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安茹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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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还是有点晕忽忽的,再晕一会儿好了!

    趴在桌上的水潋星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可是眼皮子还是很沉重,微微开了一条缝的眼帘只看到眼前雾蒙蒙的,于是又眯了回去。

    “娘娘娘娘快醒醒”

    “娘娘,日央已过,皇上很快就过来了,您快醒醒呀!”

    唔好吵!

    水潋星挥开轻推她手臂的东西,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子,待她完全恢复意识时,几乎是被眼前的人、物吓到了。

    这好端端的书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古色古香了?难不成她那一晕就晕到故宫的藏书阁里了吗?

    她明明是开着车经过郊野时看到一个叫‘茗书阁’的书店,心里还在想:这荒郊野外的哪个脑残把书店开到这里来了。然后想起老妈的新书今天上市,所以就预备备的去捧个场,之后新书没找到,反被一本不具名的小说砸进手心里,她翻开看了文案,再接了个电话,就

    头还有点疼!

    “娘娘,您可醒了,快些走吧,皇上就要到了!”清秀的小婢女握住水潋星揉额角的手,连声催促道。

    “皇上?”水潋星拧眉,这演的是哪一出?

    “对呀,您最怕见皇上了,趁皇上还没到,咱们快走吧!”见她杵着不动,婢女不由得急了,伸手扶她离开。

    水潋星云里雾里的,被她催得迈动脚步,只是,脚刚抬起就被曳地裙纱给绊住了,要不是她反应灵敏抓住了桌角,只怕跌了个狗吃屎。

    “绿袖该死,娘娘可伤着哪里了?”婢女脸色煞白的查看她身上是否有受伤,懊悔自己太过鲁莽。

    水潋星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华丽宫装,再摸一头沉重的发髻,触到棱棱角角的金步摇,她又摸摸自己的脸型,感觉脸儿变尖了,皮肤也比原来的滑嫩。

    陌生的皮肤,陌生的脸型,陌生的衣装,周遭陌生的环境,似乎都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水潋星咽了咽口水,直起身子对着手指,迟疑的看向这名为绿袖的婢女“请问你口中的皇上是”

    “南枭国的新君靖帝啊!娘娘,绿袖知道您伤心,可眼下胤朝灭已是事实,您就看开点吧。”绿袖语气深长的劝道。

    南枭国!

    胤朝!

    水潋星一个趔趄,撑着桌沿才勉强站稳,这不是她在茗书阁里无意翻阅的那本小说里面的背景吗?

    “那我不会就是秦舒画吧?”她忐忑的指着自身问。

    再扯也扯不到书里去啊!

    见婢女纳闷过后又是点头,水潋星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了。

    得!随着穿越剧的热映和崛起,多少条新闻讲脑袋单纯的娃儿们相约撞车、跳楼落水之类的寻死只是为了穿越,煞费苦心,而她现在啥都不用做,书中自有穿越道!(此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她的性子虽能随遇而安,不过,穿越这么不具科学性的事真的发生在个人身上时,还是有点小小的惊悚。眼下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静观其变呗!

    “娘娘,您可还好?咱还要离开吗?”见水潋星一脸思索,绿袖小小声的询问。

    “皇上长得面目可憎吗?”那书上说南枭国和胤朝打了二十年之久的战,现在的皇帝应该是大叔级别了吧。

    “不!皇上的俊只怕天下无人能及。”只是太冷,远远见到都觉得寒意逼人。娘娘不是早就见过皇上了吗?怎么会问起她来了?

    咦?不是大叔级别,而是个美男子﹁﹁,那这秦舒画干嘛要避着他?难不成,小说里写她因为性子太怯懦而不受宠是这种怯懦法?

    呵她以为自己是老鼠,皇帝是猫,会追着她跑啊,猫和老鼠至少还躲出一世情来了呢!

    “皇上驾到!”

    这时,属于太监的独特尖锐嗓音从门外传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水潋星已经被绿袖匆匆忙忙拉进了里间的御榻。

    “娘娘,既然你不想见到皇上,现在走也来不及了,只好委屈您在这下面待一下。”

    不是吧!要她躲在床底下!

    看来那个秦舒画还真是怕皇帝怕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啊!

    被绿袖强行推入床底下后,见绿袖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她正寻思着爬出来,没想到一双明黄色的龙爪已经来到眼前,她只得乖乖把身子缩了回去,掀开床笠一角,偷窥外面的一切。

    站在她面前的这双鞋靴的主人穿着气势威武的龙袍,背手而立,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以上,不然她的眼珠子上下左右转了个遍怎么也瞄不到他的脸呢!

    “退下吧。”

    等太监、侍女们点上熏香,铺好御榻,那皇帝修长如玉的手轻轻一挥,稀疏可数的侍女宦官瞬时鱼贯而出。

    还真是忒好听的声音,浑厚磁性中带点低沉,压低了的话肯定能酥到人的骨子里去。

    窗棂涌进来的微风像动情的小伙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吹散明黄色的床笠,害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外面身材伟岸的男人坐落在榻,高抬贵手脱起了鞋。

    噢!那双手,真特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均匀,如玉雕琢,看得她都想钻出去帮他代劳了,省得玷污了这双圣手

    嗡嗡嗡

    哪来的蚊子!

