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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北京,已经是满城的灯火。站在西三环的过街天桥上,往南北两个方向看去,都是左面的路耀眼的黄色灯光在流动,右面的路令人晕眩的红色灯光在奔涌。每天每天,整个北京的主要交通干
线上,纯粹就是流动的停车场。
“中午吃晚饭,到现在七八个小时了。又那么大的运动量,是不是再进点儿东西呀?”我真的是有点饿了。
“人啊。还真的就是吃喝性。你看看,咱们两个今天不就是这三件事吗?”柳艳艳很认真的说。
“这没错呀。吃喝性是人生存的根本呀。没这三样,人生不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了吗?咱们两个‘性’痛快了,真的该吃喝了。艳艳,去哪?”
“哎。有了。有个好地方。我上午上网,看到一篇批评在德胜门门楼上开大拍档的文章。在德胜门门楼上边吃小吃,边喝啤酒,边欣赏京城夜景真不错。去那?”柳艳艳眉飞色舞的说。
“好呀。去吧。”我拉起柳艳艳的手,从过街天桥下来,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德胜门。”我告诉司机。
“是去吃大排档吧?”司机说。
“嗨。你怎么知道?”我奇怪。
“不是网上批评了吗?”出租车司机什么都知道。
“对呀。批评了还在开吗?”柳艳艳问。
“这年头就是这样呀。批评了更火呀。我这一个多小时,算你们已经拉了三伙人去那了。这批评的,还把人家批得更火了。这记者说不定是那个老板的托呢。现在这记者,都到处捞好处。”出租车
司机了解的事多,也爱发个议论,把我都扯进去了。
“嗯。真是这样还真的难说。不管怎样,开着就好。他开,咱就去吃呀。”我没跟司机较真儿,他想说什么说什么呗?咱知道新闻队伍可不像他说的这样。社会上流传的顺口溜更难听呢:“防火,
防盗,防记者。”就差没把记者打入四害之列了。可是,媒体不是仍然挺火吗?记者,不还是令许多人羡慕的职业吗?
一路上,我们不再跟司机说话。柳艳艳半躺在我的怀里,享受着和我在一起的浪漫和温馨。我半搂着柳艳艳,心里同样有着柔柔的感觉。
“好了。停在这吧。”在德胜门立交桥的上面,我让司机把车停在德胜门城楼对面的路边,然后,领着柳艳艳横穿马路走向德胜门楼。
去过许多北京的大排档,像德胜门上边这样的大排档真是最棒的。宽宽的门楼上面,摆放着白色的塑料桌椅,燕京啤酒的遮阳伞,在微风的吹拂下款款的飘着。几十张桌子旁边基本上坐满了食客,
每张桌子上都显得杯盘狼藉。这种狼藉的桌面,更加重了大排档受欢迎的热烈气氛。小菜,一盘盘的上;扎啤,一杯杯的端。有朋友相聚的;有家人合欢的;有像我和柳艳艳这样来这里起腻的。每个人
都显得放松而快乐。
德胜门四周,没有什么高层建筑,往四周望去一览无余。城门楼的北侧,是修整的漂亮的花坛。附近的中老年人,在锣鼓和音乐的伴奏下,正兴致勃勃的扭着秧歌或跳着舞,他们无意中在为城门楼
上喝酒吃菜的人们祝兴。
“艳艳,要几扎啤酒?”
“先一个人来两扎。”柳艳艳酒兴又上来了。
“行吗?”
