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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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季风眉头微蹙。

    《她的玫瑰》是阙青在欧洲的复出之作,也是《她》系列的首篇,在当年的柏林电影节上荣获了最佳影片,而几年之后,同样是《她》系列的作品,为阙青赢下了柏林电影节与威尼斯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一举奠定了他在华人电影史上不可撼动的地位。

    第25章下药

    “起拍价50万元,有没有人举牌?”董明大声道。

    最先喊价的是小影后项薇,“80万。”

    紧接着池宇宁、简安楠、向然……年轻一代的演员与导演们都争相报价,100万、120万、150万……价格逐步上升,但竞争谈不上激烈,大部分人紧紧只是出于对阙青的尊敬而喊价一次。

    不过,当谢可起身,直接将150万的价格加到300万时,气氛陡然间发生了变化。

    全场鸦雀无声。

    诚然,阙青是两大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导演,获得国际奖项的次数也是第五代导演当中的佼佼者,这块场记板有情怀、有尊敬,也有荣耀,但三百万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上一个由周恺提供的藏品——一枚由法国著名珠宝设计师佛森设计的5克拉钻戒。

    怎么看都是一个疯狂的报价。

    而楚沐选择这个藏品的初衷就是不希望惹人瞩目。

    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国内的群星盛宴,阙青的场记板能让人看出他的诚意与用心,但又不会显得不知分寸地过于抢戏。可是,谢可的报价直接让这块场记板成为目前为止的最高拍品。

    贝季风望去,就见谢可拿起盛着香槟的酒杯,得意洋洋地碰了碰摆在楚沐跟前的那支高脚杯。他的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指尖轻佻地勾弄着男人的发梢。

    楚沐别开脸,眉眼间染上几分不耐的厌恶,但看起来却无法彻底摆脱谢可的骚扰。

    贝季风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用指尖轻点漆黑的手机屏幕。

    谢可算是申城世家圈里出来的导演,当然,论家世他没法和贝季风比,但在娱乐圈中也是他人不敢轻易得罪的对象。

    “320万。”贝季风举起号码牌,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叫价。

    议论声四起,谢可眺望过来,眼神里有讶异,也有审视,“340万。”他继续叫价。

    “360万。”

    一旦开始,贝季风就毫不犹豫,他势在必得。

    谢可莫名一笑,余光瞥了一眼坐在身侧的楚沐,再次举起号码牌,“380万。”

    贝季风转了转号码牌,有片刻的停顿。

    董明在舞台上激动无比,“380万!阙导的场记板被叫到了380万,是今晚目前为止的最高叫价。还有吗?”他看向贝季风,见后者岿然不动,便喊道,“380万一次,380万两次……”

    “420万。”贝季风淡淡道。

    他看向谢可,浅棕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冰冷——这是一种警告。谢可可以再叫价,这点钱对他们世家圈的人来说不痛不痒,不过同时,他再叫出的价格就不仅仅是“价格”,而是对贝季风,对贝嘉的挑衅。

    “420万一次,420万两次……”

    谢可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轻笑一声,认输地放下了号码牌。

    “成交!”董明宣布道,拍卖锤狠狠下落,砸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江空浮夸地吹了声口哨,“贝宝,可以啊,420万换一个场记板,不是很懂你们导演的情怀。”

    “他哪里是为了导演情怀。”江城吃着桌上的菜肴,头也没抬地说道。

    贝季风挑挑眉,不置可否。

    不得不说,拍卖会的叫价环节确实很能刺激人的肾上腺素、令人上头。现在冷却下来,贝季风自己都觉得这四百多万的场记板是有些荒唐了。

    二十分钟后。

    贝季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后台签署成交确认书、付款、取货。接过装有百万场记板的小铁皮箱,他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其实,就个人偏好而言,阙青是贝季风以前最喜欢、最敬仰的导演。

    傅珏擅长说故事,但阙青却能将每一个画面都拍得唯美而动人,哪怕只是一个单一的场景也能孕育出充沛的情感,或悲凉、或澎湃,在镜头语言的运用上,第五代导演中还没有一个人能超越阙青。

    贝季风拿着拍品来到了地下负一层的停车场。

    他今天没开红色吉普,而是请了贝嘉的司机接送,乘坐的是一辆蓝绿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将拍品递给司机后,贝季风来到一楼的庭院里,静静抽了一根烟。

    想到自己方才与谢可对呛时的模样,他不禁哑然失笑。贝季风真的不常做这种事,可当楚沐的面孔浮现在脑海中时,他又觉得一切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无论是十五岁的他,还是二十四岁的他,似乎都可以为那张脸失去理智与风度。

    贝季风自嘲一笑,却不觉得那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他有些后悔拍下那块场记板,自然——不是因为钱,纯粹是觉得他不该再像十五岁时那么幼稚。

    被点燃的烟很快燃尽。

    贝季风走进电梯,准备返回会场。然而,“叮——”的一声,当电梯在宴会厅所在的二楼打开门时,贝季风讶然地看着踉跄走进来的两人。

    “怎么回事?”他问道。

    苏恒头疼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倚靠在他身上的楚沐面色潮红。有那么一瞬间,贝季风以为他又碰了什么奶油制品,过敏了,可粗重的呼吸与被咬得殷红的嘴唇,以及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到苏恒身上的柔弱无骨般的模样——贝季风在世家圈里见到过一、两次类似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