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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打了个呵欠,殷颐懒懒地用眼角瞄了瞄坐在他对面,却无视于他的存在,自顾自地嬉闹调笑的夫妇俩。一向邪气带着魅惑的脸庞,此时散发出一股慵懒的气息,他挑高了俊眉,细薄的唇角嘲弄似地扬起。
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向对他不理不睬的夫妇俩,居然这么一大早同时出现在他这儿,一定有古怪!
他修长的双腿优稚地交叠着,一手恣意地放在沙发椅背上,一手端着酒杆轻晃,打量眼前的两人。
从他们一进门,葛煜的那婆娘——练宁央就朝着他猛贼笑,那毛骨悚然的笑声足以媲美恐怖片中的杀人犯。
瞧瞧!现在窝在葛煜怀中,虽已嫁作人妇,但性子却没有因结婚而收敛些,甚至还变本加厉,这都怪她身后的男人宠坏的!殷颐不屑地撇撇嘴角。
看她那副不可一世又傲慢的神情,可真是惹人憎厌!
“我说两位,你们一大清早就跑来我这儿,不会就是为了表演恩爱给我看吧!?”殷颐又打了个呵欠,继而扬起魅人的微笑。
笑!哼!等会儿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练宁央在心中冷哼了声。
“我们可是关心你关心得紧呢!是吧?老公。”练宁央张着一双水灵灵的黑眸,甜甜地睨着葛煜。
哼!今天她来这儿可是来找他算帐的,想她待人处世的宗旨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这该死的家伙,居然和乔闵串通好,叫她老公去“掳妻”这些不负责任的混蛋该好好教训教训!
葛煜疼爱的抚着她粉嫩的脸蛋儿,原本冷魅的俊脸霎时柔和下来“嗯!你说的是。”他轻吻了她的粉颊一下。
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想当初还是他们辛辛苦苦帮他一把,如今居然恩将仇报!殷颐低咒一声。
什么时候他也变成怕老婆俱乐部的标准会员了?如今还帮着女人来欺负自己的兄弟,真是该死!
这里的空气已经够稀薄了,再不想想办法,只怕他会窒息而亡!
殷颐摇晃着酒杯,冷眸睨着酒杯内的浅褐色液体,哼笑了声。
“葛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惧内了?”殷颐冷泠地嘲讽。
他硕长的身子斜倚在沙发上,看来有种独特的不驯,让人移不开视线,深深地陷入他黑魅的深眸中,迷恋上他的神秘。
练宁央眨眨眼,柔美的脸上洋溢着一股笑意。
不错嘛!还有好心情回话,看来,他已经清楚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了。既然如此,她更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这不叫惧内,这应当说是疼老婆,是吧?老公。”练宁央轻抚上葛煜的睑庞,甜腻的笑靥让她看起来增添了几分稚气,勾惑着身后的男人心神渐形恍惚。
“嗯!你说的都是。”葛煜轻啄一下她粉粉嫩嫩的雪颊,一向吝啬给人的笑容此时正为了她而展露着。
女人,你的名字是祸水!
殷颐翻了个白眼,眼前正卿卿我我的两人显然已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我说嫂子啊!你今天特地到我这儿来,应该不是来这喝茶、聊天的吧!?”他啜饮了一口杯中的液体,满足地眯起眼来。
窗外那片刚由花圃移植来的白玫瑰花海,高贵淡雅的清香随着微风飘扬在“南绫阁”内,浅薄的玫瑰香让人闻了心旷神怡,浑噩的思维也跟着逐渐清晰。
练宁央闻言惊喜万分,她兴奋地瞪大了美眸,替他的聪明暗自喝采。
“我就说殷颐好聪明啊!”她噘着小嘴,褒奖着他那思绪灵活的脑袋瓜。
她眯起水眸,眸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狡黠,暗自为接下来的计画设局部署着。
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哪有那么容易就放过这个家伙,她还没玩够呢!
她甜甜地朝殷颐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自从我跟葛煜结婚之后,每天见你一个人孤单的待在这,害我日夜都为你担心着,就怕你会闷出病来。”
她睨了竖耳聆听的殷颐一眼,这才慢条斯理地接下去说:“所以啰我跟葛煜商量后,决定帮你举办个特别的晚宴,从中挑选出你未来的另一半,不知你意下如何?”
