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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丧尸宝宝2333”
“丧尸宝宝是什么称呼啊,我只心疼黄濑。本来就被丹尼尔技术碾压得怀疑人生了,现在丹尼尔还要单刷一次。等以后他俩联机接着上次的档玩,他岂不是要被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丹尼尔吓哭?”
“吓哭什么鬼,我赌300块他只是会惊讶地喊666而已。”
“呵……”丹尼尔瞄到那个说黄濑会惊讶到喊“666”的弹幕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起来,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在一众“主播笑了我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哀号声中,他恢复平时淡定的模样操纵着游戏手柄快速进入了游戏状态。
不得不说,反应迅速,计算能力超群,动态视力绝佳的丹尼尔在动作游戏这个领域有着非一般的资质。比起直播恐怖游戏,他在果敢地打爆丧尸怪物的脑袋的时候微微勾起的嘴角,荡起的一抹邪笑实在把一众女性粉丝帅得合不|拢|腿。
直播到一半,门外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细碎的敲门声。虽然这敲门声越来越大,但是戴着耳机全身心投入游戏之中的丹尼尔并没有听见,所幸有观众的弹幕提醒。丹尼尔这才取下耳机,意识到自家的门被人敲响,他带着疑惑关掉了自己直播这边的话筒走到门口。
打开门,一个一身纯白色西服,黑色内衬配上骚包紫色领带的男人倚着门框站立。他黑发配着深咖啡色的眸子,标准的欧洲人的帅气脸庞上带着不修边幅的胡渣。看见丹尼尔,男人操着一口吊儿郎当的日语说他是迹部给自己找的医生。
没有丝毫犹豫的,丹尼尔一秒冷脸把门“啪”地一声关上。
“喂喂!开门呐!”男人的脸色在丹尼尔关门那一刻十分精彩,差点被门拍到鼻尖的他足足愣了几秒才回神,他赶紧上前使劲地拍了拍门,“怎么一言不合还会甩脸色了呢?你这样真是不可爱,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男人话语间表露出与自己相识的意思,丹尼尔重新开门:“你和我之前认识?”
“嗯,是同事,不对,算是你同事的老师吧。”男人自我介绍说,“我是夏马尔,受BOSS之托来给你看病。”
丹尼尔带着明显的怀疑盯着夏马尔,对方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种不着调的气息让他实在难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检查。许是丹尼尔毫不掩饰的嫌弃神色和横挡在门口禁止进入的长腿表露出完全的不信任太过扎眼,夏马尔挠了挠头发调侃道:“我说丹尼尔,请别一副我在逼良为g的表情好吗?我也是奉命行事。虽然说你长得比很多女生好看,但是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我可是有节|操的医生,说了不治男人就不治男人的。要不是BOSS发话,打死我都不会接受给你看病这样的要求。”
细细品味夏马尔的话,丹尼尔宛如X光的视线终于是收回,他淡淡开口,话语的理性到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程度:“医生桑,你的BOSS不是迹部吧。”
“嗯……你猜呢?”夏马尔笑嘻嘻地跟丹尼尔打起了哑谜,丹尼尔皱了皱眉:“你知道我出了什么问题吗就来给我看病?”
“不就是个失忆吗?”夏马尔摊手,“要我说这种都不是病,领你回意大利转几圈就能想起了。实在不行,敲敲脑袋看说不定撞一下就好了。”
丹尼尔的表情凝固成了冰霜颜色,他看着这个愈看愈觉得奇怪的男人质疑道:“夏马尔先生,你真的是个医生吗?”
“当然,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专治不治之症,治愈了100万人的名医。”
“我没有不治之症,请回吧。”丹尼尔再次下达了逐客令,他把手搭在门边随时准备关上。夏马尔眼疾手快地拦下丹尼尔的动作,耍赖似的地开口:“你不让我给你看病我就不走。”
丹尼尔的眉头皱得更深,眼神里透出一丝寒意,这是他发火的前兆。夏马尔见他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宁静般盯着自己默默无言,那隐隐冒着火苗的眼睛让夏马尔下意识想到了沢田纲吉。两人这样僵持了一小段时间,最后夏马尔认输地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好吧,咱们不看病。聊天可以吗?说说彭格列这个姓氏你还记得多少?”