“这有什么?啤酒,马尿似的。没度数。渴了,当水喝。”柳艳艳说得十分轻松。渴肯定是渴了,在床上折腾了那么久,出了那么多的汗,必然想喝水。可这啤酒毕竟是酒呀。
“我说艳艳,今天你是真来情绪了。”
“不是我来情绪,是你让我来情绪。”
“准确的说,是咱们两个在一起才有这样的情绪。”
“对。是这样。情绪是咱们两个共同酝酿的。”
“来。喝。”我提议端起扎啤,“当”的一声碰过之后,柳艳艳“咕咚咕咚”一口气干光了一大杯扎啤。
“艳艳。你太猛了!”我睁大眼睛看着柳艳艳。
“这有什么呀?你渴了不喝水呀?这扎啤,不就跟水一样吗?”柳艳艳说着,把空扎啤杯放到一边,把另一满杯扎啤端到自己的面前。
这个大拍档的服务员不是女孩儿,都是小伙子。小伙子看上去有点土,但一个个神情严肃认真,服务一丝不苟。统领这些小伙子的是一位很漂亮、气质也不错的东北少妇,这少妇就是这家大排档的
老板。据说去年已经在这里办过大排档,今年又接着办。很明显能感觉出这个女老板有很强的公关能力。否则,这样一块风水宝地怎么会被她这样一个外地人占领?这位女老板爽爽快快,迎送宾客左右
逢源,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大有阿庆嫂的味道。
有顺口溜说,“南方人勤快,北方人懒惰,北京人吃着白菜萝卜穷欢乐。”这顺口溜也许有一定正确的成分,但肯定某种程度上有失偏颇。就说这东北的老板娘吧,年纪轻轻的就能闯荡到北京,把
在常人看来根本不可能的、这么好的地方租到自己手中,并且经营的红红火火,这哪是一个“勤快”所能概括?东北人,由于地域和观念的差异,确实有一些人宁可“冻死迎风站,饿死啃肚皮”,也不
肯弯下腰来,躬下身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或者吃苦耐劳,创造自己的殷实富裕的美好生活。但像这位老板娘一样的东北人,现实生活中还是大有人在的。他们观念新,胆子壮,敢想敢干,不干则已,
干则必赢。实际上,按区域划定人群的好坏、勤懒、聪愚是不全面的。
“方舟,这人有时候真不分从哪里来的,干什么的。你看我们有些纯粹的北京人,土里土气,既没有气质,也不会穿戴。还自己觉得自己不错,自鸣得意。可是你看有些纯粹的外地人,来到北京没
多久,一个个活得倍儿精神。风度、气质、穿戴、观念,都比纯北京人漂亮、先进。所以人家活得越来越好,北京的坐地户相对于外地人活得越来越差。我们家前面的那个小区,五栋二十四层的高楼,
几乎全部被在北京做生意的外地人买走。我熟悉的开早餐点的夫妻,开理发店的中年妇女,都花了100多万爽爽快快的买了三居室。可是你到排经济实用房的队伍里看看,几乎都是北京人。受那份罪,遭
那些刁难,排了半天还可能是一场空。人啊,真像人们所说的,有舒服的时候,就有遭罪的时候。人家外地人起早贪黑风里雨里做生意的时候,咱们北京人正在睡大觉、聊天、打扑克、逛街、紧盯着电
视广播,为万里之外的伊拉克战争和英国的恐怖袭击牵肠挂肚呢。跟自己有直接关系的生存上的事情不去操心,尽操心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这是北京许多人的弱点,也是北京许多人最大的悲哀。”
“艳艳,我以为你没事只思考分析男女情事呢,想不到你还把北京人的生存状态纳入了自己思考的范围,不错。有成果。”
“去你的。这是什么成果?瞎想瞎说呗。”柳艳艳掐了我大腿一把。
“你说的很有道理。人,必须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然后才能考虑其他。如果连自己的生存都解决不了,还能解决其他问题吗?包括你我,如果咱们两个连肚子都还瘪着,哪有闲心和精力上床折腾
呀?”
“嘿嘿嘿嘿。对。是这样。咱们这可真是吃饱了撑的。呵呵呵呵呵。”柳艳艳笑得很爽朗。
“来,别只说,喝。”柳艳艳和我都一口干进去半杯。
“爽。真爽。”柳艳艳说着,拿起一只鸡脖子啃起来。
在德胜门城楼上,伴着夜色、灯光和清风,我和柳艳艳边吃边喝缠绵了三个多小时。
“走吗?不早了,回去?”我征求柳艳艳的意见。
“走?走?走、走就走。”柳艳艳的舌头已经有点儿大了。我喝了五杯扎啤,柳艳艳喝了六杯扎啤,而且她比我喝的猛。所以她晕的比我重。
“艳艳。是不是有点儿醉?”
