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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连昊天的声音低沉而无奈。
“师兄,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把月歌打成这样,还不许他运功抵抗,不光是姐姐,难道你就不雄吗?”
我站在厅外的阴影里看不见厅内的情景,但是听了娘亲的话却是心中一惊,连月歌似乎被打的不轻。我更加犹豫了。虽然我恨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可是想到他后来愧疚自责的样子,顶多也只是不想见他而已。
“小姐。”
不知什么时候,刘管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他的脸色阴郁,隐隐透出焦急的神色,看向我的眼神恭敬中带着厌恶,让我觉得迷惑不解。
“小姐。请您高抬贵手为公子说句好话吧,他身子尊贵实在不该受此重罚。”刘管家弯着腰身似乎在向我请求,可是他面上的神情和话中的不满却让我觉得他是在怪我。
我茫然地望着他。虽然从刚才听到的话里大概也能猜到连月歌是因为我才受罚,似乎还挨了打,可是难道他身子娇贵就可以为所欲为?更何况,他现在会受罚似乎也是他自找的吧?要不是他自己说的,谁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啊?
刘管家看我不说话,阴郁的脸色更加阴郁,他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沉声道:“只要小姐说一声不离开连府,老爷便会饶过公子。小姐,老爷他很苦!他只想能够多看两眼二夫人”
我一愣,想到曾经无意中看到连昊天望着娘亲时的目光,我的心里也升起一股酸涩。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很自私!我只不过受了一点委屈而已,却就不管别人的感受!我想起了刚才连月歌的话,娘亲空洞的眼神和病弱的身体;连昊天无望的深情;甚至大娘的怨愤原来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过!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任何一个人,甚至是娘亲!一直以来,我的心中也都是在怪她,怪她不肯相信我;怪她不肯拥抱我;怪她总是淡淡地笑然后透过我望着别的什么人
“小姐”刘管家极其不满的唤醒了我,因他这一声声音稍大了点,厅中已有人听到。连昊天的声音传了出来:“子轩,是青儿来了吗?让她进来吧。”
刘管家答应了一声向我说道:“老爷请小姐进去呢。”
我点了点头向大厅走去。大厅的门是开着的,明亮的灯光透过洞开迭门将厅前胆阶照的清清楚楚。而大厅里的情景我也终于看清楚了。
第一眼,我先看到的是连月歌,因为他正爬在大厅中央的一张长凳上,臀部的血迹渗透了雪白的衣服鲜红而刺目。他歪着头望向我的脸因为背对着灯光显得阴暗而模糊。我的眼角抖了抖,看到旁边站着的连昊天手中正拿着一条竹板,竹板上面染着一些暗红的颜色,大概那是连月歌的血吧。
连昊天看到我,脸色缓和了一些,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道:“青儿来了,到爹这里来!”他将手中的竹板顺手放到了身边的桌子上,又向同样站着的娘亲说道:“婉娘,你也坐。”对倒在另外一张椅子上正捂着脸低声饮泣的大娘,则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大娘看到连昊天那个不知含意的眼神时,眼中忽然露出一丝恐惧,乖乖地坐正了身子停止了哭泣。
我低头顺目地走到连昊天身边,他指了指身边空着的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后便看着我不说话。
我思考着他找我来的目的。想到刚才听到的话,再看到厅中连月歌的样子,想必他是想通过这样惩罚连月歌让我出气,从而放弃搬出连府的想法吧。我心中一叹,他对娘亲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只是原本我也只是因为赌气的随便一说,并没想过娘亲真的会听从我的意见离开连府,听了刘管家的话意识到自己的自私后便已打消了那念头。
我抬头向仍然趴在登子上的连月歌看去,他已将头转来过来望着我。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显得那双眼睛愈加的黑了。
“嗯,青儿,现在找你来呢,是想”连昊天似乎还没有想好怎样劝我,但是既然我已经有了决定,又何必让他烦恼呢?所以我打断了他的话轻声道:“不搬了!”
连昊天一愣,似乎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又说了一遍:“娘亲的身子不好,还是留在府上好些。”
连昊天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应和道:“对对对,还是留在府上的好,月歌这小子今天揍了他,以后他绝对不敢再欺负你了。”他看了眼娘亲,娘亲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连昊天看了看如释重负的连月歌沉声道:“起来吧,还不向青儿赔罪!”
连月歌脸上一喜,双手一撑想从凳子上爬起来,却是触动了臀部的伤,咧了咧嘴角猛抽了一口冷气。
坐在椅子上的大娘脸上露出雄的表情,身子动了动想去照看,但是望了一眼连昊天后终是没有过去,但是看向我的眼中却露出怨恨的光芒。
“青儿,对不起。”有些艰难地站直身子后,连月歌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向我道。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想以后我还是躲着你就是了。那知道刚刚才挨了一顿打的连月歌伤疤还没好呢就把疼忘了。
“爹、娘、二娘,孩儿今日有事相求。孩儿是真的喜欢青儿,请爹、娘和二娘成全,将青儿许配给孩儿!”
谁也没料到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来。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大娘,她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发抖地手指指着连月歌尖叫道:“你你是不是疯了?你刚刚才为了她挨了打,难道你想把命也送了吗?”
连昊天也沉着脸“呯”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但是当他望着连月歌对上他的那双毫不畏惧,甚至有些决绝的眼眸时,他却忽然叹了口气,好像身上的力气忽然之间全部流失了一般摊坐在椅子上。他先是看了看娘亲,又看了看我,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连月歌身上,眼中涌动着让人难言的情绪。
大娘看到连昊天的样子,似乎有些心慌。她想在脸上挤出一个笑来,可是因为担心却让那个笑容极不自然,让人觉得比哭还难看。她冲到连月歌身前,伸手拉着他的胳膊尽量温和地低声问道:“月歌,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吧?你不是一直说你不喜欢青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