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夜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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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季风被压制得难以反抗,与不愿反抗。

    他渐渐放松着自己,任凭楚沐肆意地碾压,直到两人的氧气都几近殆尽,楚沐才有所收敛,但也只是结束了吻,双手依旧执着地压着贝季风的手腕。

    滚烫的呼吸一深一浅地交错在一起。

    楚沐沉默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心中所想:当作没看见,不要觉得恶心,不要离开我……太多、太强烈的渴望反倒堵在喉咙口,一句也说不出来。因为他也明白,若贝季风真的讨厌了他,那说什么都是枉然。

    一如许多年前那般。

    他好像记得他看向自己时的厌烦与不耐。

    咚——咚——咚——

    三声清晰的敲门声自身后传来,阙青悠哉地站在门边,事不关己地提醒,“就等你们用餐了。”

    楚沐瞪视过去,锐利的凤眼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却没能撼动阙青分毫。

    总不能就这么僵持下去。

    贝季风想着,艰难地挣了挣发烫的手腕。

    “放开。”他说道。

    楚沐一怔,望向他,眼底有惊慌、亦有祈求。

    “放手。”贝季风又说了一遍,语气很温柔。可楚沐没有多少底气去确信他没生气。

    手腕上的压力渐渐消失,留下一圈明显的绯红。

    贝季风转转手腕,走到阙青跟前,“用餐就不必了,感谢您今天的招待。”他不快道,生硬地保持最后的体面。

    阙青没有阻止,也压根不会挽留。

    在迈开步伐前,贝季风回头望去,楚沐跟在他的身后,目光小心翼翼。

    贝季风没说话,只牵上了他的手。

    楚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用力地回握,依旧弄痛了贝季风。不过,理智很快回炉,又兀地放轻了力道,愧疚地盯着对方手腕处的绯红。

    出门的路不需要经过餐厅,贝季风也没有兴致再和别人道别,做些客套的门面功夫。

    回到酒店,没等贝季风想好怎么挑起话题,楚沐就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交流。

    四肢交缠、体温相融。

    贝季风虽觉突兀,却到底还是任他磋磨了。

    胡乱闹腾的下场是身体犹如散架般酸痛。

    先帮贝季风收拾完毕,又在额间落下一个吻,见他困倦地合上了眼,楚沐才独自走进淋浴间。听着传来的水声,贝季风又变得清醒,怔怔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没有比这一刻更让他明白,楚沐的情绪、反应是异于常人的。

    过去的那些经历在他的心底埋下了随时会卷土重来的阴郁和暴躁。而在决定开始这段感情的时候,贝季风没想过,亦没准备好面对这些。

    第66章疼疼我

    楚沐在浴室里待了好一会儿。

    贝季风终究抵挡不住袭来的倦意,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小睡了片刻。微凉的指尖捧起他的手,划过泛了青的手腕。贝季风皱皱眉,强撑开眼帘,果然就见楚沐坐在床边。

    “疼吗?”他问道,难掩眼底的懊恼与愧色,嗓音干哑。

    贝季风轻笑了一下,“哪有那么矫情?”他抽出自己的手腕,转而牵住楚沐的手。

    话虽如此,翻涌的情绪退潮后,楚沐很清楚今晚的自己有多过分。他根本无法直视对方掩藏在白色被子下的皮肤,上面定然布满了许许多多不堪的痕迹。

    贝季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楚沐眼帘低垂着,视线就那么胶着在自己的手腕上。片刻的思忖后,贝季风索性坐起身,抱了抱近在咫尺的男人,轻拍他微弯的后背。

    这个拥抱与其说是恋人间的拥抱,倒笨拙地更像是朋友间的安慰。

    楚沐闭了闭眼睛,拉开贝季风的胳膊,“别……”他咬牙吐出拒绝的话。

    贝季风歪歪头,吃不准他的意思,不确定道,“……还想要?”

    “不是。”楚沐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指尖从头顶的发根顺到发尾。

    他的沉默令贝季风眉头紧蹙,语气也变得严肃。

    “楚沐,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贝季风说道。

    楚沐抬眼看去,知道对方正在气恼的边缘。他动了动发红的嘴唇,在一阵难捱的沉默后,开了口,“别对我那么宽容,也别对我那么好。”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羽毛拂过贝季风的耳廓,但在没有杂音的房间里又显得很清晰。

    “为什么?”

    因为会让我松懈、放肆、越线。

    方才在浴室的时候,楚沐一遍、一遍地回想今晚的失控。显而易见的,他从没想过会在贝季风面前狼狈至此,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

    相册?还是应了阙青的约?亦或是来英国这件事本就是个错误。

    楚沐不确定,但他知道,若他像他们重逢之初那般谨慎、耐心,或许不会将这糟糕的一面展示出来。

    日复一日的亲密在不知不觉中融化了他的防线和戒备。

    没能得到答案的贝季风显得有些失望,“睡吧。”

    楚沐绕到床的另一侧,躺进温热的被窝里,又关了床头灯。

    房间陷入黑暗,可楚沐知道,今晚的他注定会失眠。

    就像他曾单独经历过的无数个精疲力竭的夜晚一样。

    “我不介意、不在乎,也……不觉得恶心。”贝季风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