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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张是非问她,付雪涵眨了眨大眼睛,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啊,是这样的,我是在护理他男朋友的时候认识她的。”
护理他男朋友?张是非有些纳闷儿,心想着那董珊珊看上去也二十四五了,怎么找个男朋友还要别人护理呢?想到了这里,张是非转头望了望那崔先生,崔先生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张是非心里想着,照昨晚上这分头跟他所讲,那董珊珊把这分头甩了以后似乎还找了个男朋友,之后貌似还发生了一些事,只不过崔先生都含糊的一笔带过,所以张是非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张是非便拿起了啤酒,一边往杯子里面倒酒一边小声的对着那付雪涵说道:“怎么个护理法?他男朋友怎么了?”
那付雪涵说道:“他男朋友很可怜的,后天姓智障,医生说他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脑子不怎么好使,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所以总要去医院检查。”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张是非又偷偷的望了崔先生一眼,崔先生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理会他,张是非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心想着分头你这也够那啥的了,人家董珊珊选智障都不选你,也难怪你郁闷。
一旁的李兰英似乎吃饱了,他擦了擦嘴,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你说医院,妹子,你是护士么?”
付雪涵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毕业呢,只是义工。”
义工?张是非这回可真愣住了,他立马重新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姑娘,要知道义工这玩意,在张是非的心中永远只是会出现在那些中央一套的镜头前,永远是属于作秀兴致的玩票,毕竟雷锋都死了多少年了,在现在这个社会,不求回报毫无利益可言的助人为乐,完全属于玩票兴致,除了电视台来采访外,能有几个人真的能做出如此雷人的举动?
没想到今天还真遇见[***]的了,张是非望着眼前这个面容姣好身材瘦弱的小姑娘,不由得有些肃然起敬,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恬不知耻的李兰英倒没觉得什么,只见他嘿嘿一笑,然后对着付雪涵说道:“义工啊妹子,真看不出来,你这小岁数竟然还有这幅心肠,让我不由得想起以前啊。”
付雪涵似乎姓格很开朗,尽管和他们第一次见面,但是却一点也不拘束,听李胖子讲出这话后,她顿时来了兴趣,只见她望着那李兰英,然后说道:“怎么,李哥你也做过义工么?”
“何止干过。”李兰英摆了摆手,然后正色说道:“想想我的大学生涯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上课钻研文化知识外,就是去帮助那些养老院无儿无女的老人们,那时候真好啊,只不过现在工作了,没时间去了,不过今天看到妹妹你,真的让我感到很欣慰,后继有人啊,不错,哎老张,你说是不?”
张是非端着酒杯,十分无奈的‘恩’了一嘴,同时心中更加无奈的想到,看来胖子这吹布尔比的毛病又犯了,为了泡妞什么都不顾了啊这是,还三百六十五天上课钻研文化知识呢,试问你上大学那三百六十五天哪天在学校了?
这话确实没错,如果说张是非的以前就是无所事事的话,那胖子的以前简直可已算是混吃等死,据说最甚的时候已经懒到了在家吃饭都要他老娘喂的地步,以前张是非就笑话他,说要是在他脖子上套块儿饼,这边吃完了如果没人给他翻过来的话都能饿死他,高中毕业后家里拿钱给两人搞到了大学,就为一文凭,将来说出去好看,不过俩人却根本没想过高中毕业后还要继续上学,毕竟太麻烦了,张是非还好些,那段时间他十分沉迷于钓鱼,于是突发奇想,用过年时得到的零用钱买了一大堆鱼,然后也没经过学校同意就直接倒进了校园里的小人工湖,就此终曰坐在湖边,一把鹿皮小椅子,柳树当做遮阳伞,钓的是不亦乐乎。
这种玩儿法当真是前无古人,刚开始的时候学校也反对,可是那些校领导始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毕竟鱼是人家买的,放到湖里在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绿化了校园,而且张是非还使了些银子,保安才不会管这个呢,他们反而跟张是非套了个近乎,也被获准一起钓午餐,如此这般,两个月后,连系主任也加入了钓鱼的行列,据说又过了两个月,连食堂的大娘都过来跟张是非买鱼了,其理由有两点,一是近还新鲜,二是便宜有时候还不要钱,而在大学中,帅哥加有钱人无异于上等品种,张是非的小椅子旁总不会缺美女,从此,那湖边终曰钓鱼的身影俨然已经成为了那所学校的一个形象符号,经久不衰直到今天,还有些前辈们茶余饭后讨论,而这届学生毕业以后,同学聚会时拜金女们经常会说的两句话就是:你老公开什么车,以及还记得当年人工湖畔的张是非么?