她轻抚着隆起的肚子,柔声询问他的意见。
殷颐自在的笑容霎时僵在嘴角,约略过了几秒又迅速恢复先前那份怡然自得,黑眸微微眯起的他,透出的冶峻寒意渗骨而蚀人
看着原本神色自若的殷颐脸色一沉,练宁央不禁在心中为自己的计谋放声喝采。
忽然“啪当”一声,原本安稳持握在他手中的酒杯突地碎裂,香醇的酒沿着他厚实的手掌滴落在雪白色的长毛地毯上,闷窒的空气掺杂着浓郁的酒香味。
很好!她竟想得出此种卑劣的报复手段!
殷颐讥诮的勾起笑,冷眸凝睇着胆敢放肆出言挑衅他的女人。
“此事不劳嫂子费心了,我现下逍遥自在得很,还没有找个伴的打算!”他敷衍的回绝了她的好意,低迷的嗓音听来捉摸不定,摆明了不愿她插手管他的“私人事情”
“这怎么行呢?听葛煜说你可是生着重病的人,将来的事若不及早为你打算,谁知道你殷家还能不能留下个种呢?你说是吧?老公。”练宁央侧头朝葛煜甜腻一笑,丝毫不见一丝应有的愧疚,对付他,她早想好了一套说辞。想要她就此罢手,还早得很呢!
“嗯,你说的都是!”笑咧嘴的葛煜,温柔地抚着她柔嫩的脸颊轻声说着。
要知道,他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抱得美人归,现下,什么兄弟情分、什么兄弟义气,先滚到一边去吧!老婆才是最重要的,老婆才是最大!
“葛煜,没想到你有了异性就忘了人性啊!?”握紧拳头,那低柔的噪音又突地变得厉寒。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殷颐的下颚线倏地绷紧,他居然连他装病的事部告诉这该死的婆娘,分明是故意冲着他来的!
很好!这笔帐,他记上了!
“你怎么能这样误解他呢?”练宁央站起身,娇嗔地跺了跺脚,这游戏她没喊停,谁敢先宣告结束!
她移动既笨重又迟钝的娇小身材,五个月大的肚子让她险些挺不直腰来,她细白的柔荑轻搭在殷颐宽阔的肩胛上,一双黑眸哀怨地对上他冶眸中的睥睨。
“就因为你们是兄弟,他可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她解释着,眼眸中那藏不住的笑意,刺目的让人生厌。
殷颐冷眸一瞥,对这种把戏他可瞧得多了。
他紧抿的唇角终于放松而上扬,那慵懒的率性神情在转眼间化成精明,思绪迅速地运转着。
她以为这种把戏能玩多久?只要他不要,他随时都可以喊停,只是,近来的日子无聊得让他险些忘了“有趣”两个字怎么写。
虽说美其名是“宴会”但在他看来倒觉得像是在拍卖自己的婚姻。
莫非他们以为他“乏人问津”吗?殷颐自嘲且不解地在心中揣测着,什么时候他变得需要人家来替他“选妻”了!?
天底下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只要他勾勾手指,还怕没有女人上他的床,享受一夜美人恩吗!?
“你的理由还真理直气壮啊!”殷颐摇摇头,似笑非笑的透出一抹兴味。
“谢谢!”练宁央笑着回嘴,将他的嘲弄刻意当作是赞美。
终于,沉默了妤半晌,殷颐无聊地打了个呵欠,伸个懒腰舒展着自己僵硬的四肢。
“算了,随你吧!只要你快些离开我这儿,让我图个清静就好。”他优雅的起身,邪魅的噙着笑,当下决定要离这缠人的女子远一点。
“这么说你是答应啰?”她再次确认,避免到时游戏中少了主角。
“这不正合你意。”殷颐冷嗤一声,跟她这等人说话,嘴巴不毒些都不行。
“好说,好说,日期就订在下个月如何?”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最好连日子都先订下。
“随你便。”他眯着眼回答,没多大兴趣。
“地点就在南绫阁好吗?”她兴奋地追问着。
“你高兴就好!”他没多在意地应了句。
“你要的女子类型呢?”她甜甜一笑又问了一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本笔记本,正努力地填写着。
“你喜欢就好!”他捺着性子回话,脸上的寒霜越来越重。
类型?哼!自从葛煜娶了她之后,他对天底下的女人都没抱持着多大的希望,凭她能找出什么好货色来?
“那”她还想再问。
“葛煜,你最好将她带走!”殷颐弹了弹手指,危险地半眯起眸子,脸上虽仍是带着笑,却让人感到一阵颤栗,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希望你今天过得愉快!”葛煜伸手捣住练宁央喋喋不休的小嘴,调侃的语气足以气煞人。
看来有人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为了避免自己心爱的老婆,被人狠狠揍一顿,葛煜当下决定带着心爱的老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