“彭格列?”丹尼尔始终保持着抵御姿态的手在听见这个姓氏的那一刻放松了,他愣了一秒回应说,“感觉很熟悉。”
夏马尔趁着丹尼尔松懈的关头闯进房间,嘴上念念有词:“那还有救,这是你目前效力的家族,我就是彭格列叫来的。”
没有来得及顾及夏马尔的趁虚而入,丹尼尔呆呆地伫立在原处,脸上的表情陡然间布满了阴郁色彩,他的嘴唇动了动,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字像是在自问自答又像是在询问夏马尔:“彭格列……十代?”
“!”夏马尔瞪大了眼睛表现出了极大的惊讶。他得到的信息是丹尼尔彻底忘记了彭格列的事情,而现在丹尼尔却准确地说出了“彭格列十代”这个词语。
记得沢田纲吉打电话的时候把丹尼尔的情况说得很严重,夏马尔甚至觉得自己慢一步这个全能小助手就会一命呜呼。这才让他放下手中的约会,马不停蹄地来到日本。虽然丹尼尔一开门他就知道沢田纲吉运用了夸张的手法传达指令,但是丹尼尔整个人气质的改变还是让夏马尔感到帮助丹尼尔恢复记忆这个工作任重而道远。
不过所有的担忧就在这一刻消散了,夏马尔觉得丹尼尔的失忆也许并不是特别严重的问题,他只是缺少了引导的人,于是夏马尔像是世界明亮了一般猛然间燃起了希望。
“果然……”看到夏马尔的反应,丹尼尔已经明白了。他说话间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怒意,拳头不自觉地紧紧握起。他就知道那个长时间在自己直播间游荡的叫做“彭格列10”的人有问题。根据目前的信息合理推测,那个人十有□□就是自己的BOSS。一个没事拿钱砸主播,整天在线看直播的人,这样的人当BOSS真的靠谱吗?丹尼尔不禁这么问自己。
除了把彭格列十代和“彭格列10”联系起来,他还莫名地联想到了某个在米兰时装周见到的男人。丹尼尔看向夏马尔,眼睛平静无波却又像是暗藏着如膺般的锐利。他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彭格列十代目是个棕发棕眸的男人?”
“没错。”夏马尔点点头,丹尼尔的脸色不善倒是丝毫不影响夏马尔的好心情,他开心地吹起了口哨,“什么啊~这不是记得吗?”
“那个混蛋……”丹尼尔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泼了一身的冷水,全身冰凉。仿佛置身于一个被虚幻的泡沫淹没的海洋,分不清孰真孰假。他知道就连信誓旦旦说不会骗自己的迹部也和那个所谓的彭格列十代串通一气,否则凭迹部的手段,是绝不可能连自己合作伙伴手下的财务大臣都不认识的。
“什么?”夏马尔听见丹尼尔骂沢田纲吉的话,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要知道,曾经的丹尼尔作为一个彭格列十代目最忠诚的部下,哪怕是背后对沢田纲吉的抱怨都是不曾有过的。
“没事,我觉得我应该快要想起来了。”丹尼尔深吸一口气试图安抚自己剧烈波动的情绪,他能够感觉得到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般自然而然。丹尼尔冰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夏马尔,语气笃定到让人无法质疑,“如果可以,麻烦你回去告诉彭格列十代目……我很快回去找他。”
“这样吗?”夏马尔一瞬间感觉眼前的丹尼尔和以前的他重合了,那个刻板严肃,一丝不苟的年轻人。他并不清楚沢田纲吉在这之前做过什么,看丹尼尔脸色不佳,夏马尔出于医生本能地凑近了些关心道,“你脸色不太好,注意休息,不要熬夜。”
“我知道了。”丹尼尔和夏马尔说了几句,最后算是送走了这位难应付的大爷。
这个时候,丹尼尔早就没了心情直播,他跟守着电脑看着空椅子很久很久的观众们说了一声“抱歉,身体不适先下播”便关了直播间。在直播期间,放个无声的背景晾着观众这么长时间完全可以说是直播事故了,不出意外斋藤的电话过几分钟就要打过来。
