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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蒋艳的呼吸突然变得很近，刷子扫在她的眼皮上，不知是不是刷多了粉末，蒋艳用嘴轻轻吹了一下。
岳长岚已经许久没有和别人有那么亲密的接触，于是几乎难以克制的瑟缩，不过她总算强行忍住，于是只是睫毛微微颤动。
闭上眼睛的时候，嗅觉和听觉好像变得更加的敏锐，岳长岚问道浅浅的香味，她不知道这是属于蒋艳的还是自己的。
她又听见心跳声，一下一下，和自己的无法重合，似乎有点快。
蒋艳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动作。
岳长岚睁开眼睛望向她，略带不满道：“快点，发什么呆。”
蒋艳似乎真的在发呆，她凝滞的眼神因为岳长岚的这一句话恢复了活动，似乎在回味什么一般呷了呷嘴道：“不好意思，被自己的美色惊呆了。”
岳长岚：“……”
岳长岚看着蒋艳，认真地说：“我也被你的不要脸惊呆了。”
化完全妆，广播通知开始降落，约莫二十几分钟后，总算从天空落到了地面，岳长岚和蒋艳都戴上口罩，两人一起前往拍摄现场，期间又加入了一个助理，四人加司机坐同一辆保姆车，她的眼神便时不时地往被蒋艳附身的岳长岚的身上那儿瞟。
下车之后，她终于忍不住私下里问竺美勰：“这是岳总吧？”
竺美勰点头说是。
新助理一脸莫名：“为什么岳总会过来？”
说起这事，竺美勰也莫名其妙，她白天在机场看见岳长岚，只以为对方是来送机，没想到直接坐上同一班飞机过来了，她不知道内情，也不想多做猜测，便含糊道：“有事吧，可能呆会儿就走了。”
这个猜测并没有成真，岳长岚一路跟随，一起上了摄制组来接她们的车。
所有人面面相觑，在私底下交头接耳，总结起来就一个问题——岳长岚跟过来干嘛？
蒋艳低头玩着指甲，不动声色地对岳长岚说：“你最好想个借口出来。”
岳长岚说：“我是投资方之一。”
“……投资方老总跟组活动干嘛？”
“……”
岳长岚拿出手机，给《一日三餐》的导演发了信息——
我跟着蒋艳过来了，给我留个位置。
岳长岚说：“我参加节目，行么？”
蒋艳：“……”
车辆行驶在漫长的盘山公路，触目所及是郁郁葱葱的深黄浅绿，秋天的山林像是披上了璀璨的金甲，干燥的林风吹动一大片树林，这金甲就变成了金色的海浪，起伏翻滚，岳长岚的心也随着这山林起伏翻滚，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做出了如此鲁莽的决定。
或许，是因为现在使用的不是自己的脑子？
岳长岚看了蒋艳一眼，觉得自己必须承认，蒋艳也是个聪明人，用她的脑子应该不会对自己造成智力上的伤害。
可是事出紧急，从出事到现在，又没有能停下来静静思考的时间，她根本没有办法解决事情，而是被事情追着跑。
话已出口，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山路之后，岳长岚做好了心理建设，其实让作为岳长岚的蒋艳一起参加节目，实属不得已为之，她毕竟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节目，要是独自作为蒋艳参加，很难不露出什么马脚，但是边上要是有一个知情者帮她兜底，就稍微好一些。
蒋艳下车的时候也想到了这点，于是她觉得自己的思考回路果然还是慢了岳长岚一步，她刚才听见岳长岚说“要参加节目”的时候，几乎以为她已经被逼疯了。
但是显然没有，对方仍然做出了最优选择，只不过基础太糟糕，最优选择也优不到哪里去。
下车的地方已经有摄像机和导演等着，导演看见岳长岚，因为有心理准备，所以不算吃惊，也没问岳长岚为什么要来，走上来寒暄几句，便退出镜头外，说：“那现在开始拍了，要做些什么准备么？”
岳长岚正想说“不用”，蒋艳便抬手道：“稍等！”
岳长岚一脸疑惑地望向蒋艳，看见蒋艳连忙向竺美勰要了个镜子，对着镜子看了几眼之后说：“快给我眉笔，我化个眉毛。”
岳长岚：“……”
周围都是人，就算压低了声音也保不准会听到，岳长岚也不好说什么，便看着蒋艳给自己补好了眉毛，又涂了个口红，不甘不愿道：“唉，忘记给……化妆了，上镜太突然。”
导演便说：“不急不急，岳总先化妆？”
岳长岚一把抓住了蒋艳的手腕，眉头几乎忍不住开始抽动：“不用了，岳……岳总，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蒋艳见岳长岚神色不对，连忙借坡下驴，不准备再考验岳长岚的耐心：“可以了，我已经可以了。”
她低下头，看见抓着自己的手上，已经爆出了青筋。
摄像机打开，对准了她们。
蒋艳抚摸着这只手，柔声道：“艳子，你肝火，有点旺。”
☆、006
岳长岚手指微颤，不过没松手，盯着她，瞳仁里好像结起了冰，让人无端想打寒颤。
蒋艳道：“昨晚没睡好么，都没有什么笑容呢。”
岳长岚知道了蒋艳的言外之意，嘴巴抿起，嘴角上翘，总算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是有点……累。”
非常僵硬的笑容。
蒋艳拍着岳长岚的肩膀：“放轻松啊，你今天，搞不好还要下田和做菜呢。”
岳长岚：“……”
为了淡化先前那个所谓怀孕的新闻，蒋艳一方先前已经和摄制组约好，会做一些比较大的活动和比较劳累的工作，做完后再拍个路透放出去，打那些说她怀孕了参加综艺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八卦小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