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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声。
月光碎了满地。
炎凉为他包扎。双双坐在窗台上,她全神贯注地看着他手上的伤口,他则冷冷看着对面的那一地狼藉。
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正折射着自窗外投射进的月光,映进蒋彧南眸中的,是满眼的熠熠生辉。可这仍不足以掩埋掉这个男人眼中那片早已根深蒂固的晦暗。
房里开了暖气,好歹没那么冷了,这一对男女,彼此不相望,更窥不见对方的心思,只有静静地扮演好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
心软的她,冷酷的他。
没有人说话,安静的可怕。
打破这一切的,是突然大作的手机铃声。
是蒋彧南的手机。
铃声骤响,正全身心投入角色的炎凉神经蓦地一紧,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一重。深切的疼痛感自伤口处蔓延,他却只是十分平静的抬眸看了她一眼,眉心都不皱。
蒋彧南从袋中摸出手机,垂眸接听。
因为足够安静,连炎凉都能听见听筒那端传来的彼此都十分熟悉的、江世军的声音:“看来你还活着……不错。”
江世军语带调侃,蒋彧南却笑意全无,只抬头看了她一眼。炎凉兀自缠着纱布,头都不抬,似乎没有比为他处理伤口更重要的事。与她相隔甚远的江世军却透过电波,一语道破她深藏的心思:“以她的个性,说不定真的会在枕头下藏把刀,直接在新婚夜结果掉你。当心点。”
回答江世军的,是蒋彧南一声似是而非的笑。
笑声有些低沉,听来略为渗人。江世军似乎被逼得不得不正色而言,“我秘书前几天向我提过,说在医院见到你,我之前一直忘了问是怎么回事,”顿了顿之后,语气忽的严肃起来,“你是不是真被她伤了?”
炎凉手指一僵,但很快便恢复常态,眼观鼻鼻观心,对一切充耳不闻。
她错过了身边这个男人眼中那束迅速湮灭的光。
她始终没能听到他的回答。
完成包扎后炎凉起身打算去处理那一地的玻璃碎片,还未离开手腕就被人攥住。
回眸就见蒋彧南仰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不知何时已挂断了电话。
他的眼中满是挣扎。
周围再度陷入一片死寂,炎凉读不懂他的目光。她这个做妻子的是否应该对自己丈夫的健康状况表示下关心?最好还要做一副欲言又止、想关心而不能的模样......
蒋彧南随后听见的便是这个女人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你去医院做什么?”
她是几经思量后假意的随口一问,这个男人的眼底却是蓦的闪现出一片炎凉从未见过的慌乱。即便这片慌乱转瞬间就已不见了踪迹,但仍令炎凉呆愣在了原地。即便当初她当着他的面拆穿他的真面目,也不曾见这和男人如此的......惊惶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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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凉被满满的错愕所攫住,一时间放松了戒备,直到他突然伸手,猛地攥牢她的手腕。
随后便听见蒋彧南清冷的嗓音:"别学我收买人心的这一套,你学不会的。"
她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反倒激怒了他?炎凉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他已霍然站起,将她整个人扣到墙边,他则严丝合缝的紧贴向她,挑起她的下巴,目光在她双眸间片刻地审度后,径自微笑:“我在你眼里,只看得到恨。”
被当场拆穿的滋味可不好,炎凉当即挥开他的手,推开他。蒋彧南被推开半尺有余,却只是侧低下头微微一笑,再抬眸看看如今已气急败坏的她,不知怎的目光就发了狠,在炎凉反应不及间,猛地欺身上前,双手捧起她的脸,用力吻下去。
在他唇齿持续的攻城略地间,炎凉听见他模糊的声音:“我们似乎还有事情没做完……”
炎凉条件反射地死咬住双唇,抬手推他,这次却是分毫也撼动不了围城一般将她死死困住的双臂,当她的呢裙被从肩上褪去,他的手从划开的拉链外致命的探入时,炎凉几乎是在尖叫:“放开我!!!”
扭打间,他手心的纱布早已被血浸透,但这仍不足以阻止蒋彧南将她牢牢嵌在墙边一隅,一手将这女人的双腕反折在她背后,埋首吮吻她的锁骨,任她如何挣扎也丝毫不动容。即便暖气越来越足,她赤着的背脊磨在墙上,还是传来阵阵寒意。他的唇却越发火热,在她胸前厮磨,手也早已掠过她的腹部,向下深入禁处。
顷刻间,原本抵死的反抗炎凉奇迹地般失了声响,不留一丝踪迹。仿佛一个正享受猎物无谓挣扎的猎人,因为收不到回应,随即也停下了凶狠的进攻。
这回竟是她曲起食指勾起他下巴,或许是居高临下的态势,令此刻炎凉的目光多少带了些藐视的意味:“想碰我不是不可以,得看你出得起什么价。”
蒋彧南终于皱眉。
他松开对她的控制,直起身体仔仔细细的打量她,强压下心头那股不是滋味的滋味,戏谑道:“徐家的千金小姐竟然开始这样作践自己?”
