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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渊立刻就明白了，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你就是那个馆长？不准我进入念灵会馆的家伙？”
左凡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模样，突然笑了。
他这一笑给沈思渊整蒙了：“你笑什么？”
“沈思渊同学，你真是傻得可爱。”左凡托着腮，“你见过这么年轻的老大吗？”
“万一你会什么返老还童术或者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做到青春永驻呢？保不齐你就是个猥琐大叔。”
沈思渊无比认真的和他探讨着这个问题，结果左凡笑得更欢脱了。
“据我对你的了解，你不该这么能说才对。”
沈思渊满脸无语，好吧，她可能是被十二传染了，也不晓得她怎么会整出来这么个能说的玩应，完全和自己不一样嘛，搞得现在她都要被同化了。
等等，不对劲。
“你有多了解我？你们把我调查的还不够吗？”
“不，不是‘我们’，而是我。”左凡摆摆手，“得跟你说清楚，我不属于会馆。”
“不过我也不属于鬼灵域。但是，我和你，是同一种人。”
沈思渊越听越蒙，满脑子问号。
“我找你很久了，在你身边隐藏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找到你，就是希望你别加入会馆。”
一回到正题上，沈思渊就不大乐意。
“为什么？我想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有啊，我说了我们是一样的。”左凡被她突然改变的情绪整得有些不知所措，“你并不属于那里。”
“那你倒说说看，我又是属于哪里？我最烦你们这种说话说到一半就尥蹶子的人。”
这下变成左凡满脑子问号了，她以为自己对她足够了解了，她这么想加入会馆，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沈思渊，你要明白有些话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说出来。”左凡终于认真起来了，“不管你的性子如何，你也要考虑一下你面对的是否是值得你信任的人，在你对我没有消除怀疑之前，我是不会说明白的。”
“你的性格太容易让你急于知道真相而忽略掉每一处可以带来危险的细节，对于初涉念灵领域的你来说，还是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为好。”
沈思渊嗤笑一声：“你很矛盾，你找我不就是想告诉我什么吗？结果又不肯说了，你不觉得这样一来让我对你更怀疑了吗？”
“这不重要。”左凡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你对我信任与否不是重点，关键的是，你要学会明辨是否有人窥视。”
沈思渊眯了眯眼睛，半晌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左凡总给她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虽然她认为他很烦，可是又不自觉的想要接近他。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阵子，左凡突然抬起头盯着沈思渊的眼睛。
“准备好。”
“什么......”
沈思渊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突然向底下坠去。
下去的一瞬间，她似乎瞥见头顶萦绕了一团黑气，很快便消失在一个迅速缩小的圆圈里。
若问底下是什么？反正不是那个面馆。
沈思渊虽然不恐高，但是这突如其来的下坠也给她吓得不轻，尤其还是在发现下面什么都没有的时候。
“啊————”
这个时候，只有拼命的大喊，才能把心底的慌乱压制下去。
一个巨大的黑色阴影忽然笼罩在她头顶，一双手拽住她的背包，然后她整个人被顺势一翻，便牢牢地被抓在空中。
缓了一会儿后，沈思渊仰起头看了看抓着她的左凡，他正带着她在空中飞翔。
这时她才发现，原来下面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浓浓的云雾遮住了地面上的一草一木，那是一片广袤的森林。
奇怪的是，她身居高空，竟然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
左凡缓缓下降高度，在距离地面大约一百多米时，他对沈思渊说道。
“这是我的幻境，别害怕。”
“说真的，你比我想象的要轻。”
沈思渊没吭声，却有种想要扁他的冲动，奈何自己够不到他，等下到地面上的，一定扁他。
不过她似乎发现，她的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下落时被刮跑了？可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正想着，她觉得他们差不多要降落了，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什么东西卡了一下。
结果低头一看，她发现自己被挂在树上。
左凡稳稳地落在地上，仰头对沈思渊笑了笑。
沈思渊冲他嚷嚷道：“笑毛？给我挂这干啥？放我下去！”
左凡叉着腰笑呵呵地说：“有本事自己下来啊。”
沈思渊确实很想自己下去，可这树杈不偏不倚的卡在她腰部向上一点，搞得她现在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来，不论怎么扭都丝毫动弹不得。
关键时刻想叫十二出来帮帮忙，但她还是止住了，这家伙从再次见到左凡开始就没了声，再说了，叫他出来有什么用。
“喂，带我来这到底要干嘛？”
“省省力气，好好待着。”
左凡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这里的每一棵树我都了如指掌，特意选了一个能卡住你的树杈。”
沈思渊撇撇嘴：“你怎么知道能正好卡住我的腰？”
左凡抬头对她莞尔一笑，“学校体检的记录，我还记得你的腰围。”
沈思渊：“......”
“猥琐大叔！实锤了！”
正当她张牙舞爪的想对左凡实施一番表面暴力时，一阵黑风呼啸着从两人头顶刮过，在远处聚拢成一个赤黑色的高大身形。
沈思渊费力的抬头看了看，注意到那人左手捏着她的黑色鸭舌帽。
难道是那时的黑气......那他的目标应该是自己的脑袋吧......
她不再乱动了，而是有些紧张起来。
细细看去，对方不是一般的高，感觉上都有两个左凡高了，而且很壮，就像一座小山。
他穿着赤黑色的铠甲，右手攥着一柄尖利的钢叉，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沈思渊却注意到了他头顶的犄角，不是人，是鬼？
他脚下的草木已被他身上活跃的不知名的液体腐蚀成黑色的泥沼似的东西，还在冒着泡。
沈思渊远远就感觉到了恐怖的威压，如果不是挂在树上，恐怕她根本站都站不住。
至于下面的左凡，沈思渊敏锐的发现了他脚下裂开的地皮，但他依旧一脸轻松的模样。
这样还能纹丝不动，这个左凡貌似有两把刷子啊。
沈思渊小声问他：“他是什么鬼？”
左凡笑笑：“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