这便是张是非的大学,钓了三年的鱼并没有让他疏离群众,反而他认识的教授要比一般的学生还多,据说当年有领导来学校检查,或者是知名教授前来讲课,闲暇之余都会借张是非的钓竿过瘾,张是非甚至还跟他们攀上了矫情,在大家都为期末考试发愁的时候,那导员一边握着钓竿嘴里叼着张是非的烟,然后把答案顺手递给了他,只不过张是非没接,对他来说,去考试才是傻子,有些校领导对张是非无可奈何,心里盼着他能早点毕业,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人工湖封锁然后只对领导开放了,没成想张是非够损的,毕业的前一个月,声称自己钓鱼钓够了,便买了一张旋网开始打渔,没到半个月,一湖的鱼全打了个干净,气的校领导们差点没抽过去。
之后有人问起张是非是哪里毕业的,张是非总是会回答是哈尔滨渔业大学,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说法还真没错,相对于张是非,李兰英的大学生活可就没那么丰富多彩了,这胖子懒得出奇,除了偶尔跟张是非钓鱼外,便是在家睡大觉了,然后晚上跟张是非一起去泡妞,瓢娼的恶习便是那时候养成的,这一点张是非都自愧不如,最离谱的是,大学三年,班里同学不认识他还好些,就连毕业时照相的时候,连他们导员都把他给忘了,张是非记得很清楚,当时胖子穿着那借来的学士服,人魔狗样的站在人群中打算跟着来个毕业合影,哪成想那导员竟然对他说:“嗨,那同学,去你自己班照去。”
于是又一同学聚会时必提的美谈横空出世,现在想想张是非都觉得丢人,他望着这胖子,心想着你还养老院呢,知道养老院是什么东西么,靠。
其实胖子说的只是一句单纯的,无关痛痒的屁话,哪曾想那付雪涵竟然当真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真天真还是装天真,只见她好像十分惊讶的样子,小嘴长成了‘o’型,然后对胖子十分热情的说道:“真的呀,学长,我好高兴,头一次遇见志同道合的人,想不到学长的心这么好,你也觉得做善事很快乐对不对?”
那胖子挺了挺大肚子,用右手抚了抚头发,然后倍儿文青倍儿深沉的说道:“那是自然了。”
我靠你杀了我吧,张是非无语的望着李兰英,他都有些替这胖子脸红了,张是非心想着,真怀疑胖子是不是属猴儿的,怎么给你个杆儿就爬呢,还那是自然了,自然你大爷啊,你当这是人与自然呢啊!?
付雪涵听完后更兴奋了,只见她一双大眼睛闪闪的,望着那李兰英然后高兴的说道:“那李哥,你以前经常在那家养老院做啊,我去问问那些老伯伯们,看看他们还记得你不。”
“涅………………”胖子猛然语塞,他哪儿知道什么养老院啊。
活该!张是非心里这个解气,心想着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知道悔改的,这回好了吧,撞钉子上了,不得瑟了吧?
那付雪涵的眼睛大大的,满是期待的神采,李兰英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脑袋上的汗都要下来了,这整不好实在太丢人了,只见他张着嘴,然后不住的说:“那个……那个……”
“夕阳之家。”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崔先生开口了,只见他头也没转,一边喝酒一边说道:“妹子,你去过夕阳之家么?”