“当初你堂堂一个大男人都可以卖身给我以换取我的信任,我起码比你厚道,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回答她的,是这个男人的一声冷笑,炎凉不为所动,自顾自地继续道:“在江世军接手徐氏之前,雅颜的新项目原定于今年启动。如今江世军全面冻结了项目资金,我要你签字恢复。”
他短暂的垂下眼帘,似在思考,再抬头看她时,已然恢复一派教人窥伺不到内心的晦暗眸光:“如果我没记错,光先行资金就需要8位数。”
“……”
“你觉得,如今的你还值这个价?”
他挑眉的模样似是在对她的狂妄自大表示十分的不屑,可炎凉总觉得在他掩饰的几近完美的目光中嗅到了一丝……恐惧。
他在害怕什么?炎凉不知道,就如她不知道她提到医院时,他的恐慌因何而来。她能做是,只有搏一把了……
炎凉咬了咬牙,不闪不避地直视着这个掌握生杀大权的男人:“你在害怕什么?怕我靠着‘雅颜’从你手底下翻盘?在我印象中,我的丈夫可不是这种孬种。”
静置的一秒……
两秒……
三秒……
沉默中的蒋彧南突然猛地翻转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压向墙面,于此同时炎凉感觉到他那冰凉的手顺着她的大腿内侧一路向上深入她的裙底,随即扯下最后一层屏障。
炎凉被他微提着腰身,猝不及防的凉意袭来,令人瞬间慌了,炎凉忙拉住他扶在她腰上的手:“你还没有……”
他紧贴在她身后,趁她回过头来,蒋彧南肆意地落下一吻,沉沉的嗓音在濡湿的纠缠中溢开:“成交。”
同时,拉下裤链,引导着*闯进她干涩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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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顷刻间袭来,炎凉止不住的闷哼,双腿一颤险些就要滑到,被蒋彧南扶住,刚勉强站稳,他已毫无章法地律动开来。
解开她的胸衣后扣,手自后绕到她胸前,胡乱的揉捏。
狂风暴雨般袭来的撞击令炎凉连目光都震颤的无法聚焦,野蛮的律动中,炎凉的双手在他的牵引下撑在墙面上,脚尖垫在地上,艰难的保持着平衡。这个男人收回在她胸前蹂躏的手,双手皆扶在那盈盈一握的腰侧,引导着她去迎合一下又一下强悍有力的撞击。
蒋彧南屈膝挨开她的双腿,捧起她的臀,压低她的腰,肆意摆弄,逼她更深的容纳,炎凉脚尖不得不垫得更高,臀也被迫翘着,柔软的核心碾磨着,容纳着.....就这样一直低着头,感受这强加于她的激情。
在这持续不断的抽撤间,出于自保的本能,炎凉终于感到身体逐渐润泽,心中却依旧平静得可怕,似乎连灵魂脱离了身体,悬在半空冷眼旁观。
这个男人仿佛不满她的置身世外,忽的一记狠抵,猛地融入她的最深处的同时,也无情的捣碎那冷眼旁观的灵魂。
炎凉顿时浑身酥麻,神经都痉挛了一般,反手抓住他的腕子,无力地摇着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乞求些什么。
蒋彧南停在那无助的紧缩着的深处,阵阵温汩随之泌出,顺着这女人颤巍巍的双腿内侧流下,沾湿他的西裤。
闷哼阵阵,压抑在这个女人的喉间,仿佛在诱引他更快更深的占有。
蒋彧南捻起那抹湿润,举到她眼前:"既然已经豁出去了,不如放开来好好享受。"
炎凉不说话,只把头埋得更低,任恨意与耻辱逼得自己双唇惨白。又一波凶狠的抽耸接踵而来,炎凉终于溃不成军,□声时断时续。折磨着身后那个男人早已滚烫的耳膜。
*在那紧致的桎梏中危险的跳动,急缺一场淋漓尽致的宣泄,蒋彧南充血的双眸一一掠过她的后颈,形状美好的蝴蝶骨,纤细的的腰身,继续往下,又是逐渐丰腴起来的臀,肌肤白皙到几乎半透,腰上、臀心......皆因他蛮横的揉弄而隐隐泛红。
他闭上眼,神经末梢感受着她一波又一波的紧缠,再睁开眼时,原本的内心翻涌早已经片片散落成一地凄凉。
他稍一松手,没了撑扶的炎凉双腿一软就跌跪在了地上,触手处是一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瑟瑟发抖。蒋彧南垂眸看她,丝毫没有上前搀扶的意思。
此刻的这个女人,胸衣虚挂在胸前,连衣裙胡乱的半穿在身上,腿间一片粘腻。蒋彧南站在她面前,一圈一圈的解下之前她悉心为他缠上的绷带。
伤口细小,但每一处都足以疼痛入心。
他的表情却只是麻木。
解下最后一层绷带后,蒋彧南将它们随意地丢在地上。她的关心,无论是虚情还是真意,如今都同这绷带一道,被他弃如敝履。
蒋彧南在她面前蹲下,扳起她的脸。
她目光中的抗拒是这个世间最残酷的清醒剂,他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声线前所未有的冷酷:“我宁愿你恨我。”
“……”
“对……就像这样,"他深深望进她的眼睛,看到那里的恨意逐渐涌动、堆叠,最终潮涌般淹没了一切,"恨我……”
她对他最后的那半点情意也终于被他亲手摧毁……
他终于做到……
这场蓄谋已久,这份欲壑难填——是欣慰?是苦涩?蒋彧南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