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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春天吗?冷得令人怀疑。城市,在风雨里渐渐安静,有雪的声音,细听,仿佛又未曾来临。窗外,霓虹灯隐隐约约闪烁,我能想像他们的寒冷。
周末,一直蜷缩在书桌前,不想挪动身体。一个人傻傻的从阴阴的黄昏守候到黑暗来临。望着窗外摇动的那几片树叶,听着音乐,听着雨,听着内心的声音。
很懒很懒。
陪着夜,聆听钟摆单调的声响,感受时光在"滴答滴答"的节奏里流逝,忽然变得敏感起来。远方的汽车驶过,声音呼啸而来,又渐渐远去,仿佛置身在一个若大的空间里,它们是最好的试音碟。
午夜深处,从寂寥走向寂寞里,隔着窗,陷入一种思绪,甚至有些害怕。我听到了风声。风,正肆虐地拍打着我的门,我的窗,它们张牙舞爪,拼命地想从缝隙里挤进我的房。我清醒听到了雷声,在这个城市,一切总来得更早,雷声已不再是这个春天这个城市里最大的惊喜,但我还是有了惊讶和震撼。你听,如此安静的夜,这声音变得更加具有穿透力,更加凄凉而深沉了。
好在茶杯里有氤氲的气息飘过我的唇,看几朵干枯的野菊花在茶杯中渐渐绽开,散发出淡淡清香,感觉到些许的温暖。不知道为何,总会在这样的情景里想到一些字“青花瓷”、“子青”、“泛黄”、“线装本”“油灯”这些字让我安静地陷入一种思绪,抛弃所有,完完全全忘记身处的文明,从现代走近岁月的遥远,在油灯下倾听古老而遥远的春天声响。
无意间发现台历上早已清晰标示着“惊蛰”我的目光定格,农历庚寅木年——惊蛰。我给今天的不同一个充分的理由,我也是沉默了整个冬天的那个生物体,在听到雷声那一刻,在咋寒咋暖的气候里,我惊醒,从泥土里蠕动生机。我布满尘土的身体变得敏感和脆弱,每一个细胞在在伸展,绽放,探寻和触摸。
这种源自秦汉的“节气”带着古风,穿越在我的思绪里。
惊蛰的夜,思绪是什么?思绪或许就是今夜茶杯里静寂散开的野菊花,淡淡地发出婉约的香;思绪是什么?思绪就是,遥远的国度有一叶小船向着你的方向,载着喜悦与忧郁的快乐,无声无息地来了;思绪是什么?思绪就是,某一刻你发现在无法想及的时候,有些东西它如落叶静谧般停泊到你心的孤单处,一个人悄悄流泪。
想着想着,真有了哭的冲动。那个曾经怒放的春天,注定种下了无尽的相思,依稀记得再一次相遇,你我的约定是在一个冬天,而今6个冬天已过,春天又来临。
何时才能跨越遥远的时空,在某个漫天大雪的季节,在地球的某个角落相遇?希望那时的你依稀记得苍老发福的我曾经也有芬芳和灿烂的容颜;希望当我们相遇相视的那一刻,温柔依然溢满我们的双眼。你轻轻为我整理脖子上大红的围巾,然后静静相拥,站立在无尽洁白的旷野下。
2010年3月7日2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