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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是倒霉,吃口豆腐都能咯掉两颗后槽牙,同样,人要是走运,就算是喝凉水都能喝出俩钢镚儿来。
张是非此时真的理解到了这一真理,没想到这么恶劣的一个借口梁韵儿竟然也能相信,这让张是非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心想着,奶奶的,难道哥们儿我真的转运了么?
看来是的,起码那梁韵儿真的相信了,也许是跟她以前的工作有关,试问什么变态的没碰到过?张是非长长的出了口气,真没想到一直纠结自己内心的一个大问题,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敷衍了过去,阶段姓恋爱妄想症’嘿,我怎么这有才呢!张是非心中不由得又开始暗爽了起来。
那梁韵儿见张是非此时的脸色忽阴忽晴,便有些担心的对他说道:“张郎,你没事儿吧?”
蟑螂当然没事儿了!张是非心里一阵暗爽,他心想道,别说蟑螂了,现在就连蚂蚁也没事儿了,看来平常给福泽堂里的那些个菩萨上香确实有好处,因为现在这种状况出了神仙显灵菩萨保佑阿弥陀佛之外,基本上没有别的解释,这叫啥,这叫憋屁的最高境界:运气!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慌忙对着那梁韵儿说道;“没事没事,谢谢你愿意等我。”
他这话倒是真心的,那梁韵儿听他说完后,笑了一下,然后对他喃喃的说道:“谢什么呢,就算你没有病……我也会等你的。”
她的话很柔和,但是一字一句都说的十分认真,这让张是非的心中又着实感动了一把,见她这神情,跟那画中的徐莹曾经的模样实在是太相似了,一时间让张是非不由得又开始感叹起命运的奇妙,但是他明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事情现在既然已经圆满解决了,就不要在多说什么,画蛇添足的效果是可怕且惊人的,万一多说两句再给说漏了,那多得不偿失?
是非想到了这里,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梁韵儿说道:“那什么,不早了,我……?”
那个我字刚说出口,张是非忽然心中猛然咯噔一声,这种感觉很奇妙,前一刻还风平浪静,一转眼周身就跟过了电一般,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威胁他,不是妖气,但是依旧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出于野兽的本能,张是非迅速转过了头去,朝着那男生宿舍楼的方向望去。
但是,他没有寻见任何的异样,只是平常的宿舍楼,一些闷搔的少男少女们在附近吃饱了没事儿闲遛弯儿,梁韵儿见张是非忽然转过了头去好像在找什么,便问他:“怎么了,看什么呢?”
难道是我又多心了么?张是非心中想到,听梁韵儿问他,便转过了头去,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没,刚才那边有个人挺像我以前的朋友,啊对了,时间不早了,你上去吧,早点睡觉。”
“那,你会给我发短信么?”梁韵儿调皮的问道。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会,对了,现在治安挺不好的,晚上没事不要总出来,知道么?”
梁韵儿听张是非关心她,便一脸幸福的笑了笑,便笑着应了一下,然后抱着那个大毛绒玩具熊转身一路小跑跑进了宿舍楼。
张是非一颗心现在才算是落了地,他自嘲的想着,看来,这老天爷也不是只虐待我,起码今天对我挺好的,现在没有牵挂了,完全可以放手一搏了!想到了这里,他心中的热血又开始慢慢的燃烧,只要给他时间,是的,只要给他时间,他应该有足够的把握去获得力量捕捉幸福。
于是他掏出了一根烟,点着了掉在嘴里,一旁扫地的大妈对他直翻白眼儿,但是张是非并没有注意,他将双手插进裤兜,然后转身走去,路过那男生宿舍楼的时候,他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看来,确实是我想的太多了吧,他苦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梁韵儿的校园,现在太阳刚刚落下,也就六七点钟,平时下班的时间很晚,以至于他现在要回家这么早显得有些不适应,要知道与其回家不知道干点啥,还不如去福泽堂跟那分头扯会犊子呢,现在的张是非心情大好,于是便在学校附近的餐馆里买了两个菜,再顺上一瓶酒,鸟,永远离不开窝的,这是潜意识中无法更改的东西,于是张是非这个鸟人便打了个车,直奔他心中的老窝福泽堂。
刚才已经说了,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四周暗了起来,此时哈尔滨街道的车流量高峰已过,那些个出租车师傅们便也不用再四处窜捷径精神高度紧绷了,车载的收音机里传出fm958的音乐,是许巍的《旅行》,许巍确实是个爷们,连声音都充满了沧桑。
于是伴随着着许巍沙哑低沉的声音,出租车便一路行驶在了音乐之中,天色微暗,仿佛喧嚣的都市也同时跟着安静了下来,张是非转头望向车外,暗青色松花江的江水此刻也沾上了都市的灯光,静静的流淌。
嘿,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张是非感叹道,对于以前的他来说,许多根本注意不到的东西此刻都变得万分宝贵,车子在街道上缓慢的前行,望着路两旁的行人,他们的脸上或麻木或快乐,或是幸福,就像是一张张脸谱的色彩,描绘出的那副画卷名字叫做‘活着’。
活着真好,张是非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崔先生和易欣星要让他们行事低调了,毕竟这个人世间就是一个大骗局,我们都生活在一个个谎言之中,但有时候,真实并不代表着快乐,如果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让大家都知道的话,估计这个社会一定会大乱,你想啊,要是每个人都知道有今生有来世,死后真有鬼怪的话,那还有几个人愿意上进了?不都进寺庙当和尚去了,这就是矛盾,矛盾本身就是天道的重要一环,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就已经足够了。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苦笑了一下,作为一个掌握真理的人,他确实活的挺累,不知不觉中,车子便开到了道外区,在福泽堂前边的路口停下了,付完了车费,张是非拎着酒菜下了车,然后慢慢悠悠的向那福泽堂走去。
没走多久,他便注意到,没有灯光的小区福泽堂前,似乎站了一个人,难道是分头?吃饱了没事儿干出来抹黑来了?