“瞎说。罪?你、你才醉、醉了呢。”柳艳决不承认自己醉了。喝酒的人都这样,说自己喝多的时候,肯定喝的不多;说自己没醉的时候,肯定已经醉了。让你少给他到酒的时候,他还能喝不少酒
;让你多给他倒酒的时候,他是一点儿都不该再喝了。柳艳艳已经进入了醉酒的状态。而我,只是微醺。
“哦。来。艳艳。”我从座位上把柳艳艳抱起来,让她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她也许心里明白自己有些醉态,但她嘴上绝对不承认。
“这小两口还挺能喝。看你把太太给灌的。”大排档女老板来到我和柳艳艳身边,十分熟悉似的说。东北人就是这样,处事爽,说话爽,可是经常爽的不准确。这不,漂亮的老板娘把我和柳艳艳当
成两口子了。按说,她在这个场合应该明白,来这里的一男一女,很多不是夫妻关系呀,可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老板呀,你弄错了,我们可不是夫妻呀。”我顺口更正着。
“啊。不是夫妻胜似夫妻。呵呵。”女老板不但没觉得自己犯了错误,还有加密了我和柳艳艳的关系。
“对,对对。老板说、说得对。我们就、就是比夫妻关系好。胜、胜似夫妻。”柳艳艳搭话说。
“你看你,把人家灌成这个样,呆会儿怎……”女老板只说了半句,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还对着我咧咧嘴,伸了伸舌头。
“呵呵。老板呀,把话说完呀。”我想,快人快语的东北女老板后面的话有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你把人家灌醉了是为了呆会儿做ài方便吧?二是你把人家灌醉了呆会儿还怎么做ài呀?反正女老板
的话是跟“做ài”联系在一起的。普普通通的言谈中,也隐含着情色呀。这个年代,人们的意识里都有不少情色的东西。时不时的就自然流露出来了。
“慢走呀。欢迎经常来。”女老板在我和柳艳艳的身后,还热情的喊着。
“哇!”我扶着艳艳,刚刚走到德胜门楼前面的路边,柳艳艳就交了“公粮”了。我慌忙拿出兜里的纸巾。“来,艳艳。我给你擦擦。”
“不、不用。走。回、回家。”柳艳艳醉态越来越严重。喝酒的人好多是这样,喝的时候还可以,结果喝完一会儿不如一会儿。柳艳艳就属于后者。
“是呀。是回家。”我迎合着。
“我、我说的、说的是你、你跟我、跟我一块儿回、回家。”柳艳艳把脸贴在我的脸上。
“好。好。我跟你一块儿回家。”
“是、是跟、跟我、跟我一块儿、一块儿会、回我的家。”柳艳艳几乎完全靠我背着走。
“对。我跟你一块儿回你的家。好吗?”我尽量轻柔的说。
“好呀。好、好、好,真、真好。”柳艳艳微闭着眼睛。我知道,就她这个状况,我跟她一块儿回她的家,也没什么戏了。我彻底软了,她彻底没感觉了。我们两个都成了中性人,还能有什么节目
呀?
“艳艳,你家在哪呀?”要打出租车,我才想起来不知往哪开呀?
“啊?往我们家、家开。”
“我知道往你们家开,可是你们家在哪我也不知道呀?”
“我、我们家?你、你不知道?上、上礼拜,咱们两个没、没在我、我们家玩儿?”听了柳艳艳的话,我大吃一惊。她跟我说,我是除了她老公以外,跟着上床的第一个男人呀?这怎么上个礼拜又
出了个跟她一起玩儿的呢?
“上礼拜?上礼拜你跟谁玩儿啦?是咱们两个玩儿了吗?”我试探着问柳艳艳。
“你、你这人。装。真能装。跟我、跟我玩儿那么长时间,还、还问我跟、跟谁玩儿、玩儿了。你、你真逗。”柳艳艳伏在我的身上,笑嘻嘻的说。
“啊。对。对对。是,是咱们两个玩儿了,玩儿得很开心。”柳艳艳这个状态,问也问不清楚,知道有这回事就行了,说不定呆会儿她自己说出来了呢。
“你呀。玩、玩儿的女、女人太多了吧?都、都记、记乱了。呵呵。”
“嗯。可能是吧?艳艳,快说,你家住哪?我也忘了。”问不清楚她们家的住址,我怎么把她送回家呀?
