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_分卷阅读_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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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

    春雷在**里轰然响彻天地,乌罗看见斑驳的银亮色闪过,他听见老木不堪重负地倒下,树冠颤巍巍地挨倒在其他树梢上,等待着压垮的最后一击。

    而羲丝晕厥在石头上,半边脸被血浸透了。

    第74章

    “羲丝?”

    乌罗拉高雨衣的帽子,在风雨里大叫着,只觉得冰冷的雨滴砸在手指上,压根分不出来是寒冷还是疼痛,他穿了衣服跟雨衣尚且如此,更别提只披着兽皮的羲丝了。他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泥土已经开始湿泞,走起来有点深浅不一。

    “乌——”

    羲丝还有点意识,她的眼睛在鲜血里微微转动着,只是有些血和着雨水流进去了,一时间双眼前好似蒙着血雾般,什么都看不清。上方恰好有植物的叶子舒展开,挡住了她的脸,因此血并没有完全被暴雨冲刷走,只是被滴滴答答的雨滴砸在下巴处,而上半张脸有些血已经干涸,呈现出暗沉沉的颜色来,看起来有点吓人。

    附近一定有树被雷霆劈倒了,飞溅出来的木屑跟小木块弹射在地上,乌罗绕开绊脚的树枝,去将羲丝抱了起来,她的脸一从叶子底下露出来,泼溅般的雨水就将她的脸冲个干净,露出额头一块发白发青的伤口。

    难怪人家说红颜薄命,羲丝这运气真是没谁了,不知道该说走运还是倒霉,虽然没被雷劈,但还是被波及到了。

    “羲丝,你醒醒,听得见我说话吗?”

    乌罗拍拍她冷冰冰的脸蛋,这个时候探不到鼻息,就将耳朵贴在对方胸口聆听跟感受,他没有任何旖旎的念头,心里只剩下焦虑,确定羲丝还活着后就将自己的衣服跟雨衣都裹在她的身上,把人搀抱起来往回走。

    “乌?”羲丝似乎终于有点意识了,她的声音在风雨里轻若飘絮,只因为凑得近,才能听见一点点响动。

    “是我。”乌罗不敢在这样的天气下在这种丛林里久待,又担心羲丝骨折或者崴到脚,差不多是撑着一口气在风雨里把人抱到自己的屋子里去的。

    木门虚虚掩着,乌罗一脚踹开,猫着腰溜进去,其实他这时候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见了,隐形眼镜早被冲掉了一片,他借着半边还算清晰的视线跟记忆,眯着眼冲回来的。

    木屋里烧着火,早就干透的炕床头热得像是铁板,尾端又冰凉冰凉的,铺上去的兽皮被烫卷了些许,乌罗将羲丝放上床休息,抹脸搜寻了下自己的眼睛,这才拿下剩余的半片美瞳丢进火里烧掉,重新戴上了眼镜。

    “羲丝,你感觉怎么样?”

    乌罗烧上热水,抽下自己平日洗脸的毛巾在冷水里搓了搓,这才开始给羲丝处理伤口。

    额头的伤疤不算很深,应该是什么东西弹出来正好击中了太阳穴边缘导致她出事——可能是因为那一下才昏迷,也可能是失去平衡摔倒了撞在石头上。

    没打死真是万幸。

    乌罗摸了摸羲丝的后脑勺,有个明显的肿包,摸上去羲丝明显感觉到疼痛,不过没有血,血基本上是额头的伤口流出来的。而羲丝被泥浸透的手紧紧抓着什么东西,乌罗去碰了碰,她下意识收紧了,不肯放开。

    “羲丝?”乌罗问道,“你拿着什么东西。”

    羲丝模模糊糊地睁着眼,她好像回过神来了,又好像完全不知道乌罗在说些什么,只是怔怔地眯着眼看天花板,又陷入到浅昏迷状态之中去。除了碰她的后脑勺会因为疼痛颤抖之外,羲丝对乌罗的声音跟动作没有任何反应。

    乌罗没有办法,只好慢慢擦她的手,试图搓搓热羲丝的手臂,好在屋子里还是比较暖和的,没多会儿羲丝的身体就没那么冷了。他又检查了下羲丝的脚,只有擦伤的痕迹跟小块淤青,不过没有明显骨折的痕迹,看起来也不像脱臼了。

    还好大家最近饮食比较好,骨头都吃得很坚硬,不然就这么摔,骨头稍微脆一点的很容易骨折。

    水还在烧,乌罗去山洞里喊了女人过来,让她们带上小木盆跟热水还有兽皮来给羲丝更换,顺便把他的炕床擦一擦,铺上棉被。

    在外头等待的时候,乌罗略有点烦躁地点了根烟,觉得这迟早要变成医护室。

    里头的声音听不见,乌罗轻啧了声,脑袋里乱糟糟的,觉得思绪乱飘,没完没了的风雨飘摇着,烟雾寥寥地穿过雨帘,去归于天地。

    他仰着脸,看雨水滴滴答答往下坠,远方青烟缭绕,墨色的山水与林木绘成一线,像张寡淡的山水画,于是缓缓出了口长气。

    乌罗有种无从开口的烦躁感,可能来源于这种不平稳的生活,也可能来源于这种本不该发生的意外,还可能来源于他身上单薄且湿漉漉的衬衣。他总是喜欢把自己打理得很好,确保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太过狼狈,大概正因为如此,才会如此焦虑与不安。

    “乌——咳咳!”

    敷敷刚出来就被烟呛到了,她伸手挥散留存不多的烟气,看着乌罗不紧不慢地在雨里掐灭那根怪异的小圆筒,询问道“怎么了?”

    “羲丝醒了。”

    乌罗点了点头,享受了会儿尼古丁跟薄荷带来的宁静,他用冰冷的手指揉按了会儿眉心,这才慢慢走进去。

    羲丝还有点晃神,她安静地坐在那张一边热得要命,一边冷得如冰的炕床上听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讲话,她们说外面的风雨有多大,说乌罗是怎么样去找她,又问她跑到哪里去了。外头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插销晃晃悠悠地抖动着,灶台里温暖的火光不够大,照得屋子有些黯淡,往窗外看,能看见晦暗的天。

    出乎意料,青并没有落井下石,她摸了摸羲丝打结的头发,他们没有梳子,平常都是用手指或是干脆拿骨刀削掉已经无法梳理的头发,忧心忡忡地询问道“羲丝,你怎么去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