不对,那绝对不是分头,张是非很快便否决了自己这一看法,分头没这么高,那这是谁呢?张是非觉得有些奇怪,便定下了脚步站在了树后仔细打量着那个人,是个男人,看不清脸,但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来这儿遛弯儿的,张是非观察了他两分钟,见他一直在福泽堂门口前的不远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向那店里面望去。
这孙子不会是卵妖吧,张是非见他鬼鬼祟祟,心里不由得有些怀疑起来,不过这又有些不可能啊,怎么会有卵妖这么搓的,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况且试问那福泽堂里面的又不是啥等闲之辈,要是一个妖卵在外面瞎转悠的话,那万恶的崔先生早就蹦出来一圈把它的大门牙揍掉了。
不是卵妖,那就是人了,张是非心里想着,人就不用怕了,说破天也就是一神经病,转悠去呗,还能咋地,难不成他是贪图那崔先生的美色?别开玩笑了,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笑了一下,现在还是不管他是不是人了,因为自己现在还是在人身,所以先回福泽堂再说吧还是,于是,他便向前走去,那在福泽堂钱瞎转悠的人听到脚步声,便有些紧张的回头,张是非打眼儿一看,嘿,这爷们儿长得够白的,看上去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头,身穿着一件格子衬衫,长得倒是挺结实,他见张是非向这边走了过来,便自觉的让开了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人八成是有病吧,张是非想到,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张是非也就没搭理他,只是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就走进了福泽堂里。
刚一进屋,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电脑前的崔先生,无聊的他正跟着同样一些无聊的人欢乐斗地主,这幅画面张是非简直太熟悉了,他心想,这崔先生斗地主的样子简直算得上是福泽堂的招牌了,崔先生听到门响,抬头一看,见是张是非,便也没说啥,依旧用猥琐的眼神盯着屏幕,头也不抬的说道:“来了啊。”
“恩呢。”张是非应道,此时福泽堂已经恢复了原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桌子也换了新的,张是非将酒菜放在桌子上,然后对崔先生说道:“分头,吃没呢啊,今天你怎么样?”
那崔先生依旧没抬头,眼睛盯着屏幕然后敷衍道:“没呢,今天,还行吧,他大爷的,怎么现在网速这卡呢?”
张是非听他这么说,便有些无奈,心想着这崔先生似乎真没什么事儿,看来今天他跟那董珊珊谈的挺好,于是他便走上了前去,看了看屏幕,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把迅雷关了,你这一边下片一边玩儿能不卡么?”
崔先生瞪了张是非一眼,这才问他:“你今天怎么样,看你这贱样子就是搞定了吧。”
“彼此彼此。”两人会心一笑,便已经将对方明白了个大概,张是非指着桌子上的酒菜,然后说道:“我买的,正好你也没吃,咱喝点儿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于是把游戏一关,取了碗筷杯盏便跟张是非来到了桌子前,开始吃喝起来,张是非本来想问问崔先生今天跟那董珊珊聊天的细节,但是崔先生对此一概不谈,两杯酒下肚,倒是把张是非今天的遭遇给尽数套了出来。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确实是硬道理,张是非叹了口气,望着眼前这个正在啃猪蹄儿的老姜,心想着这孙子嘴怎么就这么严,让我学学经验都不行?
见他根本想说,张是非也就放弃了,还是问点正经事吧,于是张是非便问那崔先生:“对了分头,你说我这仙骨最近似乎一直没有进步,怎么能更强啊,你教教我,让我也能搞出向你那样儿的东西呗?”