“日、日坛、日坛公、公园,雅、雅宝里。朝阳门外、朝阳门外大、大街,朝外、外市场、市场街。”
“几号楼?几门?几号?”我得赶紧问清楚,否则,过一会儿她醉态加重我就没办法送她回家了。
柳艳艳还成,尽管结结巴巴的,但还是告诉了我。我急忙用笔记下了她家的门牌号码和楼房号。招手上了出租车。
从北二环到东二环,路也畅通,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我从出租车里把柳艳艳几乎是脱出来,她已经站立不稳了。
“你们是几楼的?”电梯工问我。
“802的。”我回答。
“802的?我怎么没见过?”电梯工睁着一双警惕的眼睛。
“没见过我。你还没见过她?”我指了指柳艳艳。
“没,没有。”电梯工仍摇摇头。
“你,刚来吧?”我觉得电梯工不认识柳艳艳,肯定来的时间不长。
“我在这干两年了,这座楼里的人我都面熟,你们两个我真的没见过。”电梯工仍摇着头。
“谁管你、你认识不认识?反正这、这是我的家。你少、少管。”柳艳艳斜了电梯工一眼。电梯工不再言语。她似乎尽到了询问的义务之后,剩下的事情她就不管了。
我从柳艳艳的身上搜出钥匙,很顺利的打开防盗门和房门,刚刚跨进门厅,眼前的情景把我惊呆了。柳艳艳也一下子站直了。
厅里的电视上正在播放黄片儿,厅内地板上,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的愣在那里。男人惊恐的看着我和柳艳艳,女人双手捂着脸撅着屁股脸挨着地。
“你、你不说你出差了吗?”柳艳艳像正常人一样怒斥男人。我感觉出这是他的老公。
“我、我是出、出差啦?刚、刚回来。”柳艳艳的老公紧张地说。
“刚回来你就找来了野女人?刚回来你怎么不回家?”柳艳艳这么说我更糊涂了。这不是她们家吗?她怎么说她老公出差回来不回家呢?
“我?我找野女人?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柳艳艳的老公指着我说。他突然醒悟,抓住了柳艳艳的把柄。
“我、我怎么啦?行你找相好的就不行我找相好的?”柳艳艳没出躲藏,干脆就认了。
“哼!你也这么不要脸!”柳艳艳的老公硬起来。
“是你先不要脸的。兴你满山放火,不行我屋里点灯?我这样也是你逼的,是跟你学的。”柳艳艳一脸的不服。夫妻两个都眼睁睁的抓着对方的把柄,没输没赢,僵持在那里。
“你到这来干什么?”柳艳艳的老公问。
“你到这来干什么?”柳艳艳反问她老公。
“以后你别来这里。我也不在家里,咱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柳艳艳的老公和柳艳艳划出了楚河汉界,各自占有各自的风流领地。到这个时候,我明白了,难怪电梯工不认识柳艳艳,这里不是他
们常住的家,是她家的另一套房子。她老公出差才回来,把女人领这里快活来了;她也以为这里肯定没人认识没人来,把我也领到这里来了。结果,他们夫妻两个的想法在这方面惊人的一致,才出现了
眼前这种惊人的场面。
“还撅着屁股干吗?快滚起来!”柳艳艳朝着那女人的屁股蹬了一脚。
这一脚不要紧,我和柳艳艳又都愣住了。眼前这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竟然是常甜甜。我说今晚我请她不来,说已经安排好饭局了呢。原来她是跑到这来“吃饭”了。在我请他吃饭前有了这种约会,她
是不会来我这里。这种约会她是真的不会推掉的。
“哎呀。艳艳。方舟。”常甜甜这才急忙拉过来身边的毛巾被遮盖住自己的身子。
“常甜甜,你怎么也跟我来这一手呀?你们怎么都看我的老公好呀?”这时候的柳艳艳,一点儿酒意都没有了。她极其愤怒的看着常甜甜。
“艳艳。我对不起你。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有什么可是的?”柳艳艳气愤已极,不等常甜甜说完话就打断了她。
“哦。甜甜。快穿上衣服吧。”我和常甜甜相对于柳艳艳夫妻来说,都是第三者,这个时候我得想着为常甜甜解围呀。常甜甜听了我的话,把毛巾被围在身上,拿起放在地板上的衣裤,走进卧室去
穿衣服。柳艳艳的老公也乘机去穿自己的衣服。
柳艳艳和她的老公再没什么话可说,我也不知道插什么嘴,只好三个人干坐着,似乎就等常甜甜出来。这如果不是柳艳艳夫妻都抓住了对方的把柄,仅仅一方抓住另一方的现场,那一定会闹得不亦
乐乎。可是现在双方还能说什么?唯一让柳艳艳气愤和不解的是,俞欣上了她老公的床,这常甜甜怎么也上了她老公的床呢?如果说,俞欣上了她老公的床自己还发现了一点儿蛛丝马迹,这常甜甜跟她
老公也发展到这一步,她是从来没想到的。我当时就想,现在的男女上床,几乎就没有什么发展过程,想了,看上了,就像握手那么简单上床了。快乐了,爽了,舒服了,就美了。
常甜甜从屋里出来,状态很正常,甚至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式。
“常甜甜,你滚吧。就算咱们从来不认识。”柳艳艳怒视着常甜甜。