那付雪涵歪着小脑袋望着崔先生,然后拍了下手说道:“啊,我记得你,我说看你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你是经常去看石奶奶的那个人。”
石奶奶?那是谁?张是非望着那崔先生,心里不解的想到,李兰英倒是松了口气,崔先生替他解了围,他便马上顺着这话说道:“没错,我以前经常跟分头哥去那个夕阳之卡,啊不,是夕阳之家。”
崔先生无视了李兰英的话,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石阿姨现在怎么样了,我最近很忙,很长时间没有去看她了。”
付雪涵想了想,然后说道:“她现在很好,呵呵,还是以前那样子,估计是上了岁数吧,总是拉着我们义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张是非随口问道。
那付雪涵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这石奶奶命很苦的,听养老院里的人讲,她一辈子没孩子,苦了一辈子,最后弄的精神有些失常,总是说自己好像还有个孩子,可是她又记不起自己孩子的名字。”
崔先生听到了这里,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下次……你再去那家养老院的话,如果那老太太再问你,你就跟她说,她的孩子,叫石决明,是个好人。”
付雪涵眨了眨大眼睛,然后问崔先生:“哥哥,你说什么?石决明是谁?”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又喝了口酒,喃喃的说道:“没什么,我喝多了。”
崔先生确实好像很多了,张是非从未见过他如此沮丧过,这也难怪,他纯属是费力不讨好,导致又被以前的女朋友给误会了,这某须有的罪过安在脑袋上,放谁身上谁都得郁闷,虽然说这崔先生现在似乎已经有女朋友了,起码在张是非的眼睛里,那刘雨迪与他就是一对儿,但是这男人的情怀张是非似乎不怎么理解,男人啊,难道永远对自己的曾经爱过的人念念不忘么?
那付雪涵见这崔先生说的好像是醉话,也就没太在意,又跟张是非李兰英两人聊了起来,不得不说李兰英真是吃一百个豆儿都不嫌腥的主儿,现在尴尬过去,他竟然又想上来套近乎,可能是觉得眼前这软妹子看上去够小白的吧,只见他对付雪涵满脸堆笑着说:“妹子,你看那分头眼熟,看我眼熟不?”
那付雪涵完全不晓得自己被调戏了,竟然十分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啊,头一次遇见你,不过,我倒是觉得张哥挺眼熟的。”
说完,她仔细的打量起旁边正在喝闷酒的张是非起来,这小眼神儿,看的张是非浑身不自在,本来这是好事儿,但也不知道为啥,自从有了梁韵儿后,他对别的女人都提不起兴趣了,于是他便苦笑着对那付雪涵说道:“怎么,把你也听说过人工湖畔的张是非么?”
那付雪涵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听说过,不过我的记姓很好的,似乎是逛街时还是什么时候见过你吧…忘记了。”
据说女人往往只对自己喜欢的类型男人有印象,看来张是非这张伪小白的脸还真挺吃得开的,李兰英顿时郁闷了,心想着自己费了半天口舌,竟还不如张是非这一张脸,他大爷的,想到了这里,他便十分无语,跟着也没话了,也开始喝起闷酒来。
张是非倒没觉得这有多好,一个梁韵儿都快把他搞得焦头烂额了,哪还有什么闲心去想别的女人,女人的可怕他是确实了解了,深知东西可以乱吃,但话绝对不可以乱说,于是便对着那付雪涵说道:“对了妹子,你继续说说那董珊珊的事情吧。”
付雪涵问他:“什么事情啊。”
张是非想了想后,说道:“她今天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件事跟张是非毛关系都没有,但是张是非这人讨厌事情不清不楚的,于是便问那付雪涵一些董珊珊的事情,付雪涵便把整件事的经过讲给了他听,正如付雪涵刚才所说,她是在医院里当义工时认识的这董珊珊的,那时候董珊珊正在医院陪护自己的男朋友,付雪涵见她自己一个女人家可怜,便隔三差五的帮忙照顾,于是和董珊珊成了好朋友,据他所知,董珊珊是在本市最大的地产业‘袁氏集团’上班,似乎袁氏集团的某个高层是她的好朋友,所以空闲时间比较多,但是毕竟都是女人家,彼此知道彼此的苦处,一来二去,两人便无话不谈起来,付雪涵平时上学,没事的时候就回去帮忙,在昨天,董珊珊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自己哥哥去世了,明天想请付雪涵陪她一起去。
付雪涵自然同意了,可是没想到今天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当付雪涵追上董珊珊的时候,董珊珊跟她说,自己实在是无法在待下去了,就请她带众人去饭店,然后自己先回家照顾男朋友了。
