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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皋城,项声与季布骂得热闹。
要不是陈平拦身,樊哙真的会无视汉王军令带一支兵马冲杀出去。
刘邦提着三剑青铜宝剑,满脸怒气兼杀气地冲到了吕雉房间,当时他是一脚揣开房门的。
“你疯了?”吕雉被刘邦惊了一跳。
“我问你,你倒底有没有干过那事?”刘邦他眼歪眉斜,剑指吕雉胸口。
“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吕雉倒也不怕。
“你要我说,你还有脸让我说,我还真说不出口。”刘邦提剑渡来渡去,难息青烟怒火。
“我到底做错什么事让你说不出口了。”吕雉做了些许错事,她哪里知道刘邦指的是哪一件。
“你和审食基,你们……”刘邦再次再剑抵在吕雉胸口。
“汉王是听谁说的?如此冤枉本妃。”
“是冤枉吗?整个楚营的人都知道,都在传,现在好了,全天下都知道了,知道我刘邦头上顶了一顶绿帽。枉我这么信任你,你,你……。”刘邦恨不得一剑刺下去。
“母妃,母妃。”刘邦的一双子女冲到吕雉的怀里。
“父王不要。”刘盈哭道。
“要是汉王相信此等谬言的话,现在就可以杀了本妃。”吕雉硬气十足。
“哼!”当着刘盈的面,刘邦还真下不了杀了吕雉。他把剑往地上一掷,怒状离去。
“母妃,母妃。”刘盈很是惶恐,他的父王可是从来没有对母妃发过这么大的火。
“盈儿别怕,没事,没事啊。”吕雉将搂在怀里安抚。
刘邦去了威姬处。
“汉王,不要这么生气,想必姐姐是冤枉的。姐姐何等爱汉王,为救汉王才会落入楚营做人质,审食基是汉王您的臣下,精心侍候姐姐,可算尽了为臣本份。”威姬表面安慰,实则火上烧油。
“寡人要废了这个贱人。”刘邦绝决。他想着怎么处罚审食基好。寡人是命你侍候夫人的生活起居,可不是让你在床上侍候。
“汉王不容姐姐解释么?”
“还解释什么,他俩要是没做过那事,整个楚营怎么会传得沸沸扬扬?寡人若是不加惩处,你叫寡人颜面何在?”刘邦命令道:“去,把审食基给寡人押来。”刘邦指着一侍卫道。
“诺。”侍卫领命而去。
“汉王,别生气了,相信姐姐不是那糊涂之人,等下审审辟阳侯就真相大白了。”威姬不称审食基或审大人,而是直称辟阳侯,这让刘邦更加生气。
“辟阳侯?审食基他何德何能?”刘邦挑眉不屑道。
鸿沟议和后,项羽归还了刘邦家小。吕雉回到刘邦身边,央求的第一件事便是封审食基为辟阳侯,说他陪自己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刘邦心疼吕雉,便一口答应下来。同样是侍候她的吴福,她却并无央求封赏,如此厚此薄彼,现在再回过头想想这事,难道不异常?
审食基伏地,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汉王,臣冤枉,臣冤枉。”
“你是不是真的冤枉,你以为寡人不知道么?”刘邦拍了一拍桌子道。
“臣,臣和娘娘是冤枉的,汉王明鉴呀!”审食基频频磕头。
“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辟阳侯跟姐姐是不是清白的?”威姬心生一计。
“什么办法?”刘邦问威姬。
威姬附耳刘邦,小声嘀咕了几句。刘邦抽出一把长刀,掷在审食基面前,道:“要证明跟王妃是清白的,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食审基颤抖的捡起那把刀,他知道刘邦的意思,刘邦这是在逼他挥刀自宫呀。他若不自宫,自身性命难保不说,可能还会连累吕雉被废。他犹豫再三后,忽然紧咬牙齿,脱下裤子,一刀下去。
“啊……”审食基血流不止,痛得当场昏了过去。可怜那枚曾代刘邦作战的文物,躺在血淋淋之中。
威姬故作害怕,躲在刘邦的怀里,实则暗暗发笑。刘邦无比心疼抱着受惊的威姬,令人把审食基带下去,还有那枚文物。
刘邦气有所消。
刘邦自以为很清楚了解项羽的为人,觉得项羽是不会且不屑使这等阴毒手段,他刘邦才会做这等阴毒之事。看来,人都是会变的。
审食基自宫,表面上向刘邦证明他与吕雉的清白,其实不过是刘邦以平息谣言和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略施的小手段而已,他并不相信审食基与吕雉之间是清白的。他与吕雉之间已经有了深深的隔阂。
女人的美貌,已是厉害的武器,若是再有智慧,那就更加的不得了。
威姬的美貌就是她的资本,她可以令刘邦泠落吕雉,却不能令刘邦没了吕雉。可惜的是,她的美貌并没有与她智慧成正比,小小聪明怎么比得上大智巧慧。
回想历史,要是这威姬能在刘邦生前抓住吕雉与审食基私通的把柄,又怎么会被吕雉砍手躲脚、挖眼割舌,落个惨变人彘的下场。但如今看来,吕雉对付威姬的这一独家发明的酷刑似乎难以施行了。
夏姬跪在吕雉面前,颤抖不已。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夏姬哭得歇斯底里。
良久,吕雉才幽幽道出一句:“本宫什么时候说过是你了。”
“谢娘娘明查,谢娘娘明查。”夏姬感激不尽。
“下去吧!”
“诺。”夏姬欲退出。
“等下。”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夏姬跪在吕雉,俯首道。
“刚才是吓着你了,夏姬不要怪本宫。”
“娘娘言重,夏姬惶恐,夏姬若不是得娘娘相救,早已死在乱世之中。夏姬此生只会感念娘娘恩德。”
“很好。”吕雉笑道,却忽然抽出袖中匕首,一刀横去,划破夏姬咽喉。
夏姬张了张嘴,再也叫不出娘娘二字,倒在了地上。吕雉命人将夏姬的尸体拖了出去。
得知审食基自宫,吕雉险些晕了过去。她知道是威姬给刘邦出的主意,暗暗发誓要让威姬百倍偿还。
刘邦近来巡营,见不得士兵窃窃私语,或是喜笑颜开。一旦发现士兵如此,他就以为士兵在背后议论他或是嘲笑他,必定数士军仗罚之。发生了好几次滥罚士兵事件,士兵亦颇有意见。
事出有因,张良亦能理解刘邦,并未多加劝阻。
“此骂战果真奏效。”钟离昧笑不可仰道。
“我可是听说那邦差点废了吕雉,连审食基都自宫了。”季布很是解恨。
“刘邦也有今天,我听说他近来频频责罚士兵,搞得部下对他颇有怨怼。最好是让那刘邦也来一次兵变。”项声惬意得意。
项羽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并无笑意。其实在他的心里,他一直视吕雉为女中丈夫,他多多少少是有些敬重这个女人的。