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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雅致阁内,周曾氏和周雅儿正面对面坐着,可是却相对无语。
自从嫁给太子以后,周雅儿就很少回娘家了。她的心里也很清楚,当初所有的人都反对她的婚事,是她一意孤行,一定要嫁给太子的。而且祖父也说了,她出嫁以后,娘家是不可能帮衬着她的。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更加不想要回娘家了。今天要不是有事的话,她也不会回来的。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周雅儿,周曾氏的心里也是感慨万分的。坐在对面的自己的女儿,一身凤凰图腾的宫装,头上戴着凤凰展翅的金步摇,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早就已经看不出以前的纯净了。看着这样的女儿,她感到有点陌生。
“雅儿,你今天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良久以后,周曾氏还是开口了,“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直说吧!”
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自己还是很了解的。之前的关系搞得这样僵,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她是不可能回来的。
“的确是有事情。”周雅儿看向周曾氏,开口了,“娘亲,我有一件事情是想要请你帮忙调查一下的。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一定要帮我。”
周雅儿虽然现在已经嫁给了太子,可是日子尚浅,她在太子府里面还没有站稳脚跟,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心腹可言。尤其是这次的事情,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尤其是太子。思来想去,她就只能求助于自己的母亲了。
她之前的时候早就想要过来了。可是发生了南宫霓裳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和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这将军府毕竟是皇后的娘家,而她作为皇后的儿媳妇,在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去帮衬着的。因此一直抽不出时间过来。
“雅儿,你还是先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吧!”周曾氏并没有马上答应,反而是先打听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她究竟能不能帮得上忙,“要是我能够帮到你的话,一定不会推脱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要让你帮我调查一件事情而已。”周雅儿笑着开口道,“就是凌若晚她之所以痴傻了这么多年,听说是小的时候因为受伤,才会弄成这个样子的,是吗?我就是想要请你帮我去调查一下,她究竟是怎么受伤的?还有,她受伤以前,有一次去灵安寺的时候,是不是曾经救过人?”
之前围猎的时候,凌若晚离开以后,她也跟着一起过去了。当然,她过去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本来就没有打算真的去看凌若柔。可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她还是去了凌若柔所在的那个小帐篷里面。
没想到,她这一去,还真的是收获匪浅。她居然听到了了凌若晚和凌若柔之间的谈话,虽然不知道她们两个人究竟说的是什么,可是她还是听到了去灵安寺的路上,还有什么当初的那个小女孩。
虽然听得糊里糊涂的,可是她却还是可以感觉得到,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所以她想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你怎么会想着去打听这些事情?”一听到周雅儿说起这件事情和凌若晚有关,周曾氏的警惕心马上就提了起来,她拉着周雅儿的手,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雅儿,既然你现在已经嫁给太子了,那就好好地当你的太子妃吧!不要再和若晚较劲了。”
“娘亲,你在想什么啊?”看着周曾氏的反应,周雅儿心中升起一股不满,可是想到还是要靠自己的母亲才能够查出来,所以她只能按耐住性子,开口解释道,“我调查这些事情,并不是为了要找凌若晚的麻烦,要是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
“雅儿,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对于周雅儿的言辞,周曾氏并不相信,“你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以前的事情,你就都忘记了吧!要是被太子知道你一直惦记着……那对你也不好啊!你就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日子吧!”
“娘亲,我已经说过了。”周雅儿很不耐地开口道,“我并不是要针对凌若晚,我只是想要知道是不是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还有,娘亲,你不会忘记了之前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吧!”
对于周曾氏的劝说,周雅儿是一句也不想听了。眼前的这个明明是自己的母亲,却一直偏帮着凌若晚,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心里更加不满,对于凌若晚的怨恨也多了几分。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周曾氏实在是想不起来。
“娘亲,你可不要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要是我和凌若晚站在对立面的话,你一定会站在我的这一边的。”周雅儿开口提醒周曾氏曾经许下的承诺,“姑且不管这次的事情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你既然曾经答应过我,那不是应该尽力帮我吗?”
“雅儿,你——”听到周雅儿提起曾经的那个诺言,周曾氏脸色变得煞白,“你之前就已经算计好了,所以才会逼着我答应你的,是不是?”
周曾氏总算是想起了之前她曾经答应过周雅儿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她还以为周雅儿已经不再纠结于暗王的事情了,所以才会答应她的。没想到,雅儿今天居然拿着这个诺言来逼她。这么说来的话,那个时候,雅儿就已经开始算计她了吗?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居然算计她这个亲生母亲。
“我没有逼迫你,那是你自愿答应。”周雅儿一点也不会感到愧疚,反而是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既然你曾经答应过我,那就要信守诺言。再说,我现在不过就是让你帮我调查一下这件陈年旧事而已,又不是让你帮着我对付凌若晚。”
要是可以的话,周雅儿也不想要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可是明明她才是母亲的女儿,是周家的孙女,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站在凌若晚的那一边。就像现在这样,她不过就是开了个头而已,母亲就已经开始劝说她了,就是担心她会对凌若晚怎么样。
听到了周雅儿的话,周曾氏无奈,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反驳,最后她只能询问,“雅儿,你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要针对若晚的?”