丹尼尔想了想自己会面对的批评教育心烦意燥地把手机关掉,然后麻利地穿上外套出了门。
天空已经完全黑透了,天边厚重的黑云压得月亮都喘不过气来,星星也隐去了身影,整个大地都被夜的黑暗笼罩。丹尼尔沿着夜晚的街头走了很久,晚上的风吹得脸颊有些发凉,得益于这样的刺激,他的大脑总算是逐渐趋于冷静。
意大利彭格列总部,端坐于自己书桌前的沢田纲吉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看着窗外呼啸的风吹得玻璃窗都微微颤抖,突然“啊”地叫出了声。他似乎忘记告诉夏马尔不能跟丹尼尔说起彭格列和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应该不要紧吧?沢田纲吉乐观地安慰自己,他转了转手里的笔,注意力很快被眼前的财政赤字单吸引去。那一笔需要赔偿的巨款来自于自家岚守和雨守进行任务时的“意外”。这种时候,沢田纲吉内心总会冒出一股对丹尼尔难以言表的思念,这种思念比起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阿尔在外边的办公室,沢田纲吉拨通了内线:“阿尔,狱寺和山本还在总部吗?”
“是的,BOSS。”
沢田纲吉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无奈地说道:“把他们给我叫进来。”
狱寺和山本并排走进沢田纲吉的办公室,他们都穿着纯黑色的西装,纯手工的裁剪让西服完全服帖在身上。一个内里搭暗红如血的衬衣包裹着纤细却不失阳刚的身形,另一个幽暗的蓝色衬衣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狱寺隼人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即便是在这些年严峻的任务中也丝毫不受影响,倒是和他身边健康小麦肤色的山本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两个从沢田纲吉国中时期就陪在他身边的亲密朋友,如今对于他来说已经像是家人一样不可分割。
今天这两人依旧是一个嫌弃对方的同时不自觉地依赖靠近,另一个还是十年如一日地把对方当做一只爱炸毛的猫一样哄着。
看见沢田纲吉,狱寺那双清浅剔透如琉璃一样的灰色眼眸瞬间变亮,面对着山本还一副凶狠表情的他顿时变得乖巧异常:“十代目,日安!好久不见了,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你们……去英国做任务了?”沢田纲吉尽量不去看狱寺那快要冒出小狗尾巴的模样,他觉得多看一眼就不忍心批评对方了。
“嗯是的,阿纲。”山本武一头如阳光般亮泽的黑色短发,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漠然,那双棕色的眼眸中充满笑意,笑容却很远很远,一点都不真实。
“山本……”沢田纲吉顿了顿,“叫我十代目。”
山本武脸上笑容不减:“嗯……BOSS。”
“你们知道自己毁了别人英国博物馆的侧院吗?”沢田纲吉叹了一口气,把那张画满了红色线条的报表往前推了推,他知道这样的成果,狱寺应该出力不少。沢田纲吉把目光着重落在银发青年身上,“或者说是炸了博物馆?嗯?狱寺……”
狱寺站直了身体,背脊挺直如松柏,他回答的腔调像是小学生被点名回答问题一样僵硬中带着尴尬:“抱歉十代目,我没有注意。”
狱寺的话音刚落,山本武的声音便响起:“阿纲,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和狱寺没有关系。是我错估了敌人的实力才让对方有机会逃进博物馆。狱寺是为了铲除后患才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