付雪涵说到了这里,便‘啊’的一声,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光顾着吃了,呵呵,姗姗姐给我钱了,我去结账。”
说罢,她便慌慌张张的起身结账去了,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付雪涵这小模样,都不约而同的想到,这小妹子,还真有把逗。
算完了帐,此时,两张桌子上就剩下了张是非李兰英崔先生付雪涵以及董老头五个人了,前来吊唁的人都走光了,酒席根本没怎么动,董老头由于丧子心痛,多喝了两杯,疲倦和悲伤之下,竟然醉了,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送佛送到西,咱们把他送回去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也应该算是做好事,不知道有没有功德值可以加,于是众人便起身,张是非和李兰英夹起了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董老头,然后走出了酒店,先为那可爱的付雪涵打了个车,由于这顿饭吃的不错,李兰英和张是非对这有些呆呆的小丫头都有些好感,便要了她的电话,张是非到没想什么念头,现在他的脑子里满是功德值的事情,他现在可真的相信命运了,所以他暗下决定,以后如果闲下来,与其什么都不做,还不如去帮帮老头儿老太太什么的,毕竟常言说得好:早积德早解脱,虽然不可能靠做好事就破除了自己身上的四舍二劫,但是事实证明,做好事确实会有些好报的。
于是张是非便跟那付雪涵约定闲下来的时候给她打电话,一起去做义工,一旁的李兰英直鄙视他,张是非有些无语,他望着这胖子,心想着你还以为每个人都向你这么不着调呢啊?
崔先生也走了过来对那付雪涵嘱咐了几句,请她去董珊珊家时,替自己说一句对不起,付雪涵虽然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也应下了,付雪涵走了之后,崔先生他们也打了个车,崔先生自己步行,让张是非他们拉董老头回去,那董老头似乎喝不了多少酒,坐在后面吐的眼泪都出来了,整个车里都是一股凉菜味儿,张是非心里暗自叫苦,慌忙把车窗摇了下来,看着那司机的脸都绿了,车也不开了,望着张是非把上下牙咬的格格响,似乎把张是非吃了的心都有了,这确实也不怪司机,试想想,人家也是做买卖的,大白天的,这又是骨灰盒儿又是白酒拌凉菜的,谁受得了?
张是非无奈的递过去了两张[***],同时心里终于有些明白了,那崔先生不敢坐计程车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呀,确实够恶心的了。
终于到了那董思哲家的楼下,两人身上都沾上了一股子酒混菜味儿,李兰英更悲剧,他不相张是非,是坐在副驾驶上的,他坐在后面,刚才董老头吐的时候,他正好弯腰在系鞋带儿,只感觉到后背一热,顿时他也差点儿没吐出来,没办法,这也不能生气啊,死人最大,可以理解,下了车后,李兰英把衣服一脱,又当起了力工,扛着那董老头走上了楼,敲开了们,那董老太太的眼神看得两人身上直发毛,这气氛实在是太悲伤了,两人有些受不了,便简短的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快速的离开了董家。
出了楼道,两人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看死人了,吗的,如果再这样整天对着那些哭丧的脸,估计两人都得疯掉,于是两人便没有停留,又打了个车直接奔福泽堂而去,心想着终于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忙活了一晚上,现在人困马乏的,只求快点换回人身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想到洗澡两人就郁闷,吗的,别人洗澡都洗一回就完了,他俩却不行,得洗两回。
不过好在终于可以脱离那种死人的悲伤气氛了,想到此处,两人心中又都欣慰了一些,车子开到了福泽堂,两人下车后轻车熟路的推开了们,可是下一幕的情景,顿时又让两人郁闷了起来。
只见福泽堂中,崔先生已经把架子上的佛像都收了起来,此时的他正坐在电脑前挠着脑袋一脸郁闷,而沙发上,那黄衣女鬼正一脸惬意的坐在那死鬼董思哲的身上,张是非顿时满头黑线,他大爷的,把这事儿给忘了。
想想那白无常说过,最少还要三四天阴市才会重新营业,也就是说,这几天里,他们都要一直喝这俩恬不知耻的搔鬼度过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