“我都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不是,不是。”周雅儿很不耐的再三重复道,“我做的这一切,都不是为了要对付凌若晚。我就算真的要对付凌若晚,也不可能会告诉你的。”
听着周雅儿的话,周曾氏不仅没有放心,反而是更加担心了,“雅儿,你就不要再管若晚和暗王之间的事情了,好不好?”
“娘亲,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周雅儿实在是不想要听周曾氏说教了,“这件事情,你要是查到以后,就派人去太子府通知我吧!还有,这件事情,我希望不要让祖父和父亲知道。”
“好,我知道了。”看着周雅儿拒绝的样子,周曾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却早已经看不出以前任何影子的周雅儿,周曾氏的心里也是很无奈。现在看来,雅儿还是没有忘记暗王,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想着要针对若晚了。
一想到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她也只能叹了一口气,什么都不能说了。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说,雅儿也早就已经听不进去了。现在她就只能祈祷,若晚会一直记住答应她的事情,那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饶雅儿一命。
凌府这几天里面,都有不少的裁缝走出走进的,为的就是要给凌家二房的嫡出小姐做衣服。
寿康院内——
老夫人看着下面穿着新衣服,一脸娇俏的凌若兰,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兰儿现在长得真好,要是宁王看到的话,一定会喜欢的。”
对于凌若兰的样貌,老夫人还是很满意的。再过几天就是肖贵妃的生辰宴了,到时候兰儿要是被宁王看中的话,那凌家就要再出一名王妃了。现在凌若晚是暗王的未婚妻,凌若柔即将要嫁给太子,虽然不是正妃,可是却颇得太子喜爱。要是兰儿也能够成为宁王妃的话,那他们凌家就真的是荣耀满门了。
“祖母,你在说什么呢?”听到老夫人的话,凌若兰一脸的害羞,“我不过就是跟着若晚妹妹去参加肖贵妃的生辰宴而已。”
“还害羞了呢!”看着凌若兰的样子,老夫人笑着调侃道,“京城里面谁不知道,这一次肖贵妃的生辰宴,为的就是要给宁王挑选正妃啊!要是能够入到肖贵妃和宁王的眼的话,你以后就可以过着高高在上的生活了。”
“祖母!”凌若兰脸上全是红晕,娇羞的跺着脚。
“好了,祖母又不会笑话你的,何必这么害羞呢!”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一旁,开口道,“刘嬷嬷,把东西给兰儿。”
听到老夫人的吩咐以后,刘嬷嬷上前一步,把手中一直拿着的锦盒,交到了凌若兰的手中。
看着自己手中的锦盒,凌若兰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打开了盒子。当她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的时候,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狂喜,再次抬起头,看向老夫人的时候,眼底却全是感激,“祖母,这是——”
而那个锦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套翡翠镂金的首饰,那翡翠清透碧绿,一看就是高等的翡翠了。而那金丝线装饰在上面,更显得别致,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套首饰的贵重。而且,这是一整套的首饰,有额坠,项链,手镯,耳坠和戒指。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够没有几件像样的首饰呢!你的那个娘亲也真是的,都没有好好为你准备着。”老夫人笑得宠溺,“这次肖贵妃的生辰宴,怎么说也是要去宫里面参加的,要是没有几件像样的首饰的话,会被别人看笑话的。”
“可是,祖母,这实在是太珍贵了。”凌若兰脸上全是为难,“我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凌若兰拿着锦盒的手却紧了几分。对于这一套首饰,她是一定会得到的,所以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说什么呢?”听到凌若兰的话,老夫人佯装发怒,“难道我这个做祖母的,都不能送自己的孙女一点东西吗?你要是不收的话,祖母可是要生气了。”
“那好吧!”凌若兰点了点头,“孙女谢过祖母赏赐。”
“好了,兰儿,你就先回去吧!”老夫人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现在距离进宫赴宴还有几天时间,你一定要好好学习那些礼仪,不要有任何的懈怠。要知道,这皇宫和家里可不一样,要是有什么出错的话,那就不仅仅是被人看笑话的事情了,说不定就要受罚,甚至是掉脑袋的,知道吗?”
“孙女知道了。”听到老夫人的叮嘱,凌若兰慎重的点了点头,“孙女一定会好好学习那些礼仪,不让任何人看低的。”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老夫人满意一笑,“当然,那些琴棋书画也不能落下。”
叮嘱了一番以后,老夫人才让凌若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去。
若晚居——
与凌若兰的忙碌相比,凌若晚显得格外清闲。肖贵妃的生辰宴快要到了,可是她却没有一点的紧张,就连要送的礼物,都交给秋嬷嬷去准备了。
她的心里很清楚,这一次的生辰宴究竟是为了什么,所以她也不打算掺和进去。再说,她现在已经有婚约在身了,那就更加不可能有什么好准备的了。一句话说,她不过就是去打酱油的而已。
“小姐,若兰小姐那边这几天都在不断地练习着礼仪呢!”落霜开口禀报道,“而且,奴婢听说,老夫人还特意请了锦绣庄的人给若兰小姐做衣裳,而且还送了若兰小姐一套很贵重的首饰呢!”