    水潋星挥开在耳畔嗡嗡直叫的蚊子,继续悄悄往外窥觑,两双鞋已经平整的伫立在床榻一角。嗯,这个皇帝看起来不是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废物,而且很自觉,瞧,亲自脱鞋也就算了还把鞋放得这么规范,在现代的话不当军人可惜。

    嗡嗡嗡

    “哈啾”该死的蚊子啄了她的鼻子,害她不得不捂着嘴打喷嚏。

    水潋星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看着还在眼前得意晃悠的蚊子,小小声的警告“你再骚扰我,我一掌让你尸留青史!”

    “嘻嘻你抓不着我抓不着我!”小蚊子得意的在她的头顶上飞旋了一圈。

    “我不止抓你,我还要抓只公蚊子来跟你交配!”水潋星气呼呼的瞪着小蚊子道。

    “咦?你听得懂我说话啊?你不是人吗?”小蚊子在她指尖停了下来。

    “天知道!”她懂事起就听得懂畜生的语言了,跟老妈说老妈不假思索的就信了,极有可能是因为老妈的职业关系,还说这是与生俱来的灵力。

    “啊!床要塌了!”

    蚊子突然惊呼,从她指尖飞了出去,水潋星也听到了“咯吱”的声响,好像是

    妈呀!这皇帝看着身材挺好,怎么分量这么重啊,连床榻都能压塌!

    水潋星就像看到水的鱼儿飞快的钻了出去,可能是在床底下趴太久,光线又暗,刚站起来就觉得有点晕眩。她身子不稳的朝前踉跄几步,本能的伸手抓住了眼前的‘柱子’。

    她定了定神,抬眸,华丽丽的惊艳了!

    好俊的男人!剑眉入鬓,发如墨,星眸深邃而狭长,恍如一口神秘的古井,引人探究。俊俏的脸庞仿似被上神精心雕琢过,深刻而清晰,再加上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谁说人无完人?他就是完美的代表!

    难怪,绿袖敢说他的俊只怕天下无人能及,光是这样仰望一眼都让人深深沉醉了。

    “放手!”

    冷冰冰的字眼瞬间打破了水潋星的幻想,对上阴冷的眸色,她赶紧松开了揪住龙襟的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顺手牵羊’了。

    她错了,他并不完美,缺少了那么一丁点温柔。

    “为何躲在朕的御榻下?”男人拂袖背手而立,沉冷的嗓音开始兴师问罪。

    如果说以前的秦舒画看到皇帝就闪人的话,更是不会自寻死路的往皇帝睡的地方躲,那她该怎么说才能不让他起疑又能全身而退呢?

    水潋星抖啊抖,使劲的抖。既然秦舒画给人的印象那么怯懦,如果她不抖一抖会遭人怀疑的。

    “哑了?”

    看起来不可亵渎的美男子冷漠的嗓音含着慵懒的余味幽幽响起,‘扑通’一声,水潋星双膝软倒在地,深深低着头,身子颤个不停

    “皇皇皇皇”

    “行了!退下吧!”

    不等她说出下一个字,男人眉心一拧,赶忙摆手,这世上怎有如此胆小到无以复加的女人?

    “臣臣臣臣”

    “不用了。”见她行个礼也像舌头打结一样,男人不耐的再度挥手。

    头都快低到胸口的水潋星嘴角弯起一丝狡黠,看来故态复萌,百试百灵啊。

    “慢!”

    喵了个咪!这样一紧一慢,能吓死人的!

    已然转身要走的水潋星被他一声‘慢’给吓了一跳,不得不背对着他弯下身去双手交叠于膝上“不不知皇上还有何吩咐?”

    “原来你背对着朕方能说完一句话。”不愠不怒的语气里却含有几分讥诮。

    水潋星的头刚抬到一半,明黄色的衣摆已经灿灿的亮在眼前,她忙不迭垂首。所谓祸从口出,她还是不要再开口好了。

    “你方才可是说交配?”

    “皇上,你听错了!我”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水潋星忘记了掩饰,一下子抬眸,话便流利的脱口而出。待对上男人深邃如井的黑瞳,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咬着唇,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声如蚊呐“我没有”

    为什么那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毫无感觉,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异常的性感,让人觉得难为情呢?

    “小玄子!”

    男人忽然朝外喊了声,方才退出去的跟班公公立马就进来了,他看了眼单膝着地行礼的水潋星,方朝皇帝恭恭敬敬的躬身“奴才在。”

    “去敬事房把舒妃的牌子收起来,今夜由她侍寝!”

    晴天霹雳!

    水潋星惊愕的瞪大眼珠子。

    侍寝!她初来乍到就要侍寝?

    不是!那本小说里不是说这位舒妃到死还保有处子之身吗?

    小说里既然说这位舒妃是因为姿色出众才被封为妃,可又说她到死还保有处子之身,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位皇帝不行!

    既然不行,那他现在干嘛指名要她侍寝啊!

    男人眼风极淡的扫了眼地上目瞪口呆的女人,漠然拂袖而去。

    “奴才小玄子恭喜舒妃娘娘!”小玄子伸手扶起‘受宠若惊’的水潋星,笑吟吟的道喜。

    喜个毛线!

    水潋星在心底忍不住爆了粗口,她探探两边的袖子,果然摸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一般皇帝跟前的红人太监对某个人阿谀奉承时,代表打赏的时间到了,电视上、小说上不都这么演的么?

    她随意瞥了眼雕着龙纹的玉牌子,然后塞到小玄子手里,恍恍惚惚的走出这藏书阁。身后的小玄子惶恐的看着手心里的玉牌子,忙不迭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