“艳艳。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可是今天如果不是我而是别人,对你来说是一样的。就像今天如果你不领方舟来这,也会领其他男人来这里是一样的。”按照以往的思维推断,本来处在这种境
地的女人应该感到理亏羞惭的,可是听常甜甜的口气,倒是她在教训柳艳艳。
“你少废话!我宁可看到另外十个女人跟他,我不愿看到你们跟他。”我知道,柳艳艳所说的“你们”,是指常甜甜和俞欣等同学们。
“艳艳……”
“甜甜。别说了,你先走吧。有话以后找机会再说。”我劝常甜甜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不管用的,还要多不少口角和烦恼。
“那好吧。方舟。再见。”常甜甜明白了我的用意,是想让她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她边答应这边走出屋子。
“你。你也走吧。”柳艳艳像命令一样对我说。
“啊?我?”我迟疑了一下。但我没马上走。我想如果我走了,他们夫妻两个说不定要爆发一场战争。那吃亏的肯定是柳艳艳。
“艳艳。你也回家吧。”我劝柳艳艳。
“你走你的。别管我。”柳艳艳恶狠狠的对着她的老公告诉我。
柳艳艳的老公一言不发,对我也没任何表示。一个得到许多女人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跟了别的男人,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艳艳,走吧。这个时候争不出什么名堂来。别生没用的气了。”我轻轻的拉着柳艳艳的胳膊。
“你别管。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柳艳艳虽这么说,但语气已经变得柔和一些了。
“艳艳。听人劝,吃饱饭。你现在离开比较好。”我这回用了一些力气拉起她就走。柳艳艳没有摆脱我的拉扯,而是随着我的力量,跟我离开了她的老公。“呸!”出屋时,柳艳艳朝着她老公坐在
沙发上的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我当时心里想,这就是女人呀,你自己也已经不止一次的跟男人上床了,干吗还跟男人计较呀?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不就完啦?
“艳艳。消消气。好好睡一觉。这一下午一晚上够累的,又生气,好好休息吧。想开点儿,不都这样吗?自己活自己的吧。”我把柳艳艳送到她家里,她由于没了兴致,也没留我,我叮嘱她几句就
走了。
本来我和柳艳艳这大半天折腾得很快活,因为这一巧遇,把我们四个人的好事全给糟蹋了。时间已经是夜里是一点多,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明显减少。算算,从柳艳艳家到我的住处也就四五站地,我
没有打车,干脆往会溜达吧。
我全身松松垮垮的走着,想着来北京这四十多天的日子,除了工作十分顺利外,这艳福真的不浅。不仅跟几个女同学亲密得上了床,跟新单位的女同事也在床上折腾得不亦乐乎。是我不检点吗?是
我不正派吗?是我很努力的勾引女人吗?是我强人家女人所难吗?不是。都不是。甚至可以说这些女人在勾引我,在主动地跟我上床。只是因为我需要,我喜欢,我没有拒绝她们,我才和她们一个个地
进行了成人间快乐的游戏。
实际上,说这些女人勾引我,也是对这些女人的不公平。因为他们也都没下什么功夫、没用什么技巧,就达到了和我上床的目的。说得准确一些,应该是相互吸引。她们看我不会拒绝,才大胆的邀
我和她们上床;我看她们很有和我上床的欲望,我才毫不犹豫的尽量满足她们在床上的需求。这种事情纯粹是男女双方的心有灵犀,心领神会。否则,一点儿蛛丝马迹没有,谁都不会贸然行事。
快走到单位宿舍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白社长的手机号,这么晚了,领导找我干什么呢?
“喂。方舟。你小子今天一下午一晚上搞什么去啦?我打了多次电话你都关机。是不是跑哪甜蜜去啦?”这个风流的白社长,对这种事情是一猜一个准儿。可是尽管彼此心里明白,但这种事情明明
白白的承认还是不行的。我是不想让手机来电影响我和柳艳艳做ài的兴致,才有意把手机关掉的。
“啊。白社长,对不起,我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压关机了。刚才想看时间才知道关着机。有事吗?社长?”
“没事能找你吗?你明天找好人了吗?”白社长是指我们约好去潮白河度假村的事情。“还没有哇。”因为柳艳艳肯定去不了了,所以我说没有找到人。
“没找到人?你可真废物。不过也正好,情况有点儿变化,咱们改在星期天去吧。明天你跟我去报业协会开个会,回来咱们还有事情要研究。”
“好吧。白社长。”
回到宿舍。我往床上一躺,才觉出这一天真的是很累。不想洗漱,连衣服都懒得脱,就想睡觉。朦朦胧胧中,我还想着后天去度假村的事情。后天,去度假村到底带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