崔先生望了张是非一眼,然后对他说道:“还不到时候,你现在刚学会走就想学跑?早了点吧。”
“我觉得不早了啊。”又是这套话,张是非真是有些听厌了,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前几天不也说了么,我跟胖子进步很快,现在仙骨我俩就差最后一个阶段了,教了得了呗。”
听他这么说,崔先生便耸了耸肩,然后放下筷子,用小指边挖鼻孔边说道:“光记得我夸你,又望了我骂你的时候了,不是不教,你要想进入最后一个阶段,我还真有点儿没把握教,得给你另请个师父……”
张是非望着崔先生,这孙子一脸的不负责,显然是进入了敷衍模式,所以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快,只见他对崔先生说道:“分头,哎,分头,别扣了,再扣扣出血了,你说要另给我找个师傅,谁啊?喂,你看哪儿呢?”
张是非对崔先生说话的时候,崔先生并没有看他,而是边扣着鼻屎边望着窗外,完全没有理会张是非,张是非见他这德行,便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那窗外漆黑一片,但是能看出站着一个人,张是非一看,嘿,刚才那个白面男,他怎么还没走呢?
那男人此时正站在窗外,眼巴巴的望着福泽堂中的两人,此时正好跟崔先生对上眼儿了,竟又转过了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瞎溜达。
张是非一阵苦笑,心想着大哥你这还能再假一点么,他望了望崔先生,明眼人现在都知道了,这孙子一定是有事儿,崔先生似乎很擅长应付这种事,只见他擦了擦手,然后对着张是非猥琐的一笑,从他的眼神中张是非什么都明白了,八成,这又是一肥羊上门儿。
许久未见的生意啊,张是非心里想着,想想这几次连爆了两个高级的卵妖,平常生意都撂下了,这时候生意上门儿,也不失为一个消遣的方法,要知道生活就像是写小说,情节必须一松一紧就跟松紧带儿似的,这样才有趣。
他又陷入了胡思乱想的时候,你崔先生已经换上了他那副职业表情,一副老鸨拉客儿的模样走出了门去,张是非从窗子里看去,只见崔先生跟那个男的聊了几句后,便把他带进了屋子里,那男人进屋,张是非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刚才在外面光注意她长的白了,可是这小子一进屋张是非才发现,被光一照,那人的脸已经不是普通的白了,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简直就跟缺血似的,煞白煞白的,就跟化妆了一样,似乎比张是非和崔先生这俩悲催命还要憔悴。
崔先生示意张是非别吃了,毕竟生意要紧,于是张是非也就起身,崔先生满面笑容的请那小子落坐,这小子似乎很紧张,坐在沙发上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扭扭捏捏,一副很不自然的样子。
但是这也没关系,崔先生这张嘴专门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于是他便搬了个凳子,先开口对那人说道:“兄弟,贵姓啊?”
那男子依旧很紧张,见崔先生问他,便咽了口吐沫,然后表情不自然的说道:“免贵……姓夏。”
“额,夏哥。”崔先生一笑,然后迅速切入正题,对着这男子说道:“夏哥,既然你找到这儿,想必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吧。”
那姓夏的男子听崔先生这么一说,慌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是啊,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要是天天捡钱包儿的话上这儿干什么?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人得多笨啊,自己挖坑儿自己往里跳还跳的这么理直气壮。
进入了职业状态的崔先生表情是不显山也不漏水,他只是用那半边脸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这种傻的不能再傻的问题,只是对着那姓夏的男子说道:“说句大话,你既然能够找到这儿来,想必也是听说过我的名号吧。”
福泽堂崔先生这块儿招牌在哈尔滨确实有那么一点薄名,这一点张是非承认,有不少大款们在酒桌上指名道姓的提他,崔先生这么说,无疑是想让那男子安心,哪成想那男子竟然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没听说过。”
晕,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张是非听完这句话后又看了看那崔先生有些尴尬的模样,差点儿没笑出来,崔先生显然也有些无语,但好在他虽然对张李二人脾气很差,但是对待顾客还是抱着春天般的温暖的,只见他对着那男子微笑着说:“那你一定知道我这小店是干什么的吧。”
可是崔先生没想到的是当他说完后,那男子竟然又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不知道。”
听完这句话就连崔先生都要骂街了,屋子中他跟张是非两人都集体无语了,望着那沙发上的男子,心想同时想道:你不知道福泽堂是干什么的那你干你大爷来了啊!?
那男子见两人无语,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见他想了一阵后,好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对那崔先生说道:“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我以前见过你们。”
什么?见过我们?这是啥意思?张是非和崔先生听完他这么一说,都愣了,他俩仔细的端详着这个男子的脸,怎么看怎么面生,根本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