨天里可不止一僧一道恨警幻,大家众志成城把警幻给弄得修为暴退,一下子从这层离恨天的食物链顶端落到了最底层,不可谓不是#辛辛苦苦数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还真是……喜闻乐见呢。
下界
徒泽眨巴着大眼睛,托着下巴把自己摆成一朵花的模样在床边盯着他家阿爹:“阿爹,你做梦了吗?有没有梦到你的心肝大宝贝我啊?”
顾青一头乌发散落在瓷枕上,眼角里的锋锐还未完全消退,他想起了入梦来的警幻,微笑了起来:“不,我梦到一个磨人精。”
徒泽立马嚷嚷起来:“什么,阿爹你竟然梦到了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顾青收敛了眼底的锋锐,坐起身来轻飘飘的看了又有惊人之语的徒泽,发出一个微妙的单音:“你也确实到了这样的年纪了呢。”说完怜爱的叹口气,还用同样的语气问眼睛眨巴的更快的徒泽:“春宫图好看吗?”
皇太孙殿下都是能和他爷爷谈论他阿爹性生活的熊娃了,就被阿爹知道自己看个春宫图的,能有什么好尴尬的。现在既然被他阿爹点破了,皇太孙殿下就朝大千岁露出个软萌的笑,蹭着坐到大千岁的床上,一副要和顾青促膝长谈的姿态:“阿爹,我呢就是纯好奇下春宫图的画风,再从分类上,比如写意的,写实的;民间的,宫廷的;咱们国家的,外国的;双人的,多人的,以及更猎奇的等等,罗列出异同点嘛。”
所以皇太孙殿下这不是看小黄图,而是在做学术研究,现在他是要和他家阿爹做学术交流了。
大千岁略一挑眉,慢吞吞的说:“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已经博览群春宫图了?以及你已经准备好要将理论化作实践了?”
徒泽在打响#童子身保卫战#后,截止到现在已经被博览的春宫图#以毒攻毒#了,他当下就夸张一抖:“阿爹,我难道没告诉你我研究的春宫图不止男女的吗?难道其他的您也鼓励我尝试?”
大千岁开明极了,他伸手拍着儿子的肩膀:“你开心就好。”
徒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抖了下,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了,立马改口:“我只是说个冷笑话,阿爹你认真就输了哦。”
顾青却喟叹道:“难怪你只是条金鱼。”
徒泽很会举一反三:“阿爹你的意思我把理论化为实践,我就能一举#鲤鱼跃龙门#了吗?难道阿爹你——”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大千岁微微一笑,百花盛开:“我有说这上下文间有关联吗?以及假设它有关联,可你为什么不认为那只是个礼尚往来的冷笑话,阿泽,认真你就输了。”
徒泽:“……”
——所以说,皇太孙殿下在#逻辑死#上,你还有得学…呢。
如果你以为以春宫图为中心的学术交流事件就那么结束了,那你就太年轻了。
想当年年仅五岁,还没有进阶成熊娃的徒泽,就祭出一回“我是怎么来的?”这么深奥问题的问卷调查,成功调戏了一回大梁朝最位高权重的那一撮。现在他又#卷土重来#了——
大朝会结束后,内阁首辅沈英沈大人正和户部尚书薛文泉边说边走出金銮殿,就听到几声叫他的声音,他一下就感觉到头顶上戴的莫须有的“紧箍咒”一紧,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当然了,能直呼他名字的也就没几个,他呲牙咧嘴下对薛文泉说:“你觉得我没听见殿下叫我——”
话还没说完,薛文泉就替他应了:“殿下,子英已经听到您叫他了。”
沈子英:“……”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等他被皇太孙殿下叫他柱子后面,挡住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后,是#掩耳盗铃#的挡住了。沈大人嘴角抽搐的看着皇太孙“贼眉鼠眼”的架势,心里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殿下,你有什么事不能正大光明的说吗?”
徒泽闻言眼前一亮,拍了拍沈大人的肩膀,“老怀甚慰”的说:“老沈啊,我没想到你觉悟这么高,竟然愿意和我正大光明的谈论春宫图的问题。唔,既然你都这么哭着喊着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他说着就往外走,沈子英也顾不得尊卑——拜托,如果没有这尊卑拦着,徒泽这样的熊孩子早就被套麻袋打的周王妃都不认识了——了,直接捂住了徒泽的嘴,捂完松开就要给跪了:“小祖宗喂,咱现在这样就很好,真的。”
徒泽一摸下巴:“我就说这样偷偷摸摸的更刺激,毕竟#家花没有野花香#嘛。”
沈英:“……”这俗语是这么用的吗?
然后徒泽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记事本,还有一根铅笔:“那么,老沈你就说说你印象里最深刻的三幅春宫图的名字和内容吧。”
沈英:“……”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问题!这简直比国家大事还要难回答啊?为什么会轮到他?等等,“您这是要集思广益吗?”
“当然,你不是第一个,你也不是最后一个。”
沈大人莫名就得到了平衡,他红着老脸就回答了皇太孙殿下的问题,好在太孙殿下的廉耻和节操还有剩余的,问过这么个问题就放过沈大人了。等转身别的同僚问到首辅大人时,沈子英意味深长的回答:“殿下问了我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你们也做好准备,至于什么问题我实在不方便透露。”妈的,叫你们没有同伴爱,呵呵。
——不过沈大人你确定等大家都被问过后,不会打死你?
接下来皇城的旮旯里到处可见皇太孙殿下和重臣们“相谈甚欢”的身影,至于被问到的问题也不一而足,比如“说出五幅你印象最深刻的春宫图的名字和画手名字”;“你喜欢春宫图画风是含蓄美的还是奔放美的”;“对这册民间热销的春宫画本,你有什么看后感”等等,别说你没看过,别说谎,太孙殿下都能看得出来的!
皇城迎来了又一波#尴尬症#,直到有人把这件事扣了个“毁大梁朝根基”的大帽子捅给了永宁帝知道,由此带来了大梁朝第一次轰轰烈烈的关于思想解放的开端。
唔,所以是春宫图引发的新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