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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稍稍退了一些,让夏初的精神也变的好起来,她看着乔煜森,居然也有了说话的兴致:
“你下一句该不会说,如果你做的到,就让我原谅你,甚至重新嫁给你?”
“你愿意么?”
“你做的到吗?”
“能。”
“一辈子?”
“一辈子!”
“那就等过完这辈子再说吧,这辈子过不完,我怎么能相信你这句话是真的呢?”
乔煜森:“”他端起粥,轻抿了一口试了一下温度,刚刚好:
“起来喝点粥,吃完再睡。”
“不要。”夏初翻了个身,再次留给她一个后背。
乔煜森无奈:
“你这样,病怎么会好呢?听话!”
“就不要!”
“你再不喝,我就强行带你去医院了!”
夏初回头看他:“看吧,说好宠我一辈子的,我才说了两个不要,你就原形毕露了。”
乔煜森:“”夏初坐起来喝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睡衣早已经被乔煜森脱下,此时身上还不着寸屡呢,于是起到一半,便停下了动作,乔煜森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怎么了?”
“我的睡衣呢?”
“什么睡衣?”
夏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被你脱下的睡衣。”
乔煜森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确实脱了她的睡衣,他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米粥又去拿起被自己扔在床尾的睡衣递给她:“你先穿,我去下洗手间。”
等乔煜森再次回来的时候,夏初已经自己端起了一旁的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乔煜森微微一笑,做过去坐在她身边:
“我喂你。”
“不用。”夏初拒绝了乔煜森的提议:“我只是生病,又不是残废,不至于这么娇气。”
乔煜森没有再执意要求,他伸手又去测探了一下她的体温,比刚才又好了一点点,看起来那些药在她的身体里开始发挥作用了:
“吃完饭好好睡一觉,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夏初点点头:
“你今天不用去学校?”
“和其他的老师调课了。”
夏初没再说什么,喝了几口粥之后就没了胃口,将米粥递给乔煜森:
“吃不下了。”
“那就不吃。”乔煜森放在床头柜上:“等你什么时候饿了再告诉我,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夏初看着乔煜森,没有说话,乔煜森虽然很愿意接受夏初对自己的目光,却还是很好奇她这么做是因为什么:
“怎么这么看我?”
“其实我相信。”夏初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乔煜森有些摸不着头绪:
“什么意思?”
“你刚才说的话,说会宠我一辈子,像个孩子,我相信你说的,你也能做的到。”
乔煜森微笑,却没有说什么。
“乔煜森,我知道你为什么来美国,也知道你为什么来做我的老师,甚至知道你此时在我身边照顾我是因为什么,我承认,我对你有感情,结婚的时候或许没有,但离婚之前确实已经有了,包括现在也有,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可以再度接受你。”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夏初难得有勇气说出这些话,她不想因为乔煜森的一句‘我知道’就放弃,因为她可不保证下一次还会想要说这些:“你不知道一个人生活会有多辛苦,如果一开始就是一个人,那么当然没有什么,因为什么都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不一个人其实是无所谓的,相反的,如果突然让另外一个人进入自己的生活,那才是一种不自在,我和你刚结婚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尤其是你在我家暂时住下的时候,我很不自在。”
“可是你没有离开的打算,我也不能将你赶走,更不可能和你分房睡,毕竟我还要顾虑我妈的感受,后来,我妈离开了,我们之间早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分房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我便让自己接受了你的存在,说实话,我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说服自己,每当半夜醒来,看到自己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的时候,那种感觉其实并不好受,可是我接受了。”
乔煜森看着她: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是,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这些,那是因为我确实想要和你生活在一起一辈子,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但现在的人有感情基础的又有几个?况且你对我很好,我对你也并不反感,我觉得我们可以顺其自然的生活在一起,变成一对最为普通和平凡的夫妻,后来我渐渐的接受了这样的改变,接受了这样两个人的生活,也接受了你。”
“换句话说,我已经在我们生活的日子中,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如果不是你身份的隐瞒,如果不是因为许可可,如果不是因为季烟雨这一系列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将刚刚养成的一个习惯彻底改掉,如果不是已经达到了我接受的底线,我是不会这样委屈自己的,要知道改掉一个习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明白吗?”
乔煜森点头:
“我正在和你做同样的事情。”
“是,你也从一个人的生活变成了两个人,然后现在又变成了一个人。也许你会觉得我矫情,既然对你有感情就应该理所当然的接受你,不再吊着你,甚至我们可以重新生活在一起,可是乔煜森,我也会害怕。你身份明朗了,证明当年的许可可就是我了,也验证过季烟雨不是你的孩子了,可然后呢?我以后还会不会再度经历我不是你最为重要的一个时刻?”
“我没有妈妈了,爸爸也等于没有,邵云琪也离开了,你是我最为重要的人,我接受不了我最视为最为重要的人,在事情来临的那一刻将我放在第二顺位,或许你觉得我有些自私吧,但这就是我,一个希望被最为重要的人专心对待的我。”
夏初的话说完了,乔煜森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夏初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将自己整个的内心的都全然打开,承认了对自己的感情,也承认了自己的自私,可是夏初自私吗?不,她一点也不自私,哪个女人在爱情上可以大公无私,将自己的最爱拱手让人?换位思考,乔煜森绝对做不到在白向然强势追求夏初的时候就放弃她,所以,她又怎么能要求夏初呢?
也许是发烧的缘故,再加上说了这么多的话,夏初已经觉得有些累了,她径自躺下,闭上了眼睛,似乎也根本不打算等待乔煜森的回答,又或者说,她并不觉得乔煜森会给自己什么答案。
乔煜森看着夏初,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可他必须要说些什么,虽然可能会词不达意:
“我知道我此时此刻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对你的伤害已经造成了,我不想再说许可可或者季烟雨曾经对我有多重要这样的话,这样的理由此时此刻连我自己都无法欺骗,不过这几件事情对我而言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珍惜眼前人。不管过去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什么样的阴影,又或者曾经对我的影响有多大,我都应该珍惜眼前拥有的。”
“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了,无论它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据着怎样重要的位置,都只能是一个曾经,而眼前的你才是我此时此刻拥有的,那些过去或许只是为了让我遇到你,珍惜你,保护你,而不是伤害你,我时至今日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已经有些晚了。”
夏初沉默。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心结没有放开,我追着你来美国,就是来为你解开心结的,解铃还需系铃人,结是我结的,自然也应该由我来解开,我不会急于求成再造成你什么困扰,反正你会在这里进修半年,我有的是时间,也有机会,而且我有信心,重新挽回你。”
夏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会儿天花板以后才将视线落在了乔煜森的脸上,她笑了笑:
“其实我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一种我最终还是会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乔煜森并没有露出那种过分欣喜的笑意,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我也对此很有信心。”
“我以为你会说,既然早晚都会在一起,不如现在在一起好了。”
乔煜森微笑:
“我不会勉强你,你也随心所欲一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已经辛苦那么久了,难得真正的轻松一回,不是吗?”
“那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矫情?”
“矫情是女人的专利,我觉得你很可爱。”
夏初微笑:
“很少有人用可爱这两个字来形容我。”
“那是因为你只将可爱的一面展现给我看,我很幸福。”
夏初愣了一下:
“即便追我会很辛苦,你也这样觉得?”
“老婆哪有那么好追到手的?就是因为第一次太容易了,所以才会后面的这些波折,这一次你就努力治治我,给我多一些的难题,让我知道老婆追来不易,我才会一辈子对你唯命是从,爱你宠你,像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