“她这还不是希望凌若兰可以成为宁王妃,”寒影语带讽刺地开口道,“她倒是想得很好,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孙女全部都可以嫁入皇家。这个凌若兰也配。”
“呵呵,不管配不配,总是有一个希望啊!”凌若晚半躺在美人榻之上,一副慵懒舒适的样子,笑着开口道,“祖母‘命令’我带着凌若兰去,为的不就是这个目的吗?既然想要让凌若兰有机会的话,那自然是不可吝啬投资的了。”
“老夫人倒是打的好主意。”寒影一语中的,“她也不想一下,凌若兰就连被邀请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可能被选中呢?现在太子妃可是相府的嫡出打大小姐,肖贵妃又不是傻子,她一定会为宁王选择一位身份和周雅儿相当的宁王妃的。”
“你都可以看得清的事情,祖母有何尝看不清呢?”凌若晚撇了撇嘴,“她不过就是不想要看清楚而已,她认为,只要能够去参加,说不定就会被宁王看上了。”
“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寒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宁王要是这样儿女情长的人,那根本就不可能和太子旗鼓相当的。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那就说明,他是个很理智的人。”
听到寒影的话,凌若晚赞同地点了点头,“太子一直有皇后帮衬着,谁不知道,在后宫里面最得宠的就是皇后了。宁王能够和太子平分秋色,的确是不简单。”
“所以说,若兰小姐这一次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了。”落霜忍不住摇了摇头,“小姐,你当初真的不应该答应老夫人的。奴婢担心,要是若兰小姐选不上的话,老夫人会把责任归咎到你的身上。”
“这一次去参加生辰宴的女子不知几何,我还能够保证凌若兰被宁王看上啊!”凌若晚冷笑道,“要是我真的有这样的本事,那我早就选一个看得顺眼的带去了,还轮得到她凌若兰啊!祖母虽然有的时候比较蛮横,可是却还不至于这么不讲理。”
“这若兰小姐还真的是心比天高啊!”落霜皱眉,“其实她应该也有自知之明,就她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宁王妃的。”
“应该不仅是她。”凌若晚眼底闪过一丝幽光,“我们凌府里面,一定不可能再出一位王妃的。甚至就连侧妃和庶妃都不可能。当然,要是没名没分的侍妾,或许还有一点可能性。”
“小姐,你怎么会这么说呢?”寒影不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君心难测。”凌若晚眨了眨眼睛,开口道,“我是未来的暗王妃,凌若柔是太子的庶妃。要是凌家再出一名王妃的话,那就荣宠太盛了。一门两个女儿嫁入皇室,已经是很大的荣耀了,要是再加一个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不然的话,那就太惹人侧目了。皇上是绝对不可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听到凌若晚的解释,寒影和落霜都了然的点了点头。
“小姐,这么说来,这个若兰小姐怕是要白忙一场了。”落霜冷笑着开口道,“现在她这么期待,等到面对现实的时候,只怕会摔得很狠。”
“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凌若晚语气里面没有一点的感情,“再说,不去这一趟她是不会死心的。只有等她看清楚了现实,才会选择别的出路。”
另一边,常青园内——
凌佑回到凌府以后,他们一家人都是住在自己的院子里面。虽然这里是凌府,可是更是尚书府。虽然老夫人很疼爱凌佑,凌斌也很关照自己的这个弟弟,可是却也只能让他们一家人住在一个院子里面。不过,这个院子比一般的院子要大些,所以即使是他们一家人住在这里,也挺宽敞的。
叶氏正在院子里面做着刺绣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女儿穿着一身新衣裳,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脸上全是笑意。
“兰儿,你回来了?”叶氏笑着开口道,“看你的样子这么高兴,老夫人给了你不少好东西吧!”
“可不是嘛!”凌若兰笑米米地开口道,“祖母特意请人给我我了衣服,还送了我首饰,让我好好准备着肖贵妃的生辰宴。”
听到凌若兰的话,叶氏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她也不是什么无知的女子了,所以她的心里很清楚,兰儿这次去,根本就不可能入肖贵妃和宁王的眼的。可是一看到老夫人和兰儿这样兴致勃勃的样子,她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尤其是这次的事情,还是老夫人一手策划的,她就更加不敢说什么了。她很清楚,这么多年以来,老夫人一直很不待见她。要是她在说什么的话,只会惹来责骂。
“那个,兰儿,你先坐下来,娘亲有些话要对你说。”叶氏拉着凌若兰,坐了下来。
“娘亲,你要是有什么话,那就快说。”凌若兰催促道,“等一下我还要继续去和祖母派过来的那个嬷嬷学习礼仪呢!你也是知道的,我要去的地方是皇宫,那些宫里面的礼仪一定要学好。”
“我知道,”叶氏拍了拍凌若兰的手,斟酌了一下以后,开口道,“那个,兰儿,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所以,娘亲希望你能够以平常心看待这一次的宫宴。”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